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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屠戮(上)

    正所谓“弱肉强食”,你不够强大那最终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李墨青必然不会接受这种结局,他要告诉眼前的这只畜生,什么叫做强者。

    老虎捕猎时最凶猛的就是虎扑,只要被它那对银勾之爪扣住,接下来便是獠牙一口,届时就会当场丧命。

    面对来势汹汹的猛扑,李墨青单脚蹬地向一侧窜去,反手持剑去刺,却不料老虎伸爪横扫,他赶忙向后趟,同时一道罡风自鼻尖掠过。

    虚惊未过,老虎二次飞扑,李墨青侧滚躲闪,双掌拍地腾空而起,举剑削向虎身。老虎机敏的向后撤,调转身子用尾横抽,此时他刚刚落地,来不及再次躲闪只好摆剑硬挡。只听“啪”的一声,他直接被虎尾抽了出去,好在打在兵器上,否则准保骨断筋折。

    他用长剑搓进地面,勉强止住了被抽飞的惯性,见老虎趁机袭来,攥住兵器迎面对冲。

    眼看二者就要相撞在一起,李墨青腰上加力空中侧滚让开攻击,借着擦肩的瞬间用剑往上一撩,寒光所到之处皮开肉绽。

    老虎疼的疯狂嚎叫,对着李墨青就是一顿扫击。他不慌不忙持剑招架,剑刃与虎爪连续碰撞火花四溅。见僵持不下,他打算改变套路,下盘卯足力气往后撤出五六米,等老虎主动前扑时借机砍其手脚。

    畜生始终是畜生,虽然肢体灵活但智商却是短板。果不出所料,刚让出空间老虎就飞扑了过来,他借此机会,身子前倾与地面保持半米,以脚尖为轴原地打转,好似陀螺般逆时针在虎身周围转了一圈,直接把这只畜生的四肢削得血肉模糊。

    此招名叫“落叶秋风扫”专断对手下盘,这剑法并不出自“斩魔七诀”,而是他的恩师冉秋叶自创。当初夜探高平王驻地,冉秋叶破士兵的长枪阵用的就是这招。

    老虎断了四肢彻底没了争雄的资本,李墨青看着面前的畜生冷笑一声,“你欺凌了这么多的弱者,没想到今天也会成为他人的鱼肉吧。我马上就要踏上征程,为国铲除奸佞,为家诛杀仇人,你就是我祭旗的供品。”他双手倒握剑柄,对着老虎的天灵盖直刺下去。只听一声哀嚎,虎头被穿个透膛。

    “李公子,小心!”

    提醒过后,李墨青感到左耳边一股劲风袭来,想从尸体上拔出兵器已然来不及,只好脚上加力原地腾空而起。这一跃,他飞了一丈多高,滞空时往下观瞧,发现一只猛虎从脚底掠过。他大惊,右腿在空中一蹬,横着窜了出去,在离虎尸七八米的距离处飘落在地。

    此时,这只新来的老虎正趴在虎尸的旁边,先是舔舐了同类几口,而后仰天悲嚎。

    李墨青深知老虎捕食一向独来独往,没想到还会出现群体狩猎的情况。他细细观察,发现这只要比之前的小上许多,但腹部却大的出奇。他明白了,死的那只是它的丈夫,难怪趴在身边哀鸣。

    雌虎警觉地站了起来,向着李墨青走了过来,每前进一步都怒不可遏的露出獠牙。

    他叹息一声,明知它不懂人言,还是要说上几句。“我知道你想为丈夫报仇,可那些受害者的家人何尝不是。为了村子的安宁,即使你怀有身孕,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话音刚落,他冲向雌虎,虽然手上没有兵器,但仍有信心拿下对手。

    雌虎直扑过来,李墨青闪身绕到侧面,在它落地的刹那,他单腿为轴轮起一脚踢中虎腹,紧接着另一条腿就势腾空,连续蹬了七脚,在空中扭转身子,一记回旋踢把老虎直接踢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李墨青这套腿法叫做“琼花三叠”,并非是冉秋叶所教,而是一位叫子须鱼的老者传授。此人是王府的宾客,善通音律,他所弹奏的曲子余音袅袅,回味无穷,就连府内最好的琴师都自叹不如。

    没人会想到,这样一个幽情雅趣的老人居然还是位武者,更没想到日后会成为世子的启蒙老师。可惜,他只教了李墨青两年就不辞而别,可这短短的两年却让这位少年打下了扎实的根基。

    犀利的攻击让这只雌虎直接瘫在地上,口吐鲜血下身流红。李墨青拿回兵器走到近前,见它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反而不忍心再下杀手。“唉~算了,你的命由老天来决定吧。”

