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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火锅喝煮茶认朋友

    寒冬的冬天很少有这么晴朗,空气中也漂浮着各种花香,王小邪从从小破屋中醒来。

    昨晚和张文苑、陈雪儿、李文景三人一起吃了顿火锅,本来有美人就已经醉了,就更别说还有读书人、美食、上好的青梅酒。

    少年第一次喝醉了,少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少年摸了摸有些晕沉的脑袋,起来烧了点热水冲了澡,换上衣服,推开院门。

    远远的看见陈守仁走在路上朝自己家方向奔跑,大喊大叫。

    “不得了不得了,我给你说,今早官府衙门的衙役全来了,据说……”守仁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看样子是跑岔气了。

    “你着啥急,坐下来喘口气慢慢说。”

    “你是不知道,昨晚四官堂的人全死光了,据说这次连绣衣直指都来了。”

    “那是好事啊,这四官堂的,就没几个好人,还记得那次我们三人去码头给他们干活,看我们小,钱都不给。”

    “嗯,果然报应来了,你说是不是李文景干的,我看十成是他干的,你说官府会找他麻烦吗?”

    “也不知道带点包子油条给我,走,我们去镇上看看。”

    “今天又吉娘要搬家,昨天我碰见婶婶,他喊我们明天晚上去她新地方吃饭,这件事别忘记了,明晚去铁匠铺等我一起去,必须一起。”

    “搬到哪里了?”

    “西城鲍家巷。”

    “哈哈,你是不是不敢去哪里,刘府的那三个小子看到你可饶不了你。”

    “胡说八道。”

    两个少年跑到大硚口码头,看到四官堂的人都死在码头的岸边,毛翔的尸体也在。

    一个穿着绣衣的年轻人站在衙役的中间,游徼和亭长跟着年轻人说着什么。

    “你们的意思是他们被水龙岭的强盗杀了?”

    “只是有可能、有可能,大人也知道,这水龙岭靠打劫洛江上的商船、客船和码头上的货物讨生活,手段别提多残暴。”

    “那为什么其他两个码头没事?我可听说,这四官堂和玉京楼抢了好几年的地盘,走,你两陪我去会会玉京楼主,带路吧。”

    “走,我们跟着去看看……”话还没说,陈守仁的耳朵就被岳老头拧着了,然后拧起陈守仁的耳朵就往铁匠铺方向走去。

    “王小邪你也回去,别去看热闹。”

    王小邪对岳老头笑着点了点头,跟在岳老头的身后道:“岳师傅,回去要不要我帮你揍他屁股。”

    陈守仁不敢吱声,双眼瞪着王小邪。王小邪说:“我去学堂偷听先生听课去了,晚上我去找你。”

    学堂有棵梅花树,王小邪翻墙就躲在梅花树下偷先生讲课,意外发现今天讲课的先生不是张文苑。

    刚准备站起来去徐家巷,就看到张文苑冲着招手,带着他出门学堂门,说“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什么,带我去岐山脚下走走,边走边说。”

    “先生,我家有我做的野山茶,你要不要去喝喝,加点野山橘野山楂野枣加点野蜂蜜,煮上一煮,很好喝。”

    “被你一说,我都口渴了,这样,我们去买点菜,中午就在你家吃个火锅?”

    “菜就别买了,我哪里什么肉什么菜都有,要买就买点朱老头的青梅酒。”

    “铁匠铺的隔壁那家?”

    两个人来到老朱头的酒铺,打了二斤青梅酒,老朱头对着先生道:“怎么,王小邪去学堂上学了?”

    “我去岐山走走,便让他带路。”

    “我不知道谁给谁带路,看走眼了,这孩子我还以为是个扶不起来的穷死命。”

    “那以后麻烦朱老板也扶扶。”

    “我命薄,不敢伸手。”

    张先生笑了笑便从铁匠铺喊了王小邪一起朝着岐山走过去。

    “难道我看错了。”朱老头自由自语道,走到薛老头跟前道:“摆摆棋”

    “都摆了无数次了。”

    “再摆摆,我就不明白,这张先生能看上他?那鲍家的二小子都够他忙活的。”

    “不是很对,这王小邪最近不太顺,只能看到那么多了。”说着薛老头丢下棋子,抽起了旱烟。

    “不对,不对,我还是要想想?”朱老头进了酒铺,躺在躺椅上,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绣衣直指一个人上了玉林茶楼的三楼,推开雅间,看着李文景站在窗边看着落江。

    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

    “来了就坐,绣衣使者。”

    “真没想到是你,你这次搞的有点大。”

    “真不是我做的,我就杀了一个人,毛翔,别说我杀人的手法你现在都看不出来了。”

    “你现在叫李文景,改名了?”

