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一口老血
小的时候蒋宽一旦在学习上稍有懈怠，马上就会被长辈训斥，而在训斥的过程之中，谢安的名字一定会被拿出来当做是榜样来鞭策蒋宽。
他和谢安其实也只见过几面，但蒋宽对谢安的名字早就已经深恶痛绝。
后来谢安连续八年应试不第，蒋宽倒是考上了秀才，可以说是好好扬眉吐气了一番。
现在族中的长辈自然不会再拿谢安的名字出来在他面前念叨，他们甚至就好像忘了谢安这个人一样。
既然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蒋宽自然不愿意就这样错过，他决定要拿谢安出出气，以泄他那几年的心头之恨。
说起来蒋宽对谢安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只知道他科举不第，家境贫寒，但他还不知道谢安和郑家的事情。
在蒋宽看来，像谢安这样的穷鬼还敢踏进妙手堂，自己非得要给他点颜色，让他知道什么地方是可以进，什么地方是不能进的。
“张妙手可是杏林大家，谢兄来找他看病算是找对人了，在我看来放眼麻城县除了张妙手之外，其他人不过尔尔。”
“蒋兄说的极是，前些日子我伯父偶感风寒，专程跑人过来请张妙手出诊，也就两天时间便药到病除，也不过才花了区区十两诊金而已。”
两个人在那一唱一和，似乎是在向谢安炫耀着什么一样。
当周明义说完之后，蒋宽转头看了看谢安，他以为对方在听到张妙手出诊的费用时肯定会吓一大跳。
但奇怪的是谢安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坐在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难道他被吓傻了？”蒋宽第一反应还以为谢安听到十两诊金的费用，已经被吓到不敢开口了。
麻城县一般人家一年开销十两银子已经算是小康的水平。
他这个廪生一年下来从县学领的廪米和银子加起来也有二十两，已算是上等之家的收入。
在看谢安，他连续八年应试不第，父母也已经不在，之前还听说他还借了县学的同窗五两银子。
这种人都敢跑到妙手堂来求诊看病，蒋宽觉得谢安真的是搞不清楚状况。
“伙计，等张妙手完事了务必立刻把他请过来，这位谢安谢公子可是急着要找他看病。”
自作主张帮谢安开口，蒋宽看起来是巴不得要让谢安当众出糗。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张妙手待会过来的时候，说起诊金时谢安脸上会有一副什么样的反应。
到时候自己再站出来好好奚落他一番，那感觉一定是畅快无比。
“请蒋相公稍待片刻，师尊马上就出来了。”
伙计话刚说完，只见张妙手正从里间走出来，在送一位富商打扮模样的人离开。
“员外慢走。”
张妙手身着一件杏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方巾，容光焕发眼睛有神，面容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和蔼。
等送走那员外之后，伙计立刻就小跑到张妙手的面前小声说了几句。
张妙手听完之后转头一看，然后笑着朝谢安他们走了过来。
“蒋相公、周相公，这位是？”
谢安站了起来朝张妙手拱手道：“在下谢安，今日到这妙手堂是想请张妙手到东河村出诊的。”
一听要去东河村张妙手立刻眉头微皱道：“东河村离县城来回至少要花费一个时辰怕是有些不便，谢公子不如把人带到这妙手堂来，老朽也好帮他就近医治。”
张妙手也是一番好意，如果要他出诊而且还要去到东河村的话，他怕谢安根本就担负不起这笔费用。
而且看他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一个富家子弟，更不像是一个能拿得出几十两银子看病的人，所以张妙手不想跑这一趟。
“张妙手，这位谢安谢适之是在下的至交好友，所以还请张妙手行个方便陪他走一趟，诊金方面谢兄向来大方，相信是不会少给的。”
蒋宽这时候站出来帮谢安说话，但他的最后一句却是故意在诊金上强调。
“前不久张妙手到我伯父家出诊的时候也不过收了十两银子，这一次既然要去到东河村的话，我看张妙手就大发慈悲，随便收个二十两银子意思一下吧。”
周明义这时候突然跳出来搭腔，而且他一口气就把诊金提高到了二十两银子。
这笔钱他和蒋宽即便拿得出来也有点吃力，至于谢安就更别说了，他估计对方就算拿得出，恐怕也得是倾家荡产才能凑齐。
如果要怪的话那只能怪谢安得罪了蒋宽，而且他还一直考不上秀才，被人欺辱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时运不济。
