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教会的真相
阿梨仔细听着附近两个在谈话的人的口音，发现都不是东江本地人，许是从别处赶过来的。
待人到齐了，大厅最里边的一扇雕有龙凤图腾的大门悄然打开了。
人群的嘈杂声顿时低了许多，更多人则是虔诚地双手合十，目不转睛地看向从门外健步走入的杜道长身上。带阿梨进来的那个黄袍就是其中一个。
杜道长缓缓走上了自门口向大厅中央空旷地带延伸了二十米的平台，使自己处于了人群的中心。
“欢迎各位虔诚的信徒远道而来，我想圣明的千窟神一定都感受到了各位的诚心，必将赐下更多的恩惠以回馈她的信徒。”
杜道长洪亮的声音在洞穴中回响，吊顶所散发出的璀璨灯光聚集在他的头顶，为他墨绿色的身姿打上了一道光边，远远看上去杜道长仿佛真成了神明的代言人。
席上的每个人都无比兴奋，认真倾听着杜道长的声音。
“三个月前，在各位的见证和支持下，我门教终于完成了千窟神的一项指引。这个仪式汇集了各位众多的心血和精力，所以我请来了各位共同见证祭坛开启的伟大一刻。”
杜道长张开了双臂，迎接着贵宾席上传来的如潮水一般的掌声。
“都停一下，停停！”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阿梨对面的席上响起，大家的掌声稀稀拉拉地停下来了，都一同朝着此人望过去。
“你当初告诉我们，入了会就能得到永生的秘密，可是我们都进来十年了，除了每月无休无止地向你们缴纳金银财宝，连个屁也没有得到！现在又搞了个什么破祭坛，这么多祭坛修了有什么用，人要死还是该死！”
只见此人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杜道长喊道。他说的这些似乎都是实情，刚刚还情绪高涨的众人又低声议论了起来。
但杜道长并不在意局面是否混乱，语气平静地说道：“当年你不是找我治好了你全家老小的瘟病？如果没有千窟神，哪里有你今日在神前放肆的机会？”
“哼，瘟病当然是你治好的，当年让东江城里城外瘟病四起的可不就是你本人吗？你一边让众人染病，又一边为我们治病，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信奉你那尊捧上来的野神仙？好让我们日后心甘情愿给你掏金掏银？”
众人一听，好像此人说的有道理，讨论的声音更大了。
而其中有一部分人心中早就有了跟那个人一样的想法，只是迫于千窟神那些年神乎其神的传言，并不敢表现出怨言。此时看见有人站起来发声了，他们更是在席下煽风点火，动摇着其他人。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当心惹了神怒。”
众人觉得也是在理，此人口说无凭，还无法撼动千窟神多年以来在他们心中的稳固地位。
“我乱说？我看是你怕了！你的阴谋诡计被我识破了！”
来人见杜道长并不悔改还在一味狡辩，更加怒不可遏地说道，“我倒要问问你，你同那放丧尸入东江城，使东江一夜沦陷的知府到底什么关系？”
杜道士微微怔了一下，说道：“自然是道友的关系，他真心向道，难道还做不得本教的教徒吗？”
“那你把他包藏在这里是何居心？千窟神教难道不是向来追求人心的至善至美吗？那种杀人无数恶如蛇蝎之人，为何不把他抓出来反而窝藏在此处？”
“你又怎知我窝藏了罪犯？”杜道长毫无畏惧地仰起了头，与那人直视道。
“贾桦，你站起来告诉大家，你是不是看到杜尧和李知府一同走进来了？”
正在阿梨身旁看热闹的黄袍突然身体一僵，缓缓站了起来。
阿梨此时才得知他叫贾桦，只是这个名字似乎就有点让人难以信服他所要说的话。贾桦贾桦，不就是假话吗？
“我...我我可能当时看得并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贾桦哆哆嗦嗦地说，感受到周围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他就紧张得不行。
尽管贾桦临时改口了，但他是著名的大嘴巴。他看到杜尧和李知府走在一起的事情早就在私底下你传我，我传你传遍了。
更有一些东江的本地人士想要从这里把知府揪出来。因此讨论的声音并没有减小多少。
