第二十二章 交手
花满楼第三层，香楼。
据余尘刚刚对询问之人的了解，香楼乃花满楼老板娘的居住之地，江城之内能上香楼地字号的都不超过一手之数，更遑论那天字号。
在花满楼当了三十余年的满娘，都不曾踏入那天字号一步，甚至乎都不曾见过，那香楼天字号，是个何种别景。
余尘推开青帘，穿过人汐，路过在花满楼里正高亢而谈的说书人，步上木梯，终是来到了香楼的门前。
一路上并无人阻止，余尘来到此处，原本在花满楼打杂的丫鬟仆从都已缓缓退去，四周空荡荡，无一人一物。
拍了拍身上那已满是檀香味的麻衣，抱拳，昂声道：“小生余尘，初来乍到，如若做得有所不周之处，还望阁下恕罪，待他日闲时，小子余尘必带礼前来谢罪。”
声音回荡，却不见反应。
余尘不恼，腰躬得更低了几分，又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带走小子令妹，如若令妹余灵儿某些事，做得有所冒犯，还请阁下宽恕。”
音从口出，微风轻起，带着那挂帘一掀，窗棂一颤，以及那弥漫在余尘身边的檀香之气，都是一散。
天下万物，遇内必退。
也是在这电火光石之即，余尘通过那敏锐的感知力，感应到在那香楼之内，正有不下于两道的浑厚内力，若有若无的与自己的内力相抗衡，其强度忽略不计，恐要是一般人都是察觉不到。
但，看着那无力自开的香楼之门，余尘已知晓，这在香楼之人，都不是一般人可及。
双脚一步一跨，背后之门自行闭之。
香楼地字号，有那女子梳妆台，台上五花八门，多是胭脂粉饰等物，房内不大却也不小，有那名贵字画摆放，更有一些角落以挂帘作挡，因是房内主人隐私之物，且看这屋内的陈设，多少华丽衣裳，珍贵首饰挂件，空气更是弥漫着一股和檀香气混合的另一芬香。
“哥，你可算来了，让灵儿等得好苦啊。”
这时，只见余灵儿从那面前还要高一层此地的阁楼跳下，想必是之前被歹人抓去香楼天字号房了。
余灵儿依偎在余尘怀中，眼角处更是有泪花闪逝，嘟着嘴，两酒窝浮现，“哥，你可算来了，那之前在楼下的漂亮苏姐姐，叫灵儿等在此地，说是等哥你来，便会给灵儿好多好多特别好吃的.....叫什么，甜....对对，就是甜点。”
说到此处，余灵儿微微从余尘的肩上，撇头，看向刚刚自己跳下的阁楼栏杆处，一脸委屈道：“苏姐姐，我哥已经来了，是该给灵儿吃那入口即化，全天下最美味的甜点一物了吧？”
余尘拍了拍余灵儿后肩，以作安慰，目光望着余灵儿的侧脸，嘴上微笑道：“你这小丫头，几时不见，这嘴巴倒是越来越刁了。”
“呜，哥，人家以前没吃过这种东西嘛，有点好奇滋味，怎么，不行嘛....”
余尘看着那愈靠自己愈发近的余灵儿，两身子的接触，已早早超出平常子妹的关系，感受着怀中那人儿的体温，和浓郁的体香。
余尘浅闻了一下，又细细打量了那离自己的面孔，已是不过毫厘之差的余灵儿，这样近距离的余灵儿，还是余尘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嗯，一切都很熟悉，不论是哪里。
“再这样下去，余某一介草民之身，本是卑贱，倒也没事，但若是像小姐这样冰清玉洁的身子受到一点玷污，哪怕小姐不在意，那也请听小子一句劝，多为以后的郎君着想，如何？”
余尘感受着身上已是不知何时产生的火热，目光倒是平静，如一潭深水，不起一点涟漪。
“哥，你在说什么呀...”
‘余灵儿’眨了眨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眸，一脸疑惑，纤细的双手也不知何时缠绕上了余尘的脖颈，说道。
其实，若是外人看来，此时两人的姿势相当奇怪，余灵儿那软如似水的身子已经完全贴拂在了余尘的身上，反观余尘本人，其实不难发现，从进入这间厢房，余尘并无半点动作，整个人犹如木桩，丝毫不动。
如那寺庙老僧坐禅.....
