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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月牙与深坑

    朝阳缓缓升起,每个人的清晨都各有不同。

    鸢尾儿早早的便趴在窗沿上,用手拖着腮帮,眼睛直勾的盯着对面的屋顶。

    每个早晨那里都会有一帮猫狗在打群架,对于鸢尾儿来说,她并不在乎狗儿是怎么爬上屋顶的,或它们因为什么每天都要在这里角斗,她只想知道哪边会胜利。

    随着一只胖橘被一条癞皮狗顶下了房顶,比赛暂时先告一段落。

    随即鸢尾儿,立即打开了那本叫做,‘这些年,我和猫狗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的日记本,记录着今天的猫狗战况:麻点赖皮把黄胖公爵给顶下搂了。

    而她的哥哥冲锋,正在隔壁房间拿着手柄打电动,只见他咬牙切齿,手脚并用,叫苦连连。

    美丽的爱沙正在和家政阿婆学做早饭,披着蚕丝睡衣的她,更显阿娜多姿,冰清玉洁,落落大方。

    自恋男郝帅,一大早就去了煎饼摊,每一天他都会如约而至,虽然他从来不买这里的煎饼,但娇羞微胖的老板娘也从不赶他走。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个在含苞待放羞答答的低头做煎饼,一个在如犯花痴不知羞耻的在瞅着她看。

    至于,这个刘三水,原本不打算提到他的,这都日上三竿还在睡觉不说,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在做啥弥天大梦,竟乐呵呵的像吃饱的母猪那样都呛出了声。

    也许他真是粗鄙不堪的,此时的他正在挠着自己的屁股,同时又犹如放屁虫转世一般,一个屁接一个屁的放,狭小的出租屋里早已臭气熏天。

    或许他的梦境很宏伟,奈何承接他的木板床却只有一丁点。

    只见一个不经意的翻身他就滚到了床下,同时他那引以为傲的唯一家用电器破电风扇,也在这人仰马翻中被他一掌拍成了两半。

    也许他们的人生各不相同,但梦想使他们走到了一起!

    ……

    百无聊赖之下,爱沙在电脑上浏览着赏金单,她想找到一个钱又多又简单的任务,带着他们三人好好历练历练。

    不经意间她翻到了一个零酬金的任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点开了它。

    任务简介大致如下:

    无论是谁看到这张悬赏令,我都在这里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我怀孕的妻子已经失踪五年了,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我花光了所有积蓄辗转各地,但都寻觅无踪。

    直到不久之前我收到了一封匿名的函件,它告诉了我自己的妻儿现在在哪,可即使她们真的在那个地方,我也没有能力带她们回家。

    在这里,烦请各位读到这里的赏金猎人,无论你是否愿意免费施以援助,都请把这个故事阅读下去。

    我和妻子相识在快餐店,她是那儿的服务员,虽然人长的不漂亮,但为人很是贤惠。

    随着去的次数多了,我们之间渐渐萌生了爱意,终于在不久之后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原本美满的生活,我认为会永远的保持下去。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内心里的恐惧也愈发变得强烈。

    每一天她都表现的神经兮兮,总是隔着窗帘偷偷看着窗外,或是走着走着突然猛地一回头,盯着背后空无一人的小巷,就像是她总感觉有什么要来了,有什么要抓她。

    我和她交谈了很多次,她除了坐在那里垂头流泪,什么也不肯说。

    我知道她的内心一定埋藏着不可告人的痛苦秘密,为了不让她的内心再次受到伤害,从此我就没有再问过她了。

    终于,在她怀孕五个月后的某个夜晚,她突然发呆似的望着天空的满月,她看了很久。

    之后,她垂下了头,小声地告诉了我这句话,“红月升起,邪神降临,死荫将淹没人间。”

    次日,当我醒来的时候,妻子已不知所踪。

    她是主动离去的,并留给我一封告别信,“我的挚爱,我已经逃不掉了,请忘记我吧,永远的忘记我吧!永别了!”信纸上全是泪渍。

    直到多年以后,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迷雾之乡江夏镇的匿名函,他告诉我,五年前我的妻子就去了那里,直到如今依然在那里。

