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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方才那女子突然倒下倒是将他吓了一跳,好在及时勒马才未伤及无辜。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还是粮草之事,等到将此事顺利解决后再去探望她一番吧,毕竟人还是自己派人送到军医处的,裘盛戎心想。

    江暮眠被抬到暂时建立的医药院,将草药抹到自己的腰处时,江暮眠有些疑惑。裘盛戎一向坐镇平阳轻易不会出城,此次恐怕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不行,她得将此事告知应定北。近日并无战争因此医药院的伤兵不多,自己这里就更没有什么人了。

    扶着腰江暮眠僵硬的从榻上爬下来,好在案桌上有些纸笔,迅速的写好信件便吹了声口哨,果然信鸽应声而至将信件绑好之后便将它放了出去。

    还未等她重新爬回榻上,便听到门外一对男女对医术研究讨论的声音。

    李承德推门而至,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位衣衫有些褴褛的女子,只是这姿势有些奇怪。

    紧随其后的沐夭夭也探头探脑的看着江暮眠,不是她长得太矮着实是李承德身姿伟岸都挡住了她的视线了。

    “姑娘可是受了腰伤?”

    观其别扭的姿势,李承德恍然大悟般问道。

    江暮眠此时有些心虚,眼神不敢直视着李承德,只能垂首点零头。

    沐夭夭见此也忙坐回案桌前开起了药方,不过自己与李承德离开多时,毛笔上的墨色应该是干的啊,桌上的宣纸似乎也有被动的迹象。

    捻起案桌上的一根羽毛,沐夭夭不动声色的将它压在了宣纸下面。

    几乎是在瞬间沐夭夭的疑心便被勾起了,不过面上仍旧笑吟吟的问着江暮眠受赡位置,注意事项等等。

    江暮眠此时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总觉得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女子不怀好意,低头答了几句便有些慌乱的除了医药院。

    等到江暮眠走出大门之后,沐夭夭这才将刚才的怀疑讲给李承德,不过怀疑终究是怀疑,他们也要去找寻证据才是。

    信鸽飞出平阳城,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成功得飞到应定北的帐内。

    正在处理军务的应定北将信封从信鸽的腿上拆下,看完之后便立刻派了一千精兵前去围堵,那么多的粮草也要看你裘盛戎能否守得住啊。

    即便不能将粮草带回那也不能将它成功运进平阳,应定北如是吩咐道。

    姜芷跟随着运送粮草的军队一路北上,期间风餐露宿她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这越到平阳城的地界她的心便愈发慌乱。

    现在距平阳不过百里,姜芷想着能远远看他一眼便是好的,三年未见他身在疆场或许晒黑了,或许更加结实了,姜芷已经将他的模样想象了无数次。

    前方马蹄阵阵,领军之人开始警戒起来,众人也纷纷拿出矛戈做出迎战的姿势,姜芷一身军装也是僵硬着身子。

    先前开酒楼的时候遇到过不少地痞流氓来砸店,自己便也去寻了位师傅学了几年的功夫。对付这些人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姜芷还是紧张的咽了几口唾沫。

    好在是虚惊一场,来人正是前来护送粮草的裘盛戎等人,众人也就放下了警惕。

    姜芷凝望着高头大马的裘盛戎,一时心情复杂得难以言,三年未见他果然是变了不少,眼神变得坚毅,身上书生儒雅的气息也被多年戍守疆场的杀气所覆盖。

    裘盛戎与领军之人做了简单的交接,并没有注意数米之远的一名将,尽职尽责的将所有粮草都清点了一遍。

    车队继续前行,裘盛戎走在最前面时刻保持着警惕,多年沙场的经验早已练就他听觉的敏锐。

    四周无风可周围灌木丛的莎莎声音令他迅速做出命令,车队停止前行,灌木丛林中忽然多出几百人手持利器直奔他们袭来。

    簇虽属澜地界,可也是在凤鸣山的西侧,离元启的大军亦不过百里之远,元启军队自可顺着凤鸣山脉而上埋伏至此。

    从簇至平阳城的道路也不过就这一条罢了,倒是省去他们猜测的功夫了。

    裘盛荣此刻也不过带了一百多人出来,再加上运送粮草的军队也不过五百多人,可元启这边装备精良,人数更是多出他们一倍。

    即便裘盛戎可以以一当十但也架不住他们的人海战术,刀刀见血而他自己身上也落下了不少的伤口。

    姜芷也在奋力抵抗,敌人溅出的鲜血喷洒到她的脸上,用手一摸便又继续迎担

    几番车轮战下来,裘盛戎的体力快要消失殆尽,眼看着明晃晃的寒刀即将落下,突然自己身边飞扑过来一位身材瘦弱的士兵,硬生生的替他挨了这一刀。

    姜芷时刻注意着裘盛戎的动向,眼看那把刀即将落到他的身上,便想也没想的冲了上去替他挡下这一刀。

    清楚得听到皮肉被利刃划开的声音,姜芷闷哼一声,转瞬间裘盛戎便反应过来一刀捅进那名元启士兵的腹部

    姜芷只感觉背后的鲜血一滴滴留到地上,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周围的嘈杂声逐渐减弱,能够很清楚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裘盛戎连忙将人横抱到粮草车上,简单的处理一下她后背的伤口。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姜芷,暗自下定决心若是自己能够赢得此战活着回去一定会好好报答这位将士的。

    复而身入战场,裘盛戎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般,炔杀人,佛挡杀佛。他直直得向前走去,手臂机械得挥舞着,地上满是断肢残骸,血腥味刺鼻。

    仿佛是不知痛般,铠甲已被利刃划破,一刀刀砍下去深可见骨。可他仍旧未曾停歇,鬓发披散下来,发冠早已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将手上的兵刃再次插入一个敌饶胸膛,裘盛戎再也撑不住得半跪在地上,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发红的双眸只剩下呆滞。七·八·中·文

    双手颤抖着,这是体力即将耗尽的象征,裘盛戎的脸上也被划了一道血痕,铠甲松垮的挂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