“哈...”
噗嗤一笑，或许是盯了半天，‘余灵儿’自己也早已绷持不住。
“苏姐倒是不欺我，你这白脸小生，倒是有趣，不过我倒有点好奇，你是如何发现的。”
见身份已露，秋意嘴上反问，可娇躯上并无任何动作之意，还是保持着原先那般动作，犹如一条美人蛇，也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清誉。
美人蛇，毒最深，特别是盯上自己最喜欢的猎物的时刻，无形无色间，猎物便已入毒三分，自不知。
可显然，余尘是个例外，他之前在小楼时，便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气，而那股香气伴随之现在，若一般人可能不会在意，会当成是这花满楼的迎客之道。
而余尘，最先便就发现了，香中有毒，且是一种专门抑制修炼者内力的缓毒。
“小煤炭呢.....”
余尘脸上还是带着一丝浅淡的微笑，好似并不在意身上那已经将自己压抑内力的毒性，以及使自己全身丝毫不能动弹的秋意。
若是那尹舟或者顾峥海在此面临如此绝境，怕是都要束手无策一番，宛若深陷绝境。
“还想着那小美人儿呢，咋了，是姐姐这副样子不合你口味嘛，明明一模一样的说。”语气中带着点失望，更是有一丝娇气。
“再说一遍，小煤炭呢.....”
语气渐低沉，更有一丝怒气。
离得余尘最近的秋意，感受最深，眼前少年之前还像那般沐如春风的君子文人，现在却像一座随时都要爆发的火山，等待迸发。
但，秋意明明并无感受到任何内力，眼前手无寸铁的少年比之那普通人都有几分犹之不及，可就是有一种心悸之感。
为何？
此时，在那天字号房内，浅着上一身红绫衣裳的花千月，与那美妇人苏敏，透过楼阁的窗帘，可以十分清晰的看清当下那秋意和那少年的局势。
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情境也应如此....
“少主，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苏敏看了一旁，昏阙在床铺上的余灵儿，眉头一蹙。
“怎么，怕了？”花千月倒是淡然一笑，似乎并不惧那少年。
“放心，一切意外，有我担着.....当然，若是最后太过无趣，那才是太过了。”
“是。”
在此将余灵儿带来之前，苏敏也没想到，少主所盯上之人，真是这麻衣少年，还真应了那句话。
缘分不尽，当自来。
————
“莫非，你真以为，我奈何你不得？”余尘对视着那秋意，目光之中，嘲讽之意掠过。
“呵，还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本小姐今天还真就.....”
话落一半，便无后文，不外乎一种情况，变故已现，异象横生。
秋意那原本还嫣然一笑的俏脸，现在已渐渐淡去，寒霜布满。
不知何时间，只见正有一把袖珍木剑已经刺入秋意那纤细软滑的勃颈肌肤，微微入寸，一滴滴触目的鲜血滑落，直至擦过衣衫，落至地面。
此时的秋意早已将画容术撤去，露出原本的丽容。
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丝丝疼痛，秋意微眯着双眼，此时的她离那生死只有一线，可余尘反倒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怕意，视死如归要多些。
世间有一种人，名为死士....这种人，不惧生死，行走人间，犹如牵线傀儡，比之饥饿的流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要更甚一筹。
有思想的畜生，和无思想的人，谁更可怕？
答案昭然若揭。
那种神态，是余尘以前从未在桃龙镇所遇见过，看到过的。
对于余尘来说，活人在死亡面前，不过三种表现，淡然、恐惧、无畏。
此景，看不可看，闻所未闻。
“别想了，小子...本小姐承认你是不凡，可就算我死，你之后也必会好不了哪里去，听说过七窍出血，筋脉寸断的死法嘛，咯，一会就是。”
语气森然，再无之前的温软如玉。
余尘感受着身上那由热渐寒，毒性也已至肺腑，眉头一皱，冷哼一声。
一刹那，满屋之内，剑意纵横！！！
无数剑影，朝那秋意身上掠过，速度之快，让阁楼之上的苏敏和花千月反应都是慢了一秒。
砰！！
当花千月和苏敏从那阁楼下赶到之时，只见之前那还缠着余尘的秋意，已经倒在地上，了无气息。
而这一切发生之际，只不过一息过半。
苏敏看着那倒在地上，并无气息的秋意，脑袋发懵，秋意...死，死了？
虽然早已有死士的觉悟，可苏敏无法接受这一切竟只是出自一少年之手，而且发生的那么快那么突然，太快了...
