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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生如浮萍命不由己

    采桑楼的后门,一匹马拉了前后两辆木板车缓缓驶出。几只大的泔水桶下面的隔板里,分别堆叠着好几具尸体,有一辆下面,一个小女孩儿只有十岁左右。

    马车在没有多少人的街道上走过。每天早上这几辆马车都会从采桑楼的后门出来。现在少了,以前每天都会四辆马车出来,而且是天天不间断,现在两天才会倒一趟。最大的青楼尚且如此,何况是其他一些小的。

    士兵们目不斜视地从旁边经过,向前方走去。刚刚走出去不到一里,身后的泔水桶突然翻倒在地,一个小女孩儿推开隔板,从下面爬了出来。

    “救,救命啊,救……救我……”

    拉泔水的人一看竟然还有活的,害怕将这个杀人的罪名落在自己的头上,扔下缰绳拔腿就跑。

    听到身后的声响,士兵们折返了回来,掀开的隔板下面,堆叠着的女子尸体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扭曲着,身上肌肤发紫,衣衫不整。跟爬出来的那个小女孩儿别无二样,只不过她还活着。

    “追,去把人给我追回来。”

    几个士兵顺着车夫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其他人留下来处理那些尸体,还有那个惨遭折磨还有一口气的女孩儿。

    和阿四在福安堂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姜旗风心中的烦闷去了大半,其实他根本就不适合在朝堂,和阿四在福安堂的日子让他在躁乱中感受到了宁静。

    “来人,来人啊,”一个士兵抱着那个女孩儿跑了进来,身上褴褛的衣衫几乎无法蔽体。

    阿四和姜旗风同时走了出来。

    “快,先放到那边的榻上。”

    阿四指引着士兵将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孩儿放在了那边的榻上。放下之后,士兵便自动将榻边的位置让了出来,阿四上前,看一看她身上的伤,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这才是一个小女孩儿,竟也能做的出这种禽兽行为。

    “旗风,你去准备热水,还有祛瘀的草药。”

    “好,我马上去。”

    “太好了,总算是有救了。”送女孩儿来的士兵松了一口气。他也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她的大女儿也才这么大。对女孩儿的遭遇十分同情,也很愤怒。但是这个世道,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就是万幸了,对于那些处于食物链顶端的施暴者,他们没有办法去讨公道。

    很快姜旗风就端了半盆热水,还有祛瘀的药草过来了。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我需要给她缝合伤口。

    “伤口?她身上没有伤口啊。”士兵好奇道。

    “在下体。”

    士兵顿时有些尴尬,但随即便是愤怒,愤怒过后,化作长长的叹息出了门外。姜旗风紧随那个士兵出来,顺手将门关上了。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阿四有一些紧张。脑海中又想起师傅乌余曾经跟他说的话,在医者的眼中没有男女之别,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阿四定了定神,将针包打开平铺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将白色的帷帐放了下来。

    “这孩子应该有救吧?”

    “放心吧,阿四的医术很好,一定会救她的。”姜旗风淡淡地说,脸上再次染上惆怅。

    “那就好,这个孩子还算幸运,留了一口气,否则跟其他人一样被扔在乱葬岗,家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其他人?这孩子是从哪儿逃出来的?”

    “今早从蚕桑楼出来的运泔水车上,隔板下面,还有好几个女子的尸体,都是妙龄女子。这个孩子是年龄最小的一个,还留有一口气,自己掀翻泔水桶,从隔板下面爬出来了。”

    “有几个?”

    “加上这个小女孩儿,一共九个。有什么问题吗?”

    “采桑楼,看来这个采桑楼里不简单。”姜旗风喃喃自语。

    “这些年采桑楼在京都城的青楼中独占鳌头,其他好几家都跟朝中的官员有牵连,唯独这一家没人知道她的背后有谁在撑腰,却偏偏独占鳌头。就算大家知道这里有卖来的儿童,也没人敢带人来查抄。”

    这一点姜旗风也有所耳闻。但是凭他的直觉,这件事情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简单。

    “这位公子,看着有些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士兵看着姜旗风,冥思苦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姜旗风。

    “世上相似之人很多,你认错了。”

    姜旗风这么说,士兵即便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好再问。抱拳道:“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再多做停留了,告辞。”

    姜旗风也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行了一礼。

    “旗风,再去换一盆热水进来。”阿四在屋里喊了一声。

    “马上来。”姜旗风一边应答,一便往后院儿走去。士兵一边往出走,一边回想。旗风,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直到离开福安堂才猛然反应过来。旗风,姜旗风,那可是曾经陛下身边的重臣,但也是朝中的一股清流。可是怎么会在福安堂当起了伙计?难道是辞官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逃走的车夫还是被抓了回来。

    “官爷,人不是我杀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求你放过我吧。”

    刚从药堂回来的士兵一脸冷色,冷冷说道:“你不知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吗?”

    明晃晃的刀架在车夫的脖子上,泛着冷意。

    “官爷,我只是一个车夫,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高抬贵手,求你了。”车夫眼睛往架在脖子上寒光凛凛的刀瞥了一眼,心跳的像在打鼓。

    “还不老实,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士兵说着手中的刀往前一压。一条血线顺着刀刃流出。

    “别别别,我说,我知道的我全都说。人是从蚕桑楼送出来的,出来就已经死了,怎么死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拉泔水的,就只负责将尸体拉出城,别的一概不知了。”

    “那些女孩儿是怎么死的?”

    “小人真的不知道,我这是一个赶车的,也只是在擦桑楼的后院儿活动,关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啊。”车夫苦着脸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