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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故事

    暂时还叫阿芳饭馆的店内大堂里灯光昏黄,趴在桌子上犯着迷糊的老于。

    剃头匠老何坐在门口,他背对着灯光,由店里望去,只能看到一圈圈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飘荡着向上之后缓缓消散在空中。

    徐知礼和吴桐两个人已经离开。

    上楼洗完澡的陈阿芳从楼梯上走下来,年龄不明,外表在三四十岁,有个听起来很普通的名字的女人,人称阿芳姐,按理说徐知礼叫一她一声姨也不为过,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身材只是屑微的发福,由此仍可看出若是陈阿芳年轻的时候,必定也是个姿色上选的佳人,追求者想来更不会少,她怀里抱着一台老式的留声机,将其搁放到被吴桐打扫过的柜台上后,放上唱片,再轻轻压下唱针。

    老古董放着旧曲,相得益彰。

    悦耳的钢琴声低吟浅响,陈阿芳听着音色,坐到桌子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了一眼好像已经醉过去的中年男人,敲敲桌子。

    “还能喝吗?”

    桌对面传来老于细微的呼噜声。

    陈阿芳拿着酒杯举在半空,看着杯中微微摇晃的酒水。

    门口传来老何的声音:“你真把这店租给那小年轻了?”

    陈阿芳眼神平静,笑道:“不然呢?合同都已经签了。”

    老何的旁边,木门上钉着那把造型奇特的剃刀,伸手一探,那刀便消失在他的袖间:“何小湖现在在给谁做事你知道吗?”

    陈阿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不在乎的说道:“我知道,何家的大小姐,跟着姓齐的嘛,而姓齐的又是江州那位养的一条疯狗,前几年才被‘发配’到了蓉城,短短几年时间就起来了,蓉城好几个地头蛇都在这条过江龙手上吃过哑巴亏,而把他扔过来的江州那位,刚好和徐知礼一样,都姓徐,是不是挺巧的?”

    老何又掏出一根烟,以烟头点燃烟头,一字一顿说出那个名字。

    “徐—龙—象,九十年代从一堆草莽里杀出来的枭雄人物,徐氏集团,好一个庞然大物!创业初期灰白黑的生意都沾,起家的第一桶金更是来路不明,世纪初却猛然掉头,切割掉了一切‘不明’资产,在所有人都以为它伤筋动骨的时候,踏足娱乐,金融,房地产,公益等多个领域,成为国内发展最为迅猛的民办企业之一,自此商业版图雄据中原,虎视南方,发配?说的难听,谁知道那齐的是不是徐龙象图谋西南的一颗棋子。”

    “我怎么听说那位徐总是个妻管严,传闻还有个在上层流传甚久的段子,说是在一个重要的饭局上,他老婆打了好几个电话,某位大佬就打趣了几句频频离席去接电话的徐总,老婆查岗这么严,不如你现在就回家吧,否则怕是要跪搓衣板哦,结果徐总果真就扔下一桌子大人物自顾自回家去了。”陈阿芳晃着酒杯,畅想道,同为女人她对这样的故事觉得有趣极了,忽然反应过来,惊讶道:“哎,老不死的,我怎么听你的口气你很熟悉那位的样子?你说说,这段子到底是真的假的。”

    老何始终背对着她:“不熟,连面都没见过。”顿了顿又道:“但段子应该是真的。”

    陈阿芳提着酒来到门口,坐到他身边,好奇问道:“怎么着,那是你和徐家的人有故事?说说呗,说说看呗。”

    能让徐知礼叫一声姨也不过分的女人撒起娇来,竟也有一番风韵。

    老何转头看着和自己女儿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阿芳,长长地吐出口烟气,“那得给我倒酒,不然没法说。”

    “你不是不喝酒吗?”陈阿芳说是这么说,仍是递过酒坛:“给,一坛都是你的。”

    老何去桌上拿了个杯子,连喝了三杯,眼睛看着门外人来人往的行人,有些恍惚地说道。

    “我的确没见过徐龙象,但我大概十几年前吧,在江州一个小镇子里遇到过一个姓黄的老人,有幸请他给我算了一卦,他说,他说咳咳……”说到这里老何猛然咳嗽了好几声,陈阿芳连忙轻拍老人后背,给他顺着气。

    老何停下咳嗽,示意他没事,老人端着酒杯的手颤抖着,眼睛好像是在看着遥远的远方:“他当时起卦算到我的女儿和女婿,还有我那个可怜的小孙女会在三年后的某一天出事,可我是晚来得女,那时候女儿才刚结婚没多久,我权当他是在放屁,我没有当真,我为什么没有当真,我甚至忘了他还给我说过具体的时间,要我一定拦住他们不让他们出门,可那天……那天的头一晚我喝了酒,睡到中午才突然想起这事,等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女婿,可我女儿连同我那才一岁大的小孙女,都没了…………”

    “这……”阿芳姐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何看着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眼睛通红的喃喃道:“女婿与我反目成仇,我不怪他,我只是一直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呢!”

    老何抹了一把脸,冲陈阿芳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后来,我又到那小镇子里去找过那位老人,想要问问,但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可能是想问问有没有来世吧……却连小镇都没有进去,被个骑着狼的小姑娘拦住了,虽然身上带着刀,但我知道小姑娘是那老人家的闺女,也不敢伤了她,只得黯然离去。”

    陈阿芳点点头,“那后来你怎么来蓉城了?”

