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真爱如血（十四）
巨龙峡谷很大，大到连和陈浩战斗过的巨龙在其中也极不显眼。
这里有巨大的树木，它的一片叶子都比一头龙要大上数倍。
巨龙们在树枝上筑巢，就像人类和精灵世界里的鸟雀一样。
“简直就像进入了异世界一样……”
陈浩看着峡谷里巨大的树木和生物们，惊讶的险些说不出话。
“人类，你第一次来巨龙峡谷？”
身下的巨龙听觉十分敏锐，听到陈浩的话之后立刻回应道。
“当然，就连黑暗森林也是第一次来。”
陈浩坦然说道。
“黑暗森林？哦，你不用解释，我反应过来了，你们把这片区域叫做黑暗森林，以前的那个人类也这样说过。”
巨龙颇有些怀念地说，随后调整身子，向下飞去。
忽然，一只巨大的螳螂飞了过来，陈浩打了个机灵。
“不用担心那些大虫子。”巨龙提醒道，“它们只是看着吓人，我吹一口气就能把它们吹到几千里之外，你能跟我打平手，它们伤不了你。”
巨龙没有骗他的必要，但陈浩还是不禁有些紧张：“这片峡谷里有比你们更强大的生物吗？”
“比我们更强的……”巨龙停顿了一下，“没有，我们是这里最强的物种。”
陈浩这才松了口气，一头巨龙应付起来就够麻烦的了，若是碰上比他们更强的，那可就吓人了。
“前面就是我们的部落了。”
巨龙说着。
陈浩抬头眺望，前面有一片密集的树木，每棵树上都有数个龙巢。
巨龙把陈浩二人放在一片树叶上，对他们说了声：“我去跟长老说一声，如果有其他的龙找你们的麻烦，就说是赫米尔带你们来的。”
“赫米尔是你的名字？”
陈浩问道。
“对啊，我先去见长老，待会再聊。”
巨龙拍了拍翅膀，离开了这片树叶。
伊莉斯脸色惨白地瘫坐在树叶上。
这一路上她都是闭着眼的，从巨龙背上下来之后，碍于颜面，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直挺挺地站着，待赫米尔离开之后，她终于支撑不住坐了下来。
“呕……”
伊莉斯干呕起来。
陈浩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忍着没给她治愈药片，精灵和人类的身体构造他不知道有多少不同，这种不同很有可能把治病的药变成毒药。
“我没事……”伊莉斯脸憋得通红，话音刚落，又呕了起来。
陈浩拍了拍她的背部：“哎，干嘛非得逞强呢。”
“不能输了气势，不然谈话的时候就要吃亏了。”
伊莉斯恢复了一些，说道。
“我感觉你可能想多了，赫米尔估计没那种心思。”
“他可以没有那种心思，但我不能不做好自己。”
伊莉斯说道。
陈浩无奈地摇了摇头：“当个贵族真累。”
伊莉斯回应道：“平民也累，各有各的累法，平民羡慕贵族生活的衣食无忧，贵族羡慕平民的无忧无虑，这种矛盾持续了数万年了。”
“这么看来，我倒是最舒服的。”
陈浩笑了笑。
“我一直对你的力量感到好奇，这股力量不像人类能够拥有的，还有空间戒指，至少有一百平米吧，你难道发现了界石矿脉吗？”
陈浩知道她想打听自己的秘密，他没有耐心解释，于是说：“这是我的秘密。”
伊莉斯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秘密，既然是秘密，那么我也不好多问。”
陈浩很欣赏伊莉斯这种不死缠烂打的性格，对欣赏的人隐藏秘密，他的心里涌出一丝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愧疚感：“虽然我不会告诉你我的秘密，但只要你不做出什么丑陋的事，我想我还是会帮你的。”
“那么提前谢谢你了。”
伊莉斯莞尔一笑。
闲聊还未结束，赫米尔就飞了过来，他降落的方式十分鲁莽，掀起了一大阵风，险些将他们吹飞。
陈浩用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皱着眉说：“赫米尔，你该练习一下你的飞行技术了。”
“我为什么要练习？能飞不就行了。”赫米尔无所谓地说，“长老叫我带你过去，快点上来，我还等着吃饭呢，饿死我了，带两个人飞果然很累。”
伊莉斯听到这句话，脸色微红，暗道：“我有那么胖么？不，肯定不是我的原因。”
目光不禁放在陈浩身上，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在意体重问题，但当目光放在了陈浩身上时，她的脑海里则情不自禁的涌出了令她不安的念头。
“怎么了？”
陈浩感觉到伊莉斯的目光，回头问道。
“啊……没事……”
就像被发现了什么羞人的小秘密似的，伊莉斯急忙爬上赫米尔的背。
