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地下国度（十四）
“我们逃吧。”
黎晓嫚坐在他身边，微笑着说。
“什么？”
陈浩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觉得痛苦的话，我们就逃吧。”
“逃去哪里？”
“不知道。”黎晓嫚说道，“坐着我们的飞船，向世界的尽头出发，如果运气好能到达天壤，我们就把那棵树杀掉，如果不能，我们就一直这样走下去，主神没有给我们时间限制，不就是告诉我们，可以逃走吗？”
“你不是还想前往其他的世界看一看吗？一直留在这里，你会开心吗？”
“如果有同伴的话，在哪里不一样呢？”
“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但如果看到太多的世界会让你痛苦的话，我会更不开心。”
“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有着文明的迹象，为什么会变成这么野蛮，残忍，毫无希望的世界呢？”
“大概是这里的人类还没准备好接受那股力量吧。”
“怎样才算准备好？”
“当人性没有污点的时候，若是这些人中没有自私自利的劣根在，即便世界变成这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挽回的余地。”
“也对，让大多数人为了人类这个种族走出现在的困境主动献出生命，就像天方夜谭一样，我们杀死白萱，还会有第二个白萱，第三个！这里毫无希望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诅咒，而是因为人类与生俱来的自私，然而，没有那些污点，人性还能称为人性么？”
“那么就给它起个别的名字。”
“什么名字？”
“神性，怎么样？神的概念诞生于黑暗的年代，它可是美好的象征，它纯洁无瑕、完美无缺、至善至真。”
“听上去不错，但真的有满是神性的世界吗？”
“如果一直旅行下去，我们肯定能看到的，但这中间可能会看到更多的黑暗。”
“心里好像涌出些希望。”
陈浩笑了笑。
黎晓嫚轻声说道：“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世界，你会跟我一起留下来吗？”
“会的，为什么不会？”
“你能够为了我完全舍弃你原来的世界吗？”
陈浩怔住了，他因为想要救陈溪成为主神的棋子，因为陈溪，他在那个黑暗疯狂的世界里坚守着自己的内心，因为陈溪，他才觉得自己的奋斗是有意义的。
如果答应了黎晓嫚，那么他过去坚持的所有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真的爱她吗？”
陈浩不确定了，那个在自己记忆里存在如此之久的女人。
黎晓嫚温和地笑道：“没关系，反正那样完美的世界也很难找到，你要旅行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要留下的话，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你呢，你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大概……只要不孤独，我就满足了。”
“过去的世界也没有留恋的？”
“刚开始还有一些，但现在，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趣了。”
黎晓嫚笑了，很苦涩的笑容。
在旅程中，他们逐渐变得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曾经所坚守的一切，在如今看来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甚至可笑。
陈浩看着她。
黎晓嫚看着他。
两只手，慢慢向彼此靠拢，十指相扣，他们各怀心思。
黎晓嫚收回手，脸色微红：“所以，这里的事要怎样解决？”
陈浩轻声道：“我们走吧。”
“不再管这里？”
“就连守护者都没办法拯救的世界，我们还怎样拯救？”
“至少救下一个人。”
“狼？她没办法接触阳光的。”
“遮住不就好了。”
陈浩怔了下，自嘲道：“我太蠢了。”
于是，他们将制造出解药的机器扔进了岩浆里。
回到白萱的房间，卡瑞冲了上来，说道：“怎样，有进展吗？”
黎晓嫚摇了摇头。
卡瑞有些失落地说：“是吗？这个世界也许只能这样了。”
“至少狼还能得救。”
陈浩说道。
“她不能接触阳光。”
“遮住不就好了？”
卡瑞笑了笑：“对啊，只要遮住就好了。”
