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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探白家

    她一出房门就缩头缩脑四处打量。

    原来这就是白家!地盘真是大!

    光是她住的这一片院子就有七、八座高楼,座座又自带内院,里里外外遍布仆人。

    那些仆人清一色白衣,无论男女,无论年龄,都是一脸严肃。

    过了个拱门出了院门又进院子,院子周边又是高楼,如此反复,迷宫一般。

    她不喜欢闯迷宫,况且生人太多让她觉得全身不舒服,干脆飞上房檐。

    在房檐上半飞半走的,她净往那林多草深的犄角旮旯里去,没事就翻块瓦片朝里看。

    这是件十分考验她胆量的事,因为不知道打开瓦片之后看到的会是什么东西。

    可白天那怪物的表情总是在她脑中徘徊。那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明明她才比较可怜好不好?一穿越到这就被追杀,心爱的男子个性还变得那么怪。

    “唉!”

    她吸吸鼻子,命令自己不要自怨自艾,继续找。

    然而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眼见夜色越来越深,她却还是连那个怪物的毛都没找到。

    找不到那怪物,却又不甘心,她决定到壮着胆子白天那怪物出没的街道上去走走,看看周围有什么线索。

    一路踏着瓦片心惊胆寒朝大门奔去,好不容易悄无声息到达门口,正准备跃出去,却被人拉住了衣领。

    “白府就这么留你不住?”

    身后传来威严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是在偷偷摸摸找东西,杜水萦心中的这声嚎叫就要真的被喊了出来。

    她瞬间冷汗涔涔。

    又是白溪岩!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出现了?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吗?

    而且这人为何总是喜欢拉人家后领啊!好丢人?

    她转过头,挠了挠脸,小声道:“不是,我是想去看看小墨妍。但是你知道的嘛,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小墨妍住哪呢!”

    “是么!看墨妍需要上房揭瓦?”

    “哎呀,都是误会。我是想从上面找墨妍的房间在哪。”

    “狡辩!天色已晚,回去歇息!”

    “哦。”

    她缩头从白溪岩身边擦过。

    忽然,她停住了,侧过身来用手戳了戳白溪岩垂顺的袍袖。

    “那个……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衣服。我很喜欢。”

    说完绞着手指,脸红似要滴血。

    白溪岩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收了收,道:“多谢你的喜欢,我会告诉大哥,以后他在女客房放的衣服都可以照那样选。”

    “啊?”

    杜水萦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那些衣服是他大哥准备的?

    只为来了女客,家中方便?

    苍天啊!大地啊!她可不可以重新来过,砍号重修啊!

    “你大哥真是细心又体贴。”

    她蚊子一般嗡嗡道。

    “哥哥本就是个体贴之人。”

    白溪岩言语里都是赞赏。

    杜水萦一行血泪。

    是哦,你哥哥那么好,你怎么就这么……

    你以前不也是细心体贴的吗?

    才过去多久啊!就可以变得这么快吗?

    还是说因为穿越到此,环境不同了,所以性格变了?

    想到这里,她脑中精光一闪,猛然抓住白溪岩的袖子。

    “白溪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穿越到这里来的?那时候的白溪岩几岁?十岁?十三?还是……十五?”

    她顿了顿,下压的唇角刻意扬起,抬头目光灼灼盯着白溪岩,小心翼翼道:“还是说,是十五以后?对了,是今年对不对?是十八岁吧?”

    白溪岩低头看着她,肃着脸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默默看着对方。

    良久,白溪岩才别开眼去,将扇在左手手心轻轻一敲,道:“让你失望了。白溪岩出生时我就来了。白溪岩就是我,从来都是我,所以那个男人告诉你的事,确实是我做的。”

    杜水萦懵了。

    她想过这其中各种可能的误会。

    最可能的就是,三年前,那个让人永世不得超生的白溪岩是正主,并不是穿越而来的白溪岩。

    可是现在,这个可能被本尊完全否定了。

    也就是说,做下那等丧心病狂之事的真是她喜欢过的白溪岩。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打击,转身就要往外冲。

    白溪岩却使了个定身法生生将她定在原地。

    “你还是这样,从不管我怎么想,还敢说什么喜欢。”

    杜水萦不听他说,放声大喊:“放开我!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你不是白溪岩!不是我认识的白溪岩!”

    她这话一出,空气都凝结了。

    心脏在“扑通扑通”跳着,她看不到身后的白溪岩在做什么。

    “也许会把我也杀了吧?”

    她这样想着。

    却听得后面“噗”地一声轻笑。

    随即--

    “哈哈哈哈,你怎么还是这么好骗?”

    杜水萦懵了。

    这是白溪岩在笑吗?

    他也会笑得这般放肆张狂,还带着一丝……俏皮?

