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馥灵与通途（其四）
对于飞翔，曾有无数先人用笔墨留下过他们对天空的幻想，更不乏动手实践者。
被广为传颂的《伊卡洛斯之翼》便是很好的例子，这种背生双翅或将手臂化为翅膀的形象并不是空穴来风，相传体征明显的空精灵可以利用那一身丰厚的羽毛在山间滑翔，也有勇敢者对此进行过模仿，当然，他们的结局无一例外是凄惨的坠崖身亡。
而随着人类对魔法的深挖，飞天的幻想被再次拉入了现实，曾有法师提出过利用大量疾风魔法产生推力将人或物体推入空中。
他们成功了一半。
疾风魔法产生的推力的确可以将物体推入空中，但却受到各种因素所困，比如在空中魔素不可避免的逸散，施法无法持续，又比如法师们也无法在空中控制装置的姿态。总之一飞冲天之后就是听天由命，结局自然只能是被重力吸引，狠狠的砸回大地。
这是当然的，他们对魔法的使用受到时代背景和自身认知的局限。这个世界尚未能搞清楚鸟儿是如何飞翔的，连空气的组成也不明白，又怎么能允许人进入天空呢？
总而言之这些实验的危险性和困难程度让法师们不得不暂时放弃，所谓‘暂时’意味着相当长的时间，甚至于魔法学会都解体了。后面的事就是众人皆知的老生常谈了，法师们不再研究新的魔法运用方式，开始摆烂。
天空对现在生存在这片大地上的人而言，依旧是未曾涉足的神秘领域，是神明的领域，只有那些备受青睐的鸟儿才有资格飞翔。
在长长通路的尽头，面对苏与魔诃学交出的答卷，桂宫又将再一次感受那剧烈的心跳。
不是人造的翅膀，不是新的魔法，她所见要更为具象。
昏暗而空旷的室内看不到远处，那黑暗过于宽广以至于人的说话声都带了回音。而在近处，有一位红发的少女正在向人展示某种‘奇迹’。
她的手中喷涌出气流，而气流冲击的半空中有一只半人大的人造物在逆风前行。
“看，就像这样，不是戏法也不是魔法，不是我风在推着它走，而是它自己本就能浮在空中，也能自行前进！”
观摩者此时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好了好了，我为我先前的言行道歉行了吧？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我甚至都来不及问为什么你能喷风...总之小姑娘，先把风停下来吧，再这样下去我的疑惑只会越来越多。”
那是一位壮年男性，有着棕红色的中卷发和浓密的络腮胡，皮肤粗糙泛红，如同常年浸泡在海风中的同时还被重度晒伤。
“尼普顿在上，真是活见鬼...我真该再来点朗姆...”
那人伸手欲要挠头发，桂宫这才发现他的左手竟然是一只铁钩。
她看向苏：“银沙伯爵，这二位是？还有那浮在空中的...？”
“介绍一下，红头发的女孩叫芙库洛.鸮.帕夫柳琴科，是我们的人，至于她的职位...我也拿不准，反正像块砖哪有用就往哪搬。手上长钩子的是尼莫.阿尔卡迪亚，将来要成为我们船长，哦不，舰长的人。”
芙库洛与尼莫二人此时也注意到了来访者，走了过来。
苏为他们介绍情况：“芙库洛，尼莫，见过桂宫.密涅瓦.馥灵殿下。”
“客套话就不必了，此为何物？莫非这就是伯爵所说的新发明？”
桂宫所指便是芙库洛身旁漂浮的显眼物件，这东西整体看上去呈现一面鼓的形状，拆分开则分成好几个部分，中央是呈现纺锤形，两侧和底部有金属与木质结构组合的突起，两侧构成半圆的弧线，像两面盾牌环绕中央的纺锤，底部则更像是一艘船的船舱，除此之外在末端还有许多不停旋转的叶片。
“正好，人都齐了，我一次性介绍个清楚。”苏将手放在这件东西上，而它依旧保持着悬浮：“TR-3基哈尔，驰骋长空的枪骑兵。”
在‘纺锤’的最前端有一根锐利的撞角，仿佛在印证他的话语。
“在中间这个纺锤形的气囊中，充满了氢气，额，诸位就理解为比空气更轻盈的气体吧，由此提供浮力让它浮空，而后方的螺旋桨则是转动提供推力让它前进。”
“听上去是很神奇，看上去也是...”桂宫努力消化着信息：“这基哈尔...？”
“起名只是我个人一点嗜好，您可以叫它飞空艇，这样更形象吧？”
“嗯，的确，总之这飞空艇，既然是交通工具，如何载人呢？总不能是挂在下面吧？即便能飞，我都怀疑它是否足够支撑一个人的重量...”