他们回到了精灵王国，那里已经空了，他们找遍了王都，却没有发现一只精灵留在那里。
于是他们又前往了吉德默克，令陈浩他们吃惊的是他们在这里看到了精灵的踪迹，他们没有戴着枷锁，以完全自由的形式在这里行动。
“看来伊莉斯跟福瑞德相处的还不错。”
陈浩说道。
按照记忆里的路，他们前往了吉德默克的王都，中间出了点小差错，但很顺利的解决了。
见到福瑞德，他们寒暄了一阵，福瑞德说道：“真是太感激你了，如果不是你介绍伊莉斯给我认识，我想吉德默克要在那两个土匪国家的袭击下变成废墟了。”
“应该的。”陈浩笑着说，“伊莉斯他们现在住在哪里？我们发现黑暗森林里的精灵王国已经完全空了。”
“她们在我们国家西边不远处，大概三天的路程就能到，你要去看看老朋友吗？伊莉斯可是很想你的。”
陈浩赶忙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来这里是有件事请你帮忙。”
福瑞德大方地说：“尽管说，我的朋友。”
陈浩将在地下遇到的事讲述给福瑞德听，后者唏嘘不已：“还好那些怪物们没办法上来，不然又是一场混战，如果这个女孩不吃人的话，看在你的面子上，留她在这里生活也不是什么大事。”
卡瑞说道：“我也留下吧。”
陈浩一怔：“为什么？”
卡瑞苦笑一声：“无知一些也很好，那里的事……我不想再遇到了，并且狼也需要照顾。”
陈浩尊重卡瑞的选择，让他留在了这里。
罗兹看到卡瑞放弃旅行之后，也有了些犹豫，无论是巨龙峡谷，还是深渊下面的世界，都颠覆了他的认知，他回想起来感到一丝后怕：“也许安稳的生活也不错。”
于是在吉德默克逗留了几日后，罗兹和卡瑞都选择了留下，在一场丰盛的酒宴之后，陈浩和黎晓嫚再次踏上旅程。
他们坐在飞船上，宽敞的飞船没了罗兹和卡瑞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陈浩默默地看了一眼那条通向地下的阶梯，将负罪感赶出脑海。
“如果‘界限’被打破之后世界会变得那么残酷，我想还是维持‘界限’比较好。”
陈浩说道。
黎晓嫚轻声道：“或许吧。”
“主神肯定喜欢我现在的决定。”
陈浩苦笑着说。
“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黎晓嫚看着导航仪。
陈浩看向前方，说道：“沿着深渊前进。”
于是，飞船载着二人飞向未知的远方。
黎晓嫚坐在他身边，微笑着说。
“什么？”
陈浩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觉得痛苦的话，我们就逃吧。”
“逃去哪里？”
“不知道。”黎晓嫚说道，“坐着我们的飞船，向世界的尽头出发，如果运气好能到达天壤，我们就把那棵树杀掉，如果不能，我们就一直这样走下去，主神没有给我们时间限制，不就是告诉我们，可以逃走吗？”
“你不是还想前往其他的世界看一看吗？一直留在这里，你会开心吗？”
“如果有同伴的话，在哪里不一样呢？”
“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但如果看到太多的世界会让你痛苦的话，我会更不开心。”
“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有着文明的迹象，为什么会变成这么野蛮，残忍，毫无希望的世界呢？”
“大概是这里的人类还没准备好接受那股力量吧。”
“怎样才算准备好？”
“当人性没有污点的时候，若是这些人中没有自私自利的劣根在，即便世界变成这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挽回的余地。”
“也对，让大多数人为了人类这个种族走出现在的困境主动献出生命，就像天方夜谭一样，我们杀死白萱，还会有第二个白萱，第三个！这里毫无希望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诅咒，而是因为人类与生俱来的自私，然而，没有那些污点，人性还能称为人性么？”
“那么就给它起个别的名字。”
“什么名字？”
“神性，怎么样？神的概念诞生于黑暗的年代，它可是美好的象征，它纯洁无瑕、完美无缺、至善至真。”
“听上去不错，但真的有满是神性的世界吗？”
“如果一直旅行下去，我们肯定能看到的，但这中间可能会看到更多的黑暗。”
“心里好像涌出些希望。”
陈浩笑了笑。
黎晓嫚轻声说道：“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世界，你会跟我一起留下来吗？”
“会的，为什么不会？”
“你能够为了我完全舍弃你原来的世界吗？”
陈浩怔住了，他因为想要救陈溪成为主神的棋子，因为陈溪，他在那个黑暗疯狂的世界里坚守着自己的内心，因为陈溪，他才觉得自己的奋斗是有意义的。