太过荒谬，太过荒谬。
花千月此时那艳丽的容颜，此时都是一沉，光泽似乎都黯淡了下来，看着眼前那麻衣少年。
“可真是让我意外，如此年纪，剑意便如此之深，凌冽锐人，已经达到那人剑合一的地步，公子莫非是那剑山某位首席的不传弟子？”
“小煤炭在哪？”
“但公子莫要得意，小女虽惊于公子剑道上的天赋之高，道途之远，可杀人偿命，不过乃世间最平常之事。”
咻咻！！
一股强大的内力从花千月身上散发，灵境圆满！！
无数红绫而出，每一道红绫都带着极为浓厚的杀意，也代表着出招之人，心中的愤懑。
看着那铺天盖地的红绫，似乎只要被沾上那么一丝，肉身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苏敏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已被无数红绫缠裹在其中的麻衣少年....
心念，这世间为何会有那么多可惜的事情呢，秋意之死可惜，眼前之天才少年也可惜。
就在这时，苏敏惊恐的发现，那原先少年站着之地，并无任何血迹迸溅，耳边传来一道隐隐约约，听不真切的声音，似乎是那少年发出的。
“太虚剑法，第四式....”
“剑意龙影！”
一道刺眼的剑光一闪而逝，目光已看不真切，直至漫天的红绫碎布散落....
苏敏瘫软在地，最后的模糊身影便是那少年缓缓走来，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因耳鸣已经听不清楚，况且，好像也不是对自己说的。
这一日，无数人发现，花满楼，阁楼无顶。
据余尘刚刚对询问之人的了解，香楼乃花满楼老板娘的居住之地，江城之内能上香楼地字号的都不超过一手之数，更遑论那天字号。
在花满楼当了三十余年的满娘，都不曾踏入那天字号一步，甚至乎都不曾见过，那香楼天字号，是个何种别景。
余尘推开青帘，穿过人汐，路过在花满楼里正高亢而谈的说书人，步上木梯，终是来到了香楼的门前。
一路上并无人阻止，余尘来到此处，原本在花满楼打杂的丫鬟仆从都已缓缓退去，四周空荡荡，无一人一物。
拍了拍身上那已满是檀香味的麻衣，抱拳，昂声道：“小生余尘，初来乍到，如若做得有所不周之处，还望阁下恕罪，待他日闲时，小子余尘必带礼前来谢罪。”
声音回荡，却不见反应。
余尘不恼，腰躬得更低了几分，又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带走小子令妹，如若令妹余灵儿某些事，做得有所冒犯，还请阁下宽恕。”
音从口出，微风轻起，带着那挂帘一掀，窗棂一颤，以及那弥漫在余尘身边的檀香之气，都是一散。
天下万物，遇内必退。
也是在这电火光石之即，余尘通过那敏锐的感知力，感应到在那香楼之内，正有不下于两道的浑厚内力，若有若无的与自己的内力相抗衡，其强度忽略不计，恐要是一般人都是察觉不到。
但，看着那无力自开的香楼之门，余尘已知晓，这在香楼之人，都不是一般人可及。
双脚一步一跨，背后之门自行闭之。
香楼地字号，有那女子梳妆台，台上五花八门，多是胭脂粉饰等物，房内不大却也不小，有那名贵字画摆放，更有一些角落以挂帘作挡，因是房内主人隐私之物，且看这屋内的陈设，多少华丽衣裳，珍贵首饰挂件，空气更是弥漫着一股和檀香气混合的另一芬香。
“哥，你可算来了，让灵儿等得好苦啊。”
这时，只见余灵儿从那面前还要高一层此地的阁楼跳下，想必是之前被歹人抓去香楼天字号房了。
余灵儿依偎在余尘怀中，眼角处更是有泪花闪逝，嘟着嘴，两酒窝浮现，“哥，你可算来了，那之前在楼下的漂亮苏姐姐，叫灵儿等在此地，说是等哥你来，便会给灵儿好多好多特别好吃的.....叫什么，甜....对对，就是甜点。”
说到此处，余灵儿微微从余尘的肩上，撇头，看向刚刚自己跳下的阁楼栏杆处，一脸委屈道：“苏姐姐，我哥已经来了，是该给灵儿吃那入口即化，全天下最美味的甜点一物了吧？”
余尘拍了拍余灵儿后肩，以作安慰，目光望着余灵儿的侧脸，嘴上微笑道：“你这小丫头，几时不见，这嘴巴倒是越来越刁了。”
“呜，哥，人家以前没吃过这种东西嘛，有点好奇滋味，怎么，不行嘛....”
