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夕阳下的人类世界
从废墟中走出来，走到那无边无际的阳光下，代号1874满心的欢喜和脸上的笑容都忽然间凝固住了。
放眼望去，太阳四周，有金属物件中带给他的蓝天、云彩，可是在阳光下，却没有在脑海中不断浮现的青山绿水，也没有高楼大厦，更没有人来人往的喧闹。
那里只有随意堆积的乱石，冒着灰烟的房屋废墟。如果要用常人的语言来形容，那就是荒凉、凄凉。
这难道就是人类的世界？
代号1874怔住了，他不能够理解。如果是这样的世界，和他刚才行走的废墟有什么区别？
小女孩牵着代号1874的手哼着莫名的调子连走带跳地往前走，穿过荒废的街道，踏上乱石堆，跳过还在冒着烟的枯木，偶尔伸手碰一碰一旁就要倒塌的危墙，或者踢掉烧得焦黑的石头，更多的时候是突然硬拉住代号1874的手往躲在阳光阴影中的角落，好似那里会有什么能够让她惊喜的东西会出现一样。
这样的废墟这样的环境，没有让小女孩感到一点点的不快乐，却仿佛是一个藏满了宝藏的地方。
小女孩说：“我奶奶本来不让我自己到这里来的，可是我担心笨笨在这里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才偷偷跑出来，可是没有看到笨笨，笨笨真的不见了。”
只有提起笨笨，小女孩才会放慢下脚步，头也低了下去，看着地面一步一步安静地往前走。
代号1874不能知道那叫做悲伤，只是好奇那只可能迷路的叫做笨笨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他在迟疑了好一会，才问小女孩：“笨笨是谁？”
小女孩抬起头来，看着代号1874的眼睛，眼中已有泪光的闪动。
小女孩说：“笨笨是我的朋友，它是一只狗，是我从街上把它带回家的，我不知道它的家在哪里。有一天它自己从家里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回到它原来的家了，我很担心它。”
代号1874沉吟着没有说话，他在理解着小女孩的话，什么叫回家，什么叫担心。
最后他说：“它会回来的。”
小女孩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代号1874的双眼中放着光。
“你怎么知道笨笨会回来？你见过它了吗？是它这么跟你说的吗？”
代号1874怔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我没有见过笨笨，它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不过我知道它会回来的。”
小女孩脸上突然皱成一团，牵着代号1874的手也突然甩开了。
“你骗人！你没有见过笨笨，怎么会知道它一定会回来，你一定是骗我的，我奶奶说它永远不会回来了！”
代号1874有些惊慌失措起来，空着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放才好。
最后他只能低下头，叹着声说道：“因为我知道狗会根据气味回到原来的地方，狗对人类是很忠诚的，不会离开它的主人。”
听了代号1874的话，小女孩皱着的脸才慢慢松开来，低着头偷偷地把手牵上代号1874的手。
“我也想笨笨回来，可是我等了好久，它也没有回来，它会不会把我忘记了？”
代号1874说道：“不会的，狗的记忆很好，不会忘记它的主人。”
小女孩想了半会，开始用脚尖去踢地上的石头，口中也开始哼哼起刚才的曲调来，而后忽然呀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没有穿鞋子？”
代号1874也看向自己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将脚往后挪了一些。
“我……我没有找到鞋子。”
小女孩哼了一声，把代号1874脚旁的石头踢得老远。
“他们真的太坏了！连别人的鞋子也要拿走，坏蛋坏蛋大坏蛋！”
代号1874忍不住问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拿走鞋子？”
小女孩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讶。
“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些坏人，他们经常来我们那里抢东西，每次奶奶都要把家里的东西都藏起来，他们可坏着呢。”