    即便所有人都对我这个零酬金的悬赏令嗤之以鼻,我依然会独自一人去往江夏镇,去承担作为一个丈夫及父亲的最后使命。

    署名:xxx

    爱沙犹豫再三之下,还是领取了这份毫无回报,也许可能会把自己性命搭进去的悬赏令。

    她知道,委托人一定有所隐瞒,但她理解他的苦衷,毕竟他如果真实说出里面的隐情,可能又会让某些天真善良,已经怦然心动,决定倾囊相助的赏金猎人,又知难而退了。

    她懂得他内心里的绝望,懂得不会再有人帮他了,懂得他将会在那里死去,但他更懂得如何捍卫一个作为丈夫与父亲的职责。

    所以,他孤身一人,独闯那座魔窟了,即使粉身碎骨,即使万念俱灰,即使永无轮回。

    现在的联盟大小事物全权由佩小姐一人管辖,而马屁虫郝帅已经成了她的私人助理,至少在这一点上他还不傻,因为整个联盟上下,只有佩小姐敢货真价实的真揍他。

    爱沙拿着打印好的任务文件,去找佩小姐审批。

    她只是接过来稍微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就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爱沙紧张的像个孩子一样,偷偷地捏着自己的大腿,不敢说话。

    “迷雾之乡江夏镇?爱沙,为何你要接这种没有利润还倒贴钱的赏金任务?我老早就和你说过了,善良终会成为你的软肋,并且这种悬赏很难辩别真伪,尤其是在江夏镇那个地方。”

    “佩总说话你就该好好听,不是我说你爱沙……”郝帅一脸严肃的插进话来。

    “滚蛋!”佩小姐轰走了他。

    “江夏镇怎么了?”

    “有很多不好的传闻,但都难辩真伪。”

    “我想应该不算什么危险任务,所以想带着他们三人,去磨练成长一下。”

    “如果是郝帅那个蠢蛋接了这个任务一点都不为奇,毕竟他还曾想着让你们这几株青瓜幼苗去猎捕老木古。但是!”佩小姐若有所思,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刘三水,她知道他是谁,有他跟随她也就放心了,“但是!今儿的事,下不为例。唯一开给你们的条件就是,不准在那里单独行动,即使拉屎撒尿也要四个人一起。”

    “好的,好的,谢谢佩阿姨!”爱沙内心的这块巨石总算平稳的放了下来,她总担心佩小姐会把任务退回去,虽然领取的任务不准清退,但也要分人,就像上次的森林悬赏令,就是佩小姐亲自联合企业与官方谈判的,听说全程上到高官下到企管,除了她没有一人敢发声。

    佩透过办公室的玻璃,望着那三个孩子,外加另一个满级混子刘三水,不禁唉声叹气。

    她已经把他的近况汇报给了联盟首领,而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句话,‘必要的时候将他秘密抹杀!’

    ……

    不知何时,在一片密林的中央,出现了一座深不见底的圆形天坑。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游客去往了那里,而其中小部分的人,决定永远定居在那里。

    那些人围绕着直径约有几里长的天坑四周兴建了他们的家园,并取名江夏镇。

    那座天坑很是邪门,除了在它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内,任何电子科技和通讯信号都会失效外,还有它那黑暗如大理石、垂直且光滑的坑壁,即使是一只经验老道的蜘蛛也很难攀附其上。

    曾经有官方试图破解天坑的深度,在坑壁一侧修建了一座向内延伸几百米的钢铁大桥,并用铁笼和钢缆的方式,垂吊下去了几位探险者,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穿上了防护服,笼门的内外也都整个锁上了。

    随着钢缆的一点点投放,几位冒险者仿佛被投进了,一只巨兽黑暗的食道里。

    一千米!

    五千米!

    一万米!

    两万米!

    ……

    钢索已经全部投放完毕,铁笼依旧未到达天坑的底部。

    人们失望的拉回深入未知的那几位探险者,直到铁笼被整个拉上来,所有人都傻眼了。

    笼门内外的锁都完好无损,但原本待在里面的探险者却凭空消失不见了。

    舆论拿捏着这次探险的结果揪住不放,把这天坑描述为吃人的魔鬼窟,恐慌一下子在社会中蔓延开来,依靠旅游业生存的江夏镇,从此一蹶不振。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场永不退散的迷雾,降临在了江夏镇。