    “这本来就说我的真名。”

    “看来我该走了,透个底这个案子我怎么查?”

    “什么都不查,每天就在镇上呆着四处转着,那天我让你走你就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血河联的消息,你感兴趣不?”

    “成交”

    “历如山,这几天帮我保护个少年。”

    “谁。”

    “”王小邪,你会喜欢他的。”

    历如山走下楼,对着游徼和亭长道:“不用跟着我,你们既然说是水龙岭的人干的,就好好查查这条线,那家客栈不错?算了你们走吧。”

    “给我打两斤青梅酒,王小邪住在那里知道吗?”

    “岐山山脚下,独门独户的那家就是。”朱老头把酒递给了历如山。

    看着历如山走向岐山,吱吱吱吱,喃喃道:“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啥情况。”

    历如山闻到了火锅味,轻轻的拍了拍破烂的院门,突然院门倒了,历如山手僵在那里,看着从屋内走出看着他的少年,少年冲他纯真一笑:“大人,虽然这门倒了不怪你,但是一会还是要你帮忙重新做个新的,你帮忙打下手如何。”

    历如山楞了楞,这叫什么事,我要不答应给他做门,传出去说我欺负个少年,可这门坏了真和他没关系啊。

    “大人,要不要进来吃火锅。”

    历如山从院门口进了屋门口前,眼神都看着院门,恨不得把门挫骨扬灰。

    进了才发现,里面坐了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脸蛋十分好看,手指修长,正在夹一块牛肉,一身长衫,带着一块玉佩。

    张文苑把肉放进嘴里,然后站起来道:“大人,请坐,这肉实在太好吃了。你也来,别客气。”

    “不收钱。”少年旁边道

    历如山看了看少年,看了看男子,接过少年递过来筷子,坐在张文苑的对面。

    少年也坐了下来,递过来一个干净碗给放在历如山面前道:“大人真不用客气,吃吧。”

    历如山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先是辣,然后就是肉香、然后就是酸、后面有甜甜的回甘,对着少年竖了一根大拇指。

    三个人都没有继续说话,都在吃火锅,连喝酒干杯都是边吃边干,这冬天吃这样一顿火锅太值了。火锅见底,连野菜都没了,历如山不客气的拿自己的衣袖擦了一下鼻涕,站起来道:“李文景让我来保护你,我这几天就在你这里住下了。”

    少年愣了愣,看着张文苑。

    “你就是想吃火锅。”张文苑道。读书人的嘴巴就是厉害,一下子历如山脸就红了起来,反驳道:“这是两码事。”

    少年不说话,把火锅收起来,把茶放在中间煮了起来,拿了三个饼子,三个人看着咕噜咕噜的茶炉,都没有开口说话。

    少年等茶煮沸了后,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然后自己填了一杯道:“我爷爷走以后,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这里吃饭了,我就一个人,想想这两年也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今天感谢先生和大人陪我吃这顿饭,不管是菜的味道还是气氛都有家的味道。以前只有守仁和又吉、有时候刘屠户的儿子刘宝宝也会跟着来,刘宝宝现在在学堂读书,也不来了。今天老师和大人能来,我很高兴。有一些问题我想想大人和先生,我就先问大人吧。”

    “大人你来我这里是为什么?”