陈浩有点担心她的身体问题，本想跟她商量下走着去，但看到伊莉斯如此快的动作，也不好多说什么。
赫米尔带着二人来到一片空地，那里有一些人类房屋似的建筑，一些人类模样的生物忙忙碌碌，有的在研究植物，有的在饲养动物。
落地之后，赫米尔化形成了少年模样，快步走在前面，道：“快点跟上，你知道我的化形术不太好，待会露了原形破坏了村子，长老就又该骂我了。”
陈浩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伊莉斯：“没事吧。”
伊莉斯“嗯”了一声，紧跟着赫米尔前进。
期间有些化形成人类的巨龙回头看他们，但没有表露出不满或者敌意。
走到村子中央，一间稍大些的屋子前，赫米尔对陈浩他们说道：“长老就在里面，陈浩，给我点吃的，饿死我了，我不能白干活吧。”
陈浩看着赫米尔那双精神的大眼睛，从纳戒里取出一只烤全羊：“这个够了吗？”
“就这么点啊……还不够塞牙缝的。”
赫米尔嫌弃地说。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普通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我在屋里就听到你嚷嚷了，哪有上来就跟客人要食物的，赶紧干活去！”
赫米尔吐了吐舌头，抱着烤全羊飞快跑离此地，丝毫不顾羊肉上的油腻。
“人类和精灵……你们就是赫米尔说的客人吧。”
老人和蔼地对他们二人说道。
伊莉斯说道：“嗯，长老，我是伊莉斯，西格妮诺帝国的第一公主，我们想跟您谈一谈最近的事。”
长老开门见山地说：“是关于精灵的领土问题吧。”
虽然这个老人说的话跟精灵有关，但他的目光则一直停留在陈浩身上：“进来吧人类，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我？”
陈浩说什么都没想到这个老人居然有事跟自己谈。
伊莉斯追问道：“长老，我们的领土问题……”
“那个不重要，精灵，你能踏入这片领地是我看在这个人类的份上，你既然是一名公主，那么肯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老人瞥了一眼伊莉斯，他虽然看上去年老体弱，但一双眼睛却似乎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伊莉斯看了看陈浩，不再多话。
进了屋内，老人说道：“随便坐吧，不要客气，把这里当家就行了。”
陈浩一头雾水，搞不懂这个龙族的长老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几人落座，老人说道：“人类，那个小丫头还好吗？”
“小丫头……哪个小丫头？”
“给你力量的那位。”
“主神？！”
陈浩腾地一下坐起来。
“坐，坐，不要紧张。”
老人的话似乎有着某种魔力，陈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坐下了，随后微笑着，充满怀念地说：“她还是那么一点吗？”
“长大了一些。”
“原来她还会长大啊。”老人感慨一声，“她既然让你来这里，肯定跟世界树有关吧。”
“世界树……”
伊莉斯当然知道那指的是什么，这世上只有天壤才有世界树。
“嗯。”
陈浩不知道这个老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一些“主神空间”的事，甚至可能是从那里来的。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老人叹了口气，“你还很弱，她是老糊涂了吗？居然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做。”
“……”
“你连你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老人看着陈浩疑惑的眼神，奇怪地问。
“请前辈告知。”
陈浩说道，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知道“主神空间”背后的秘密。
“哎，她也是越来越懒了。”老人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界限’，被打破了，而我们的守护者却离开了我们，他留下了那个小丫头，从各个世界寻找合适的‘亡者’，训练成士兵，对抗那些因为‘界限’消失而出现的异生物。”
“界限……是什么？”
