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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离别在繁华之间

    月亮镶嵌在天空,犹如宇宙的宝石。

    宿舍楼下,陈述等了会,看到方焓玥背手踱步靠近,他不由微微笑。

    “陈述~”

    “晚上好~”

    “嗯嗯,晚上好呢。”方焓玥笑得很甜,她穿着好看的白裙,该长肉的地方一点没漏。

    等到他想等的女孩,陈述就收敛心思,和女孩漫步在校园里。

    偶尔能听到远处男生女生活泼的笑声。

    陈述感觉心情很好。

    一路上,方焓玥无意识地抿唇笑。

    看着女孩风轻云淡的笑容,陈述心痒痒的,暂时忘记不愉快的事了。

    女孩仿佛和他心有灵犀,只是看了几眼,又四目相对了。

    ……

    ……

    这所学校充满文艺的气息,夜晚有乐队在空地那边演唱,等陈述靠近,正唱到《那些年》。

    “那天晚上满天星星”

    “再一次相遇我会”

    “紧紧抱着你”

    流行歌都是情歌,陈述有点知道为什么了,年轻人就该浪漫地恋爱,而不是被束缚。

    广场空地,周围围观地学生很多,自发地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照明灯,随着旋律摇晃。

    这样画面很美好。

    陈述和方焓玥停下脚步,在听。

    “陈述,这里也有唱歌的乐队啊……”方焓玥说。

    “这是不是吉他社的?”陈述觉得可能是社团自发的活动吧。

    随着两人到来,周围目光也落过来。

    歌声在飘,陈述看着校园里的星光入了神。

    方焓玥忽然看向陈述,眼睛微微弯,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过陈述在想表白的事,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注意女孩。

    他是确定,这辈子一定要和方焓玥结婚,导致过于紧张,过于害怕失去她,所以表白这件事才会这样犹豫。

    表白重要吗?

    是不是真的喜欢,根本不用表白。

    陈述有些担心,方焓玥还不想做自己女朋友。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或许只是自己和她来自同一所高中,她才对自己展现出这样的亲近感和依赖感。

    应该不会。

    可哪怕是万分之一失败的代价,他也无法承受。

    随着思绪在飘,《那些年》唱完了,时间又拉回到现在。

    方焓玥娇俏地问:“陈述,你在想什么?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陈述回过神,看了眼女孩的眸,回答: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方焓玥眼中带着好奇,含着笑,“能告诉我吗?”

    陈述犹豫了,心想是不是可以先试探一下,就说:“我喜欢一个女生,但不敢和她告白。”

    方焓玥愣住了,一颗心顿时砰砰直跳,她眨了眨眼,语气轻柔地问:

    “为什么不敢呢?”

    “我觉得她没有认识真正的我,等在一起后,就会发现我身上很多缺点。”

    方焓玥沉默了会,眼神藏着银河,垂下头,轻声地说道:“我觉得,没必要担心的,每个人都有缺点呀,喜欢一个人,不仅是喜欢他优点,也会喜欢他的缺点。”

    “可是我真的缺点很多,每次和女孩见面,都是刻意说话,其实我没那么健谈,也没有那么有趣。”

    “这是缺点吗?我觉得安静不是缺点。”方焓玥赶紧说,“我有时也挺安静的。”

    “还有,女孩漂亮,她这个年纪应该像花一样的绽放,但我可能给不了她想要的浪漫,至少在大学是这样。”陈述说,没有叹气,却像是在叹气。

    “我觉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人世间最大的浪漫。”方焓玥突如其来的认真,眼神却不敢看陈述,只是望向虚无的前方,一眨不眨地说,“人的容颜会老去,好看也不是永远的,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陈述有点愣神地看着女孩。

    方焓玥脸霎时微红,虽然没有看陈述,但眼角余光一直在偷偷看陈述:“我觉得,不能一直说自己的缺点,也要说自己的优点。

    然后她鼓起勇气,朝着陈述阳光灿烂地笑:“陈述同学,你觉得你有什么优点?”

    说话时,明澈的月光又从她眼底浮现出来。

    陈述愣住了,想了想说:“优点吧……比如我属于怎么吃都不会胖。”

    方焓玥笑容尬住了,反应过来,握起小拳头,作势要打陈述的样子,又气又笑:“你这样子讲,真的很想打你。”

    “为什么?”

    “为了不长胖,你知道我每天都克制不吃好吃的东西多难吗?”

    “……”

    ……

    ……

    回去的路上,月光被乌云遮住了,似明非明。

    方焓玥和陈述并肩而行,低着头,忽然说道:“陈述,你们男生面对喜欢的人,也会这么怂的吗?”