    记得以前的他,虽然年纪小,却全然不似其他熊孩子,总爱开口大笑,没遮没拦的。

    他总是眯着眼,轻轻扬着唇角,顶多冒出两颗碎米般的门牙。

    你只有从他那亮晶晶的双眼中才能感受到他有多么欢喜。

    杜水萦生长于农村,却从小爱幻想,羡慕那种宫廷般华贵的生活,喜欢王子般优雅的人。

    所以她最喜欢白溪岩那样的笑,全身上下都是优雅,不像其他人,都是糙汉子。

    当然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后她也明白优雅不是笑不露齿就叫优雅。但据说从小就喜欢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忘。

    兴许她会那么执着地爱着白溪岩,和从小就被他吸引有关吧!

    都是孽缘啊!

    “好了,玩也玩够了,回去休息,再要出府,出一步断一双腿!”

    白溪岩解开她的定身术,用扇子在她头上轻轻一点。

    杜水萦猛然醒来,内心一万只小兽在抓狂。

    谁在跟你玩!动不动就砍腿,还成双地砍,心脏都被你吓爆炸了好吗?

    她低下头擦擦眼角,嘟囔道:“恶劣!”

    说完身子一闪,下了地,往来的方向去了。

    白溪岩执扇站在屋顶目送她远去,宽大衣袍在夜风中轻轻飘荡。

    杜水萦蹿进了一个阴暗角落。

    她伸手摸向坠在身侧布袋,从里面捏了只半寸来长的花斑小虫出来。

    那肉乎乎的小虫在她白嫩的手心翻来覆去。

    她笑道:“花蠓,酒可好喝?喝饱了得干活啊,干不好可就没得喝了。”

    那小虫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竟然将那圆圆的小头点了点。

    她将手放在草尖上,道:去吧!”

    那原本看起来甚是笨拙的小虫便在草丛中卷风而去。

    她甚是欣慰地拍了拍手。水娘子身上的法宝可真是多!

    这让她有些惭愧。

    侵占了水娘子的身子还要侵占她的宝贝,多不道德!

    “唉!水娘子!你说我俩到底有何渊源?长得如此相像也就罢了,身材都差不多。重点是我很喜欢你这些小物件啊!”

    说完双眼一闭,双拳紧握放在胸前,全身过电般在原地踏起了小碎步,嘴里夸张道:“简直超可爱的有木有!”

    她又拍了拍身侧那个小袋,嘟囔:“可惜你是毒医,我是正儿八经救死扶伤的医生,不然其实挺想跟你成为朋友的,说不定我们可以聊得来呢!”

    她自言自语了一会,想到真正的水娘子已经死了,不禁又哀叹了会。

    正当她一个人东想西想的时候,手心一凉,一看,是花蠓回来了。

    杜水萦咧嘴朝它笑,那小虫早已在她手心画了张彩线地图出来。

    “好样儿的!赏酒一杯,暂时欠着!”

    说完又心疼道:“哎呀呀,皮肤上的磷粉都掉光了,难看死了。回去呆着吧,休养休养。”

    说完将那虫儿轻轻捏到布袋口,朝那一片黑光里扔去。

    安顿好花蠓,她看了眼手心中的小地图,便寻了道飞奔而去。

    一路避开几批家仆,又躲开几个白袍弟子,终于来到了一处并不起眼的楼前。

    那楼石头砌成,四方形状,上有凸头凸脑的角楼,在夜光下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怖。

    杜水萦找了一圈,终于找到大门。

    只是大门前站了几排白衣修士,一个个仗剑直立,左顾右盼,看护甚严的样子。

    她眉头一皱,从布袋中拿出一把细碎小虫,一把朝那些人撒去。

    不一会儿,那些白衣修士面容扭曲,都搔起痒来。

    只是他们都不敢大肆宣扬,故都偷偷摸摸。

    终于,一个年纪尚小的修士忍不住了。

    “明师兄,我……我肚子疼,去方便一下。”

    为首的一位修士紧紧咬牙,艰难开口:“好。”

    自己却对其余人道:“我去别处查看,你们就在这好好看着,那东西要是被人劫走,师傅非玩死咱们不可!”

    “是!是!师兄你去吧!”

    其余修士皆庄重道。

    可那人一走,他们便全乱了,皱眉、扭脸地抓起痒来。

    杜水萦趁他们不备,徒手放倒了几个修士。

    剩下几人已经不用她出手,生生给那燃痒虫给痒昏了。

    她心下欢喜,手一招,那群细细碎碎的小虫便从四面八方汇集,重新钻入布袋中去了。

    一路黑灯瞎火,好在没有人防。

    一切顺利,她的步履从未如此轻健过,心想主任说得对,甭管什么情况,多处理几次也就不怕了。

    她有了些信心,更是跑得飞快。

    终于,穿过一大片长长的黑暗甬道之后,她再次看见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