全场除了钩子手的尼莫其他人都愣住了，仿佛桂宫在问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把人绑在气球上升空是吧？什么富尔顿回收系统...”苏不由自主的吐槽她的想法。
“伍德沃特卿，桂宫她是第一次见，而且你忘了开灯了。”
得到凯撒里昂提点的苏这才顿悟，连忙摆手：“对不起对不起！咳！把这茬忘了，您看，这事是这样的...这台基哈尔...它...它只是个模型，做出来进行实验验证的。”
急着介绍了，都忘了开灯，苏再次打了个响指：“全灯点亮！”
“登！”
顿时空旷的室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探照灯的光束对准了它们的焦点。
“我都忘了殿下和尼莫船长还是第一次来这儿。”苏背靠停靠于室内的庞然巨物鞠躬行礼：“再次介绍，魔诃学的新结晶，TR计划编号三，基哈尔飞空艇！”
灯光之下数百倍于模型大小的飞空艇沉默的向众人展示它的全貌，带来的冲击要远胜于蒸汽列车，B猛犸之类先前见识到的魔诃学造物。
光是下方用于载人储物的船舱尺寸便已经远超馥灵目前所有的大型战船，遍布其全身的金属骨架和每一颗铆钉都在喧嚣着工业水平的厚重。
“全长300米，重约270吨，它的升空不只依靠氢气，还搭载了大型的螺旋桨和疾风魔法喷气口，这使得载重更是达到了惊人的80吨，可以轻松容纳300人登舰的同时装载大量物资。”
即便是有苏的说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巨物所带来的冲击还是会使人大脑停转。
桂宫再无矜持，颤抖的手只有借助凯撒里昂的支撑才能稳住。
一旁的尼莫则是呆呆的张着嘴，下巴都已经掉了下来。
这两人脑子里现在只有两个字——难怪。
一切的疑惑在此刻似乎都得到了解答。
桂宫想着难怪这里原先黑洞洞一片还那么空旷，说话都带着回音，难怪这些人一直神神秘秘，对于基哈尔的存在三缄其口。
尼莫则想的是难怪自己被看上，苏找到他的时候压根就没吹牛逼，他有绝对的信心才跟自己打的赌，真是被耍的团团转！
借助凯撒里昂的力量终于站稳脚跟的桂宫由惊转怒：“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得了的事吗菲洛？！我为什么什么都没听说？月神在上...我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这是在大山里面啊！天啊！你们把山掏空了都不是让人最惊讶的事了！还跟我说这么个东西能载人飞上天空？把它开去西线那还算什么武力侦查？直接就结束了！结束！没有仗可打了，我都不知道你叫我去干什么！”
“冷静点，桂宫。”凯撒里昂依旧是笑容满面：“我能理解，伍德沃特卿总是能带给人惊喜。”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那你可得小心点了，只要我们在一起，以后这样的事只会有更多。”
苏也插入了他们的对话：“这场战争没有那么简单，胜负并不以武器的优劣多寡而决定，更何况，TR-3基哈尔所要面对的是雄鸡人搞出来的未知巨像。”
桂宫平复了心情：“我自然知道战争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尽的，只是给我看了这样的东西，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有十足的把握冲入这泥潭吗？毕竟涉及到日后我们的合作，我必须谨慎。”
“没有人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将此行定义为武力侦查。”凯撒里昂注视着飞空艇侃侃而谈：“说起来也许有些残忍无情，但即使是此国难之际，我也不想过早将手牌暴露给他人看，我之所以执意让你同行，就是为了给基哈尔做掩护。在他们秘密执行任务时你可以高调访问亚叙平原和圣米歇尔山转移视线，同时你公主的身份又可以使得我们为基哈尔编织的谎言更有可信度。”
“什么样的谎言？”
“让所有人相信，我们的背后站着的是一个神秘的，不可视，不可敌的组织。”
“所谓如有神助...？”
“正是。但与神又有所不同，我们需要的是被人敬畏，却不被崇拜。”
“......”桂宫直直的看着凯撒里昂：“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真不愧是你。”
“什么时候出发？”
“这就要问我亲爱的伍德沃特卿了。”
接到问题的苏则是转头看向尼莫：“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取决于尼莫船长什么时候能掌握这艘飞空艇，毕竟这大宝贝崭新出厂，都还没经历过试飞呢。”
桂宫听到他这么说，又把眉头皱了起来。
“伯爵你认真的么？他先前也未曾见过飞空艇吧？让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来掌舵...真的没问题么...？这可不比陆地和海上，我可不想从天国摔落至地狱...”