    陈述愣了愣,随即点头。

    “男生也会这样犹豫不决的啊?”

    “当然会。”

    “那……也没关系呀。”女孩的笑容是四月的樱花,她说,“女孩子会等男孩子勇敢的。”

    实在不行,女孩也会勇敢的嘛。

    方焓玥眼中的光芒,轻不可微地闪。

    陈述呆呆地看着方焓玥,沉浸在女孩的美中。

    ……

    分别后,方焓玥回到宿舍,拿起手机,想了好久,还是放下了。

    她咬着红唇,内心混乱,好像男生和女生都一样,面对喜欢的人都挺怂的。

    可是呀……这样也没关系。

    她细雪般低语:

    “我聊天不喜欢打字,”

    “不过陈述你挺喜欢的,”

    “所以我改了一下,我只喜欢给你打字。”

    “我愿意为你改变的。”

    她神思缥缈地想着,这份心情又是什么。

    ……

    时间飞快地过。

    期间许笑娜来找过他,陈述没搭理,微信再度申请加他好友,也当作没看见,反正他不可能和许笑娜有联系。

    转眼又到头疼的期末考,众所周知,大学生考前不是复习,而是自习。

    每到这个时候,图书馆总是人满为患。

    陈述因为平时都有在学,所以不至于门门功课都需要考前突击,压力没那么大。

    几个舍友就没有他这样淡然,考前一周才碰课本,内心虽然慌得一批,可是该几点睡,还是几点睡。

    陈述觉得舍友有点牛批,可能考前最后一晚才会睡不着吧,毕竟效率随着时间逼近,会几何倍速增加。

    每次回到宿舍,许晓平,顾辉像是找到救星,拉着陈述问高数上的问题。

    “你们这是从零开始的吗?”陈述说。

    “对呀,我们这些高中文化程度的小伙子,不不,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小伙子,通过自学,短短时间,自学完成了十几门大学课程,这也太励志了……”

    许晓平感慨。

    德云色不请你们去表演真是可惜了。

    陈述听到许晓平这样说,只觉得无语,好歹是高考千军万马杀过来,智商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自己考前复习肯定没什么问题。

    你可以瞧不起许晓平长相,但不能瞧不起他的脑子。

    说实话,陈述原本是想帮帮舍友的,但是方焓玥那边也为高数头疼,立刻就丢下舍友,溜到图书馆去了。

    喜欢的女孩面前,舍友是什么东东?

    陈述真不太记得舍友请他吃鸡肉卷的事了,毫无印象。

    每天他清晨六点前就出发,在图书馆自习室,占好了座位。

    没办法,必须得早去,因为图书馆自习室,总有些脑瘫,人不在那里,立着几本书占座位。

    ……

    ……

    朝阳的暖意从海那边升起,慢慢覆盖到校园。

    清晨学校放着的音乐,仍然在微风里徜徉。

    图书馆静悄悄,书页翻动声飘着,方焓玥和陈述一起复习,她总是憋着笑意。

    她轻微的笑声又传来。

    陈述故作严肃,不满地说:“好好复习,别笑。”

    “嗯嗯。”方焓玥捧着嘴,漂亮的眸子总是偷偷地打量着陈述。

    陈述有话说了,指着习题让她好好做。

    过了会。

    “我好讨厌高数。”方焓玥低垂眸子,看了会题,就有点小烦恼地说。

    陈述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我给你押题。”

    “你还会押题?”

    “嗯,我问过学长学姐,也问过老师,他们告诉我,每年题目都考得差不多的。”

    “嗯嗯。”方焓玥并不怀疑。

    接下来,欣赏着女孩的美,陈述竟然有几分无心复习了。

    ……

    “重色轻友啊……”

    每天晚上陈述回到宿舍,许晓平就像是幽灵一样飘来飘去,发出鬼声。

    陈述无语,解释:“你们现在要我帮忙,我实在没办法,我两个月前就答应过玥儿,要帮她复习高数了。”

    “那下学期的复习,我们先预约了。”许晓平笑眯眯地说。

    陈述断然拒绝:“不好意思,暂时不对方焓玥以外的同学,开放预约服务。”

    许晓平顿时就摇头,有深闺怨妇的气质:“哎呀,你小子又秀恩爱是吧?”

    陈述笑笑。

    许晓平说:“话说你们还没表白是吧?”

