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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康王妃一尸两命

    康王死了,死在甘祁府衙的牢狱内,据说是畏罪自裁。

    万俟谦遵照跟康王的约定,吩咐夏风送康王妃黎念,去冀州一处地势高的庄子上。

    夏风说,冀州虽经水患,可那庄子却没被淹到半分,反而栽种着十里桃树,装置极美,庄子上的人也都谦卑和善,待人真诚。

    康王妃看到那掉了叶子,光秃秃的十里桃树,眼眶红润,一时难以接受,跪在桃树边,哭的不能自已,嘴里喃喃着,你怎么那么傻。

    “皇上,您真的觉得,康王妃什么都不知情吗?”

    万俟谦手中握着书,漫不经心的道,“阿澄性子执拗,为人阴鸷,对蛮族那个姬妾,不过是利用之心,可黎念……”

    他恍然看见,好多年前,桃花树下,一个怯懦的五皇子和一个在家备受欺负的小丫头,互相诉说心事,抱臂取暖的场景。

    黎念是嫡次女,不聪颖,学什么都学不会,被家里人嫌恶,五皇子万俟澄,宫女所出,身份卑微,不受人待见。

    两个同样的人,聚在一起,是会温暖对方的吧?

    昨夜,万俟澄问他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在问他自己,他做错了事,黎念会原谅他的。

    他送黎念回京,最根本的目的,还是想让最在乎的人,远离纷争苦痛,说到底,他还是不舍的黎念受一点苦。

    “罢了,将康王的尸身送到那庄子里,葬在桃花树下。”万俟谦喝了口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夏风垂头,“皇上……”

    “嗯?”万俟谦微微挑眉。

    夏风连忙住口,他是想说,康王妃已经怀有将近七个月的身孕,算算日子,正好是离开冀州那日。

    他就不信,皇上不知道。

    无非就是想装作不知,留他们母子性命,给康王留个血脉罢了。

    可万一,康王之子知道是皇上杀了他父亲,来日寻仇又该怎么办?

    “没什么事,就去收拾东西,明日启程回京。”万俟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深秋的风瑟瑟的,吹的人脸生疼。天上纤云也无,秋阳撒下稀薄的日光,四周寂静无声,怕惊扰百姓,魏行知一行人选在了及早的时候离开。

    她身子没大好,万俟谦用皇命压着她让她滚进马车里。

    刚要往马车里钻,李嫂子一家匆匆赶了过来,手里提着个柳枝编的篮子。

    “魏大人……”

    “行知姐姐。”三妮儿跑的最快,眨眼的功夫就趴在马车边,依依不舍的看着魏行知,“行知姐姐,你走了以后,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魏行知散漫的坐在马车边,揉了揉三妮的头,“那不一定,你还小,往后的日子还长,三妮儿要好好读书,说不定以后还能上京参加科考,成为跟行知姐姐一样的女官。”

    三妮儿抓着魏行知衣摆,“我可以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魏行知轻笑,“姐姐在皇城等你。”

    三妮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以后会像行知姐姐一样,成为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李嫂子和自家男子,迈着碎步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魏大人,俺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俺们一家老小,在荆州吃不上饭,差点当上山匪的时候,是你救了俺们,还救了差点被拐卖的三妮儿。”

    “魏大人,是你带着俺们回了冀州,还帮着俺们重建家园,俺们知道你的辛苦,要不是你,俺们现在都没命活着,俺不识字,不晓得怎么说……”

    “这里面都是魏大人夸过,说好吃的,都是自家种的菜做的,你拿着路上吃。”李嫂子边说,边把篮子往马车上放。

    魏行知也没拒绝,“还是嫂子知道我好这口。”

    李嫂子和自己男人,憨厚的挠了挠头,“一路顺风。”

    “欸。”魏行知捏了捏三妮儿的脸,“比刚见那会儿胖了不少,真好。”

    这一趟冀州,经历的事情不少,她救过人,也被所救之人冤枉埋怨过。

    但像李嫂子这样,从始至终都相信她,感激她,拥护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值了!

    秋生催着魏行知上了马车,万俟谦已经在冀州界限那等着,他们先行,金卫后走。

    万俟谦半靠在马车壁上,夏风神色凝重的道,“皇上,庄子那边传来消息,康王妃自尽了。”

    手中捏着的葡萄倏尔落地,万俟谦抬头皱眉。

    夏风顿了顿,“今晨早上,康王的尸体刚送过去,康王妃就抱着康王尸身痛哭一场,最后服毒自尽,一尸两命。”

    万俟谦惬意的神色僵住,眼中划过难以察觉的复杂,久久没有回神。

    黎念是万俟澄唯一的光,万俟澄又何尝不是黎念穷极一生都在追寻的光。

    也是,万俟澄死了,她一个怯懦的女人,如何能独自护着自己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让人看着,好好葬了吧。”

    不知怎地,他突然觉得有些乏。

    他没想残杀无辜之人的,可无辜之人却是因他而死。

    ……

    被幽禁凤栖宫的程皖素,在得知万俟谦现身在冀州时,一口贝齿几乎咬碎了。

    “噼里啪啦——”

    梳妆台上的首饰尽数被扫落在地,程皖素披散着乌黑墨发,只着洁白中衣,跪坐在台前。

    姣好的面容狰狞可怕,右手紧紧攥着,指甲陷入掌心,也难以平复她心底的怒意。

    “娘娘,娘娘……”

    蘅芜匆匆跑过来,舒展程皖素的手,拿着帕子擦拭着她掌心的血迹。

    “啪——”程皖素反手一个巴掌打在蘅芜脸上。

    蘅芜的脸上现出五个指引,还有被指甲滑出来的血痕,她抿了抿唇,仍旧捏着帕子,细细的擦拭着程皖素的手。

    “娘娘,您有什么气,撒在奴婢身上,别伤了自己……”

    程皖素看着镜中那狰狞可怕的脸,缓缓阖上眼眸,再睁开时,脸色已恢复平静。

    她斜眸,看向蘅芜肿胀的侧脸,“打疼你了吧。”

    蘅芜眼眶微红,摇了摇头,“奴婢不疼奴婢怕娘娘疼。”

    程皖素伸手,轻轻抚了一下蘅芜的侧脸,蘅芜吃痛,往后退了一下。

    “本宫是气急了,并非有意伤你。”程皖素脸上全是悔恨,“香潮,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