“您尽管放心吧，说起来这位尼莫先生可也是个奇人。”苏走过去拍了拍还在呆滞状态的尼莫让他回神：“船长，麻烦你先把下巴收一收...”
“啊...？哦！叫我了？”
“我们先前的赌约怎么样了？我想船长你肯定会接受吧？”
听到赌约，本有些浑浑噩噩的尼莫改换了眼神，他走上前去用那只原装正版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基哈尔的外壳。
“伯爵，我接受您的赌约，让我见到了这样的家伙，我相信你们会信守诺言。”
“当然，我说到做到。倒是你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让这大家伙动起来？”
“呵...您知道我的能力才来找的我不是吗？飞在空中的船就能难得到我了？两周，不，一周，只要一周我就能掌握！”
苏点了点头回头跟二位殿下汇报：“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你便信？伯爵，这是否有些不合适...？”
“桂宫...”
“嗯？”
“这世间有太多奇妙与未知了不是吗？我想正是知行合一的你才更能体会，纸上得来终觉浅，你今日一路走来见识了诸多魔诃学造物，在它们之前又有谁曾想过？化天堑为通途，我们甚至能在无人涉足的天空中开辟航路。我们正在执笔改写历史，而这一切非过去的常理所能衡量，加入我们，走我们的路，让那些墨守成规的家伙见鬼去吧！”
桂宫望着自己这位远亲，她看得出来，在他的脚下延伸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此处就是馥灵，而这条路则是通往未来的道路。
被广为传颂的《伊卡洛斯之翼》便是很好的例子，这种背生双翅或将手臂化为翅膀的形象并不是空穴来风，相传体征明显的空精灵可以利用那一身丰厚的羽毛在山间滑翔，也有勇敢者对此进行过模仿，当然，他们的结局无一例外是凄惨的坠崖身亡。
而随着人类对魔法的深挖，飞天的幻想被再次拉入了现实，曾有法师提出过利用大量疾风魔法产生推力将人或物体推入空中。
他们成功了一半。
疾风魔法产生的推力的确可以将物体推入空中，但却受到各种因素所困，比如在空中魔素不可避免的逸散，施法无法持续，又比如法师们也无法在空中控制装置的姿态。总之一飞冲天之后就是听天由命，结局自然只能是被重力吸引，狠狠的砸回大地。
这是当然的，他们对魔法的使用受到时代背景和自身认知的局限。这个世界尚未能搞清楚鸟儿是如何飞翔的，连空气的组成也不明白，又怎么能允许人进入天空呢？
总而言之这些实验的危险性和困难程度让法师们不得不暂时放弃，所谓‘暂时’意味着相当长的时间，甚至于魔法学会都解体了。后面的事就是众人皆知的老生常谈了，法师们不再研究新的魔法运用方式，开始摆烂。
天空对现在生存在这片大地上的人而言，依旧是未曾涉足的神秘领域，是神明的领域，只有那些备受青睐的鸟儿才有资格飞翔。
在长长通路的尽头，面对苏与魔诃学交出的答卷，桂宫又将再一次感受那剧烈的心跳。
不是人造的翅膀，不是新的魔法，她所见要更为具象。
昏暗而空旷的室内看不到远处，那黑暗过于宽广以至于人的说话声都带了回音。而在近处，有一位红发的少女正在向人展示某种‘奇迹’。
她的手中喷涌出气流，而气流冲击的半空中有一只半人大的人造物在逆风前行。
“看，就像这样，不是戏法也不是魔法，不是我风在推着它走，而是它自己本就能浮在空中，也能自行前进！”
观摩者此时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好了好了，我为我先前的言行道歉行了吧？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我甚至都来不及问为什么你能喷风...总之小姑娘，先把风停下来吧，再这样下去我的疑惑只会越来越多。”
那是一位壮年男性，有着棕红色的中卷发和浓密的络腮胡，皮肤粗糙泛红，如同常年浸泡在海风中的同时还被重度晒伤。
“尼普顿在上，真是活见鬼...我真该再来点朗姆...”