老人没有卖关子，直说道：“这世上有很多世界，你应该见识过几个了吧。”
“嗯。”
“他们本该是独立自主互不干扰的，‘界限’就是各个世界间的屏障，一旦打破，两个甚至多个世界就有互相干扰的可能，导致的后果很可怕，幸运的话，互相干扰的世界会因为彼此不相容的规则产生冲突而归于尘埃，倒霉的话，就像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不合理的存在，文明严重滞后，规则极不稳定，战乱不断，永远没有‘未来’可言。”
陈浩想起了主神曾经给他举过的“二维世界”和“三维世界”的例子：“界限消失的话，二维世界和三维世界都有可能发生接触吗？”
“会的，就连一维，也会。”
“那颗真是糟糕。”
陈浩不知道不同的规则碰撞会发生什么，但打乱一个正常的秩序，终归会迎来可怕的后果。
“世界树，就是‘界限’被打破后的产物？”
“没错，吃下它果实的人会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代价却是变成一头渴食同类心脏的恶魔，这是多么残忍又不合理的规则。”
老人叹息道。
“那样的东西……要怎样毁掉……”
陈浩感觉到一股无力，世界树是跟世界规则挂钩的东西，要毁灭它就跟要消除“万有引力定律”一样让人无从下手。
“你的身上有那把‘剑’的气息，很淡，但是很像，那个小丫头曾经说过要研制出一种可以无视任何规则的体质……唔……也不知道是不是指的你这种体质。”
“‘剑’……”
“是的，剑，守护者曾经即兴造出的一把剑，可以斩断任何东西，就连规则也不例外，可惜，它消失了，后来听说有人仿照那把剑制造出了一把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个小丫头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那把刀，对她来说，重塑‘界限’就是她存在的意义，但在这之前，要把那些因为‘界限’消失而诞生的扭曲之物摧毁。”
“这就是……我们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吗？”
陈浩心情很平静，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裂隙呢，那么裂隙是什么？”
“裂隙……”老人沉重地说，“像世界树一样的不规则产物，最近两万年才出现的。”
“关于愿望的传说……”
“是真的。”老人叹息道，“它可以满足任何愿望，这是它所具有的力量，但仅限于这个世界内。”
“当初那个找裂隙的人类，也是来自……”
“嗯，他来自那里。”
陈浩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部分，但又诞生了新的疑惑：“您应该告诉过他真相吧，他为什么还那么坚持……”
“拥有智慧的生物都是为了自己而生的，对吧。”
陈浩心头一沉，私欲战胜“大义”的事情并不罕见：“这场战争，很难打胜。”
“是啊，谁说不是呢？就连守护者都放弃了，那个小丫头竟然还在坚持，真是让人敬佩……”
“智慧生物都需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的。”
老人看向陈浩的目光里多了些赞赏：“你能想到这些，还不错，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
陈浩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没有找到吗？那就要快点了。”老人温和地说，“不然，你是没办法干掉那棵树的，你会像我一样被困在这个世界，死不了，也活不成。”
“先前那个人找到了吗？”
“他找到了。”老人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他走偏了，偏的太远了，对了，他在去往裂隙的时候告诉我，如果再遇到从那里来的人，要警告他，小心nacui，他们会不惜任何代价将所有的世界统一，为此，他们会不要命的摧毁各个世界间的‘界限’，他们迟早会成为你们最大的敌人。”
陈浩揉了揉太阳穴，一下子知道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面又知道了自己真正的敌人，还要处理眼前的事，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在脑海中将信息整理之后，他决定还是先顾着眼前的事来。