    从此,这座颓丧的小镇永远的与世隔绝了,仿佛俨然成了一个被世界抛弃、遗忘的失落国度。

    虽然人们已经把它从记忆中悄悄抹去,但还是有不少关于它的惊悚传闻,时不时的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传闻,迷雾之乡的江夏镇,至今存活着七位未知的圣徒,他们徘徊在人性最阴暗最邪恶最血腥的角落里,默默地静待着他们的主人最终降临。

    等到爱沙一行四人,驱车在迷雾里,一路磕磕碰碰,外加迷路、爆胎,最终凭借投石问路和好运气,终于在夜幕来临之前到达了,被迷雾吞噬的江夏镇。

    该怎么评价这次行程呢!在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辅助下,单凭这张被撕去一小半被刘三水拿去上厕所的破地图,进来需要运气,出去更需要运气。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了,路边一栋建筑外墙上的一块大招牌,上面写着‘柳树人旅馆’。

    他们没有多想,就驱车开进了建筑的院子里。

    但敏锐的刘三水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四周的迷雾之中,黑暗的人形稍做停留可又转瞬即逝了,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绝非是对外来人的冷漠旁观,而是在隐藏自己,隐藏这座小镇的秘密。

    旅店内异常阴暗,即使有几根燃烧的牛油蜡烛,也穿不透这与空气融为一体的黑暗。

    旅店老板娘是个上了岁数的白发老妇人,她在见到了他们四人的时候,起先先是惊讶的愣在原地,接着才满脸堆笑的热烈欢迎。

    “哎呀!我们小镇真是很多年,都没有来过外乡人了。”

    爱沙在听到老板娘的这句话后,心中一凉,“大婶!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在寻找自己妻子的男人,他叫xxx。”

    老板娘一手托着自己的胳膊肘,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她正在努力回忆着,随即说道,“对不起啊,姑娘!一般来说,任何远道而来的外乡人,他们都会住在我这里,可最近几年确实没有来过其他人啊!”

    刘三水知道她在撒谎,因为她的眼睛一直在躲躲闪闪,至于她为什么说谎,只有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后,方能知道了。

    “啊!佩小姐可能说的对,这就是个愚弄人的恶作剧,得亏我们还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爱沙的肩膀突然耷拉了下来,神情疲惫,她转身询问众同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留在这里,还是原路返回?”

    刘三水立马抢答道,“难得来这一趟,我们明天好好的玩一天吧!”

    “玩一天,玩一天。”鸢尾儿重复着这句话,显然很是兴奋。

    “好吧!好吧!”她又转身回去,从钱包里掏出纸币,对老板娘说道,“请给我们开两个房间。”

    老板娘立马婉拒了,又把爱沙拿着钞票的手给推了回去,“我们这里钱币早就被淘汰掉了,因为没有什么外来客人,所以什么东西都是免费的。毕竟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请让我为你们尽一些地主之仪吧!”

    “那吃的也免费吗?”鸢尾儿看来准备在这里常驻了。

    老板娘诚恳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的迷雾里,走来了一位五六岁的男童,他的名字叫做苦儿,是江夏镇的跑腿小通信员,也是镇长家的小杂役。

    因为江夏镇即没有通讯手段,也没有电力,所有居民都生活在,通讯靠吼、交通靠走的原始社会里。

    他带来了一句简短的话,请外来的宾客今晚勿必亲赴镇长的宅邸,他将在那里为几位贵客开办迎接宴会。

    “咦?你们的镇长怎么知道我们来了,毕竟我们刚下车还没多久。”冲锋有些不解。

    “嗯!这!那!我!”男童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能是刚刚有小镇人看见你们了,毕竟镇子就这么大,消息想捂都捂不住。”老板娘为苦儿解围。

    话音未落,那个男童就跑回迷雾里离开了。

    老板娘只是给了他们两根蜡烛,并未带领他们上楼,意思为你们喜欢住哪房间就住哪吧。

    爱沙嘱托着同伴,“我们四个人就住两间房吧,一来相互照顾,二来也为老板娘减少一些麻烦负担。”

    说完她就走入了其中一间房,刘三水听闻后内心乐开了花,毕竟一男一女突然的共处一室不说,互相都没有心理准备啊,这发展的也太快了。

    刘三水在进入房间时,还不忘提醒冲锋晚上给妹妹盖好被子,当心她别着凉。

    就这样他跟着爱沙进了屋,不到一秒钟,他就被爱沙一脚蹬了出来,瘫坐在地上。

    “你看你看,真是丑人多作怪。”冲锋调侃着三水哥,不忘叮嘱道,“我妹妹晚上上厕所怕黑,到时你跟着她一起啊!”

