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海难民
“姓名？”
“李三。”
“年龄？”
“回大人，二十七。”
“二十七？”
听到这，询问的官兵抬头看了一眼。
“不用叫我大人，在这陈塘关，你只需要尊敬大公子就是了，不过二十七，这般年纪，到这陈塘关来做什么？”
“回大人的话，这北海苦寒，又恰逢那袁福通作乱，真真是……这陈塘关物富民丰，又听闻说还有圣人降世，这才带着一家老小前来此地，为的不过是讨口饭吃，还望大人放我等进去。”
噗通一声，衣衫褴褛仅以麻衣蔽体的黑脸汉子跪在了地上，在他身后，一家老小也皆是身披麻衣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
“这这……你们可看到了，我可啥都没干！”
问话的官兵看向左右，然而左右皆是一脸的正气凛然。
这让问话的官兵嘴角有些发苦。
“若是让大公子瞧了去该如何……这陈塘关招收流民是大公子定下的规矩，还请各位快快请起，莫要害了我等。”
然而官兵的劝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明明手持长戈，但面对几个流民的跪拜，这官兵却是……慌的一逼。
你们就是这样报恩的？
“还望大人收留。”
跪在地上的男子不住的扣头，声泪俱下，样子极为凄惨。
这官兵哪能让人这么继续下去，手上的动作没停，不一会，一个刻着李三姓名的木牌就出现在官兵手中。
李三，一家四口，妻子与两个孩子。
字迹略显潦草，不过放在这大头兵里也算是个稀罕物。
待最后一笔落下，盖上印戳，问话的官兵立马将刻刀收起然后蹲到那扣头男子面前将木牌向前一递。
“拿着，这就是你一家在陈塘关临时居住凭证，不过我这丑话说在前头，进了陈塘关，就要受我陈塘关的规矩，还有你那两个孩子……”
说着官兵抬起头。
“他们两个多大年纪？”
“回大人的话，小人这一儿一女分别是七岁与六岁。”
“嗯，年纪到也合适。”
官兵点了点头，“回头再带这两个小的到安置处去一趟，那边会有人安排他们学点东西，时间三个月，若是两个月后考核通过，好好表现的话，未来说不定能接我的班。”
“这……”
磕头的男人长大了嘴巴，虽说这话都是从嘴里说出来的，但自己怎么就一个字都没听懂呢？
“没听懂？”
男人用力的点了点头，一道道的泪痕在脸上看起来尤为狼狈。
“这便是陈塘关的规矩了。”
官兵虽然看起来有些无奈，但说到这事，言语中那一抹骄傲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凡陈塘关治下民众，年龄低于十岁者皆可入陈塘学府三月，三月一过，若通过考核，便可选择留在学府继续学习，或者根据其能力在另行安排，就是入伍或入乡为长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话，官兵神清气爽的撇了男子一眼，那目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大概……陈塘人的骄傲？
“当然了，若是天赋异禀还好，普通人……这升学的名额不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汉子还是一件茫然，升学什么的他听不明白，不过若是问他知道什么，反正自己有多少根肋骨，汉子是看的明明白白。
不过这官兵显然也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伸手一托，将一脸懵逼的汉子从地上扶起。
“总之，既然你真是逃难来的，我陈塘关也不会将你拒之门外，若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官兵哼了一声，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小人……”
那汉子显然听懂了官兵的意思，一时间嘴唇哆嗦，情绪不能自已。
“小人定当感谢大公子，等安顿下来，小人定会给大公子立个牌位，每日祭拜，以祝大公子长命百岁！”
汉子热泪盈眶连连扣头，毕竟他可算不上什么大商的领民，严格来讲，作为北海境的人族，自打那袁福通叛乱开始，他们的身份于大商而言，其实可以算成奴隶。
要不是这陈塘关的名号近两年声名鹊起，再加上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万幸！
“行了，别哭了，大公子说了，既然到了这陈塘关，就该守陈塘关的规矩，你我都是人族，自该相帮，快带着你的一家老小到安置处去吧。”
官兵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当然，这也不是免费的，等安顿下来，记得去垦荒队报名，等明年丰收了，这些领到的物资可是要悉数归还的。”
