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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 挟持

    在武侠世界里,形容快有很多种方式,例如说弹指一挥间。在现实世界里,形容快同样准确而精确,例如说每秒跑多远、飞多远,利用距离和时间的关系来形容速度之快。

    而现在,野狼所面对的快就不一定能够用距离和时间之间的关系来形容了,更不能用武侠中的多少弹指来形容。

    如果需要形容,如果需要凸显他现在的惊讶和恐惧,那恐怕只有一个很不贴切的词语能够形容一二,形如鬼魅。

    不错,现在他身旁的代号1874就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形如鬼魅,而野狼就像见鬼一样恐惧。

    野狼的狼牙棒已经挥出,挥过了代号1874的头上,准确来说是代号1874的头应该在的位置,可是他的狼牙棒却挥空了,挥空的意思就是他没能够打到代号1874的头,而是打在了空气上。

    代号1874并没有低下头躲闪,也没有抬手起来格挡,而是退了出去,而又不是单纯地退出去,却是随着野狼的身形动作不断挪动脚步,始终紧随在野狼的身侧。

    两人始终面对面看着对方,两双眼睛始终互相盯着对方,野狼进代号1874就退,野狼退代号1874就进,野狼往左代号1874就往右,野狼往右代号1874就往左。

    两人除去身形外貌的不一样,身形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野狼不能不惊讶,不能不惊恐,因为他看不出代号1874脚步是怎么动的,对方就像一张薄纸,始终贴在他的身前。更让他恐惧的是那一双眼睛,始终平静没有一丝神情变化的眼睛。

    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两个问题野狼想不出清楚,想不明白,所以他更恐惧,更惊讶。

    围观在野地之外的野狼组众人也不由得纷纷站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从车上下来,端着枪犹豫着要不要开枪,好教训一下那个可恨的人。

    可是他们不能开枪,谁也没有把握在野狼和代号1874贴得那么近的情况下击中敌方而不伤害到己方。

    他们自然也是惊讶的,也是惊恐的,他们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拥有这样诡异脚步和身形动作的人。如果不是深知他们老大的意图,还以为两人正在野地上跳着舞呢。

    忽然,代号1874说话了,看着野狼的双眼说话了,依旧平静而淡漠。

    “现在你相信我所说的,你的速度还不够快了吧?”

    野狼瞠目结舌,他还能够说什么,他已经在野地上挥舞着狼牙棒半天,别说碰到对方的身体,就是连衣角也没有沾上过。

    他强壮有力,喜欢炫耀自己的肌肉和力量,所以他习惯裸露自己的肌肉,用沉重的狼牙棒作为随身武器。

    可是他现在有些后悔了,沉重的狼牙棒让他很快就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开始气喘起来。

    在精神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体力透支得更快,相信很快对方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够把他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幸好他的同伴、他的手下及时挽救了他,一声枪响之后是一声高声的厉呵。

    “住手!”

    叫住手,自然不只是让代号1874住手,还让野狼也住手。

    如果在平时,自己的手下胆敢对他说出这两个字,他一定会让这人永远也说不出话来。可是现在他听到这一声“住手”,几乎忍不住要去抱住这人,去亲吻他的脸颊,甚至给他来个法式长吻。

    代号1874转头而去,瞳孔微缩,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和身形。

    野狼也趁机往后跳出了很远,狼牙棒叮的一声沉重地落在地上,他双腿直颤,几乎要跪下来,鬼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代号1874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只见野狼组中一人正一手抓着一名男孩的肩膀,一手握着枪往下指着,枪口正压在男孩的头顶上。

    这男孩应该叫做邓笛,其他男孩都叫他笛子,因为他身上用带着一支用塑料水管做成的短笛,时常吹一小段不成调子的笛曲。

    现在,笛子并不在邓笛的手中,他也不会想要吹笛子,他正浑身颤抖着,眼泪弄花了他满是尘土的脸,惊恐不已地望着代号1874。

    那名押着邓笛的男子没有再说话,脸上却是满是狰狞和得意。

    恃强凌弱竟然能够让一个人类觉得得意和骄傲!代号1874实在不解,更是忽然觉得很是愤怒。

    他知道男子的枪口会随时喷射出子弹来,从扣动扳机到子弹射出的时间,绝不够代号1874跑过去将男孩救下。

    代号1874更加愤怒,愤怒对方的所为,也愤怒自己的计划,如果没有自己的贸然计划,这男孩也不会遭遇现在这样的情况。

    野狼长短地喘了几口气,看着代号1874突然笑了起来,大声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往野地外走,走到了男孩边上,一把夺过那名手下的枪,而后蹲了下来,一手抱着惊恐得不敢动的男孩,一手握着枪往上压在男孩的喉咙上。

    男孩的眼泪又流了,甚至开始抽噎出声。

    野狼眼望着代号1874,阴侧侧地笑了几声,而后对着男孩的耳朵说道:“快帮野狼叔叔问一下对面那位叔叔,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又为什么要抢走野狼叔叔的东西,好不好?”

    男孩抬头看着代号1874,不停张着嘴又合上,始终没能够说出话来,而后却是彻底地放声痛哭起来。

    听到哭声,野狼陡然用手使劲捂住男孩的嘴巴,在他耳边厉声说道:“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你也听不懂我的问题吗?我叫你问!叫你问听懂没有!”

    男孩浑身不停抽搐着,眼泪鼻涕糖满了脸颊,哭声压抑在野狼的手中,只发出了一声声钻心的呜咽声。

    “放了他!我跟你走!”

    这时候,从水塔上跳下来一个男孩,直直地站在篮球场上,站在代号1874身侧不远,指着野狼大声地喊起来。

    男孩是包子,是这些男孩的大哥,也是领袖。

    野狼松开抱着邓笛的手,站了起来,枪口依旧指在邓笛的头上。

    眯着眼望着远处的包子,野狼冷冷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包子一步步走到代号1874身旁,大声说道:“我叫包子,我不是东西,我是邓笛的大哥!”

    而后,包子抬头看了代号1874一眼,才重新看向野狼。

    “你放了邓笛,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野狼冷笑,不语,看向了代号1874。

    代号1874终于说道:“我告诉你我叫什么,从哪里来,也告诉你为什么拿走你的东西,可是我要提醒你,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