“哼。”杜尧冷冷撇了一眼贾桦，又转过身问那名站起来的黄袍，“就算我收留了李知府又怎样？你能就此断定我就是让大家染上瘟疫的人？”
“你说你救了我全家老小的命，这句话并不准确，但是我祖母就死在了这场瘟疫里。”
“那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年轻人能扛得住些，但你也不能因为我没救活你的祖母而怨恨我呀。”杜尧说道，话锋指向此人此时诬陷他于不义是出于个人恩怨。
众人忽的就倒向了杜尧的一方。
“可是我前天见到了她，你猜是在何处？”
黄袍经过了一番歇斯底里，此时居然平静了许多。
“我猜是在梦里。”
杜尧狂妄地笑了起来，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只有那名黄袍神色黯然地一动不动。
“在东江！在我们杨家的宅子里，在我儿的尸体前！”
黄袍突然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无尽的悲痛凝聚在这个中年人眼里的一团光晕之中，“是的，我的祖母变成了怪物，还吃掉了他的曾孙也就是我的儿子！”
席上一片哗然，都纷纷为这个经历了巨大悲剧的男人而感到同情。
杜尧似乎立马就猜出了黄袍中年人待会儿要说的话，反倒无所谓起来，任他说了下去。
“我夫人老家是东江城外的刘家村，她早些年就告诉过我村里出现了一些活死人，我还不信，直到城里暴乱的那天我同夫人去村里省亲，路上我便觉得不对劲。夫人说看到了十年前因瘟疫去世的叔伯，其举止就如同丧尸一般，见人就发狂。”
黄袍中年人顿了顿，艰难地说出那段他不愿回忆起的回忆，“我们当即就掉头回了城，可还是迟了，像是怪物一般的祖母把他的亲曾孙...”
男人终于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在这里穿着黄袍的东江人都是富贵人家，都是家里人受了瘟疫后入会的。但没有资格入会的普通农户和居民都像我夫人的叔伯一样，染了瘟疫后被邪祟吃空身体，变成吃人饮血的怪物！”
中年人一手撑在桌上才不至于因为情绪激动而摔倒，一字一句地看着杜尧说道，“我的祖母，是在我入会前染瘟疫死掉的。”
待人到齐了，大厅最里边的一扇雕有龙凤图腾的大门悄然打开了。
人群的嘈杂声顿时低了许多，更多人则是虔诚地双手合十，目不转睛地看向从门外健步走入的杜道长身上。带阿梨进来的那个黄袍就是其中一个。
杜道长缓缓走上了自门口向大厅中央空旷地带延伸了二十米的平台，使自己处于了人群的中心。
“欢迎各位虔诚的信徒远道而来，我想圣明的千窟神一定都感受到了各位的诚心，必将赐下更多的恩惠以回馈她的信徒。”
杜道长洪亮的声音在洞穴中回响，吊顶所散发出的璀璨灯光聚集在他的头顶，为他墨绿色的身姿打上了一道光边，远远看上去杜道长仿佛真成了神明的代言人。
席上的每个人都无比兴奋，认真倾听着杜道长的声音。
“三个月前，在各位的见证和支持下，我门教终于完成了千窟神的一项指引。这个仪式汇集了各位众多的心血和精力，所以我请来了各位共同见证祭坛开启的伟大一刻。”
杜道长张开了双臂，迎接着贵宾席上传来的如潮水一般的掌声。
“都停一下，停停！”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阿梨对面的席上响起，大家的掌声稀稀拉拉地停下来了，都一同朝着此人望过去。
“你当初告诉我们，入了会就能得到永生的秘密，可是我们都进来十年了，除了每月无休无止地向你们缴纳金银财宝，连个屁也没有得到！现在又搞了个什么破祭坛，这么多祭坛修了有什么用，人要死还是该死！”
只见此人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杜道长喊道。他说的这些似乎都是实情，刚刚还情绪高涨的众人又低声议论了起来。
但杜道长并不在意局面是否混乱，语气平静地说道：“当年你不是找我治好了你全家老小的瘟病？如果没有千窟神，哪里有你今日在神前放肆的机会？”
“哼，瘟病当然是你治好的，当年让东江城里城外瘟病四起的可不就是你本人吗？你一边让众人染病，又一边为我们治病，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信奉你那尊捧上来的野神仙？好让我们日后心甘情愿给你掏金掏银？”
众人一听，好像此人说的有道理，讨论的声音更大了。