“二十两银子不知道谢公子？”张妙手从周明义和蒋宽两个人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蒋宽刚刚还说他和谢安是至交好友，但说的做的全是于他不利的事情，看起来他们的关系恐怕不像蒋宽说的那么好。
此时张妙手等三人都在看着谢安，似乎就在等着他开口拒绝。
甚至蒋宽都已经准备好等谢安面露难色的时候，就要开口戏谑他一番。
这积攒了几年的怨气即将在这一刻得到释放，蒋宽可以说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从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位仆人模样打扮男子，他进到妙手堂一见到谢安，立刻朝他躬身道：“公子，马车已经备好，就停在店外。”
马车？谢安？这是怎么回事？蒋宽感到一头雾水。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既然马车已备好，就按两位贤弟说的，出诊二十两，诊金另付。”谢安说完之后掏出四锭银子摆在桌上，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两。
蓄势待发的蒋宽在谢安掏出银子的之后，他整个人突然像是一下子憋住了一样，动也动不了，眼睛瞪得老大，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安转身朝蒋宽和周明义拱手道：“多谢二位贤弟相助，但谢安还有急事需赶回东河村，无法陪二位闲话家常，但来日方长，相信以后还有机会，两位请留步。”
说完之后，也不等蒋宽他们的回答，谢安直接把张妙手请出妙手堂，然后坐上郑家的马车扬长而去。
等到谢安走了之后，蒋宽还站在那保持一副紧绷的模样。
“蒋兄，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看着蒋宽的样子有些奇怪，周明义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正当他准备伸手去拍一拍对方的时候，只见蒋宽突然从口中喷出了一道鲜血，随后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快来人啊，蒋兄不行了……”
他和谢安其实也只见过几面，但蒋宽对谢安的名字早就已经深恶痛绝。
后来谢安连续八年应试不第，蒋宽倒是考上了秀才，可以说是好好扬眉吐气了一番。
现在族中的长辈自然不会再拿谢安的名字出来在他面前念叨，他们甚至就好像忘了谢安这个人一样。
既然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蒋宽自然不愿意就这样错过，他决定要拿谢安出出气，以泄他那几年的心头之恨。
说起来蒋宽对谢安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只知道他科举不第，家境贫寒，但他还不知道谢安和郑家的事情。
在蒋宽看来，像谢安这样的穷鬼还敢踏进妙手堂，自己非得要给他点颜色，让他知道什么地方是可以进，什么地方是不能进的。
“张妙手可是杏林大家，谢兄来找他看病算是找对人了，在我看来放眼麻城县除了张妙手之外，其他人不过尔尔。”
“蒋兄说的极是，前些日子我伯父偶感风寒，专程跑人过来请张妙手出诊，也就两天时间便药到病除，也不过才花了区区十两诊金而已。”
两个人在那一唱一和，似乎是在向谢安炫耀着什么一样。
当周明义说完之后，蒋宽转头看了看谢安，他以为对方在听到张妙手出诊的费用时肯定会吓一大跳。
但奇怪的是谢安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坐在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难道他被吓傻了？”蒋宽第一反应还以为谢安听到十两诊金的费用，已经被吓到不敢开口了。
麻城县一般人家一年开销十两银子已经算是小康的水平。
他这个廪生一年下来从县学领的廪米和银子加起来也有二十两，已算是上等之家的收入。
在看谢安，他连续八年应试不第，父母也已经不在，之前还听说他还借了县学的同窗五两银子。
这种人都敢跑到妙手堂来求诊看病，蒋宽觉得谢安真的是搞不清楚状况。
“伙计，等张妙手完事了务必立刻把他请过来，这位谢安谢公子可是急着要找他看病。”
自作主张帮谢安开口，蒋宽看起来是巴不得要让谢安当众出糗。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张妙手待会过来的时候，说起诊金时谢安脸上会有一副什么样的反应。
