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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轻轻一吻

    “哪里的话,小将军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李二狗背过身擦了把眼泪,又转过头故作镇定的对魏行知说。

    魏行知沉声道,“都起来。”

    十二人左右相视了一眼,“谢小将军。”

    魏家于他们这群人有恩,他们是绝对忠诚于魏家的。

    “这些天,你们在这儿吃什么喝什么?”

    李二狗挠了挠头,“兄弟们身上还有些军饷,白日我们就换着出去买些吃的。”

    军饷?

    魏行知皱眉,就一点军饷能吃多少东西。

    李二狗善于揣摩人心,一看魏行知的神色便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小将军放心,我们饿不着自己,虽然钱不多,但大家都能多少吃点,田里偶尔还有野鸡野兔什么的……”

    魏行知不等他说完,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递给他,“你们先用着,大军还在后面,暂时还不能带你们去找王岐算账。”

    李二狗看着魏行知手里鼓鼓的钱包,摇了摇头,“小将军,我们能顾好自己,我们就知道,魏家人一定会回来的,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王岐,而是西蜀。”

    魏行知眼眸一冷,“内忧不除,如何全心抵御外贼?”

    李二狗问道,“那小将军的意思是,这几天就要把王岐拿下。”

    魏行知嗯了一声。

    十二个人齐声回道,“但凭小将军拆迁,我等誓死追随。”

    李二狗看魏行知那么坚定,索性不再扭捏,直接将钱给收了起来,“小将军,这儿没什么好东西,只有酒,我敬您一杯。”

    他搬起一个酒坛子,“没杯子,我就直接就坛子喝了,别的不说,这酒驾里的酒是真不错。”

    说罢,他拨开坛盖,举起酒坛,径直往嘴里咕咚咕咚的倒。

    其他人见状,也搬起边上的酒坛,一句话也不多说,直接抱着坛子往喉咙里灌。

    这么长时间,蜗居在这小酒窖里,想尽办法给外界递消息,却怎么都出不去,终于让他们等来了想见的人!

    魏行知见此,眸中划过一抹难过,也提了个酒坛子,与他们共饮。

    能见到熟人,就说明魏家军所剩无几的人,应该都还活着。

    号称千杯不醉的魏行知,在天蒙蒙亮的之前,意识朦胧的回了茶楼。

    万俟谦已经回来多时,看着房间内空无一人,直觉以为魏行知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他让春雨和冬雪在外守着,企却忘了魏行知也是出了名的不走寻常路。

    现在邯郸城可不比从前的丹阳城,若是被王岐的人发现,她肯定会出事的。

    越想万俟谦心里却担惊受怕。

    他正要出去找她,窗子被撬开了一角,接着就是浓重的酒气从外面吹进来。

    魏行知翻身进来,半睁着眼睛,走路都颠三倒四,碰着窗边的桌角,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万俟谦脸色一沉,忙接住快载倒的身影。

    “你这是去哪了,喝这么多酒?”

    魏行知趴在万俟谦肩膀上,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我去见我的兄弟们了……他们还活着,我高兴嘛,就多喝了一点。”

    万俟谦察觉到她说话含糊不清,问道,“醉了。”

    “没醉,千杯不醉。”魏行知从万俟谦肩上爬起来,指着自己绯红的小脸道,“你看我像是醉了吗?我清醒的很……”

    万俟谦捏住她的脸,“醉了还不承认。”

    魏行知眉头一皱,张口就咬住万俟谦的手,随即不清不楚的说,“我没醉。”

    万俟谦看着被她紧紧咬在嘴里的一块肉,哭笑不得,“好好,没醉,没醉,松口。”

    魏行知坐直身子,嘴角还留着口水,说出的话却正经无比,“小十五死了,老七死了,我的人要么被囚禁,要么被追杀的东躲西藏,凭什么?”

    “他们都是与我并肩作战数十次的兄弟,他们是保家卫国之人,为何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十五才十四啊,他才十四啊……”

    她从万俟谦怀里爬起来,猛的抽出边上的佩剑,指着万俟谦,“我誓要将王濯嬴千刀万剐,我要报杀父之仇,我要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一个代价。”

    万俟谦没有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虎口的牙印,“好。”

    魏行知又摇了摇头,哐当扔了手中的剑,瘫坐在地上,“可是……可是王之烊他救了我,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那个样子,我要杀了他爹,我就是恩将仇报……”

    说着说着,魏行知双眼一红,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小十五的仇不能不报,我魏家军所受的屈辱,我也要讨回来,丢了的丹阳我也要抢回来……”

    万俟谦蹲到她面前,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上一代的恩怨不及下一代,他杀了魏将军,他的儿子救了你,这件事情过去了,可是现在我们追究的不是父仇,而是国仇,通敌叛国之人,该死。”

    魏行知双手搂住万俟谦的腰,头埋在他怀里,呜咽着哭。

    万俟谦身子一僵,叹了口气,抱着魏行知,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如果你觉得为难,不想参与这件事,那你就待在我身后,所有事情,我来做。”

    他不知道小十五是谁,也不知道老七是谁。

    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能猜出来,她应该是去见了自己从前的老部下,并且得知了不好的消息。

    那他还能把周汉身受重伤的事告诉她吗?

    魏行知借着酒劲儿哭了好一会儿,而后老老实实的趴在万俟谦怀里,犹如冀州那一夜,像失魂落魄的小孩儿,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救赎。

    万俟谦轻轻哼着歌儿哄着,曲调低沉又绵长,温热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落到她背上,像是催眠一样,没过多久,魏行知就昏昏欲睡了。

    他把人轻轻放平,刚要起身,魏行知就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了回来。

    四目相对,万俟谦一个嗯字还没出口,唇就被含住了。

    他睁大眼睛,望向魏行知那带着迷蒙醉意的眼睛,心跳突兀的加快。

    这丫头能不能别每次都借着意识不清而非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