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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神一样的男人也会受伤

    朱轻歌已经直上而去,不知道是否陷入负界玄龟所说迷影游禁洞,苏音染不愿落下夜剑寒一人,仍旧等在落下的洞口边缘。

    她听到了负界玄龟所言,推断出夜剑寒手中有一柄超级武器,但就算如此,仍然无比担心。

    她低头看去,负界玄龟已经向夜剑寒发起了攻击,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下方忽然有一道冲天黑焰扑面而来,幸亏苏音染躲的快,不然这张脸恐怕都会被烧成灰烬。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她刚想要从通道之中探出身子查看,就感到有一个人进入了通道之中,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带着烈焰燃烧过后的死灰之气,声音不像平时一般冷硬,尽管已经极力掩饰,可苏音染还是听到了几分脆弱。

    “快走。”

    夜剑寒将身体的全部重量搭在苏音染的身上,低声说道。

    那负界玄龟的声音更是从脚底下追了过来,怒到极点的声音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魔道小儿,你怎敢!”

    怎敢什么?老大做了什么?

    苏音染来不及细想,发动脚上的飞行符,灵力运转到极致,将那恐怖的声音远远甩在身后。

    虽然看似逃出生天,可苏音染的心情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

    她脚下飞行符是一品飞行符,只撑了十来分钟就自燃消失,也幸亏她早就做好准备,手心一翻,一颗种子就落在通道边上,眨眼间生长变大,勾住苏音染的腰肢。

    苏音染拼命抱紧夜剑寒:“老大?”

    她摇了摇对方的手臂。

    黑暗之中,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回响,夜剑寒没有给她一丝回应。

    苏音染心下沉重,手中掐了一个法诀,一个小火苗出现在她的手中。

    借着这点光芒,她看到了夜剑寒苍白的脸色,还有顺着那淡色薄唇缓慢流出的血迹。

    “老大!”

    苏音染心中慌乱一片,连忙伸手去擦,可她的手臂抖的厉害,竟然好几下都没有碰到对方的嘴唇,终于用手摸到了那温热的血,她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控制不住地眼睛发热。

    一滴水落在了夜剑寒的脸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没事的,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没、没事。”苏音染安慰着夜剑寒,对方根本听不到,恐怕更多的是在安慰她自己。

    她伸手握住植物的枝桠,向其中注入灵力。

    绿植瞬间长大,向着空中延伸,把她举高了十多米。

    每一个植物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到这个高度,就已经是这个种子的极限。

    苏音染又拿出一颗种子,将它种下,就这样,她乘坐着种子的“电梯”像是一只缓慢的蜗牛,一节一节往上爬。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爬不到顶端的时候,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点朦胧的光亮。

    只不过这点光亮并不是从头顶而来,而是在通道右侧。

    苏音染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先控制着种子一路向上,直到摸到顶端,确定无法向上行走,这才义无反顾地走入那处光亮之中。

    这里,恐怕就是那负界玄龟所说的迷影游禁洞了,只要走出这里,她就能带着老大走出困境。

    与此同时。

    黑雾蒸腾的禁断山脉之中,有一个人身上背着一只猫,沿着禁断山脉的外围缓慢行走。

    “这样真的能进入昆仑吗?”男声询问。

    “喵!”一定能!他肩膀上的猫咪回答。

    “好吧,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这里灵力被完全压制,我总觉得有什么古怪。”凌风避开一块尖锐的石头,心中有些没底。

    他刚经历一番剧烈的挣扎。

    他身在学校,信息接受比较迟缓,等他发现自己师父下令全国通缉苏音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苏音染带回总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联想之前种种,他不得不承认,苏音染遭遇这样的劫难,和他的举动有关。

    是因为他告诉师父苏音染的不同之处,之后又说出了她的动向,才导致了这一切。

    他想帮忙,但是知道的太晚,以为自己追上大部队的时候,苏音染就已经被抓了。

    却没想到,苏音染竟然能够跑到昆仑之中。

    他听到的时候还大大松了一口气,可还没轻松多久,就听到师父他们讨论,要跟昆仑的人进行谈判,要求对方把苏音染交出来。

    他出发的时候,师父的信息也刚刚发入昆仑。

    也就是说,他想要帮助苏音染,就必须提前找到她,让她赶快逃到别的地方去,他听到了一些交换条件,知道昆仑绝对不可能抵抗这样的诱惑——那几乎是整个灵研所二分之一的财力!

