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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不解风情

    眼看手上越掐越紧,屈峥服软,心里却在阴鹜地盘算着什么,最后,露出了个阴测测的笑容。

    而那天之后,似乎在一直躲着她的小仙奇怪地约她出去吃饭。

    叶笺虽然有些疑虑,但在上海的时候小仙对她的照顾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她去相信小仙对她有所图。

    “你们吃饭的地址,给我留个,结束接你回去。”顾璞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把衣服挂上衣架,收拾东西离开。

    “行,我把定位发你手机,那一会还要麻烦顾先生下班来接我了。”往常只要叶笺一说到顾先生,顾璞就非得调、戏她一番。但今天,他压着嘴巴,阴呼呼地站在她身后,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顾璞想的自然是和叶笺一样的,小仙当初无端端隐瞒了自己是广州人的事实,现在,更是那么凑巧地又出现在了和叶笺同一家的医院,的确很难让人不起疑。

    所以,叶笺才会把地址发给他。

    “那我走了。”

    “嗯嗯。”

    *

    “顾璞……”叶笺撑着床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被子顺着动作滑到腰间,她皱眉摁摁太阳穴叫他。

    顾璞从电脑前过来,扶她靠到床头板,又递给她一杯水,“好点没有?”

    “没事。”叶笺喝了半杯,“小仙她……”

    “在收到你微信的前几分钟,有人发了条短信给我,让我过来接人,地址,就是你发的那个。”顾璞从她手里抽出水杯,放回桌面,继续说,“盛蕾蕾查了,短信是小仙发的。当时我和薄慎都觉得事情不简单,所以……我去到的时候,小仙已经不在了。问过里面的服务员,小仙是自己出去的,一个人,至于之后有没有见过什么人,他们也不知道。”

    “所以,她的确是有问题的,是吗?”

    “暂时还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以后你要多留个心眼。”

    顾璞向来说话都是有实据,他不会随意去揣测一个人,但此时此刻,两个人虽然都没明说,可心里,其实都已经有了一个相同的怀疑对象。

    *

    论起职称,屈峥是副主任医生,而顾璞,是主任医生,虽然挂号的时候一律都是称呼的主任,但时间久了,哪个医生态度怎样,病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慢慢的,同为心胸外科室,顾璞的诊室外面排满了人,而屈峥的,却只有寥寥几个外来不熟悉情况的病人偶尔走动。

    所以,一连好几天,顾璞和叶笺都是睡在宿舍。

    国庆长假,院里把假期给了顾璞,说是屈峥自愿顶那几天的班,院里一想,屈峥好歹是一个副主任医生,顾璞来了之后,每天就那么可怜的几个号,也算是趁顾璞休息这段时间,挽回挽回点。

    顾璞自然没推脱。

    十一当天人流量太多,不是出行的好时间,顾璞就陪叶笺回了一趟家,留了一宿,第二天才带叶笺出去。

    叶笺问顾璞去哪,他只说是去见一位故人,顺便带她出去放放松。

    前阵子顾璞买了辆车,回了广东之后,他倒没让叶笺开车。

    叶笺也不会主动提,毕竟坐车,总比开车的要舒服。

    跑小长途,叶笺睡一阵又和顾璞聊一阵,偶尔怕他困了,她会开个橘子或者薄荷糖什么的喂给他。

    走了一路,醒来发现顾璞又给开上山。

    住山上的故人啊,叶笺这么一想,还没见面,她就自动把那人仙化了。

    盘山公路很需要技术,尤其是这种水泥地上还带了泥沙的,边缘又没有护栏,只有一些稍微高些的植物标示路的界线的山路,真的只要方向盘稍微打岔,整辆车就冲出去了。

    叶笺全程警惕得不行,偏顾璞全不放心上,甚至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早些年找朋友办事,也是来这种小村庄,当时迷路了。我打电话问他在哪。

    他利落地告诉我,很近的,就只有两座山。

    我信以为真,结果,足足开了五个多小时,才找到他。”

    “那我们还有几座山才到?”叶笺顺着问了句。

    顾璞笑出声,居然还腾了一只手出来揉她的脑袋,“你真是一点也不解风情。”

    叶笺大骇,管不上风情,把他的手拿下来,就放回方向盘处,叮嘱,“你小心看路,要不你靠边停一下车?我坐后面,怕干扰你开车。”

    顾璞一副你是认真的表情看她,见她脸上没有开玩笑的神色,才沉下声说,“叶小姐,干扰这个词的词性,你是不是弄错了?”