说着话，官兵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可盯着你呢！”
说罢，官兵一挥手，算是全都交代完了。
作为守关的兵卒，本可以不用说这么多的，但没办法，谁让自己也能算个文化人呢。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李三又感激的磕了两个响头，然后果然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起身带着一家老小感恩戴德的向官兵指引的方向走去。
咳嗦了两声，手中刻刀轻转，还不等他开口，左右官兵见人走远了也都是活络过来。
“说说吧，宋老四，这是第几个了，你小子被人拜了那么半天也不怕折寿。”
“呸呸呸，别特娘的乌鸦嘴！”
宋老四连忙回怼。
“老子那不是让开了么，再说了，就让你来，刘老六，你能把这字给老子刻明白？”
说着，宋老四哼了两声，脸上的表情更加神气了。
“还有，别叫老子宋老四，没文化，老子登记的时候，刻的可是宋仁，知道嘛！”
“还宋仁，就看你训练那熊样，真要说打起来，我看你是送人头吧！”
说完话，周围卫戍的兵卒皆是一阵爆笑。
“若是那天咱们也北上，可得把你编在先锋队里啊。”
“你！”
宋仁脸色涨红，“刘老六你真……真是土狗张口，一股子屎味！”
不过那刘老六倒是毫不在意，作为老兵油子，若是没这脸皮，早就在这男人堆里被长戈戳死了。
“那也比送人头强啊！”
“是啊，是啊。”
“到时候咱可不敢和你在一个队里，没别的意思，咱还想看看那北边的大营呢。”
“不过好端端的，这怎么一打就打了两年了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哄笑渐渐停止。
要说这商王昏聩，百姓生活困苦也就罢了，可是这陈塘关的生活……
一帮守城的兵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一会，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公子来了，顷刻之间，负责守卫的兵卒个个都是昂首挺胸严阵以待。
“李三。”
“年龄？”
“回大人，二十七。”
“二十七？”
听到这，询问的官兵抬头看了一眼。
“不用叫我大人，在这陈塘关，你只需要尊敬大公子就是了，不过二十七，这般年纪，到这陈塘关来做什么？”
“回大人的话，这北海苦寒，又恰逢那袁福通作乱，真真是……这陈塘关物富民丰，又听闻说还有圣人降世，这才带着一家老小前来此地，为的不过是讨口饭吃，还望大人放我等进去。”
噗通一声，衣衫褴褛仅以麻衣蔽体的黑脸汉子跪在了地上，在他身后，一家老小也皆是身披麻衣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
“这这……你们可看到了，我可啥都没干！”
问话的官兵看向左右，然而左右皆是一脸的正气凛然。
这让问话的官兵嘴角有些发苦。
“若是让大公子瞧了去该如何……这陈塘关招收流民是大公子定下的规矩，还请各位快快请起，莫要害了我等。”
然而官兵的劝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明明手持长戈，但面对几个流民的跪拜，这官兵却是……慌的一逼。
你们就是这样报恩的？
“还望大人收留。”
跪在地上的男子不住的扣头，声泪俱下，样子极为凄惨。
这官兵哪能让人这么继续下去，手上的动作没停，不一会，一个刻着李三姓名的木牌就出现在官兵手中。
李三，一家四口，妻子与两个孩子。
字迹略显潦草，不过放在这大头兵里也算是个稀罕物。
待最后一笔落下，盖上印戳，问话的官兵立马将刻刀收起然后蹲到那扣头男子面前将木牌向前一递。
“拿着，这就是你一家在陈塘关临时居住凭证，不过我这丑话说在前头，进了陈塘关，就要受我陈塘关的规矩，还有你那两个孩子……”
说着官兵抬起头。
“他们两个多大年纪？”
“回大人的话，小人这一儿一女分别是七岁与六岁。”
“嗯，年纪到也合适。”
官兵点了点头，“回头再带这两个小的到安置处去一趟，那边会有人安排他们学点东西，时间三个月，若是两个月后考核通过，好好表现的话，未来说不定能接我的班。”
“这……”
磕头的男人长大了嘴巴，虽说这话都是从嘴里说出来的，但自己怎么就一个字都没听懂呢？
“没听懂？”
男人用力的点了点头，一道道的泪痕在脸上看起来尤为狼狈。
“这便是陈塘关的规矩了。”