    要知道,昆仑之外的天材地宝,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掌握在灵研所的手中。

    师父既然敢用这么多东西来交换苏音染,说明她身上一定有等价的,甚至是超过这个价值的东西。

    那一但被交出来,可想而知的,苏音染一定不会好过,师父会压榨她身上的每一丝每一毫,生不如死也很有可能。

    毕竟曾经是朋友,凌风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便想入昆仑报信,只不过昆仑外的禁制不准灵研所的人进入,而夏利竟找到了一个入口,虽然看起来阴森无比,还会压制灵力波动,但夏利保证从这里一定能进入昆仑,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沿着深渊外围行走,还拿出了好多压箱底的宝贝,以防万一。

    “喵!”

    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猫忽然炸起了一身皮毛,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夏利身为猫咪,视力比凌风要强的多,凌风瞪大眼睛,目光所及,都是浓浓的黑雾,什么都看不到。

    “有危险?”凌风停下脚步,不再向前。

    猫咪伏卧着身子,脖子向前探去,眼中满是提防之色。

    它看到,在百十米之外,有四个巨大的石头人,正驮着棺材在行走!

    虽然没有靠近,但远远的,夏利就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死亡之气,以她和凌风的实力,就算加起来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好在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夏利压低身子,密切注意那方的动静,等那个棺材消失在浓浓黑雾之中,它才小心谨慎地让凌风继续向前。

    那棺材行走的路线好像跟他们是一条,途中竟然遇到了好几次,夏利都提前发现,并让凌风避开了。

    这深渊诡异异常,就算走在边缘地带,也根本看不到日月星辰,光阴流转,好像所有的光一走到这里,就被残忍的吞噬。

    走到最后,凌风的两个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搞不清楚时间,瞌睡了就睡,但深渊之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总是会突然发出阴森的吼叫,把他吓的够呛,所以睡眠一直不足。而且长时间处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他感觉整个人有点不妙,要不是有夏利陪着,偶尔喵喵叫的拍他脸,说不定他早就崩溃了。

    “我感觉在这个峡谷里面走了有一年,你觉得呢?”凌风舔了舔嘴唇,找话题。

    刚才深渊里面有东西在吼叫,还好似发生了暴动,整个深渊被牵连着震动,他差点摔下去,急需跟人说话稳定心情。

    “喵~”夏利也心有余悸,回答起来有气无力。

    他们当然没有走一年那么久,恐怕连一周都没有。

    不过还是尽早出去吧。夏利甩甩尾巴,如此想道,不然他们这一人一猫恐怕吓都要被吓死了。

    一人一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偶尔再从背着的书包当中拿出来几个硬馒头将就地啃了,总算看到了曙光。

    萎靡了不知多久的凌风忽然伸长胳膊指向前方:“夏利,是不是那里!”

    夏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出现另一团光!

    竟然是光!白金色的,看起来就暖暖的那种!

    “喵!”冲鸭!