    叶小姐这个称呼,明明应该是客气和疏离的,但每次顾璞念出来,叶笺都有种顾璞和她她在调情的感觉。

    顾璞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叶笺原本绷着的神经就像浮在水面的草芥,浪一翻,就被卷到海底,只剩下满脸的燥热,她偏头看向窗外,不理会他那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顾璞看她一眼,坏笑地看着前面的路,继续逗她,“叶小姐,能告诉我,你高考语文作文几分?”

    叶笺脸上的热又涨了几分,经不住逗,“能别用那个代称吗?”

    顾璞很好商量,“你转过来看着我,我就不叫。”所以他就是蓄谋已久的。

    叶笺败下阵来,也没暇理会自己脸上是有多红,她担心顾璞再叫一下,她的心脏受不了刺激一下子骤停。于是,扭过头,瞟他一眼,又透过他那边的车窗看外面,总之,就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他。

    “刚才那个称呼很难听?”他扭头检查一眼,见她有在看他,虽然没达到他的要求,但他知道她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也就没再要求。

    叶笺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叶笺瞪圆眼睛看他,她就不信他不知道。

    “顾璞。”这回是真的恼羞成怒了。

    “嗯。”顾璞懒洋洋地应了声。

    *

    上到半山腰,人家渐渐多了起来。

    终于有点村子的感觉,叶笺刚想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却发觉顾璞降了档位。

    边上是一户人家。

    “你在这里下车,等我或者你先进去也行,我先去停车,我们今晚就住这里。”顾璞指了指那个门户大开的地方。

    接着就是车门解锁的声音,叶笺推门出去,一想,自己不认识人,就索性等在旁边。

    顾璞停好车出来,牵着她进去,领着她打完招呼,叶笺才知道,顾璞说的那位故人,原来年纪和顾老爷子差不多。

    话里行间,叶笺才知道顾璞曾经在老人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山里水质好,做出来的豆腐尤其嫩滑,老人的孙媳妇烧了一桌子菜,就有一半是和豆腐有关。

    老人家里坐的还是那种旧式的长凳,一条坐板一米多,两头脚下各踩了条脚柱,一个人坐旁边就特容易翘起来摔下去。

    叶笺和顾璞帮不上什么忙,就坐到靠墙的一边,占了一条长凳,和老人聊天。

    晚上,院子外面有人在放烟花。

    因为禁烟花爆竹的缘故,叶笺好久没见过烟花,她一听到火药冲上天那划出弧度的声音和撑开的爆炸声,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她刚起身想要到外面,坐在她旁边的顾璞突然扣住她的手,跟着起身,“我陪你去。”

    叶笺反握住他的手。

    放烟花的是老人的儿子和孙子。

    门口上面正对的是二楼小阳台凸出来的部分,遮挡了大半部分视线,叶笺又不敢蓦然把头给探出去,怕烟花屑掉下来。

    她看准时机,在老人孙子点下一个烟花之前,拉着顾璞到院子外面,恰巧能看到烟花的全貌,又不至于会有东西掉下来的地方。

    两个人刚站稳,院子里头就蹿出来一点火光,带了点白烟,一路冲到半天,跟着砰地一声就炸开。

    第一次尝试烟花在自己头顶炸开,叶笺感觉整个地面好像颤了一下,然后湛黑湛黑的天空噌地一下就被点亮了半张,各色各彩的亮光紧接着像细丝一样由一个点辐射开来,直到消失无踪。

    叶笺在烟火炸开那一瞬间下意识缩那么一下脖子,等爆炸声过去,她就攥着顾璞的手,激动地晃着示意他赶紧看。

    顾璞理解不了为什么叶笺放个烟花也能激动成这样,但看着烟光里她仰头笑得甜甜的,又怕又要看的小纠结模样,心情不觉也大好。

    没看见顾璞有任何反应,叶笺在烟花散时借院子里传来的光看他。

    却发现他在看着自己,黑夜里,她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甚至,明白他眼底翻滚的东西为哪样。

    “跟我来?”

