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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杀机浮现

    短小胡须的孙财众,并未在意台下的闹哄,淡淡的看着眼前那长孙昊空,缓缓伸出手,极具有宗师风范。

    微笑道:“在下以礼为先,请。”

    长孙昊空全身上下无任何特别之处,相比于孙财众,身材都要矮小些,只见长孙昊空一直那微闭的双目终是缓缓睁开....

    看着眼前的孙财众,道:“你便是那令家一直潜藏的神秘‘天’字护卫吧,没有人见过你出手,而今你胆敢现身,已至灵境?”

    “我看不像....”

    说到此处,长孙昊空,一拍腰间刀鞘,寒芒凌厉,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已是出现在手中,遥直那孙财众,沉声道:“既如此,那今日就断你一臂.....”

    话音一落,一阵劲风刮起,直冲那孙财众。

    看着那不同寻常的内力,远非一般人可比,当是灵境修为。

    孙财众看着那拔刀冲来的长孙昊空,眼睛微眯,嘴上笑意不减,右手不知何时所持一剑。

    一阵火花飞溅,伴随着雄厚内力的身影不断闪烁,刀与剑的对抗,一时之间,两人竟是有不相上下之势。

    刀光剑影,已将那擂台斩的千疮百孔,长孙昊空,手上伴随着内力,大刀用力一挥,罡风犹如风暴般,刀未落下,‘意’已先临。

    孙财众已经毫无之前那般铜酸之气,手持长剑,大开大和,面对着那砍来的大刀,脸上毫无畏惧,心中暗凝,剑意聚上身,一剑迎上,两意相撞,惊起一片尘土,连那建在汉白石上,浩大的擂台都已龟裂。

    甚至乎那些靠近擂台的人们,有的七窍流血,有的被混杂内力充斥的气血翻涌,昏厥于地,这让擂台周围的人们,再次往后退了再退,直到不再感受那压抑的气息,才肯作罢,而这时,众人才惊恐的发现,他们已离那擂台有百丈之远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那擂台中的两道身影,毕竟灵境之战,极为罕见,平时对于这些黎明百姓来说,这种场景,所谓的灵境宗师,都只在那些话本或者戏台子上见过,哪有活生生发生眼前的?

    “这孙财众竟与那长孙昊空有相衡之势,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此时在那第三层阁楼的钱家,家主钱卫摸了摸胡须,斟了斟茶,此人穿着那宽袍大袖,躺在那藤椅之上,身后还有两丫鬟摇着芭扇,其后,更是坐着不少于三四位的美貌女子,在那里欢声笑语,盯着下方的打斗之人,打着趣。

    钱家家主,喜美女子,妻妾成群,江城人尽皆知。

    “老爷,这孙财众怕就是我们这几年苦苦找寻的那令家第一高手,燕飞。”

    这时,只见那钱卫左边,俯身一人,管家姿态,此人鼻梁旁长了一颗大痣,正是那之前在江城西门,管控钱家开斋施粥的主事人,也是钱家最大的管家,左痣。

    “燕飞嘛,倒是耳熟,隐约记得,我钱家当年还亲自宴请过他...”钱卫喝了一口茶,感受着口中的清香,缓缓道。

    “这燕飞当时不过一卑贱流民,要不是身上有点武艺底子,正好被令家所收留,不然,倒是可以为我钱家所用,而想必那令家也已是我钱家囊中之物....”

    左痣犹如一出谋划策的军师,在此念道。

    “左痣,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副德行,跟在我身边也有些年了,人要向前看,往上看,身后身下都不值得我们去关注的道理如今还未透彻?也对,不然当年你们左家又为何那么快被我钱家吞并瓦解,眼界儿还是太小了呀,对否,左族长?”

    这段不紧不慢,好似无关紧要的话语,却蕴含着惊天之秘,钱家有一主管多年陪侍在钱卫身边,为钱卫出谋划策,这已是江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可谁又知这长相丑陋的左痣,居然乃当年那名声显赫的左族之长。

    左痣听着那陌生依旧,已多年未曾有人这样喊过自己,脸色古井不波,情绪亦无一点变幻,彷佛那尘封已久的记忆,已经永远成为了过去。

    左痣望了一眼那擂台,已是要分出个结果,不动声色的贴在钱卫耳旁,“老爷,那阳小公子,看时辰已是已经动身了,但阳小公子主动揽下此事,怕是另有所图,会不会对计划....”

    说到此处,左痣一顿,有些话,对于已是下人一等的他,不好明言。

    钱卫一听,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将手中茶一放,看着旁边那不知何时低头的左痣,浅笑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所言不假,让他跟去倒也无碍,反正也影响不了大局,你说可对,左管家?”