    说完冲锋大步流星信心满满的走进了爱沙的房间,结果可想而知,两个男人共同的并排瘫坐在走廊上。

    爱沙把鸢尾儿喊进了屋,并随手锁上了房门。

    冲锋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刘三水把行李丢在了地上。

    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也宽敞,空气里满是长年累月不经阳光晾晒,浓重的霉菌与潮湿腐朽味。

    经过老板娘的指引,一行四人去往了镇长的宅邸。

    途径天坑的边缘,他们好奇的选择驻足观看。

    一眼往天坑的底部望去,除了空旷的一片黑暗和迷雾,还有风儿的呼啸,细细聆听就像是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

    在他们不远处的天坑边缘,便是那座赫赫有名的钢铁桥了,它是由无数只实心钢管插入岩壁支撑起来的,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倒立的三角尺。

    桥梁在向天坑中央延伸几百米后就消失了,就像是完整的桥梁突然断裂了一般,这一切无不彰显着设计者的勇气与大胆。

    冲锋突然抱起妹妹在天坑边缘摇晃着来回试探,慌称要把她丢下去,鸢尾儿相信了,也被吓哭了。

    一个十五岁和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他们这对兄妹仿佛永远也长不大。

    反观这两位,二十四岁的爱沙与三十岁的刘三水,他们相对沉稳了许多。

    只见他把胳膊肘轻轻的压在爱沙的肩膀上,面对着面前的虚无与浩瀚,感慨道,“如果我们能像他们兄妹一样无忧无虑,该有多好。……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情此景我很想赋诗一首。”即使他小学都没毕业,名字也写不全,但他知道会‘啊’的都是诗人,“啊啊啊,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啊啊啊……”

    爱沙立马掐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反锁他的手臂,将他按倒跪地,拽着他的脖子往天坑里推。

    等到他们来到镇长的宅邸,这里早已宾客满棚,无尽的白色蜡烛,点亮了整个宅院。

    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参加宴会的客人们,都带着面具。

    宾客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听闻其声便知他们攀谈正欢,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未看向和搭理,突然唐突闯入的四人,而是原地不动的各尽其事各得其所。

    就在他们穿过人群向着宅院深处走去时,他们背后的宾客们虽在攀谈,可他们的脑袋却在同一时间,悄悄地转向了四人的背影。

    宅邸的正前方,有一张长约十几米宽约一两米,盖着纯白桌布的大长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数不尽的美味佳肴和瓜果菜蔬。

    长桌对面正中央,坐着一位异常臃肿肥胖和满脸堆笑的丑陋男人,想必他就是镇长吧。

    桌子的这一边早已提前备好了四张靠椅,而那个叫做苦儿的小杂役,正在忙前忙后的不知从哪里端来了食物。

    镇长礼貌的寒暄客套着,邀请四人坐下。

    “你们来自哪里,到我们江夏镇做什么?”镇长的声音很洪亮和高亢,反而与他这副因过度肥胖而扭曲变形的身体十分不符。

    刘三水立马拦下爱沙,替她回答道,“我们只是慕名而来的游客,只是想一探天坑的尊容。”

    “顺带再找一个男人,他说他怀孕的妻子五年前就来到了这里,他也是在最近几天才来到这里的。”爱沙拨开刘三水的手臂,接着他的话继续回答。

    她显然不知道他想要遮掩来意的良苦用心,因为他们已经掉进了别人苦心设下的陷阱。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要是他们真在这里的话,明天我帮你们去找找,说不准就找到了呢!……食物都快凉了,快吃吧,吃吧,吃饱了才能做个好梦!才不会想家!”