官兵虽然看起来有些无奈，但说到这事，言语中那一抹骄傲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凡陈塘关治下民众，年龄低于十岁者皆可入陈塘学府三月，三月一过，若通过考核，便可选择留在学府继续学习，或者根据其能力在另行安排，就是入伍或入乡为长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话，官兵神清气爽的撇了男子一眼，那目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大概……陈塘人的骄傲？
“当然了，若是天赋异禀还好，普通人……这升学的名额不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汉子还是一件茫然，升学什么的他听不明白，不过若是问他知道什么，反正自己有多少根肋骨，汉子是看的明明白白。
不过这官兵显然也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伸手一托，将一脸懵逼的汉子从地上扶起。
“总之，既然你真是逃难来的，我陈塘关也不会将你拒之门外，若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官兵哼了一声，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小人……”
那汉子显然听懂了官兵的意思，一时间嘴唇哆嗦，情绪不能自已。
“小人定当感谢大公子，等安顿下来，小人定会给大公子立个牌位，每日祭拜，以祝大公子长命百岁！”
汉子热泪盈眶连连扣头，毕竟他可算不上什么大商的领民，严格来讲，作为北海境的人族，自打那袁福通叛乱开始，他们的身份于大商而言，其实可以算成奴隶。
要不是这陈塘关的名号近两年声名鹊起，再加上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万幸！
“行了，别哭了，大公子说了，既然到了这陈塘关，就该守陈塘关的规矩，你我都是人族，自该相帮，快带着你的一家老小到安置处去吧。”
官兵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当然，这也不是免费的，等安顿下来，记得去垦荒队报名，等明年丰收了，这些领到的物资可是要悉数归还的。”
说着话，官兵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可盯着你呢！”
说罢，官兵一挥手，算是全都交代完了。
作为守关的兵卒，本可以不用说这么多的，但没办法，谁让自己也能算个文化人呢。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李三又感激的磕了两个响头，然后果然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起身带着一家老小感恩戴德的向官兵指引的方向走去。
咳嗦了两声，手中刻刀轻转，还不等他开口，左右官兵见人走远了也都是活络过来。
“说说吧，宋老四，这是第几个了，你小子被人拜了那么半天也不怕折寿。”
“呸呸呸，别特娘的乌鸦嘴！”
宋老四连忙回怼。
“老子那不是让开了么，再说了，就让你来，刘老六，你能把这字给老子刻明白？”
说着，宋老四哼了两声，脸上的表情更加神气了。
“还有，别叫老子宋老四，没文化，老子登记的时候，刻的可是宋仁，知道嘛！”
“还宋仁，就看你训练那熊样，真要说打起来，我看你是送人头吧！”
说完话，周围卫戍的兵卒皆是一阵爆笑。
“若是那天咱们也北上，可得把你编在先锋队里啊。”
“你！”
宋仁脸色涨红，“刘老六你真……真是土狗张口，一股子屎味！”
不过那刘老六倒是毫不在意，作为老兵油子，若是没这脸皮，早就在这男人堆里被长戈戳死了。
“那也比送人头强啊！”
“是啊，是啊。”
“到时候咱可不敢和你在一个队里，没别的意思，咱还想看看那北边的大营呢。”
“不过好端端的，这怎么一打就打了两年了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哄笑渐渐停止。
要说这商王昏聩，百姓生活困苦也就罢了，可是这陈塘关的生活……
一帮守城的兵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一会，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公子来了，顷刻之间，负责守卫的兵卒个个都是昂首挺胸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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