    左痣一听,也是感受到来自那钱卫的注视,那看不见模样的脸上,此时已经变幻不定,因为这已经是钱卫第二次问他,看似只是询问,其实无形中决定权已抛向了自己,这对于跟随多年钱卫的左痣来说,好似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望向那钱卫,四目相望,有人心中一沉。

    “老爷说得都对,是小人唐突了,想必老爷心中已有对策。”

    有其父必有其子,古有越王勾践,今有仿之。

    .....

    随着擂台上,那孙财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强大的剑意,运剑之势如洪雷,将那长孙昊空连刀带人冲出武比擂台,至此,在尘土飞扬中,长孙昊空喘着粗气,手中大刀猛颤,那是因用力过猛所致。

    可对比于那把已经刺入左肩过半的剑身,这些并不算什么,长孙昊空刚想运转内力将那柄长剑震出体外时,突然,长孙昊空脸色一变,手中大刀哐当落地,苦笑道:“我认输....”

    众人惊呼,因为先前还是长孙昊空多占据上风,怎么一转眼,便已分出了胜负?

    “承让。”

    孙财众此时脸色也并不太好。

    “那柄长剑有所古怪?”宁若霜沉思道。

    “嗯,宁小姐所猜测并无错,那柄长剑虽看似普通,实则上面孕育着的剑气,丝如牛毛,一旦入体,如若没有强大的内力和手段与之抗衡,那体内五脏六腑以及丹田气府必会搅烂而碎,到时神仙难救,就算事后能苟活,也会无时无刻受剑气侵扰,生不如死。”

    林全沉声,盯着那在场下闭目养神的孙财众,其实还有些话,他并没说出口,那就是此等人物,领悟‘意’境已是深入人心,现是境界不高,可就是那水满则溢,最为恐怖。

    按照顺位,令和长孙之两家胜负一出,就已到钱宁之争。

    林全也自知,该自己上场了,而尹舟也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

    一道道哗然声从那人群中发出,林全也是眼神一凝,呼吸声都是重了几分,后方宁家子弟也是议论纷纷。

    这一刻,林全感受了许多道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自己,有宁家小姐宁若霜,宁家之主宁哲源,亦有那江城第一人,尹舟。

    林全深呼一口气,知命之年的他从那四层阁楼一跃而下,伴随一声声惊呼,林全稳稳落地,在那擂台之上,缓缓转过身,看着对面那魁梧背棍之人,明眸有炯神,喝声道:“林氏族长林全,前来领教,阁下棍法!!”

    精神气豁然。

    “呵....”

    那背棍之人,倒是并未回应,只是满脸微笑的望向云韵阁楼之上,那里,有一刀客。

    我打死他,不打紧吧?

    ——————

    同时间,在那江城西巷,卢丰为跟余尘相互而望。

    卢丰为见那少年不像表面上那副好说话的样子,一脸苦恼,敲了敲额头,他也是知道,再在此处呆下去,会误了大事。

    这时,那名麻衣少年开口,所说之话,倒是令他有些意外,“卢大哥,可是想去参加那武比?”

    “余兄弟天资聪慧,也不瞒你所说,我将是代表宁家参与那武比之人。”

    “哦?不应该是钱家嘛?”

    此话一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那卢丰为原本温煦的脸上,此时都渐渐化为了冷漠。

    “余兄弟,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倒也不难猜,卢大哥有所不知,在流民荒道上,我俩就见过...不对,准确的说来,是余小子我见过你。”

    卢丰为听此,死死的盯着眼前那麻衣少年,似乎是在对比,体形样貌。

    一时间,并未找到与之相符合的人....

    余尘感受着那丹田内,那磅礴清气里,正有一缕清气与面前之人遥遥呼应,其实余尘早先并无太过在意,只是当在那流民荒道的林氏护镖,卢丰为亦在其中。

    清气之流,来源于人,因果于人。

    可来到了林氏武馆,余尘逐渐发现其中端倪,在了解卢丰为的事迹后,以及也得知卢丰为常年不在武馆之中,不参与任何林氏大事。

    作为拥有‘天’字令牌的卢丰为来说,不参与不代表不知道...那次流民荒道上的林氏护镖一行人,已是极为小心,运送货物并不走官道,而是走鱼龙混杂的流民荒道,已是足以看出行踪之隐蔽。

    卢丰为不参与任何林氏大事,既如此,那卢丰为就不可能在那支林氏护镖其中,可余尘丹田内那磅礴的清气中却又与卢丰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不难猜出,卢丰为当时就在那支长龙般的流民队伍之中。

    也是那批率先发起突难之人,随即引起流民之难。

    他们的目标乃宁家拜托林家护镖的货物,这批货物又对之后的评选大比起着关键的用处,那对此产生觊觎的也就只有宁家最大的竞争对手,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