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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王道德其人(3k+)

    阿芳饭馆,哦,也就是江壶酒馆的装修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事无巨细全由王道德盯着,也不知道阿芳姐是不是对装修感兴趣,装修伊始她嫌吵,就从楼上的阁楼搬了出去,这条街大半的铺子都是人家的,自然不用担心人没房子住。

    这也就算了,徐知礼却总能在饭馆看到这位很有味道的半老徐娘和王道德忙上忙下的身影,尤其是她的私人座驾简直成了王道德的工具车,要出去买什么东西都会主动帮忙。

    对此徐知礼只能说王道德对付女人有一套,尤其是有一次他竟然看到在面对“外人”时从来不苟言笑的黄香香,王道德都能搭上话,哪怕是几句,徐知礼心中的佩服之情也是油然而生。

    他私下自然问过黄香香,纯属好奇她和王道德能聊些什么。

    黄香香就说聊上了山刀猎,弓猎哪个难度更大,又聊了些关于传武和现代博击不同之处。

    搞得徐知礼莫名其妙,王道德也不是练家子啊,这点是由黄香香确认过了,关键是他还能和阿芳姐聊保养,聊八卦,很多稀奇古怪的趣事,最后总能逗的阿芳姐花枝乱颤。

    徐知礼只能归结于王道德的见多识广。

    这天中午,徐知礼骑着吴桐送给他的车从车管所回来,停在江壶门口,就看到王道德和剃头匠老何坐在理发店门口。

    两个老烟枪脚下的地面已经有了不少烟头。

    徐知礼把头盔放好后,掏出满满当当的烟盒,一人递了一根。

    也不插话,听他们继续聊天。

    老何点燃烟,他吸一口后,全咂着嘴,鼻子里才会冒出两道烟雾。

    王道德接过烟夹在耳朵上冲徐知礼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听说老年间,剃头匠都是流动的,挑担在大街小巷招揽生意,一头挑着炉火面盆供剃头开脸所用,一头装着剪刀剃刀肥皂刷子等剃头工具。是吧何大爷?”

    老何抽着烟,看了眼旁边碍眼的徐知礼。

    徐知礼想了想,就说道:“嗯,所以老话说剃头挑子一头热嘛。悬掛一条剖刀带,都是给小老百姓剃头,有的就会尊称他们一声剃头匠。”

    “哦?”老何眯起眼,不咸不淡地问:“那你说说看,剃头匠奉的祖师爷是谁?”

    王道德刚张张嘴。

    老何说道:“小王你不要提醒他。”

    “做天下头等事业,用世间顶上功夫。”徐知礼笑了笑,只停顿了下,便说道。

    王道德摘下耳朵上的烟轻轻嗅着。

    能说出这句楹联,就证明徐知礼是知道典故的。

    徐知礼继续道。

    传说清雍正年间,雍正头上长癫症,很难剃,不少剃头匠被杀。

    一天来了一个道人主动为皇帝剃头,剃的很好。剃后只是脖子上出现一道红圈,便被拉出去杀头,连砍三次砍完头又长出来,后来知道剃头者是仙人吕洞宾。雍正这才答应今后不再杀剃头匠。并封剃头匠为"半副銮驾小执事"并赠楹联:"做天下头等事业,用世间顶上功夫”。

    后来,剃头匠们就把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尊为祖师爷了。

    哦,对了,也有说这行的祖师爷是昆仑道士罗真人的,相传平江那边,如果有人问理发师今天是从何来?他必答道“从昆仑山来”。

    说穿了,其实就是扯关系,名头说出来好听,给自己脸面上增光。当然后这句话徐知礼没说。

    老何见没考到徐知礼,对他的态度稍微好了点,但也就稍微好点,转过脸却是对王道德说道:“小王,你看看这小子,会点皮毛就喜欢班门弄斧,我看啊,懂得还没你多,一大摊子事都要你一个管,你给这小子打工算是白瞎了咯。”

    徐知礼也不生气,但也不惯着老何:“知道点皮毛,那也是知道。”

    王道德玩笑道:“老板,你看,要不你再加点钱。”

    两人是网络上相交多年的好友了,更是互相分享葫芦娃,喜羊羊动画片冒充车牌种子的那种损友。

    这点玩笑话根本不算什么。

    “那我考虑考虑?”徐知礼抽出根烟,没好气道。

    “就是就是,老板你慎重考虑一下!”王道德立刻掏出打火机很狗腿给徐知礼点上。

    一副提钱眼开的样子。

    老何很用力的冷哼了一声,背着手回了自己店里。

    徐知礼就斜眼王道德:“你这家伙能不能别再叫我老板了,总感觉像包了你似的。”

    “奇了怪了,哎,你说,老何怎么就看我不顺眼了?”徐知礼摸着下巴寻思道。

    “那叫什么?工作就是工作嘛,”王道德笑了,又接着道:“可能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碍眼吧?”

    徐知礼拍拍屁股站起身:“看女婿,那也得是你啊。”

    老何视阿芳姐为亲女儿,这点都知道了。

    回过神,徐知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别说,你真对房东姐姐有想法不成?”