余尘看着那愈靠自己愈发近的余灵儿，两身子的接触，已早早超出平常子妹的关系，感受着怀中那人儿的体温，和浓郁的体香。
余尘浅闻了一下，又细细打量了那离自己的面孔，已是不过毫厘之差的余灵儿，这样近距离的余灵儿，还是余尘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嗯，一切都很熟悉，不论是哪里。
“再这样下去，余某一介草民之身，本是卑贱，倒也没事，但若是像小姐这样冰清玉洁的身子受到一点玷污，哪怕小姐不在意，那也请听小子一句劝，多为以后的郎君着想，如何？”
余尘感受着身上已是不知何时产生的火热，目光倒是平静，如一潭深水，不起一点涟漪。
“哥，你在说什么呀...”
‘余灵儿’眨了眨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眸，一脸疑惑，纤细的双手也不知何时缠绕上了余尘的脖颈，说道。
其实，若是外人看来，此时两人的姿势相当奇怪，余灵儿那软如似水的身子已经完全贴拂在了余尘的身上，反观余尘本人，其实不难发现，从进入这间厢房，余尘并无半点动作，整个人犹如木桩，丝毫不动。
如那寺庙老僧坐禅.....
“哈...”
噗嗤一笑，或许是盯了半天，‘余灵儿’自己也早已绷持不住。
“苏姐倒是不欺我，你这白脸小生，倒是有趣，不过我倒有点好奇，你是如何发现的。”
见身份已露，秋意嘴上反问，可娇躯上并无任何动作之意，还是保持着原先那般动作，犹如一条美人蛇，也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清誉。
美人蛇，毒最深，特别是盯上自己最喜欢的猎物的时刻，无形无色间，猎物便已入毒三分，自不知。
可显然，余尘是个例外，他之前在小楼时，便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气，而那股香气伴随之现在，若一般人可能不会在意，会当成是这花满楼的迎客之道。
而余尘，最先便就发现了，香中有毒，且是一种专门抑制修炼者内力的缓毒。
“小煤炭呢.....”
余尘脸上还是带着一丝浅淡的微笑，好似并不在意身上那已经将自己压抑内力的毒性，以及使自己全身丝毫不能动弹的秋意。
若是那尹舟或者顾峥海在此面临如此绝境，怕是都要束手无策一番，宛若深陷绝境。
“还想着那小美人儿呢，咋了，是姐姐这副样子不合你口味嘛，明明一模一样的说。”语气中带着点失望，更是有一丝娇气。
“再说一遍，小煤炭呢.....”
语气渐低沉，更有一丝怒气。
离得余尘最近的秋意，感受最深，眼前少年之前还像那般沐如春风的君子文人，现在却像一座随时都要爆发的火山，等待迸发。
但，秋意明明并无感受到任何内力，眼前手无寸铁的少年比之那普通人都有几分犹之不及，可就是有一种心悸之感。
为何？
此时，在那天字号房内，浅着上一身红绫衣裳的花千月，与那美妇人苏敏，透过楼阁的窗帘，可以十分清晰的看清当下那秋意和那少年的局势。
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情境也应如此....
