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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泰安府祭

    李征毕竟是西域出生,对中州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听说有盛大的庆典,顿时也收拾行装,随着人流前往烟波江边,准备观看庆典!

    烟波江边人满为患,不少人还拉来了客船兜售。不过价格惊人,也只有那些世家子弟才有这个财力。

    李征不缺钱,也租了一条小舟,坐在船头上观看岸边表演的人群:“真是热闹!我们西域就没有这么热闹的庆典,中州还真是个好地方……”

    正在李征津津有味观看的时候,一艘巨大的楼船缓缓从上游驶来,靠在岸边。

    这楼船金碧辉煌,船上载歌载舞,犹如一座移动的行宫,把李征都看傻了眼!

    岸边有人叫道:“王公子的楼船来了!”

    这时候楼船上走出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身披貂裘的年轻男子:“既然到了泰安府,便靠岸买一些东西吧!这里的人生活不易,施舍一番也好。”

    众人听得这话,争相往前挤,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送到楼船面前,唯恐落后于人!

    王公子脸上露出笑容:“大家不用着急,人人有份!”

    李征惊讶:“这王公子看起来风度翩翩、心地善良,倒是个好人!”

    泰安府的府主也在楼船上,见王齐安命人买了许多泰安府特产,心里也非常高兴:“王公子心善,我替泰安府百姓多谢公子!”

    王齐安淡淡道:“尹府主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既然我有这个能力,就应该帮助更多的人!”

    尹新悦也被王齐安一番话折服:“话虽如此,还是要感谢王公子!”

    王齐安道:“尹府主请我来参加泰安府祭典,我岂能没有表示?尹府主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只是我事务缠身,不能久留。还是早些开始祭典如何?”

    尹府主忙道:“公子说的是!”

    接着提气起发声:“泰安府大祭,开始!”

    随着尹府主发话,一群人浩浩荡荡从泰安府中而来。这些人身穿大红色衣袍,抬着花轿敲锣打鼓来到江边停下。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哆嗦着从怀里取出祭文,声情并茂的朗读起来。大概意思就是祭祀烟波江,希望烟波江风平浪静,保佑泰安府平平安安之类!

    这种祭祀在西域也不是没有,青河郡也会举行这样的祭祀。几乎每一条大型的河流甚至是高山,都会保留这样的祭典,只是规模和形式有所差别,但意思都是一个样!

    众人摆上三牲六畜,众多祭品,然后跪在岸边虔诚祷告。就连王公子和尹府主也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没过一会儿,另一条楼船也驶了过来。楼船上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打扮得非常漂亮。只是一个个脸上笑容僵硬,甚至还带着一些凄苦的神色!

    李征眉头微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候,岸边的花轿打开,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敖鸢从花轿里出来!

    王齐安眼睛微微眯起:“这就是那个半妖?”

    尹府主点头:“就是她!用她来祭祀烟波江,正合适不过。”

    王齐安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李征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就算是敖鸢来参加祭典,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众人将敖鸢送上楼船,敖鸢显得很是平静。她转过身来,充满仇恨的眼睛扫过泰安府的每一个人:“你们都是真正的魔鬼,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众人低着头,不敢去看她。一队年轻男子组成的队伍拿着火把,将楼船点燃,然后松开缆绳,任由楼船随江而下。

    众人口中唱诵着古老的歌谣,沉重而又悲怆。

    李征猛然站起身来,这泰安府祭典,竟然是用活人的命进行祭祀!

    火势越发凶猛,很快蔓延成一片火海。楼船上传来女子的哭声,她们不想死……

    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原本风平浪静的烟波江上突然掀起巨浪,将楼船的火浇灭。众人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烟雾散去,楼船上已经多了一个青袍少年,正是李征!

    尹府主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谁?为何要破坏我泰安府祭典?”

    李征冷冷道:“活人为祭,也配叫祭典?”

    尹府主摸不清李征的来历,当即解释道:“这是泰安府千百年来就有的祭典,从来如此。进行祭祀的人也是他们自愿的,你有什么资格阻拦?”

    有尹府主出头,岸边的百姓顿时群情激愤,对着李征怒骂不止。

    李征心烦意乱,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怒吼汇集他的修为和精气神,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竟然真的安静下来!

    李征继续道:“祭祀求的是人间安宁,可是你们以活人为祭,已经背离祭典本来的初衷!你们可曾想过,这些人也有父母,也有兄弟姐妹?你们就这样随意的牺牲别人,问过他们愿不愿意吗?”

    尹府主冷笑:“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你大可以问一问,她们是不是自愿。只要她们中有谁不是自愿,我就立刻放了她们!”

    李征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众多女子,她们的脸上还带着惊慌失措:“尹府主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想要活命,就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是不是自愿?”

    众人低着头,没有人开口。李征又道:“只要你们说不愿意,我可以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们!”

    众人还是没有说话,她们的眼睛里只有麻木,早已经不敢反抗!

    尹府主嘲讽道:“我说什么来着?不要多管闲事,千百年来的规矩,谁敢不遵守?”

    李征冷哼一声:“从来如此,便对吗?古人也有做错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这样,也不代表就是对的!”

    李征再一次发问:“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不是自愿?”

    这些女孩儿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没有人敢回答李征的问题。

    李征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自嘲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正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出来:“我不愿意!”

    李征又惊又喜,回过头看,正是敖鸢:“你不愿意?”

    敖鸢点头:“对,我不愿意!都是他们逼我的,我没有办法。这些人也不愿意,可是她们不敢说出来。因为她们怕自己说出来,就会成为泰安府所有人眼里的叛徒。她们的家人也会因此受连累,她们其实也不想死!”

    李征转过头,看向尹新悦:“尹府主,你还有何话说?这祭典,还要进行下去吗?”

    尹新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有些下不来台。若是他当场反悔,便是言而无信,平白坠了威名!

    王齐安看出他的为难,当即上前:“这位朋友,今日是泰安府大祭,还请给我王某一个面子,不要捣乱如何?”

    李征冷哼一声:“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好人,没想到也是个衣冠禽兽。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却做着猪狗不如的勾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你面子?”

    王齐安被李征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不过他毕竟是世家贵族,这种场面见得太多了,很快又镇定下来:“这位朋友说话未免太过分!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恶语相向?”

    李征哈哈大笑:“你是与我无冤无仇,否则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我在和尹府主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滚下去!”

    饶是王齐安修养再好,这时候也忍不住了:“他妈的,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