说着，女孩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天空，那里太阳已经在不觉间靠上了地上的房屋废墟。
女孩忽然拉起代号1874的手往前跑，一面高声说：“快走快走！太阳要下山了，我再不回家奶奶会骂我的。”
小女孩的奶奶看着的确像要骂人的意思，还有可能会打人。
一栋倒塌了半层的两层小楼房前，一名佝偻的身影正杵着拐杖翘首以望，夕阳的光亮打在她背上，她似乎已经不堪重负。
这里周遭一切和刚才所见的残亘废墟并没有多大区别，在老人的背后还有许多像那栋残败的楼房，陈旧、残破，沉默在夕阳下，像垂危的病人。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有了生气，楼房前面也干净整洁许多，偶尔还会从街道上闪过几道身影，从楼房里谨慎地探出来，窜在街上，又消失在楼房里。
而在这些楼房的上空，升起了一股股颜色淡薄的炊烟，老成地慢慢走上高空，才拥挤在一起。
在薄雾一般的高空中，代号1874还看到一些光亮的影子，只有指头大小，它们在远处高空中极速上下左右飞掠，淡蓝色的光亮在它们后面，像一只只萤火虫。
代号1874知道那不是萤火虫，那是时下最流行最先进的飞行工具，叫做飞车，可以让人类像鸟儿一样自由在空中飞翔。
代号1874盯着那些腾飞起落的飞车出了神，那代表人类科技的文明。可当他回过神时候，却又对那些漂浮的炊烟产生了疑惑。
人类在很久以前就不再利用散发烟雾的木柴生火，这里的人为什么还在使用这种低级的燃料。
“奶奶，我回来了！”
小女孩在很远的地方就高声呼喊起来，却绽开了笑脸抬头朝向代号1874，仿佛她并不是要告诉她奶奶她已经回家来，而是要告诉代号1874，那就是她的家，她的奶奶。
“你这孩子！现在才回来！你可把奶奶急死了！还不快过来！”
老奶奶不停地用拐杖杵着地面，声音高昂而嘶哑，像是真的怒急了。
“哦！”小女孩大声应了一声，脚步却没有因此而加快，紧接着看着代号1874低声说道，“我奶奶没有真的生气，她是装生气呢，哼！我才不怕！”
小女孩眼睛里放着光，挺着胸膛，像要用身体语言来表达她真的不怕。
代号1874疑惑了起来，他不明白小女孩回到家她的奶奶会假装生气，又为什么小女孩需要害怕。
没有等代号1874想明白，他突然发现老奶奶不再杵着地面，也不再看着小女孩，而是紧紧盯着他看，身体也挺直了一些，却有些僵硬。
直到他们来到老人身前，老人突然像一只豹子一样窜了过来，一把把小女孩给抱住，蹲在了地上。
代号1874没有想到这位老人还能够有这样的身体速度，根据他的认知，这个年纪的老人行动已经十分迟缓，绝难有这么快的身体速度。
他不由得怔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老人把小女孩抱在怀中，浑身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再抬起头看代号1874，小女孩却是使劲从她怀中挣扎出头来，咧嘴笑着冲着代号1874瞟了一眼，似乎在说：看吧，她真的没有生气。
而后小女孩才说：“奶奶，你怎么了？这是我在路上碰到的大哥哥，是他送我回来的。”
老人这才抬起头来，左右看了一会小女孩，而后看向代号1874。
代号1874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笑了笑。
老人把目光从代号1874头上落在了脚上，一会才踉跄地重新站了起来。
“谢谢你，年轻人！”老人微微点头说道，而后用手往后压着小女孩的头说，“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跑太远，不要玩那么久，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没有跑很远，奶奶！真的！”小女孩笑道，“这大哥哥是我请回来的客人哦，他的家坏了，我让他来我们家，奶奶好不好？”
老人没有回答小女孩的话，而是看向了代号1874。
“年轻人，你也是住在这附近？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代号1874点点头，他醒来的地方的确离这里不是很远。
“我今天才刚醒来，我也没有见过你。”
老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代号1874浑身上下，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瞬间从脸庞中央向四周拥挤而去。
“你是个好孩子，可怜的孩子，来吧，我家虽然小，我也老得快死了记不得人了，可是还能做点东西来招待客人的。”