“少主，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苏敏看了一旁，昏阙在床铺上的余灵儿，眉头一蹙。
“怎么，怕了？”花千月倒是淡然一笑，似乎并不惧那少年。
“放心，一切意外，有我担着.....当然，若是最后太过无趣，那才是太过了。”
“是。”
在此将余灵儿带来之前，苏敏也没想到，少主所盯上之人，真是这麻衣少年，还真应了那句话。
缘分不尽，当自来。
————
“莫非，你真以为，我奈何你不得？”余尘对视着那秋意，目光之中，嘲讽之意掠过。
“呵，还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本小姐今天还真就.....”
话落一半，便无后文，不外乎一种情况，变故已现，异象横生。
秋意那原本还嫣然一笑的俏脸，现在已渐渐淡去，寒霜布满。
不知何时间，只见正有一把袖珍木剑已经刺入秋意那纤细软滑的勃颈肌肤，微微入寸，一滴滴触目的鲜血滑落，直至擦过衣衫，落至地面。
此时的秋意早已将画容术撤去，露出原本的丽容。
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丝丝疼痛，秋意微眯着双眼，此时的她离那生死只有一线，可余尘反倒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怕意，视死如归要多些。
世间有一种人，名为死士....这种人，不惧生死，行走人间，犹如牵线傀儡，比之饥饿的流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要更甚一筹。
有思想的畜生，和无思想的人，谁更可怕？
答案昭然若揭。
那种神态，是余尘以前从未在桃龙镇所遇见过，看到过的。
对于余尘来说，活人在死亡面前，不过三种表现，淡然、恐惧、无畏。
此景，看不可看，闻所未闻。
“别想了，小子...本小姐承认你是不凡，可就算我死，你之后也必会好不了哪里去，听说过七窍出血，筋脉寸断的死法嘛，咯，一会就是。”
语气森然，再无之前的温软如玉。
余尘感受着身上那由热渐寒，毒性也已至肺腑，眉头一皱，冷哼一声。
一刹那，满屋之内，剑意纵横！！！
无数剑影，朝那秋意身上掠过，速度之快，让阁楼之上的苏敏和花千月反应都是慢了一秒。
砰！！
当花千月和苏敏从那阁楼下赶到之时，只见之前那还缠着余尘的秋意，已经倒在地上，了无气息。
而这一切发生之际，只不过一息过半。
苏敏看着那倒在地上，并无气息的秋意，脑袋发懵，秋意...死，死了？
虽然早已有死士的觉悟，可苏敏无法接受这一切竟只是出自一少年之手，而且发生的那么快那么突然，太快了...
太过荒谬，太过荒谬。
花千月此时那艳丽的容颜，此时都是一沉，光泽似乎都黯淡了下来，看着眼前那麻衣少年。
“可真是让我意外，如此年纪，剑意便如此之深，凌冽锐人，已经达到那人剑合一的地步，公子莫非是那剑山某位首席的不传弟子？”
“小煤炭在哪？”
“但公子莫要得意，小女虽惊于公子剑道上的天赋之高，道途之远，可杀人偿命，不过乃世间最平常之事。”
咻咻！！
一股强大的内力从花千月身上散发，灵境圆满！！
无数红绫而出，每一道红绫都带着极为浓厚的杀意，也代表着出招之人，心中的愤懑。
看着那铺天盖地的红绫，似乎只要被沾上那么一丝，肉身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苏敏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已被无数红绫缠裹在其中的麻衣少年....
心念，这世间为何会有那么多可惜的事情呢，秋意之死可惜，眼前之天才少年也可惜。
就在这时，苏敏惊恐的发现，那原先少年站着之地，并无任何血迹迸溅，耳边传来一道隐隐约约，听不真切的声音，似乎是那少年发出的。
“太虚剑法，第四式....”
“剑意龙影！”
一道刺眼的剑光一闪而逝，目光已看不真切，直至漫天的红绫碎布散落....
苏敏瘫软在地，最后的模糊身影便是那少年缓缓走来，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因耳鸣已经听不清楚，况且，好像也不是对自己说的。
这一日，无数人发现，花满楼，阁楼无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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