    夏利在凌风的背上站直了身子,一爪抓住凌风的头发,一爪直指前方,让脚下的铲屎官赶紧向前冲。

    凌风第一次跟夏利这么高效沟通——根本不用比划,一个喵字出来,就跟心有灵犀似得明白了。

    他挺直了背,将因为长时间没有洗的油腻长发捋在脑后,蹬蹬蹬往前走去。

    ——

    苏音染去采药,结果去了四天都没有回来。

    苏家夫妻二人还去寻找过,结果没找到人,只看到了挂在树上的药篓,当然,里面的东西都被人拿光了。

    如果对寻常人家来说,这可能会是天大的事情,可对这夫妻二人,他们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三个月后,不管苏音染人在那里,界门都会打开,而他们的儿子都会受到感召,直接进入。

    毕竟那个副身体里面,融入了苏嘉毅的精血,他们之间的联系是永远都不可能切断的,除非在里面的魂体换了人。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让嘉毅撑过这三个月。

    “嘉毅,再喝一口吧。”刘敏茹端着药碗,眼神中流露出哀求。

    脸色苍白的少年坐在床上,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皮肤没有一点生气,仿若透明:“喝了也没用,你知道的。”

    他攥起拳头,不受控制地咳嗽了两下。

    不在意地把手上的鲜血擦在身边的毛巾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们就不能让界门提前打开吗?我撑不下去了啊!”

    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说他马上就要死了,连一点希望都没有,这对于父母来说,简直是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刘敏茹呻.吟一声,热泪滚滚流下。

    “我可怜的宝贝心肝,都怪爸妈没用,不能帮你。界门的确可以提前打开,可所需要的材料跟人力根本不是我们可以做到的,嘉毅你把药喝了,再多撑一个月,好吗?都怪爸妈没有用啊,呜呜呜……”

    听到她又哭了,苏嘉毅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几乎每一天,他母亲都会跟哭丧一样在他的跟前哭一顿,好像这就能展现出她所有的母爱一样。

    苏嘉毅心中满是嘲讽:她根本不是爱我,只是陷在好母亲的角色当中不可自拔而已。

    “好了,不要哭了,吵得嘉毅头疼怎么办。”刘伟胜走上前来,揽住自己妻子的肩膀,知道妻子每天都沉浸在没有照顾好嘉毅的痛苦中不得解脱,哭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昨天还问他水杯怎么不见了——可水杯就在她的眼前啊。

    刘伟胜没说她眼睛的事情,生怕苏嘉毅为他们担心,忧思过重,影响病情。

    “嘉毅,你把药喝了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一向是有福气的,爸妈一定让你健健康康的活下来。”

    身为一家之主,他说的话还是有一些分量的,苏嘉毅抿了抿唇,咬牙把那碗灵药喝了,满嘴苦涩,他自虐一般的没有吃刘敏茹递过来的蜜饯,扭过头去,背对着二人睡下。

    刘敏茹的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不敢出声,见儿子睡下,轻柔地掖好被角,让自己丈夫留在这里随时照顾,她则是出去帮神医的忙。

    刚推开房门,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举着一个黑色人影冲了进来,直接奔向神医所在之处。

    看起来十分像苏音染,她连忙跟了进去,一进门,就见苏音染跪在神医的轮椅前,抓着神医双腿恳求:“神医,请您救救他!”

    在他们的旁边,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被放在床上。

    神医老了,动作慢吞吞的,口中说道“就看就看”,可动作一点都不着急,急的苏音染如火锅上的蚂蚁,围着两人团团转。

    “怎么样怎么样?老大他已经好多天没有醒过来了,一直昏迷,他很强的,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严不严重?有救吗?需不需要我找什么?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神医皱着眉头用灵力探查夜剑寒的身体,忽地眼中冒出精光,看向苏音染:“他是……”

    苏音染点头,心中担心神医会因此不治疗老大:“是,但他是好人,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保护了我很多次。”

    神医看着她焦急的脸庞,恨不得对天发誓自己所言非虚,轻轻叹了口气。

    他一叹气,苏音染的心就高高地提了起来:“怎么了!”

    神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好似无奈地摇头,口中低喃:“情这一字……哎……”

    他的声音太小,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听到,苏音染还以为老大没救了,慌的不行:“神医你说什么,你大声点!”

    神医瞅了她一眼,心中想道:这女娃,神经紧绷的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