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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不同的灵魂

    天气阴沉的可怕,似乎随时都要降下暴雨,狂风呼啸,席卷着大地,吹得树枝吱吱作响,这时,从树林深处走出一人。

    此人一袭红袍,带着衣帽,看不出具体样貌,狂风吹袭下衣袍贴身,勾勒出其瘦弱的体型。

    他逆风掩面缓缓向前走去,衣袍飘飘,猎猎作响。

    当他走到一块横木前,终于停下,左右徘徊几步,然后坐在横木上,他坐的位置与弗林德之前所坐的位置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掀开衣帽,露出一半烧焦,一半完好的光头,嘴角微微上翘。

    “我的小可爱们,终于找到你们了。”

    他舔着舌头,扒开被土掩埋的火堆,露出一副兴奋、病态的眼神,然后抓出一把燃烧的灰烬,直接放到嘴里,一口吞下。

    接着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伟大的克拉伦斯·路德维格.克赖顿……真神,请聆听来自奴仆的呼唤,您的奴仆——布鲁尔.麦克米伦需要您的帮助,我需要知道这些渎神者的去处。”

    在他念完这句话后,身躯开始疯狂颤抖,就像痉挛一般。

    “砰”

    他倒在地上左右翻滚,来回打滚,口中还吐着白色的液沫,时间并没有持续很长,他终于停下,终于安静下来,接着就见他左边眼珠开始疯狂旋转,鲜血从眼眶中溢出,顺着半边脸颊一直流下。

    三秒钟后,那只眼珠终于停止转动,变成一只腥红色的眼珠,像一只独立的个体,富有灵性,与布鲁尔的躯体格格不入。

    它不属于这具躯体。

    “布鲁尔。”

    “布鲁尔”开口说道。

    “伟大的真神,您的奴仆在这里。”

    布鲁尔回答道,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两句话都出自布鲁尔口中,但是语气不同,音调不同,明显来自不同的灵魂。

    “我在这里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

    “果然是那群渎神者吗?伟大的真神。”

    “没错,就是他们,你做的很好,布鲁尔。”

    “感谢您的赞扬,伟大的真神,布鲁尔愿意成为您降临世间的前驱。”

    布鲁尔虔诚的说道。

    “我感受到了你的虔诚,等我降临世间,你便是我座下第一人,我将赐予你永生……”

    “为我真神,永垂不朽!”

    “这群渎神者打乱了我降临世间的部署,所以……”

    “杀掉他们。”

    布鲁尔躬身说道:“您的仆人布鲁尔已经感受到了您的意愿。”

    “嗯,很好,他们的气息在北方。”

    “我会一路而上,追到他们……”

    “去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布鲁尔那颗血腥眼珠又开始疯狂旋转起来,然后就听“砰”的一声,瞬间化成了一滩血水,他的整只左眼已经完全碎掉,鲜血弥漫。

    但是,布鲁尔就好像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任何痛觉一样,他仅仅是用衣袍擦了下左眼处的血迹,便若无其事的向北方行进。

    仿佛碎掉的不是他的眼珠,是别人的眼珠一样。

    而弗林德等人并不知道,在他们前行的时候,已经与追杀他们的人擦肩而过,而那个追杀他们的人现在正折返回来,再次寻觅他们的踪迹。

    危险已经慢慢靠近,弗林德等人却浑然不知。

    “少爷,风越来越大,很可能会下暴雨,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索卡镇。”

    格尔曼坐在车前再次加快驾马的速度。

    “驾!”

    弗林德忍受着颠簸,看着阴沉的天气,微微点头:“我知道,不用休息了,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吧。”

    随即他放下车帘,重新坐回到车厢内。

    路易莎则是很贴心的用手按住车帘,不让狂风灌入车厢内,但是她的小脸已经被狂风吹得通红,头发也被吹的乱糟糟。

    “少爷,让路易莎也进车厢吧,她坐在旁边,我驾车会有些分神,生怕把她颠下去。”

    一直驾车的格尔曼注意到路易莎的动作和狼狈的样子,于心不忍的说道。

    “……格尔曼大人,不……不用,不用,我在外边就好,怎么能……怎么能进车厢呢?”

    路易莎慌忙说道。

    如果是昨晚前,她绝对不会犹豫,不会推脱的进入车厢。

    但是昨晚后,她重新认识了格尔曼,也重新认识了弗林德。

    格尔曼先从怪物手中救出她,又从灰熊手中救出她,接连两次救了她,还不图回报,她将格尔曼当成救命恩人,对格尔曼格外尊重。

    哪有恩人拼命赶车,自己躲进车厢内享福的道理。

    再说,车厢内还坐着个弗林德……

    虽然昨晚弗林德很宽容的原谅了她,但是她每次见到弗林德都会有种心虚,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就像是被抓住小辫子一样。

    天呐!

    她最讨厌这种感觉。

    进入车厢内,与弗林德独自相处,她要尴尬到死吗?

    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进去。

    谁爱进谁进!

    再者,从昨天弗林德的话中,路易莎已经知道,弗林德是一位前往封地的领主,一个这么年轻的领主意味着什么,她是清楚的。

    意味着弗林德不可能凭军功换取领地,而是被别人直接授予的领地。

    如此看来,弗林德至少也是一位上级贵族子弟,与之前她所见过的那些下级贵族完全不同,甚至很有可能是某位大公或者是伯爵的子嗣。

    而她是什么身份,一个普通的商人,比自由民要好一些,但是与“贵族”这两个字完全不搭边,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也许弗林德就是她这辈子接触到的最大贵族。

    这种来自身份上的压制,来自阶级的界限,让今天这位金发女孩感受到了灵魂上的压抑,她怎么还敢跟弗林德同坐一个车厢。

    敬而远之就好。

    她甚至在想,等有机会旁敲侧击问一问弗林德的姓氏,由此可以判断他到底属于哪种贵族。

    “路易莎,你进来吧。”

    外面狂风呼啸,飞沙走石的,让这么一位瘦弱的少女在外边,弗林德也有些不忍。

    “那个……弗林德少爷,不用了吧……”

    听到弗林德说话,路易莎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全身毛发战栗。

    “如果因为你耽误行程,你猜我会怎么做?”

    弗林德却不饶她,散发着浓浓的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