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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醉仙阁的新晋花魁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若问这诺大的彦京城哪里最为繁华,当属流金河畔!流金自是鎏金的鎏!烟花巷柳之地,无数的胭脂水粉让这条河,宛若流金!

    灯红酒绿,繁华的流金河畔,到处是酒肆青楼。仙音渺渺,余音绕梁。多少才子佳人流连忘返,沉溺在这温柔乡中!

    卿雪大手一挥,二万两,赎回魂器,顺便换了些小额的银票。拉着莫寒,径直来到这纸醉金迷之地。

    莫寒伫立在长堤旁,晚风习习拂面。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胭脂香味。莫寒闭着眼,感受着清凉的晚风,“这彦京城真是纸醉金迷之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银票的气味!”

    卿雪捂着嘴咯咯直笑,莫寒听见,睁开双眼,随后拍着脑门,有些崩溃!卿雪收回放在莫寒鼻子前的银票,忽然正经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卿雪拉起莫寒的手腕,来到了一家装潢十分豪华的阁楼。门外端庄站着几个面容清丽,举止尔雅的清秀女子。每当有客人到来,皆是微微躬身,秀手轻展,将客人迎进阁楼。

    “醉仙阁!”莫寒差点两眼一晕。不曾想刚出了长乐坊,就要被迫进这醉仙阁。

    醉仙阁是彦京城有名的青楼,里面定期会有来自各州的新晋花魁。许多名门世家、官宦子弟都常年流连在这醉仙阁之中。

    “走吧!”卿雪俊俏的容颜一展,轻扇着折扇。

    “真的要去?”莫寒有些不太情愿。但不由得莫寒推脱,卿雪硬是将莫寒拉进了醉仙阁。莫寒半推半就,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卿雪进了醉仙阁。莫寒终于知道,卿雪向老亭长借衣服的真正目的!

    但一切为时已晚,这是莫寒平生第一次逛青楼。莫寒心里竟然还有一丝紧张!

    卿雪手肘捅了捅莫寒,“放轻松点,我也是第一次来。没想到青楼里面,竟是这般模样。”

    莫寒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谁紧张了?”

    “是吗?”卿雪有些玩味的眼神看了莫寒一眼,紧接着,拿出五张五十两的银票,很是霸气地丢给几个前来招待的姑娘:“把这位公子给我伺候好了!”

    姑娘们莺声笑语,很是热情的簇拥着莫寒,径直往楼上走去。莫寒俊脸一阵彤红,看见卿雪咯咯偷笑,莫寒嘿嘿一笑,两只大手左拥右抱,将两个姑娘揽在怀里,随即向卿雪投去很是戏谑的眼神。

    卿雪小嘴一努,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卿雪嗯哼一声,把莫寒怀里的两位姑娘赶忙拉开,故作生气道:“我才是金主,都去伺候我的护卫,这像什么话!”

    莫寒暗自窃笑:让你捉弄我!

    姑娘们一听,原来您之前说的是玩笑话啊!于是纷纷围在卿雪身旁,揉肩捏背,端茶倒水,将莫寒晾在一边独自英俊!

    方才直接被姑娘们硬拉上了二楼,莫寒也不曾留意这家青楼的内部格局。莫寒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细细观察着醉仙阁的内部环境。

    醉仙阁的大堂里挂满了纱幔,醉红的灯笼将整个内堂照得很是明亮。微红的灯光给醉仙阁染上了别有的韵味。

    大堂内案明几亮,丝竹清盈而不淫。大堂中间有一处方台,方台上铺着的,是一方鲜艳明亮的红毯。

    红毯上,几名腰身袅婷的女子蒙着面纱,正在拨琴弄弦,神情专注,清丽的眉眼间是一片温柔,却并没有向台下三三两两的客人投以所好或挑弄的目光。琴瑟齐鸣,宛若仙音。

    醉仙阁的内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喧哗,客人们皆是轻声细语,喝着小酒,吃着点心,安静地欣赏着悠扬婉转的曲子。

