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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拨云

    屋中燃着一盏油灯,火苗微弱,整个房间笼罩在微微的黑暗中。

    刘怀仁坐在床上闭目打坐。他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小金的药非常有效,他一看伤口愈合情况就知道这是师父传下来的,哪里是什么太医院的神药。他不由得想起师父侯勇林。

    师父传了他武艺却没有系统的传他医术,师父认为他的性子不适合学医。师父传了小金医术却没有传他武艺,小金跟随师父的时候年纪太大了,已经不适合学武,而且他的身子骨也不适合学武。

    门外有人轻轻扣了两声。

    “进来。”刘怀仁睁开眼睛,起身坐到椅子上。

    门轻轻的打开,一身便服的程绍走进来,他转身轻轻的关上门。

    “五二一拜见大人。”程绍恭敬的行跪拜礼。

    “快起来。”刘怀仁托了一下程绍:“坐吧。”

    程绍哪里肯坐,而是乖乖的站在一旁。

    “你早已不是听风卫了,不用再用代号自我称呼。”

    程绍一听这话,又赶紧下跪:“没有大人就没有我的今天,一天是听风卫,就一生是听风卫。”

    刘怀仁将他拉起来:“你是一国的将领,不要将自己拘泥在一个小小的组织里。你要做的事是为国为百姓的大事。拘泥于小组织会限制你的才华,会让国家和百姓蒙受巨大的损失。”

    程绍要说什么,被刘怀仁摆手禁止:“明天王震就到了,你要做好你自己。”

    “可是,大人他……”

    “我已经老了,马上就七十岁了,未来是属于你们的。你们不用为了我的事白白搭上自己的未来。而且,你觉得我会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吗?”刘怀仁截住程绍的话说。

    “是。不过,大人有什么事不用与我客气,我定会竭尽全力。”程绍郑重的说。

    刘怀仁看着程绍带上门出去,他想到了阿瑶。男子与女子的管理确实不一样。虽然阿瑶当初也说是自愿的,但是她却后悔了,最后倒也没有出卖他,训练新人的方式是不是应该改进一点,对于男女的训练更应该有针对性训练。

    ……

    ……

    王震毫无睡意,明天就要见到刘怀仁了,他居然没有死,真是贱命命大。这么多天了,乌苏玉还没回来,不会还在下游那里傻找吧。派人去送信这一两天应该就能到了,但愿他能激灵点早点赶过来。

    为什么明明在下游却比我快呢?什么时候超过我的呢?

    那艘货船?!

    王震突然想起乌苏玉曾经派人去追查过一艘货船,但是什么也没有搜到。

    “来人,把宋金来叫来。”王震喊来自己的心腹。

    “我觉得我们的人里有别人的人。”王震盯着宋金来。

    “大人请放心,明日清晨就能知道。”

    “嗯,去吧。”王震稍微觉得安心了些。

    ……

    ……

    大安山,阴沉沉的天,半夜的小风吹在脸上冷飕飕的。

    黑乎乎的山里,天上有无半点光亮,什么也看不清。

    “哇哇”夜鸟怪叫几声,展翅飞走。

    “抗吃,抗吃”挖土的声音。

    四个人,三只火把,照亮石质的墓碑。墓碑上写着:爱子刘锦之墓。

    王艳华目露凝重。

    刘巧芝在一旁担忧的看着。

    赵二龙和冯彰飞快的挖着坟墓。

    “咚”的一声,赵二龙和冯彰立刻停下,将铁锨扔到一旁,用手拨开土,一具新棺露出来。

    冯彰和赵二龙快速将棺木周边的土清理干净。拿出钎棍,将棺盖撬开。

    “开了。”赵二龙看了众人一眼说道。

    “开。”冯彰说着,他们两个人一起用力,将棺盖打开。

    “啊。”刘巧芝惊叫。

    王艳华也吓了一跳。

    冯彰一愣。

    赵二龙说道:“什么玩意!”

    众人觉的头皮发麻。

    棺木中一床锦被盖着一个“人”,那个“人”的人脸是一个乌木的面罩。

    冯彰咽了口口水,用佩刀轻轻挑那面罩,结果面罩没挑开,面罩下的头诡异的掉了,滚到一边。

    “啊。”两个女的吓得哇哇大叫。

    刘巧芝更是吓得嚎啕大哭。

    赵二龙吓得一下子从墓坑中爬出来。

    冯彰觉的脑瓜皮发紧:“火把。”

    王艳华稳了稳心神,将火把递给冯彰。冯彰举着火把仔细看那掉落的头。

    “咦?”冯彰觉的很是疑惑。他又将锦被揭开,仔细看了看那具尸体。

    看明白后的他将火把插在旁边,然后招呼:“二龙,过来帮把手,给复原吧。”他说完伸手将掉落的头放回身体上,又将锦被盖好。

    二龙默默的向着冯彰举了个大拇指:“爷们!”

    冯彰笑笑什么也没说。

    王艳华崇拜的看着冯彰。

    刘巧芝此时也不哭了,有可能是吓昏了。

    ……

    ……

    京城,锦衣卫暗房。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轻轻的被打开,五个人鱼贯而入。

    谭氏搂着两个孩子缩在炕角。

    高云熙和高云鹏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娘,怎么了?”高云熙软糯的声音问。

    高云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此时兴奋的看着房门。

    房门缝冒出阵阵白烟,虚无缥缈的。

    谭氏三个人熟练的飞快拿起身边的布块,用炕桌上的水侵湿后捂住口鼻。

    过了约有半刻钟,房门的门闩被从外面挑开,五个黑衣人持刀而入。

    “嗯?”五个黑衣人怔住。

    杜旭阳等十个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可算来了,等的我腰酸背痛的。”

    五个人顿时知道上当了,转头向外走。

    “来了也不坐会儿就走这不太合适吧?”孙信君带着人从外面走进来。

    他们里应外合,来个瓮中捉鳖。

    五人中的一人一看没路走了,打算发狠,向着炕上的谭氏三人冲过去。

    “哐当”一声,一个沉重铁笼子从上而降,正好将他砸在下面,压的他飙出一口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都带回去审一审吧。”孙信君说完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

    锦衣卫上前将众人的面巾掀了,露出脸来。孙信君看了一眼,无趣,毫无挑战性。

    “头,这个缺心眼的怎么办?”杜旭阳问。

    “你要是想要走玩就弄走吧,只要不是试药试成哑巴就行。”孙信君毫无兴趣。白天跟了这娘仨一整天,那么明显的一个尾巴她们都没发现。

    普通人真是无趣。

    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乌云散开,月亮露出来。清风吹着大朵大朵边缘似乎透明的乌云在天空急驶。

    九八一和九八二似乎快到了,终于送来一个有趣的东西了。

    孙信君有些期待的笑了笑。

    众锦衣卫退去,屋中只剩谭氏三人。

    “娘,现在可以睡了吗?”高云熙困的睁不开眼。

    “应该是能睡了。”谭氏点点头,有些失神,她的脑子里都是孙信君跟她说的话。

    “谭夫人,您可以去试试找王震,我估计他十之八九会想尽办法让您进府。这府一旦进了,只怕你们三个人囫囵的出不来。毕竟高大人掌握着他的重要罪证。如果你们不进,我估计到了夜了会有人找上门来将你们劫走,劫不走估计就会杀掉,然后将锅扔到我们锦衣卫头上。”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嘛,他们其实是想让高大人闭嘴。可惜内牢他们渗透不进来,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孙信君看着犹疑的谭氏:“夫人也是大家闺秀,这些事一点就透。至于信不信,我们可以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