    “为何你不先吃?看样你可比我们,饿得还要厉害。”见镇长不停的咽着口水,刘三水反问,同时他又按下鸢尾儿,欲要伸出想要拿取食物的双手。

    “我的食物是其他东西,过会你们就会知道了。”

    刹那之间刘三水的右手掌心就钻出了一把,数米之长异常锋利的骨刃,只见他急速的往上一挑,就切开了长桌,刨开了镇长的肚腹和脑袋。

    长桌翻倒之后,人们才惊恐的发现,面前镇长的下肢竟是一根又一根,密密麻麻连接土地深处的触须。

    “嘎嘎!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人类的?”虽然他被骨刃一分为二,可他的双手却扶着裂开的肉体,又把它挤到一块重新粘了起来。

    “你伪装的很好,没有人发现你。可是你的那些木桩人偶却露出了马脚,它们从我们进来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人想要试图挪动一下双脚。”

    “原来是这样,下次你们要是再来拜访的话,我保证会让它们多少的去动一下,不过,你们可能永远没有那个机会了。”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剧烈摇晃,整个宅院的人声鼎沸突然戛然而止,只见那些木桩宾客,纷纷扬起脑袋,一把又一把沾满绿色毒液的锋利尾刺,从它们的嘴巴里伸展而出。而那曾经的人形早已层层叠叠挤压在了一块,成了一个个扭曲一个个恐怖。

    这些被深埋地下幻化成宾客的触须,一下子就从泥土里挣脱出来了,接着它们就像是一张收拢的渔网那样,向着本体的躯干处急速收拢。

    眼看情况危机,刘三水本想拽住边上的鸢尾儿一同逃离,可她和冲锋早已跑的不知所踪了。

    经历过老木古的暴打后,他们兄妹俩学聪明了,也把联盟‘能跑则跑’的准则,发挥的淋漓尽致。

    当触手将爱沙与刘三水两人围拢其中的时候,他果断搂住爱沙的腰,单手将她揽在怀中,接着带着她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转着身体的同时,又用右手掌心的骨刃斩断无尽来袭,拥有快速再生能力的触手与尾刺,终于他们砍出了一个缺口逃了出来。

    其间,爱沙只是双手紧紧搂住刘三水的腰,她痴痴呆呆的望着他的双眼,对他们边上正在发生什么、将要发生什么,她都毫不在意了。

    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将脸庞贴在他的胸膛上,她希望时间永远禁锢在这里,没有忧虑、没有遐想、没有恩与怨、没有痛与苦,没有任何外界强加给你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但无论你的美梦多么美好,终有醒来的那一刻,就像爱沙脑中突然苏醒的羞耻与男女有别一样。

    挣脱出刘三水怀抱的她,狠狠地给了他的裤裆来了一记,短时间内他都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完全失去了意识和战斗能力。

    四人重新在远离那只怪物足够远的地方集合,他们望着这只张牙舞爪的恐怖章鱼,不禁啧啧称奇。

    “我的乖乖,好大一只章鱼哥。”鸢尾儿一屁股坐了下来,感叹道。

    刚才慌不择路的她,背着自己的哥哥绕着天坑跑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又回到旅馆房间里吃了点零食补充体力,虽然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短短的一分钟不到。

    果然,闪电女的速度可真不是吹的。

    望着远处的怪物镇长,刘三水若有所思,他知道那个怪物不擅长行走,即使移动也异常缓慢,何不借此机会让处于萌芽期的三个同伴,在它身上获得一定的力量成长。

    他转身对着同伴们说道,“早先,佩小姐,她已经给我们上了一节团队合作课,虽然以团体形式同时现身的变种人罪犯并不多,但并不代表它没有。所以在今天我们必须学会,如何同时对战多人,你们一定要知道,即使是这个世界里力量最强大的人,他也可能会被一群半斤八两的庸才组队猎杀,这就是团队作战的重要性。”

    “可,道理我们都知道,那究竟该怎么做呢?”鸢尾儿、爱沙、冲锋,同时反问道。

    “就拿我们与老木古的战斗,你们现在有什么反思。”

    “他……很强!”爱沙一想到,仅仅只是他拳头带来的冲击波,就能轻松秒杀她,不禁头冒冷汗。

    “不是他很强,爱沙!而是我们只管自己,各打各的,没有战术没有章***流的去送人头,不败才怪呢!”