    “没呢。”

    “啧。”许晓平感叹了声。

    ……

    考试终于考完了,大一上的科目不是很多,还是比较轻松。

    打开教务系统,陈述默默点开绩点排名来看。

    顺位一:姓名陈述,绩点3.94

    顺位二:姓名冯雪菲,绩点3.92

    “……”

    满绩点是4.3。

    想起和冯雪菲说过,他喜欢全系第一的女生,陈述有点后怕。

    好家伙,差点就让冯雪菲得第一,那个眼镜妹有点厉害。

    ……

    在学校最后一晚。

    许晓平正在宿舍,望着电脑屏幕,事后思考,绩点下了3还有救吗?

    虽然没有挂科但绩点太低了。

    “述哥,你这家伙,怎么考这么高?”许晓平忍不住说,“不给人活路啊。”

    陈述很淡然:“还好吧,我这学期什么都没干,不像你们参加各种社团,就单纯学习了。我除了学习绩点,没有拿出手的东西。”

    “我感觉你在骂我,我也没参加什么社团。”顾辉说。

    “你不是参加了吉他社?”

    “那不叫社团,那叫俱乐部更合适。”顾辉纠正说,“我是去泡……去玩的。”

    “好吧。”

    “话说,陈述啊,人家女孩子那么努力了,你让一下别人又如何。”许晓平又说,“冯雪菲很喜欢你呀。”

    “……”

    陈述不想说话了,他不喜欢冯雪菲没办法。

    这学期结束了,他回顾这学期,独自一人来到大学。

    半个月的军训。

    座谈会听着学院优秀的学长学姐讲述大学该怎么过。

    百团大战各种社团活动热热闹闹,他都没有趣参加,就学习兼职。

    陈述给自己的目标,就是学习搞好点,其他就随便。

    然后和最喜欢的女孩从聊天,到散步,到一起去玩……慢慢变得熟悉。

    时间真的好快,这学期就到此为止了。

    ……

    第二天,放假回家。

    陈述和方焓玥约好一起回家。

    天空很蓝,阳光也很好,也是好天气。

    感慨着时间飞快,陈述回头看了眼校门,拖着行李箱回家。

    高铁站,人很多,混着人流进入车站。

    人群里,方焓玥清澈的眸子闪了闪,担心和陈述走散了,抓着陈述的衣袖。

    感受到衣袖被拉扯,陈述回头看了她一眼,鼓起勇气,去牵起她的手。

    不想散开,就要紧紧抓着。

    牵着女孩柔若无骨的手,陈述内心充满旖旎,觉得她的手真的好软。

    方焓玥羞答答地低着头,不想让陈述看到她的红脸,漂亮的眸子流光溢彩,没有拒绝的动作,就乖乖让陈述牵。

    ……

    ……

    火车开动了,玻璃窗突然变得明亮。

    陈述看着镜中方焓玥的倒影,闻到身边女孩的香味,还是忍不住看向她。

    她露出的脖颈又白又修长,漂亮极了。

    此情此景,使得陈述觉得和她是一对。

    重重叠叠的山峦从窗外飞过,在高铁行驶途中,陈述听到了女生的笑声。

    座位前面几个女生好吵闹,路上一直在说说笑笑。

    说交了几个男朋友,男朋友怎么样怎么样的,漫无边际地聊,笑得像鹅叫,青春活泼。

    陈述沉默,感觉现在的小女生好虎。

    可是他看方焓玥,方焓玥又不是这样,她只是看着自己,略微失神,让陈述感觉她飘在银河之外。

    她脸颊白皙,黑亮的瞳眸很漂亮,红润的唇也格外润泽。

    陈述目光投在女孩脸上,看不够,他能感觉到,方焓玥和其他女孩很不一样,纯到骨子里。

    她是俏皮的女孩子,可却会给人种安静的感觉,相处后更能深切体会到,原来不食人间烟火是真的存在。

    ……

    ……

    高铁在轨道行驶,一个小时后在左海站下车,陈述和方焓玥下了高铁,站在站台等出租车。

    出租车来了,意味要暂时离别了。

    陈述看着出租车停下,犹豫了下,看到方焓玥打开车门,终于忍不住说:

    “玥儿。”

    方焓玥闻声回头,双眸呆呆地凝视着陈述,碎星一样的光芒从她眼底一点点冒出来。

    阳光照在她脸上,变得通透。

    男孩和女孩目光又遇上了。

    “再见~”陈述深吸一口气说。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陈述喊她玥儿呢。

    方焓玥双眸霎时弯成月牙,清丽脱俗的脸上有点红,如朝霞映雪。

    “嗯嗯,再见~”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