    “真的是李文景让我保护你,我得感谢他,也得感谢你,我也很多年没有好好吃饭了,你说有家的味道,没错这就是有家的味道,小子,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历如山道

    王小邪冲历如山鞠了一躬,吓的历如山站起来还了一礼。

    王小邪看着先生道:

    “先生,我心里有个秘密想对你说,我有时候很想去做小偷做个坏人,两年前我爷爷走了,我除了打猎又不会别的,一个人呆着就会想起我爷爷在时我从来不会想起的爹娘,可是我是爷爷捡来的,我连我爹娘的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想都是一片空白,想不了也抓不住。爷爷刚走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小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很怕,就特别恨我爹娘,为什么生了我就不管我了,所以我那时候晚上我就在镇上东逛西逛,镇上人说岐山我最熟,其实流云镇我也熟,我有时候真的想做小偷,有次我都差点偷了鲍家的银子,但是被一个影子吓跑了,先生,你说我要不要恨我爹娘。”

    历如海喝了一杯茶,看了看少年伸出手又把手收回去,看着对面的张文苑见他半天不说话,又把手伸向少年又收回去,然后双眼瞪着张文苑。

    “那你为啥没有继续选择做小偷?你说你被个影子吓跑了?不会影子吓了你就没做小偷的想法了?”

    “虽然我会打猎,但以前都是和爷爷一起上山的,我打猎都是爷爷教的,打猎技巧我什么都会,爷爷有时候说我打猎的手艺十里八乡都算的上这个。”少年学着他爷爷竖了个大拇指,历如山也对着少年竖了个大拇指。

    “但是爷爷走后我还小,一个人上山我总是很怕的,岐山那么大,树那么高,有一些大虫都比我高,那时候就算上了山,我不敢进去太深,那还能打到山兽,只能靠下诱坑陷阱碰运气,很多时候没有肉没有饭吃,偶尔去又吉他家他娘会我下点年糕,年糕真的好吃,有时候饿了就吃野菜,但是这种饿总是如影随形,老师你说对了,那个影子吓到我了,但是我内心还是想着去偷,那时候我带着守仁和又吉没事就去偷码头的苹果,但是后来有好心人,在我家院门口放肉和一些菜,有了这些菜和肉,我就没有再饿过了,我不知道他或者他们是谁,是一个人还是很多人,他或者他们这么帮我,我不想让他或者他们失望,所以慢慢的我就没有想去偷的想法了,慢慢我也长大了,也能养活自己了。”

    历如山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站起来,又坐下,想用手抓着王小邪给他点安慰,手又拿回去,总之历如山内心很烦躁。

    “小邪,听着,我虽然是先生,但是我说的话也许是错的,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就像一条河,河水不可能总是清澈的,因为总会发山洪,总会下暴雨,河水不可能永远清澈,河和人一样,不能独善其身,那怎么办,我说过我是你朋友,所以有时候把心里的话心里的疼心里的苦和朋友,你的朋友有很多,比如我、比如陈守仁、比如又吉、比如李文景,虽然朋友不一定理解你的这些痛、疼,但是你说出去了,就说明你敢面对它,人定胜天,天都能胜,这点痛苦又算什么,你说呢。你的爹娘我不知道你该不该恨他们,既然你记不起来他们,那就别去想,因为你一生都可能见不到他们,你恨有意义吗?如果见到了,问清楚,然后再问自己的内心,该不该恨,你说呢?”

    “谢谢先生帮我解惑。”王小邪站起来冲张文苑行了弟子礼。

    张文苑坦然受之。

    “我也是你朋友,王小邪。”历如山道

    “你什么时候是他朋友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张文苑说道

    “我说是就是,你有什么资格,我是不是他朋友,王小邪说了算。”

    然后历如山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王小邪

    王小邪纯真的对着历如山笑着点了点头。

    历如山哈哈大笑,抓住王小邪的手,说:“有我在,什么都别怕,弟弟。”

    如果很多江湖大盗、很多不要命的杀人越货的土匪、很多江湖成名已久的绿林魁首看到这个场景,会很无语。

    杀人如麻铁心心肠比魔道还要凶残的绣衣使者历如山会求着一名少年做朋友,会是一件多么诡异和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好像一个卖春二十年的老鸨突然就改邪归正了,就像魔教教主东丘突然弃魔成佛。

    历如山不知道他看着王小邪

    其实看到的很多年前的自己。

    历如山王小邪张文苑不知道的是

    这会是未来江湖上最出名的饭局

    这会是未来江湖上最出名的茶局

    未来将名流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