    连结二楼四方扶栏的,是一段段鲜红明艳的绸缎。方台正上方,是鲜红绸缎结成的一朵美艳精致的大红花。

    忽然,大堂的某个角落率先发出一道惊呼,客人们纷纷抬头。

    绸缎结成的精美红花缓缓绽放开来,几个身姿婀娜的曼妙女子,仿佛从天而降。雪白细腻的手臂挽着红绸,在空中旋转轻舞,宛若三月桃花漫天,更似九天仙女飘落凡尘。

    红花终于绽放开来,客人们又是一阵惊呼。原来,在这美艳的红花之中,是一位身姿妙曼,美的不可方物的绝美女子。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红脸如开莲,纤腰若扶柳。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似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女子挽着红绸,脚尖轻点,缓缓落在大堂的红毯上,在其他舞女的伴舞下,宛若天女散花。本是安静的大堂,顿时掌声雷动,惊叹之声更是此起彼伏,无不惊叹这天仙之姿!

    卿雪轻摇着折扇,看着楼下大堂里的美丽女子,“有这么好看吗?”服侍的姑娘们却早已扶在二楼的栏杆上,亦是喝彩惊呼不断!

    “没你好看!”莫寒轻轻说了一句。卿雪笑颜轻展,抿着樱桃小嘴,喜不自收,玉手不停地扇着折扇,一只不安分的小腿不停地抖动着。

    “芈大家来了!”众人纷纷往二楼声音处望去,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缓缓站到二楼扶栏前,徐娘半老,依旧风姿卓绝。看样子,这便是醉仙阁的会首了。

    “各位公子,方才诸位所看见的,便是我醉仙阁新晋的花魁——思思姑娘!前晋公主,因家国所迫,逃难于彦京!思思姑娘脱凡绝俗,倾国倾城,至今依旧是处子之身!今夜良辰美景,不知哪位有缘人,能与思思姑娘共度良宵?”芈大家看着大堂之中早已望眼欲穿的公子们,红唇轻展,“思思姑娘初夜,一千两起拍,价高者得,上不封顶!”

    一千两,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价格不菲。但毕竟是前晋公主,即便是落魄逃难至此,也不是普通人可以亵玩的。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三千两!”

    ……

    价格越长越高,很快便超过了一万两。一万两买一个花魁的初夜,已经是天价了,醉仙阁昔日花魁初夜的最高价,也不过万两。按这架势,思思姑娘的初夜,应该会高上不少!

    醉仙阁毕竟是彦京城有名的青楼,里面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有钱是一回事,但值不值就是另一回事。冲冠一怒为红颜,毕竟还是少数人!

    “二万五千两!”

    二楼一间被白色纱帐围着的隔间里,传来一道声音,直接从一万五千两,抬到了二万五千两!

    楼下大堂里早已没有跟着出价的声响,都开始喝起小酒,看看到底花落谁家!

    二楼的那个隔间,多年来,被一个人占据着。当那里传出声响之后,其他人都开始噤声不语,即便是还想接着出价,但碍于对方身份,也只能做罢!

    “二万五千两。还有公子要出价的吗?没有的话,那么今晚思思姑娘就属于……”芈大家话音未落,便被二楼与之相对的另一个隔间传出的叫价声所打断!

    “三万两!”

    哗——顿时大堂一片哗然!众人佩服那人胆识的同时,也在暗自猜测那人的身份到底是谁!

    “你干嘛?”莫寒一脸诧异的看着卿雪,实在是想不明白卿雪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亡国公主,流亡至此,也怪可怜的。曾经也是一个受人倾慕的公主,现在却要被一群人抢夺初夜!我可不想看到这样一个美丽姑娘,被他们糟蹋了!”卿雪很是严肃的看着莫寒,看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莫寒没有多言,看样子也是很同情那位前晋公主的身世。

    白色纱帐隔间里的人脸色一变,眉宇微皱,右手紧紧握着茶盅,嘴角有些抽搐!

    “三万五千两!”

    卿雪咧嘴一笑,继续加价:“四万两!”

    嚯——大堂里又是一阵喧哗。一次加价便是五千两,众人已经不关心到底谁能够得到花魁的春宵一刻,都开始猜测价格到底能升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