这里有巨大的树木，它的一片叶子都比一头龙要大上数倍。
巨龙们在树枝上筑巢，就像人类和精灵世界里的鸟雀一样。
“简直就像进入了异世界一样……”
陈浩看着峡谷里巨大的树木和生物们，惊讶的险些说不出话。
“人类，你第一次来巨龙峡谷？”
身下的巨龙听觉十分敏锐，听到陈浩的话之后立刻回应道。
“当然，就连黑暗森林也是第一次来。”
陈浩坦然说道。
“黑暗森林？哦，你不用解释，我反应过来了，你们把这片区域叫做黑暗森林，以前的那个人类也这样说过。”
巨龙颇有些怀念地说，随后调整身子，向下飞去。
忽然，一只巨大的螳螂飞了过来，陈浩打了个机灵。
“不用担心那些大虫子。”巨龙提醒道，“它们只是看着吓人，我吹一口气就能把它们吹到几千里之外，你能跟我打平手，它们伤不了你。”
巨龙没有骗他的必要，但陈浩还是不禁有些紧张：“这片峡谷里有比你们更强大的生物吗？”
“比我们更强的……”巨龙停顿了一下，“没有，我们是这里最强的物种。”
陈浩这才松了口气，一头巨龙应付起来就够麻烦的了，若是碰上比他们更强的，那可就吓人了。
“前面就是我们的部落了。”
巨龙说着。
陈浩抬头眺望，前面有一片密集的树木，每棵树上都有数个龙巢。
巨龙把陈浩二人放在一片树叶上，对他们说了声：“我去跟长老说一声，如果有其他的龙找你们的麻烦，就说是赫米尔带你们来的。”
“赫米尔是你的名字？”
陈浩问道。
“对啊，我先去见长老，待会再聊。”
巨龙拍了拍翅膀，离开了这片树叶。
伊莉斯脸色惨白地瘫坐在树叶上。
这一路上她都是闭着眼的，从巨龙背上下来之后，碍于颜面，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直挺挺地站着，待赫米尔离开之后，她终于支撑不住坐了下来。
“呕……”
伊莉斯干呕起来。
陈浩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忍着没给她治愈药片，精灵和人类的身体构造他不知道有多少不同，这种不同很有可能把治病的药变成毒药。
“我没事……”伊莉斯脸憋得通红，话音刚落，又呕了起来。
陈浩拍了拍她的背部：“哎，干嘛非得逞强呢。”
“不能输了气势，不然谈话的时候就要吃亏了。”
伊莉斯恢复了一些，说道。
“我感觉你可能想多了，赫米尔估计没那种心思。”
“他可以没有那种心思，但我不能不做好自己。”
伊莉斯说道。
陈浩无奈地摇了摇头：“当个贵族真累。”
伊莉斯回应道：“平民也累，各有各的累法，平民羡慕贵族生活的衣食无忧，贵族羡慕平民的无忧无虑，这种矛盾持续了数万年了。”
“这么看来，我倒是最舒服的。”
陈浩笑了笑。
“我一直对你的力量感到好奇，这股力量不像人类能够拥有的，还有空间戒指，至少有一百平米吧，你难道发现了界石矿脉吗？”
陈浩知道她想打听自己的秘密，他没有耐心解释，于是说：“这是我的秘密。”
伊莉斯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秘密，既然是秘密，那么我也不好多问。”
陈浩很欣赏伊莉斯这种不死缠烂打的性格，对欣赏的人隐藏秘密，他的心里涌出一丝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愧疚感：“虽然我不会告诉你我的秘密，但只要你不做出什么丑陋的事，我想我还是会帮你的。”
“那么提前谢谢你了。”
伊莉斯莞尔一笑。
闲聊还未结束，赫米尔就飞了过来，他降落的方式十分鲁莽，掀起了一大阵风，险些将他们吹飞。
陈浩用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皱着眉说：“赫米尔，你该练习一下你的飞行技术了。”
“我为什么要练习？能飞不就行了。”赫米尔无所谓地说，“长老叫我带你过去，快点上来，我还等着吃饭呢，饿死我了，带两个人飞果然很累。”
伊莉斯听到这句话，脸色微红，暗道：“我有那么胖么？不，肯定不是我的原因。”
目光不禁放在陈浩身上，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在意体重问题，但当目光放在了陈浩身上时，她的脑海里则情不自禁的涌出了令她不安的念头。
“怎么了？”
陈浩感觉到伊莉斯的目光，回头问道。
“啊……没事……”
就像被发现了什么羞人的小秘密似的，伊莉斯急忙爬上赫米尔的背。
陈浩有点担心她的身体问题，本想跟她商量下走着去，但看到伊莉斯如此快的动作，也不好多说什么。
赫米尔带着二人来到一片空地，那里有一些人类房屋似的建筑，一些人类模样的生物忙忙碌碌，有的在研究植物，有的在饲养动物。
