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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秋雨凭栏望断肠

    几度秋月寒山雨。

    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敲打着窗棂,院子里的花零落了一地,随雨入泥。

    采桑楼的管竹丝乐逐渐喑哑,京都第一楼在雨夜陷入了沉寂。

    二楼曾经富丽堂皇的房间,瞬间化为一片废墟,地上的瓷器碎片和桌椅木屑将地毯淹没。

    “这间屋子封了吧,以后谁都不许踏入!”

    侧脸流畅的线条在下巴处隐入面具之后,轻柔的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依然清晰可见。

    玉雪魄坐在床上,听着窗外不断砸下的雨滴说:“这雨下的真大,你怎么回去?”

    “不必担心我!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玉雪魄摇了摇头。

    “齐羽,齐杨他们真的没事吗?”

    这一次齐羽没有再瞒,“他还没醒!”

    “那个侍卫呢?”

    “他有任务,离开京都了!”

    “那天老鸨跟我说,齐杨中的叫迷魂幻境。你听说过吗?”

    齐羽摇了摇头,“文杰跟我说过,那口水缸有问题。”

    “想要救齐杨,还得去采桑楼一趟!”

    “齐杨的事你再别操心了,交给我!”

    玉雪魄看着齐羽,点了点头,目光无意间落在了齐羽的腿上。

    坐在轮椅上的几年十几年的人,他的腿不应是像现在这般刚劲有力的。

    “齐羽,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把自己化妆成一个丑女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能理解。”

    “那你呢?你有不得已而隐瞒起来的真相吗?”

    玉雪魄看着齐羽的眼睛,等待着他的答案,是否与自己心中的猜想不谋而合。

    “没有!”

    没有吗?难道那天救他回来的那个人不是他?还是他还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别胡思乱想了,不早了,早点休息。”

    齐羽倾身上前,在玉雪魄额头印下一吻。

    太尉府的阁楼上,叶翩翩扶栏而立,望着屋檐上不断流下来的雨水,心乱如麻。

    “怎们站在这里,天气这么冷!”

    叶翩翩收回思绪,一转头,苏良站在她的身后。

    “外面空气清新,我出来透口气!”

    “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

    苏良将叶翩翩拦靠在自己肩头,说:“翩翩,你觉得的扶风院怎么样?”

    “咱们府上的院子各有各的特色,都是好的。”

    “那等天气晴了,我让管家帮你搬到扶风院去住吧!”

    扶风院好是好,但是是一间废弃的许久的院子,听说以前这里是一位公侯的府邸,因为侯府的郡主与人私通,生下一子,后来不志为何,那间院子突然就发生了大火,郡主连带刚出生的孩子一并葬身火海。

    这座府邸被赐作太尉府之后进行了简单的修缮,但是那个院子因为在北边的角落,工匠只对房屋进行了简单的修补,其他的基本都还保持着荒芜的样子。

    “好!”

    苏良没想到叶翩翩答应的这么干脆,也没有问原因,心中顿时感觉到十分歉疚。

    “你先到那个院子暂住一段日子,这个阁楼要进行一下修缮,等弄好了,你再搬回来。”

    “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左右都还在太尉府。”

    苏良将叶翩翩搂入怀中,叹息一声:“对不起,翩翩。”

    叶翩翩靠在苏良怀里,嘴角僵硬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抿作一条落寞的弧线。

    三天之后,玉雪魄不顾静檀和静橘的劝阻,出了府,来到了一家酒楼。

    “你来了!”带着纱帽站在窗户边的女子将帽子摘下,是骞裳。

    “你那天说的那个交易,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的人你必须完好无损的从采桑楼带出来,还有,迷魂幻境的解法!”

    骞裳笑了笑,说:“可以,这个是迷魂环境的解药!你要的人,三天后带给你。”

    玉雪魄将一张画像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玉雪魄离开之后,骞裳将那张画像拿过来,轻轻地展开。在逐渐露出眉眼之后,她愣住了。

    半个月前,在采桑楼的后院儿,她被一个一身肥肉突然扑倒在地。

    就在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儿用一块砖头将那人的脑袋开了花。

    那孩子就是八九岁的样子,却把她扶起来,还关心她有没有事,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有那一声“姐姐”让她内心生出无限柔情。

    收回思绪,骞裳收起那副画也离开了酒楼。

    采桑楼还是采桑楼,客人依然不减,但是却易了主。

    “这不是骞裳姑娘吗?怎么成了这儿的主子了?”

    说话的男子眼神在骞裳身上游走,手不安分地往骞裳的腰上摸去。

    骞裳不动声色地躲避开那一摸,笑着说:“采桑楼还是采桑楼,只是因为妈妈生病了,暂时托我接管一阵子。您今儿是喝酒还是听曲儿?”

    “在就听闻骞裳姑娘才艺双绝,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献舞一支?让大家都开开眼。”

    “是啊,采桑楼的姑娘是好,但是时间长了也腻啊,骞裳姑娘若是给我们这个面子,来点不一样的,我们大家还会天天来捧场。”

    来这里的男人都是冲着美貌和新鲜而来的,以前有老鸨在前面周旋,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可现在不一样了,由一个年过半百的妈妈换成了如花似玉的姑娘,何况骞裳以前就是大家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这些人也就不再顾忌,要求也就提出来了。

    “各位想看舞蹈,咱们这儿有的是武艺超群的姑娘。”

    “别人哪有你骞裳姑娘的婀娜多姿。”

    “骞裳姑娘是何等人物,岂是你们想看就能看的?这样,我出白银一千两,请骞裳单独为我舞一曲!”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而眼神充满**的人大声说。

    “我出两千两!”

    “我五千两!”说话的是最开始那个想要揩油的肥胖男人。

    五千两,就为骞裳的一舞,很多一开始起哄的人不再说话。五千两,可以来采桑楼好几回,而且,骞裳是没,但那也不是人人都能消受的。

    若非有某种关系,以前老鸨为何放着大把大把的银子不赚,将她保护的那么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