放眼望去，太阳四周，有金属物件中带给他的蓝天、云彩，可是在阳光下，却没有在脑海中不断浮现的青山绿水，也没有高楼大厦，更没有人来人往的喧闹。
那里只有随意堆积的乱石，冒着灰烟的房屋废墟。如果要用常人的语言来形容，那就是荒凉、凄凉。
这难道就是人类的世界？
代号1874怔住了，他不能够理解。如果是这样的世界，和他刚才行走的废墟有什么区别？
小女孩牵着代号1874的手哼着莫名的调子连走带跳地往前走，穿过荒废的街道，踏上乱石堆，跳过还在冒着烟的枯木，偶尔伸手碰一碰一旁就要倒塌的危墙，或者踢掉烧得焦黑的石头，更多的时候是突然硬拉住代号1874的手往躲在阳光阴影中的角落，好似那里会有什么能够让她惊喜的东西会出现一样。
这样的废墟这样的环境，没有让小女孩感到一点点的不快乐，却仿佛是一个藏满了宝藏的地方。
小女孩说：“我奶奶本来不让我自己到这里来的，可是我担心笨笨在这里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才偷偷跑出来，可是没有看到笨笨，笨笨真的不见了。”
只有提起笨笨，小女孩才会放慢下脚步，头也低了下去，看着地面一步一步安静地往前走。
代号1874不能知道那叫做悲伤，只是好奇那只可能迷路的叫做笨笨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他在迟疑了好一会，才问小女孩：“笨笨是谁？”
小女孩抬起头来，看着代号1874的眼睛，眼中已有泪光的闪动。
小女孩说：“笨笨是我的朋友，它是一只狗，是我从街上把它带回家的，我不知道它的家在哪里。有一天它自己从家里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回到它原来的家了，我很担心它。”
代号1874沉吟着没有说话，他在理解着小女孩的话，什么叫回家，什么叫担心。
最后他说：“它会回来的。”
小女孩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代号1874的双眼中放着光。
“你怎么知道笨笨会回来？你见过它了吗？是它这么跟你说的吗？”
代号1874怔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我没有见过笨笨，它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不过我知道它会回来的。”
小女孩脸上突然皱成一团，牵着代号1874的手也突然甩开了。
“你骗人！你没有见过笨笨，怎么会知道它一定会回来，你一定是骗我的，我奶奶说它永远不会回来了！”
代号1874有些惊慌失措起来，空着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放才好。
最后他只能低下头，叹着声说道：“因为我知道狗会根据气味回到原来的地方，狗对人类是很忠诚的，不会离开它的主人。”
听了代号1874的话，小女孩皱着的脸才慢慢松开来，低着头偷偷地把手牵上代号1874的手。
“我也想笨笨回来，可是我等了好久，它也没有回来，它会不会把我忘记了？”
代号1874说道：“不会的，狗的记忆很好，不会忘记它的主人。”
小女孩想了半会，开始用脚尖去踢地上的石头，口中也开始哼哼起刚才的曲调来，而后忽然呀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没有穿鞋子？”
代号1874也看向自己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将脚往后挪了一些。
“我……我没有找到鞋子。”
小女孩哼了一声，把代号1874脚旁的石头踢得老远。
“他们真的太坏了！连别人的鞋子也要拿走，坏蛋坏蛋大坏蛋！”
代号1874忍不住问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拿走鞋子？”
小女孩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讶。
“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些坏人，他们经常来我们那里抢东西，每次奶奶都要把家里的东西都藏起来，他们可坏着呢。”
说着，女孩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天空，那里太阳已经在不觉间靠上了地上的房屋废墟。
女孩忽然拉起代号1874的手往前跑，一面高声说：“快走快走！太阳要下山了，我再不回家奶奶会骂我的。”