落地之后，赫米尔化形成了少年模样，快步走在前面，道：“快点跟上，你知道我的化形术不太好，待会露了原形破坏了村子，长老就又该骂我了。”
陈浩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伊莉斯：“没事吧。”
伊莉斯“嗯”了一声，紧跟着赫米尔前进。
期间有些化形成人类的巨龙回头看他们，但没有表露出不满或者敌意。
走到村子中央，一间稍大些的屋子前，赫米尔对陈浩他们说道：“长老就在里面，陈浩，给我点吃的，饿死我了，我不能白干活吧。”
陈浩看着赫米尔那双精神的大眼睛，从纳戒里取出一只烤全羊：“这个够了吗？”
“就这么点啊……还不够塞牙缝的。”
赫米尔嫌弃地说。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普通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我在屋里就听到你嚷嚷了，哪有上来就跟客人要食物的，赶紧干活去！”
赫米尔吐了吐舌头，抱着烤全羊飞快跑离此地，丝毫不顾羊肉上的油腻。
“人类和精灵……你们就是赫米尔说的客人吧。”
老人和蔼地对他们二人说道。
伊莉斯说道：“嗯，长老，我是伊莉斯，西格妮诺帝国的第一公主，我们想跟您谈一谈最近的事。”
长老开门见山地说：“是关于精灵的领土问题吧。”
虽然这个老人说的话跟精灵有关，但他的目光则一直停留在陈浩身上：“进来吧人类，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我？”
陈浩说什么都没想到这个老人居然有事跟自己谈。
伊莉斯追问道：“长老，我们的领土问题……”
“那个不重要，精灵，你能踏入这片领地是我看在这个人类的份上，你既然是一名公主，那么肯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老人瞥了一眼伊莉斯，他虽然看上去年老体弱，但一双眼睛却似乎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伊莉斯看了看陈浩，不再多话。
进了屋内，老人说道：“随便坐吧，不要客气，把这里当家就行了。”
陈浩一头雾水，搞不懂这个龙族的长老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几人落座，老人说道：“人类，那个小丫头还好吗？”
“小丫头……哪个小丫头？”
“给你力量的那位。”
“主神？！”
陈浩腾地一下坐起来。
“坐，坐，不要紧张。”
老人的话似乎有着某种魔力，陈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坐下了，随后微笑着，充满怀念地说：“她还是那么一点吗？”
“长大了一些。”
“原来她还会长大啊。”老人感慨一声，“她既然让你来这里，肯定跟世界树有关吧。”
“世界树……”
伊莉斯当然知道那指的是什么，这世上只有天壤才有世界树。
“嗯。”
陈浩不知道这个老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一些“主神空间”的事，甚至可能是从那里来的。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老人叹了口气，“你还很弱，她是老糊涂了吗？居然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做。”
“……”
“你连你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老人看着陈浩疑惑的眼神，奇怪地问。
“请前辈告知。”
陈浩说道，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知道“主神空间”背后的秘密。
“哎，她也是越来越懒了。”老人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界限’，被打破了，而我们的守护者却离开了我们，他留下了那个小丫头，从各个世界寻找合适的‘亡者’，训练成士兵，对抗那些因为‘界限’消失而出现的异生物。”
“界限……是什么？”
老人没有卖关子，直说道：“这世上有很多世界，你应该见识过几个了吧。”
“嗯。”