    他给她拒绝的机会,自己走前几步,撑开两个人拉着的手臂,只要她用一点力,就可以挣脱。

    但没有,叶笺明知道他接下来是要干嘛,还是跟他过去。

    顾璞找了个隐蔽的墙后,将她抵到墙上,眷恋地摩、挲着她的耳朵,喃喃低语,“你从来都,不知道矜、持两个字。”

    “你放手,我这就走。”她话里有了几分恼意,似乎动了真格。

    顾璞(厂土、)得更用力,吻上她之前,贴着她嘴唇,暧、昧地说,“想都别想。”

    *

    这一下,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好在,村里的人晚上基本不怎么出门,才没撞见角落那处的香ya糜、悱。

    烟花早在十五分钟前就结束了,所以当老人一家人见到顾璞背着叶笺回来的时候,原本一副了然的表情在听到顾璞说叶笺拐到脚后立刻变得满脸紧张,不是去拿药就是搬凳子。

    搞得叶笺挺不好意思的,她就是刚才烟花停了之后,没适应突然暗下来的环境,晕乎乎地,一脚踩空到旁边一条用来排水的空沟。

    不是很严重,只是顾璞太过紧张。

    于是,顾璞在老人的指点下,将她的脚包了厚厚一层裹了草药的纱布,然后,把她搬到今晚休憩的地方。

    过了几个小时,眼看快要洗澡,早蠢蠢欲动的叶笺终于摁耐不住,想要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纱布蹭掉,再告诉顾璞是他绑得太松纱布自己掉下来的,结果,她折腾了好一阵,最后发现只能借助工具才能把它弄掉。

    不上不下之际,出去有一段时间的顾璞进来,手里还拿了好几个保鲜膜。

    叶笺不动声色地把作案痕迹冲淡,也不知道顾璞是发没发现,虽然他是什么也没说,但走近之后,明显眼神古怪地看了她那个地方好几秒,叶笺表面淡定得不行,其实内心抓狂得可以。

    这下,今晚非得乖乖裹着这东西。

    顾璞下了死命令,至少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把它拆了,有了盼头,叶笺虽然还是觉得不舒服,但却没那么难熬。

    原来的鞋自然也不能再穿,老人的孙媳妇客气地给了她一双拖鞋。

    山里的温度白天和镇上的没什么区别,就是晚上会比镇上的低上好几度,是那种体表皮肤可以感受到的温差。

    叶笺早上起来,顾璞的床上早没了人,她洗漱完出去,顾璞正在八仙桌前削着什么,靠身体那侧垒了个小山状的东西,应该是削出来不能要的残屑。右手边,还搁了个小藤篓,里面放了一小个一小个偏黑色似慈菇的东西,走近才发现原来那是马蹄。

    只是,这一堆的马蹄皮屑,却不见里面的马蹄肉去哪。

    叶笺疑惑,下一秒,顾璞把那个削好的马蹄递给她,“尝尝,和外面吃到的不一样。”

    叶笺半信半疑地接过,咬了一小口,有些惊喜。

    这没削的马蹄表面干瘪瘪的,是特意风干收过水,所以肉很清甜,凉丝丝的,还带了点醇厚的粉状颗粒,她几口把它吃完,还想要。

    顾璞把那小藤篓拿远,云淡风轻道,“生吃过过嘴瘾就行,贪嘴肚子里容易长虫,别忘了,一条在小肠里的蛔虫,只要功夫深,不仅可以从你肛门探头,还可以偶尔从你嘴巴,鼻腔出来透透气,沿途还经过……”

    “顾璞!”叶笺什么胃口都没有了,甚至还后悔起刚才吃进去那一小个马蹄。

    顾璞转过身掩饰笑意,把剩下的东西收拾进了厨房,才带她过去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