    历经风雨半生的老何逐渐恢复了平静:“嗯,因为我虽然没见到那位世外高人,但他让当时拦路的那个小姑娘带了句话给我,让我在蓉城等一个姓徐的年轻人,只说他爹就是徐龙象,见了就知道了。呵,那时候徐龙象是哪颗葱我都不知道。更不会想到,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在今天还真就应验了。”

    陈阿芳震惊道:“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神仙人物?”

    老何只得点头又摇头,化为一声叹息。

    陈阿芳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他让你等到徐知礼又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糟老头子,唯一拿得出手,也就这野路子的刀法了,难道还要那年轻人跟我学刀吗?”老何一挥手,刀光闪烁,夏夜中一直围着两人嗡嗡飞着的蚊虫被钉在了木板门上。

    陈阿芳早已见怪不怪,摇头否定道:“都什么年代了,打个架要么赔钱要么坐牢,谁身上还藏着几把飞刀?带着管制刀具,出门连地铁都坐不了。”

    “谁说不是呢,也就剃头发还有点用!”剃头匠将插在门板上的刀收回袖中。

    …………

    更早一点,蓉城市中区,某栋大厦高层。

    办公室中,齐庭山挂断电话,转头望向身旁视野绝佳的落地窗,窗外繁华的城市尽在脚下。

    嗒……嗒……嗒……

    何小湖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包臀裙下的黑丝显得格外性感,静静走到正在俯瞰着城市的老板的身后,轻轻按压着他的太阳穴。

    她的老板理应俯视众生,外界都在腹诽这个男人是见肉就抢的疯狗,只有跟在他身边的她知道,强大,自律,聪明,或者最为人恐惧的心狠手辣都只是这个男人的一面而已,这些都不是吸引何家千金的点,为之着迷的反而是他身处弱势之时仍然能够游刃有余的能力,和该出手时就能豁出一切的果决。

    她家老头子说齐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还提醒过她不要成为他的棋子,下场会很惨的。

    打小就聪明的何小湖何尝不知道呢,但她就为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切所着迷,并不可避免的越陷越深。

    何小湖轻轻将齐庭山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手上继续帮他按压着脑袋,谁会想到何家千金只是为了缓解些许这个男人工作之后的疲惫,就去自学了一整套按摩穴位的手法呢。

    何小湖轻声道:“老板,事情都办妥了,徐知礼租下了阿芳饭馆。”

    齐庭山闭着眼睛:“嗯,说一说今天的细节。”

    于是何小湖从她开什么车去哪个酒店接上徐知礼和那个姓于的中年人,用第三者的视角详细的说了一遍徐知礼和老于在车上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包括徐知礼到每一个店面时考察时的反应。

    听她事无巨细的讲完,何小湖掏出自己的手机,交给齐庭山,齐庭山看着手机上徐知礼发过来的感谢短信,嘴角微微勾起,十分满意地拍拍何小湖的手,何小湖心领神会的停下动作,转身取出茶具,行云流水又极具优雅的开始泡茶。

    等待茶泡的时间,齐庭山突然问道:“为什么不问问我明明先给的你阿芳饭馆的位置,还让你选址店面,却要你一定把阿芳饭馆留到最后?”

    何小湖低着头取过茶杯,压腕给齐庭山倒上七分满,十分顺从的递给他后,理所当然地答道:“老板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

    齐庭山用手指点点何小湖,“你呀你,总是这么聪明。”端起茶饮了一口,赞道:“你泡的茶就是好喝,唇齿留香!”

    何小湖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像有这一句夸奖比什么都好。

    “找两个好手,去保护他……”话到一半,齐庭山又犹豫了下,揉了揉眉心,喃喃道:“算了,一静不如一动,还是别做多余的事。”

    何小湖发誓,她从未见过这样举棋不定的老板,向来不会多话的她只是在心里思考,那小年轻很好说话的样子,能让老板这么犹豫,看来还是大老板那边……鼎鼎大名的徐龙象怎么就生了那样一个普通的接班人?

    齐庭山就算有想法也只会不露声色,很快就调整过来,看着何小湖笑道:“今天的事办的不错,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何小湖舔舔嘴唇,放下茶杯,“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齐庭山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闭着眼睛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何小湖俯下身去,跪坐在齐庭山的面前,手伸向了男人的皮带。

    齐庭山闷哼一声,桌下传来一声似夹着得意和满足的轻吟,然后逐渐含糊不清。

    …………

    另一边,树懒公寓小区的花园里,被何小湖认为很普通的徐知礼,和吴桐已经逛了两圈了,这货几次鼓起勇气想牵手,却始终不敢。

    把吴桐给急得呀,实在没办法了,吴桐开口道:“要不,上楼去吧,侠客想你了。”

    “是哈,蚊子真多。”徐知礼点点头,自认冷静的一匹,“放心,我上去看看侠客,拿上东西就走。”

    啧啧,兄弟们,什么叫不会说话,什么叫画蛇添足,这就是了。

    吴桐一跺脚,转身就往自己那栋楼的电梯走去。

    徐知礼在身后只想给自己一个大比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