小女孩的奶奶看着的确像要骂人的意思，还有可能会打人。
一栋倒塌了半层的两层小楼房前，一名佝偻的身影正杵着拐杖翘首以望，夕阳的光亮打在她背上，她似乎已经不堪重负。
这里周遭一切和刚才所见的残亘废墟并没有多大区别，在老人的背后还有许多像那栋残败的楼房，陈旧、残破，沉默在夕阳下，像垂危的病人。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有了生气，楼房前面也干净整洁许多，偶尔还会从街道上闪过几道身影，从楼房里谨慎地探出来，窜在街上，又消失在楼房里。
而在这些楼房的上空，升起了一股股颜色淡薄的炊烟，老成地慢慢走上高空，才拥挤在一起。
在薄雾一般的高空中，代号1874还看到一些光亮的影子，只有指头大小，它们在远处高空中极速上下左右飞掠，淡蓝色的光亮在它们后面，像一只只萤火虫。
代号1874知道那不是萤火虫，那是时下最流行最先进的飞行工具，叫做飞车，可以让人类像鸟儿一样自由在空中飞翔。
代号1874盯着那些腾飞起落的飞车出了神，那代表人类科技的文明。可当他回过神时候，却又对那些漂浮的炊烟产生了疑惑。
人类在很久以前就不再利用散发烟雾的木柴生火，这里的人为什么还在使用这种低级的燃料。
“奶奶，我回来了！”
小女孩在很远的地方就高声呼喊起来，却绽开了笑脸抬头朝向代号1874，仿佛她并不是要告诉她奶奶她已经回家来，而是要告诉代号1874，那就是她的家，她的奶奶。
“你这孩子！现在才回来！你可把奶奶急死了！还不快过来！”
老奶奶不停地用拐杖杵着地面，声音高昂而嘶哑，像是真的怒急了。
“哦！”小女孩大声应了一声，脚步却没有因此而加快，紧接着看着代号1874低声说道，“我奶奶没有真的生气，她是装生气呢，哼！我才不怕！”
小女孩眼睛里放着光，挺着胸膛，像要用身体语言来表达她真的不怕。
代号1874疑惑了起来，他不明白小女孩回到家她的奶奶会假装生气，又为什么小女孩需要害怕。
没有等代号1874想明白，他突然发现老奶奶不再杵着地面，也不再看着小女孩，而是紧紧盯着他看，身体也挺直了一些，却有些僵硬。
直到他们来到老人身前，老人突然像一只豹子一样窜了过来，一把把小女孩给抱住，蹲在了地上。
代号1874没有想到这位老人还能够有这样的身体速度，根据他的认知，这个年纪的老人行动已经十分迟缓，绝难有这么快的身体速度。
他不由得怔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老人把小女孩抱在怀中，浑身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再抬起头看代号1874，小女孩却是使劲从她怀中挣扎出头来，咧嘴笑着冲着代号1874瞟了一眼，似乎在说：看吧，她真的没有生气。
而后小女孩才说：“奶奶，你怎么了？这是我在路上碰到的大哥哥，是他送我回来的。”
老人这才抬起头来，左右看了一会小女孩，而后看向代号1874。
代号1874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笑了笑。
老人把目光从代号1874头上落在了脚上，一会才踉跄地重新站了起来。
“谢谢你，年轻人！”老人微微点头说道，而后用手往后压着小女孩的头说，“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跑太远，不要玩那么久，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没有跑很远，奶奶！真的！”小女孩笑道，“这大哥哥是我请回来的客人哦，他的家坏了，我让他来我们家，奶奶好不好？”
老人没有回答小女孩的话，而是看向了代号1874。
“年轻人，你也是住在这附近？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代号1874点点头，他醒来的地方的确离这里不是很远。
“我今天才刚醒来，我也没有见过你。”
老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代号1874浑身上下，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瞬间从脸庞中央向四周拥挤而去。
“你是个好孩子，可怜的孩子，来吧，我家虽然小，我也老得快死了记不得人了，可是还能做点东西来招待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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