到时候自己再站出来好好奚落他一番，那感觉一定是畅快无比。
“请蒋相公稍待片刻，师尊马上就出来了。”
伙计话刚说完，只见张妙手正从里间走出来，在送一位富商打扮模样的人离开。
“员外慢走。”
张妙手身着一件杏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方巾，容光焕发眼睛有神，面容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和蔼。
等送走那员外之后，伙计立刻就小跑到张妙手的面前小声说了几句。
张妙手听完之后转头一看，然后笑着朝谢安他们走了过来。
“蒋相公、周相公，这位是？”
谢安站了起来朝张妙手拱手道：“在下谢安，今日到这妙手堂是想请张妙手到东河村出诊的。”
一听要去东河村张妙手立刻眉头微皱道：“东河村离县城来回至少要花费一个时辰怕是有些不便，谢公子不如把人带到这妙手堂来，老朽也好帮他就近医治。”
张妙手也是一番好意，如果要他出诊而且还要去到东河村的话，他怕谢安根本就担负不起这笔费用。
而且看他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一个富家子弟，更不像是一个能拿得出几十两银子看病的人，所以张妙手不想跑这一趟。
“张妙手，这位谢安谢适之是在下的至交好友，所以还请张妙手行个方便陪他走一趟，诊金方面谢兄向来大方，相信是不会少给的。”
蒋宽这时候站出来帮谢安说话，但他的最后一句却是故意在诊金上强调。
“前不久张妙手到我伯父家出诊的时候也不过收了十两银子，这一次既然要去到东河村的话，我看张妙手就大发慈悲，随便收个二十两银子意思一下吧。”
周明义这时候突然跳出来搭腔，而且他一口气就把诊金提高到了二十两银子。
这笔钱他和蒋宽即便拿得出来也有点吃力，至于谢安就更别说了，他估计对方就算拿得出，恐怕也得是倾家荡产才能凑齐。
如果要怪的话那只能怪谢安得罪了蒋宽，而且他还一直考不上秀才，被人欺辱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时运不济。
“二十两银子不知道谢公子？”张妙手从周明义和蒋宽两个人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蒋宽刚刚还说他和谢安是至交好友，但说的做的全是于他不利的事情，看起来他们的关系恐怕不像蒋宽说的那么好。
此时张妙手等三人都在看着谢安，似乎就在等着他开口拒绝。
甚至蒋宽都已经准备好等谢安面露难色的时候，就要开口戏谑他一番。
这积攒了几年的怨气即将在这一刻得到释放，蒋宽可以说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从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位仆人模样打扮男子，他进到妙手堂一见到谢安，立刻朝他躬身道：“公子，马车已经备好，就停在店外。”
马车？谢安？这是怎么回事？蒋宽感到一头雾水。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既然马车已备好，就按两位贤弟说的，出诊二十两，诊金另付。”谢安说完之后掏出四锭银子摆在桌上，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两。
蓄势待发的蒋宽在谢安掏出银子的之后，他整个人突然像是一下子憋住了一样，动也动不了，眼睛瞪得老大，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安转身朝蒋宽和周明义拱手道：“多谢二位贤弟相助，但谢安还有急事需赶回东河村，无法陪二位闲话家常，但来日方长，相信以后还有机会，两位请留步。”
说完之后，也不等蒋宽他们的回答，谢安直接把张妙手请出妙手堂，然后坐上郑家的马车扬长而去。
等到谢安走了之后，蒋宽还站在那保持一副紧绷的模样。
“蒋兄，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看着蒋宽的样子有些奇怪，周明义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正当他准备伸手去拍一拍对方的时候，只见蒋宽突然从口中喷出了一道鲜血，随后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快来人啊，蒋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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