    “那我确实打不过他啊!”鸢尾儿用手指抓抓脑袋,满脸委屈。

    “尤其是你,鸢尾儿,你为何那样痴迷于近距离战斗,你一个脆皮大法师的底子,非要学人家近距离对撸,结果闹得的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他环视着三人叹了口气,指着背后的章鱼哥,继续说道,“没有什么比今天,更好的绝佳机会,让你们三人亲身实战,来提升自已力量的远程攻击方式。”

    几人看着慢吞吞爬过来的大章鱼,不由得彼此间心照不宣的会心一笑。

    刘三水看着三人释放着自己的力量,虽然还是那些千篇一律的老三样。

    鸢尾儿只会扔闪电丝,而闪电丝的攻击距离,完全取决于她的小胳膊能扔多远。

    冲锋可以无限分裂增生的钢针尖刺丛虽然非常可怕,但他无法摆脱尖刺与肉体的连接与媒介,它只能由身体里蔓延过去,而无法凭空让它出现在别处

    他想了想,接着对这对兄妹说道,“如果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远程攻击,那就好好想想我们现实生活里,有什么我们即知道又熟悉,又可以做到在远处攻击的,对!就是枪弓弩。试着把自己的力量,化成它们。”

    俩兄妹懵懂的点了头,即听了又像没听。

    至于爱沙,她很特别,她和佩小姐一样是属于群控类超高阶的变种人,结局也会和佩小姐一样,她即是雨、雨也是她,她即是荆棘、荆棘也是她的无实体bug级别的存在。

    刘三水唯一能帮助她的,便是让她留意细节,“爱沙,你知道自己的荆棘丛里为何会盛开鲜花吗?因为它们不是装饰,而是武器。至于该如何利用它们,到时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

    鸢尾儿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她居然把一捆闪电丝拧成了一根长矛,欣喜若狂的她立马向章鱼哥投去,长矛在接触它的瞬间炸裂开来,纷飞的闪电丝几乎割断了它的所有触手,但恐怖的再生之力又让它们重新生长了出来。

    她开心的再次凭空捏了一根投了过去,刘三水失望的用手捂住了眼睛和额头,她压根不明白什么是远距离攻击,这长矛不依然是靠手扔吗!

    虽然她离真正利用,把攻击与绝对速度相结合的道路,还十分漫长十分遥远,在这里他只能强求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多提提哑铃扔扔铅球,锻炼出一些肌肉出来。

    至于冲锋这边,却带来了喜讯,只见他把双臂幻化成了两把巨弩,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两直尖刺钢箭疾驰咆哮而去,它们深深地扎进了章鱼怪的肚子。

    起先这怪物镇长还满脸嘲笑,但当它想把箭矢拔出的时候,却听见‘啪’的一声,尖刺丛在它的身体里盛开,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被插满银针的巫毒娃娃。

    疼痛终于迫使它放出了最后的大招,只见它的脑袋微微前倾,接着属于绝对黑暗的烟雾从它的嘴里喷涌而出。

    刘三水等四人立马陷入了盲目的黑暗之中,随着一阵短暂的地动山摇和风的疾啸,刘三水便知道坏了。

    不容多想,他立马单掌触地,一瞬间无以数计的白骨长矛,从脚下破土而出,“踩钉子吧你,蠢蛋!”

    这个密度的长矛,让从天而降的大章鱼几乎一屁股坐在了矛尖上,它疼痛的大喊着从躺卧的矛尖上又跳了回去。

    待黑烟散去,其他三人被地下穿出的长矛巧妙的弯曲避开了,不过一会所有长矛又回缩进泥土消失不见了。

    伤痕累累的镇长,已瘫痪在地上动弹不得,它的触手也不经头脑的随意蠕动着。

    “最后,我再问你一遍,他和那对母子究竟在哪?”爱沙问的有些急促和愤慨。

    “哈哈,他们早已被我吃了!啊!我好饿!”

    突然它发现了躲在宅邸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苦儿,刹那之间它就用触手将他裹缠抬起快速拎向了自己,它的嘴巴已在这时四散裂开成了,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

    就在刘三水等人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全力冲向它的时候,一个比鸢尾儿闪电之速更快的攻击,猛地炸裂粉碎了这只章鱼怪的肉体。

    终结章鱼怪的是一个从天而降,拥有‘十字’外形没有多余枝干光秃秃的参天巨树,而手持这巨树武器的,是一个早已躲藏于宅邸上方的迷雾里,身高至少有六七十米,穿着黑袍身上裹满铁链,拥有人类女性外形的未知巨人。

    只见她将巨掌轻轻地垂放于地,苦儿从断裂的触手中钻了出来,又爬进了巨人的掌心,接着巨人就带着苦儿,背起大树武器,静悄悄的消失在了迷雾里。

    爱沙本来打算去追赶她们,但被刘三水阻拦了下来。

    他知道他们并非变种人,而更像是某种传闻里面,来自异界或被异界力量吞噬的可怕邪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