那人伸手欲要挠头发，桂宫这才发现他的左手竟然是一只铁钩。
她看向苏：“银沙伯爵，这二位是？还有那浮在空中的...？”
“介绍一下，红头发的女孩叫芙库洛.鸮.帕夫柳琴科，是我们的人，至于她的职位...我也拿不准，反正像块砖哪有用就往哪搬。手上长钩子的是尼莫.阿尔卡迪亚，将来要成为我们船长，哦不，舰长的人。”
芙库洛与尼莫二人此时也注意到了来访者，走了过来。
苏为他们介绍情况：“芙库洛，尼莫，见过桂宫.密涅瓦.馥灵殿下。”
“客套话就不必了，此为何物？莫非这就是伯爵所说的新发明？”
桂宫所指便是芙库洛身旁漂浮的显眼物件，这东西整体看上去呈现一面鼓的形状，拆分开则分成好几个部分，中央是呈现纺锤形，两侧和底部有金属与木质结构组合的突起，两侧构成半圆的弧线，像两面盾牌环绕中央的纺锤，底部则更像是一艘船的船舱，除此之外在末端还有许多不停旋转的叶片。
“正好，人都齐了，我一次性介绍个清楚。”苏将手放在这件东西上，而它依旧保持着悬浮：“TR-3基哈尔，驰骋长空的枪骑兵。”
在‘纺锤’的最前端有一根锐利的撞角，仿佛在印证他的话语。
“在中间这个纺锤形的气囊中，充满了氢气，额，诸位就理解为比空气更轻盈的气体吧，由此提供浮力让它浮空，而后方的螺旋桨则是转动提供推力让它前进。”
“听上去是很神奇，看上去也是...”桂宫努力消化着信息：“这基哈尔...？”
“起名只是我个人一点嗜好，您可以叫它飞空艇，这样更形象吧？”
“嗯，的确，总之这飞空艇，既然是交通工具，如何载人呢？总不能是挂在下面吧？即便能飞，我都怀疑它是否足够支撑一个人的重量...”
全场除了钩子手的尼莫其他人都愣住了，仿佛桂宫在问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把人绑在气球上升空是吧？什么富尔顿回收系统...”苏不由自主的吐槽她的想法。
“伍德沃特卿，桂宫她是第一次见，而且你忘了开灯了。”
得到凯撒里昂提点的苏这才顿悟，连忙摆手：“对不起对不起！咳！把这茬忘了，您看，这事是这样的...这台基哈尔...它...它只是个模型，做出来进行实验验证的。”
急着介绍了，都忘了开灯，苏再次打了个响指：“全灯点亮！”
“登！”
顿时空旷的室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探照灯的光束对准了它们的焦点。
“我都忘了殿下和尼莫船长还是第一次来这儿。”苏背靠停靠于室内的庞然巨物鞠躬行礼：“再次介绍，魔诃学的新结晶，TR计划编号三，基哈尔飞空艇！”
灯光之下数百倍于模型大小的飞空艇沉默的向众人展示它的全貌，带来的冲击要远胜于蒸汽列车，B猛犸之类先前见识到的魔诃学造物。
光是下方用于载人储物的船舱尺寸便已经远超馥灵目前所有的大型战船，遍布其全身的金属骨架和每一颗铆钉都在喧嚣着工业水平的厚重。
“全长300米，重约270吨，它的升空不只依靠氢气，还搭载了大型的螺旋桨和疾风魔法喷气口，这使得载重更是达到了惊人的80吨，可以轻松容纳300人登舰的同时装载大量物资。”
即便是有苏的说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巨物所带来的冲击还是会使人大脑停转。
桂宫再无矜持，颤抖的手只有借助凯撒里昂的支撑才能稳住。
一旁的尼莫则是呆呆的张着嘴，下巴都已经掉了下来。
这两人脑子里现在只有两个字——难怪。
一切的疑惑在此刻似乎都得到了解答。
桂宫想着难怪这里原先黑洞洞一片还那么空旷，说话都带着回音，难怪这些人一直神神秘秘，对于基哈尔的存在三缄其口。
尼莫则想的是难怪自己被看上，苏找到他的时候压根就没吹牛逼，他有绝对的信心才跟自己打的赌，真是被耍的团团转！
借助凯撒里昂的力量终于站稳脚跟的桂宫由惊转怒：“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得了的事吗菲洛？！我为什么什么都没听说？月神在上...我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这是在大山里面啊！天啊！你们把山掏空了都不是让人最惊讶的事了！还跟我说这么个东西能载人飞上天空？把它开去西线那还算什么武力侦查？直接就结束了！结束！没有仗可打了，我都不知道你叫我去干什么！”