“他们本该是独立自主互不干扰的，‘界限’就是各个世界间的屏障，一旦打破，两个甚至多个世界就有互相干扰的可能，导致的后果很可怕，幸运的话，互相干扰的世界会因为彼此不相容的规则产生冲突而归于尘埃，倒霉的话，就像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不合理的存在，文明严重滞后，规则极不稳定，战乱不断，永远没有‘未来’可言。”
陈浩想起了主神曾经给他举过的“二维世界”和“三维世界”的例子：“界限消失的话，二维世界和三维世界都有可能发生接触吗？”
“会的，就连一维，也会。”
“那颗真是糟糕。”
陈浩不知道不同的规则碰撞会发生什么，但打乱一个正常的秩序，终归会迎来可怕的后果。
“世界树，就是‘界限’被打破后的产物？”
“没错，吃下它果实的人会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代价却是变成一头渴食同类心脏的恶魔，这是多么残忍又不合理的规则。”
老人叹息道。
“那样的东西……要怎样毁掉……”
陈浩感觉到一股无力，世界树是跟世界规则挂钩的东西，要毁灭它就跟要消除“万有引力定律”一样让人无从下手。
“你的身上有那把‘剑’的气息，很淡，但是很像，那个小丫头曾经说过要研制出一种可以无视任何规则的体质……唔……也不知道是不是指的你这种体质。”
“‘剑’……”
“是的，剑，守护者曾经即兴造出的一把剑，可以斩断任何东西，就连规则也不例外，可惜，它消失了，后来听说有人仿照那把剑制造出了一把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个小丫头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那把刀，对她来说，重塑‘界限’就是她存在的意义，但在这之前，要把那些因为‘界限’消失而诞生的扭曲之物摧毁。”
“这就是……我们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吗？”
陈浩心情很平静，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裂隙呢，那么裂隙是什么？”
“裂隙……”老人沉重地说，“像世界树一样的不规则产物，最近两万年才出现的。”
“关于愿望的传说……”
“是真的。”老人叹息道，“它可以满足任何愿望，这是它所具有的力量，但仅限于这个世界内。”
“当初那个找裂隙的人类，也是来自……”
“嗯，他来自那里。”
陈浩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部分，但又诞生了新的疑惑：“您应该告诉过他真相吧，他为什么还那么坚持……”
“拥有智慧的生物都是为了自己而生的，对吧。”
陈浩心头一沉，私欲战胜“大义”的事情并不罕见：“这场战争，很难打胜。”
“是啊，谁说不是呢？就连守护者都放弃了，那个小丫头竟然还在坚持，真是让人敬佩……”
“智慧生物都需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的。”
老人看向陈浩的目光里多了些赞赏：“你能想到这些，还不错，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
陈浩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没有找到吗？那就要快点了。”老人温和地说，“不然，你是没办法干掉那棵树的，你会像我一样被困在这个世界，死不了，也活不成。”
“先前那个人找到了吗？”
“他找到了。”老人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他走偏了，偏的太远了，对了，他在去往裂隙的时候告诉我，如果再遇到从那里来的人，要警告他，小心nacui，他们会不惜任何代价将所有的世界统一，为此，他们会不要命的摧毁各个世界间的‘界限’，他们迟早会成为你们最大的敌人。”
陈浩揉了揉太阳穴，一下子知道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面又知道了自己真正的敌人，还要处理眼前的事，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在脑海中将信息整理之后，他决定还是先顾着眼前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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