    王道德捻起兰花指,委屈巴巴的说道:“老板,人家是看在我们寄人篱下的份上,才对房东姐姐曲意逢迎的呀~把房东姐姐的关系处好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才更好相处,你看,我的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说到后面,简直是要泫然欲泣了。

    “焯,打住打住……”徐知礼打了个激灵,被恶心的不行,提腿作势欲踢:“你可别逼我踹你!”

    “啧,这么些年,小年同学还是这么脸皮薄。”王道德立马收回那幅姿态,恢复了原状。

    “你还是叫我老板吧。”徐知礼冷漠道。

    王道德:“你刚说不爱听,人家不要了嘛~”

    “我谢谢你。”徐知礼一脚就踹他屁股上。

    “聊什么呢,吃饭了。”阿芳姐的声音传来。

    “来了!”王道德拍拍屁股,把凳子还回理发店,没事人一样的应道,还不忘叫道:“老何,小芳叫吃饭啦。”

    小芳都叫上了,靠,你tmd真绝了啊。

    “啧,看不透你啊。”徐知礼看着王道德背影,摇了摇头。

    店里大堂装修中,堆了不少杂物,他们绕到江壶的后门,进了后院,系着围裙的黄香香端菜上桌。

    最近酒馆装修,午饭都是香香在做的,阿芳姐偶尔会到厨房帮手。前头在装修,众人就转移到了后院吃饭了。

    老何背着手不紧不慢的来了。

    “辛苦香香姐啦。”徐知礼把大风扇插上,径直去酒窖里喊老于来吃饭。

    别人还真不一定能把老于叫出来,非得徐知礼去才行。

    这些天下来,阿芳姐也算是对整天抱着一只酒葫芦的老于有了了解,感叹道:“我从没有见过酿酒把自己酿进去了的,除了酒之外,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徐知礼也说了老于的脑子有一点点的毛病。阿芳姐是知道的。她也不太在乎这个,

    但老于来了这里之后,要么是在捣鼓他带来的瓶瓶罐罐,要么就是在喝市面上能买到的不同的酒水(徐知礼给买的),而前两天从江州青楼打包的酿酒工具,快递到了之后,更是整日整夜地窝在酒窖里摆弄那些东西。

    阿芳姐本身也是爱酒之人,更会酿造一手好喝的桂花酒,但这样钻酒桐里的人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王道德点点头,说:“可能这就是不疯魔不成活吧。”

    “不过我的桂花酒也是真比不过他酿的酒水,滋味十足回味无穷呀。”阿芳姐叹气道,喝过了老于葫芦里的酒,她不得不承认,老于的酒让她念念不忘。再饮自家的桂花酒,总觉得差点意思。

    “不用比较呀,各有所爱而已。”王道德疑惑道,看着院中的那棵桂花树,又回头对上阿芳姐的视线,毫不避让,用温暖的眼神点头称赞道:“独占三秋压众芳,何须橘绿与橙黄。

    桂花就有如这句诗一样,而桂花酒,经过阿芳姐的素手添香,也更多了些风采。”

    “哼哼,你嘴巴可真甜。”久经沙场的阿芳姐都被那种视线给看的都是忍不住芳心一颤,连忙看向一为。

    王道德拿起桌上的桂花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阿芳姐,轻声道了一句:“美人莫娇羞,小子心乱矣。”

    叫上老于的徐知礼来到桌边,虚着眼睛看向王道德,咬牙切齿的同时又叹为观止。

    扪心自问,阿芳姐是美人吗?在一些小年轻看来,年龄到了三十加逼近四十岁的阿芳姐已经是当他们姨,妈的年龄了,但远的不说,徐知礼家里就有一位,还是他的亲妈,所以见微知著,一个有钱的女人,尤其还是像阿芳姐这种本来底子就不差的女人,精心保养到这个年纪,每年的花在自己身上的钱都是一个极其夸张数字。

    皮肤,身段,又有岁月沉淀出来的风情与气质,一般的小姑娘站到阿芳姐面前,呵,可能会胜在一个青春活力,但绝对会败却三分乃至更多的时光赋予的魅力与少妇风韵。

    所以徐知礼才被王道德会夸给惊着了,使劲瞪着这个曹贼。

    这就是你说的曲意逢迎是吧?你可给我悠着点啊!

    王道德面不改色回以他微笑,示意心中有数。

    一旁的老何抽着烟,冷不丁问道:“你这些俏皮话都是哪学来的。”

    徐知礼抱手在胸,他更想说的是,你这么骚真的没后遗症吗。

    王道德提起杯子,对阿芳姐眨眨眼睛,温声道:“书上看来的,不是我的原创,但岁月从不败美人,这个理走遍天下也是共通的嘛。”

    果然阿芳姐对此毫不在意,与王道德对饮一杯,脸红红的。

    徐知礼悄悄翻了个白眼。

    吃过午饭,徐知礼接到了在上班中的吴桐打来的电话,让他去机场接老大哥和詹思琪。

    便又借了阿芳姐的车一回,开车去接人的路上,徐知礼想着是不是该买辆代步的车,方便来往办事,最好是能配吴桐那辆大皮卡的。

    可他来蓉城之后,又是阿芳饭馆的租金,装修,加上日常的开销,以及店面开起来还要用到的流动资金,人员工资等等,他的存款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算了,买车这事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不能太大手大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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