    “还我儿子的命来!”宋三举着药锄冲了过来,对着雌虎就是一通乱凿。

    “老人家,请您冷静一些,按时间来推算吃您儿子的不可能是它们,您......”李墨青止住了话语,知道不管如何规劝,也阻拦不住几近疯狂的宋三,只好任由其宣泄仇恨。

    压抑多年的仇怨终于释放出来,宋三也因情绪失控晕厥过去。等醒来已经身处在家中,守在床前老伴和孙女见势扑了过去,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此时李墨青正坐在房顶晒太阳,听到屋内的哭声心中随之一酸。可能若干年后自己报完仇也会是这个样子,甚至会哭得更加伤心,可之后呐,依然无法摆脱孤独的命运。他躺了下来,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眼前时不时映出与家人幸福的情景。他苦笑一声,没想到这些居然会成为今后的奢望。

    日近深夜,李墨青还在盘膝练功,经过白天的搏杀他发现了奇妙之处。他脚踢恶虎时,担心相匹配的内功火候不够,就大胆的夹杂进灵箓门的内功,结果出乎意料的融合在一起。

    他感到费解,都说不同门派的内功极难融合,为何这两种却恰恰相反。他仔细回忆起来,那位叫子须鱼的老先生从未谈过出身,父王好像知道此人的来历,但守口如瓶。直到有一天老人不辞而别,自己还特地问父王原因,得到的回答是,“嫌弃王府伙食不好所以走了”。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就是在敷衍,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如今父王已过世没人能够解答,除非他日有缘再与子老先生相遇。

    鸡鸣已报,天色大亮,李墨青走出门外对着朝霞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昨晚他一夜未睡,反复尝试融合两种内功,可每次都会出现瑕疵,看来掌握诀窍还需时日,真要哪天达到天衣无缝,那将会受益良多。

    沉思之余,一股浓烈的药草味冲进他的鼻腔,让昏昏沉沉的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他好奇地顺着味道搜寻,等找源头正看到宋三守在药锅旁冲盹儿。他没有忍心过去惊扰,而是转身提剑上山。

    李墨青准备在实战中演练内功的融合,于是催动两股真气灌输在兵器上,以树木为对手在林中左右穿梭。五式剑法的凶猛如飙风般席卷着众植被,所到之处真可谓寸草不留。二十招之后他停下手,走过去观察起树干上的剑痕,发觉二功相融的确可以提高剑法的威力,但那只坚持了十招,往后就开始出现大幅度衰减,甚至连原有的力道都使不出来。

    一次不成功的尝试,没有让李墨青失掉信心,反而更加坚定今后的目标。想在短时间内抗衡仇人,只能选择这条捷径,即使看不到终点,也要咬着牙走下去。

    练完功,他饥肠辘辘的回到了宋家,此时饭桌上正摆着之前所见到的药锅。

    “李公子,您回来啦!”宋三把他让到桌前,当着他的面倒出了一碗蓝色的药汤。“李公子,我已经把青璃袋熬制成药,给您滋补身体。”

    李墨青就是一惊,“老人家,您这是为何,这么珍贵的东西您换成钱粮岂不更好!”

    “不,这药花虽如金子般宝贵,但对小老儿全家来说,公子的恩德更加贵重。您处处为我们温饱操心,小老儿都看在眼里,怎奈我人穷卑微,没有能力去报答您的恩惠。好在我做药农几十载,深知这青璃袋能提升习武之人的道行。如今天赐此物给公子,小老儿便倾尽微薄之力,帮您助长武艺。公子,事不宜迟趁热赶快服用吧。”宋三满面笑颜的把药捧到他的近前。

    李墨青看到老人的眼中为熬药劳累出的血丝,感动得行了尊长大礼。他是世子,按礼法讲是不允许给平民行磕头礼。但他心中早已放下阶级纲常,彻底把宋家三口看作血脉至亲。

    一碗亲情之汤饮下,让李墨青精进了十年的功力,在日后困笼死斗中,有了和对手抗衡的资本,当然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与此同时,一位满头青丝的老者正坐在竹林里抚筝吟诗,所弹出的空灵之声犹如山涧泉鸣般,余音切切,回味绵长。

    “师兄,真是好雅兴!”话音刚落,一位中年男子踩着竹叶飘落下来。“我以为你还在寻找衣钵传人,没想到你却在此闲情雅致。”

    老者见男子,停下弹奏叹息一声,“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看中之人。”

    “只能说您太挑剔了,如果像我一样不打算收什么徒弟,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我只是不想像大师兄那样,把一身的绝学带进土里。不过,师弟你就没想过让这身武艺传下去么?”

    “我?”男子冷笑一声,“江湖中多少人,天天烧香拜佛乞求我早点死,我要是再有个徒弟,那些人岂不更加寝食难安了?何况您都没有中意之人,就更别说我了。”

    “唉~要说中意之人,多年前师兄我还真有个不错的人选,只不过此子出身富贵,和他无缘罢了。”

    “哼,朱门酒肉臭。师兄,没想到您也有走眼的时候。”

    老者沉默不语,继续弹奏那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