如果答应了黎晓嫚，那么他过去坚持的所有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真的爱她吗？”
陈浩不确定了，那个在自己记忆里存在如此之久的女人。
黎晓嫚温和地笑道：“没关系，反正那样完美的世界也很难找到，你要旅行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要留下的话，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你呢，你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大概……只要不孤独，我就满足了。”
“过去的世界也没有留恋的？”
“刚开始还有一些，但现在，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趣了。”
黎晓嫚笑了，很苦涩的笑容。
在旅程中，他们逐渐变得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曾经所坚守的一切，在如今看来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甚至可笑。
陈浩看着她。
黎晓嫚看着他。
两只手，慢慢向彼此靠拢，十指相扣，他们各怀心思。
黎晓嫚收回手，脸色微红：“所以，这里的事要怎样解决？”
陈浩轻声道：“我们走吧。”
“不再管这里？”
“就连守护者都没办法拯救的世界，我们还怎样拯救？”
“至少救下一个人。”
“狼？她没办法接触阳光的。”
“遮住不就好了。”
陈浩怔了下，自嘲道：“我太蠢了。”
于是，他们将制造出解药的机器扔进了岩浆里。
回到白萱的房间，卡瑞冲了上来，说道：“怎样，有进展吗？”
黎晓嫚摇了摇头。
卡瑞有些失落地说：“是吗？这个世界也许只能这样了。”
“至少狼还能得救。”
陈浩说道。
“她不能接触阳光。”
“遮住不就好了？”
卡瑞笑了笑：“对啊，只要遮住就好了。”
他们回到了精灵王国，那里已经空了，他们找遍了王都，却没有发现一只精灵留在那里。
于是他们又前往了吉德默克，令陈浩他们吃惊的是他们在这里看到了精灵的踪迹，他们没有戴着枷锁，以完全自由的形式在这里行动。
“看来伊莉斯跟福瑞德相处的还不错。”
陈浩说道。
按照记忆里的路，他们前往了吉德默克的王都，中间出了点小差错，但很顺利的解决了。
见到福瑞德，他们寒暄了一阵，福瑞德说道：“真是太感激你了，如果不是你介绍伊莉斯给我认识，我想吉德默克要在那两个土匪国家的袭击下变成废墟了。”
“应该的。”陈浩笑着说，“伊莉斯他们现在住在哪里？我们发现黑暗森林里的精灵王国已经完全空了。”
“她们在我们国家西边不远处，大概三天的路程就能到，你要去看看老朋友吗？伊莉斯可是很想你的。”
陈浩赶忙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来这里是有件事请你帮忙。”
福瑞德大方地说：“尽管说，我的朋友。”
陈浩将在地下遇到的事讲述给福瑞德听，后者唏嘘不已：“还好那些怪物们没办法上来，不然又是一场混战，如果这个女孩不吃人的话，看在你的面子上，留她在这里生活也不是什么大事。”
卡瑞说道：“我也留下吧。”
陈浩一怔：“为什么？”
卡瑞苦笑一声：“无知一些也很好，那里的事……我不想再遇到了，并且狼也需要照顾。”
陈浩尊重卡瑞的选择，让他留在了这里。
罗兹看到卡瑞放弃旅行之后，也有了些犹豫，无论是巨龙峡谷，还是深渊下面的世界，都颠覆了他的认知，他回想起来感到一丝后怕：“也许安稳的生活也不错。”
于是在吉德默克逗留了几日后，罗兹和卡瑞都选择了留下，在一场丰盛的酒宴之后，陈浩和黎晓嫚再次踏上旅程。
他们坐在飞船上，宽敞的飞船没了罗兹和卡瑞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陈浩默默地看了一眼那条通向地下的阶梯，将负罪感赶出脑海。
“如果‘界限’被打破之后世界会变得那么残酷，我想还是维持‘界限’比较好。”
陈浩说道。
黎晓嫚轻声道：“或许吧。”
“主神肯定喜欢我现在的决定。”
陈浩苦笑着说。
“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黎晓嫚看着导航仪。
陈浩看向前方，说道：“沿着深渊前进。”
于是，飞船载着二人飞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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