而其中有一部分人心中早就有了跟那个人一样的想法，只是迫于千窟神那些年神乎其神的传言，并不敢表现出怨言。此时看见有人站起来发声了，他们更是在席下煽风点火，动摇着其他人。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当心惹了神怒。”
众人觉得也是在理，此人口说无凭，还无法撼动千窟神多年以来在他们心中的稳固地位。
“我乱说？我看是你怕了！你的阴谋诡计被我识破了！”
来人见杜道长并不悔改还在一味狡辩，更加怒不可遏地说道，“我倒要问问你，你同那放丧尸入东江城，使东江一夜沦陷的知府到底什么关系？”
杜道士微微怔了一下，说道：“自然是道友的关系，他真心向道，难道还做不得本教的教徒吗？”
“那你把他包藏在这里是何居心？千窟神教难道不是向来追求人心的至善至美吗？那种杀人无数恶如蛇蝎之人，为何不把他抓出来反而窝藏在此处？”
“你又怎知我窝藏了罪犯？”杜道长毫无畏惧地仰起了头，与那人直视道。
“贾桦，你站起来告诉大家，你是不是看到杜尧和李知府一同走进来了？”
正在阿梨身旁看热闹的黄袍突然身体一僵，缓缓站了起来。
阿梨此时才得知他叫贾桦，只是这个名字似乎就有点让人难以信服他所要说的话。贾桦贾桦，不就是假话吗？
“我...我我可能当时看得并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贾桦哆哆嗦嗦地说，感受到周围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他就紧张得不行。
尽管贾桦临时改口了，但他是著名的大嘴巴。他看到杜尧和李知府走在一起的事情早就在私底下你传我，我传你传遍了。
更有一些东江的本地人士想要从这里把知府揪出来。因此讨论的声音并没有减小多少。
“哼。”杜尧冷冷撇了一眼贾桦，又转过身问那名站起来的黄袍，“就算我收留了李知府又怎样？你能就此断定我就是让大家染上瘟疫的人？”
“你说你救了我全家老小的命，这句话并不准确，但是我祖母就死在了这场瘟疫里。”
“那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年轻人能扛得住些，但你也不能因为我没救活你的祖母而怨恨我呀。”杜尧说道，话锋指向此人此时诬陷他于不义是出于个人恩怨。
众人忽的就倒向了杜尧的一方。
“可是我前天见到了她，你猜是在何处？”
黄袍经过了一番歇斯底里，此时居然平静了许多。
“我猜是在梦里。”
杜尧狂妄地笑了起来，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只有那名黄袍神色黯然地一动不动。
“在东江！在我们杨家的宅子里，在我儿的尸体前！”
黄袍突然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无尽的悲痛凝聚在这个中年人眼里的一团光晕之中，“是的，我的祖母变成了怪物，还吃掉了他的曾孙也就是我的儿子！”
席上一片哗然，都纷纷为这个经历了巨大悲剧的男人而感到同情。
杜尧似乎立马就猜出了黄袍中年人待会儿要说的话，反倒无所谓起来，任他说了下去。
“我夫人老家是东江城外的刘家村，她早些年就告诉过我村里出现了一些活死人，我还不信，直到城里暴乱的那天我同夫人去村里省亲，路上我便觉得不对劲。夫人说看到了十年前因瘟疫去世的叔伯，其举止就如同丧尸一般，见人就发狂。”
黄袍中年人顿了顿，艰难地说出那段他不愿回忆起的回忆，“我们当即就掉头回了城，可还是迟了，像是怪物一般的祖母把他的亲曾孙...”
男人终于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在这里穿着黄袍的东江人都是富贵人家，都是家里人受了瘟疫后入会的。但没有资格入会的普通农户和居民都像我夫人的叔伯一样，染了瘟疫后被邪祟吃空身体，变成吃人饮血的怪物！”
中年人一手撑在桌上才不至于因为情绪激动而摔倒，一字一句地看着杜尧说道，“我的祖母，是在我入会前染瘟疫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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