“冷静点，桂宫。”凯撒里昂依旧是笑容满面：“我能理解，伍德沃特卿总是能带给人惊喜。”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那你可得小心点了，只要我们在一起，以后这样的事只会有更多。”
苏也插入了他们的对话：“这场战争没有那么简单，胜负并不以武器的优劣多寡而决定，更何况，TR-3基哈尔所要面对的是雄鸡人搞出来的未知巨像。”
桂宫平复了心情：“我自然知道战争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尽的，只是给我看了这样的东西，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有十足的把握冲入这泥潭吗？毕竟涉及到日后我们的合作，我必须谨慎。”
“没有人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将此行定义为武力侦查。”凯撒里昂注视着飞空艇侃侃而谈：“说起来也许有些残忍无情，但即使是此国难之际，我也不想过早将手牌暴露给他人看，我之所以执意让你同行，就是为了给基哈尔做掩护。在他们秘密执行任务时你可以高调访问亚叙平原和圣米歇尔山转移视线，同时你公主的身份又可以使得我们为基哈尔编织的谎言更有可信度。”
“什么样的谎言？”
“让所有人相信，我们的背后站着的是一个神秘的，不可视，不可敌的组织。”
“所谓如有神助...？”
“正是。但与神又有所不同，我们需要的是被人敬畏，却不被崇拜。”
“......”桂宫直直的看着凯撒里昂：“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真不愧是你。”
“什么时候出发？”
“这就要问我亲爱的伍德沃特卿了。”
接到问题的苏则是转头看向尼莫：“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取决于尼莫船长什么时候能掌握这艘飞空艇，毕竟这大宝贝崭新出厂，都还没经历过试飞呢。”
桂宫听到他这么说，又把眉头皱了起来。
“伯爵你认真的么？他先前也未曾见过飞空艇吧？让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来掌舵...真的没问题么...？这可不比陆地和海上，我可不想从天国摔落至地狱...”
“您尽管放心吧，说起来这位尼莫先生可也是个奇人。”苏走过去拍了拍还在呆滞状态的尼莫让他回神：“船长，麻烦你先把下巴收一收...”
“啊...？哦！叫我了？”
“我们先前的赌约怎么样了？我想船长你肯定会接受吧？”
听到赌约，本有些浑浑噩噩的尼莫改换了眼神，他走上前去用那只原装正版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基哈尔的外壳。
“伯爵，我接受您的赌约，让我见到了这样的家伙，我相信你们会信守诺言。”
“当然，我说到做到。倒是你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让这大家伙动起来？”
“呵...您知道我的能力才来找的我不是吗？飞在空中的船就能难得到我了？两周，不，一周，只要一周我就能掌握！”
苏点了点头回头跟二位殿下汇报：“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你便信？伯爵，这是否有些不合适...？”
“桂宫...”
“嗯？”
“这世间有太多奇妙与未知了不是吗？我想正是知行合一的你才更能体会，纸上得来终觉浅，你今日一路走来见识了诸多魔诃学造物，在它们之前又有谁曾想过？化天堑为通途，我们甚至能在无人涉足的天空中开辟航路。我们正在执笔改写历史，而这一切非过去的常理所能衡量，加入我们，走我们的路，让那些墨守成规的家伙见鬼去吧！”
桂宫望着自己这位远亲，她看得出来，在他的脚下延伸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此处就是馥灵，而这条路则是通往未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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