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伴
李墨青平生第一次使出“法天象地”，虽然短时间如修罗附体屠戮了所有恶人，但散功后带来的反噬让他苦不堪言。
按照剑谱上的描述，这种浑身刺痛会持续多日，期间不仅无法再聚集真气，而且恢复后还要折损一部分的功力。
他无心去考虑康复后的损耗，首要的目的是找个安全的藏身处。整整百人的队伍全部覆灭，势必要引起叛军的震动，一旦被援军找到他们将插翅难逃。
虚弱的身体无法维持长途跋涉，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钻进山中躲藏。可能是老天的眷恋，他们找到了一处山洞，待精心整理后决定在此隐秘。
亲人惨死的悲痛，险些失洁的惊吓，让宋阿离啼哭不止。李墨青几次安慰，几次反复，无奈之下只好把肩膀借给她当做依靠。
也许是他的温柔化解了宋阿离的悲伤，她的哭声逐渐微弱，不知不觉在他的肩膀上进入梦香。
日已深夜，熟睡中的李墨青隐隐地听到了哭声，睁开双眼，通过炭火的光芒，看到宋阿离因抽泣而颤动的身躯。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女正在思念着家人，有着相同经历的他，深知这种滋味的折磨，之所以没有流泪，都是心中那份坚毅在苦苦支撑，如今对方泪水勾出了他的心酸，使得也想痛哭一场。可现在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要成为唯一的支柱。
李墨青轻轻地靠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用袖口帮其擦掉泪水。
“墨青哥哥，阿离想爷爷和奶奶。”
“他们也想阿离，只不过离得较为遥远，不能来到近前。哥哥知道你难过，但越是这样，你的家人在天之灵就越伤心。坚强的活下去，永远保持着笑容，这样他们才能心安。”
“墨青哥哥，我......”
李墨青见她的情绪逐渐失控，便像长兄般抚摸着她的头，“听话，有哥哥在一切会好的，”慈祥的笑容与亲情的温暖扫除了她的悲伤，像婴儿般蜷缩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抓着他，生怕这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
“阿离不要担心，哥哥不会丢下你的。今后我们一起开心，一起笑，一起面对这世上的种种，像亲人一样永不分离。”李墨青伸出手掌等待着她的回应，相互击掌，今生的誓言至此铭记。
日到天明，李墨青盘膝打坐调节真气。果不其然，和剑谱里所记载的一样，只要他汇集真气浑身的穴位就如针刺般疼痛。短时间内是无法运功了，他索性又当起了私塾先生，教宋阿离读书识字。
他拿起一根木炭在石壁上书写着所教的内容，写到半路脑内灵光一闪，“阿离，我们今天先把读书搁在一边，哥哥我给你个惊喜！”他在洞中选了个光线最好的位置，让宋阿离端庄的坐在那。“好了，就保持这个坐姿。”
宋阿离不明白是何意，好奇地眨起了那双晶莹的大眼睛。只见哥哥仔细地注视着自己，随后眼中一亮转向石壁，全神贯注，笔走如飞，不断摆动，让一条条黑色的线条映在石璧上。渐渐地画中的人物立体起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待作完画，他再次绽放笑容，拉着妹妹来到石壁前，指了指画上的女子，“这就是哥哥我给你的惊喜，喜欢吗！”
她细细观赏，看到画上的女子头戴霞帔，身穿百花长裙，腰系一条蝶纹腰带，颈佩金丝宝玉，耳旁一对圆珠耳坠，可谓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清秀而不失妩媚，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优雅而美丽。
眼前的一切让她难以置信，认为上面的仙女不是自己。仔细观察此人的五官，的确和她十分相似，但那身艳丽的裙衣想都未曾想过。
“哥哥，这真的是阿离吗？”
“当然，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像画中一样。不，准确的说，你会穿的比上面更加绚丽！”
虽说哥哥的承诺还十分渺茫，但她心里还是坚信，有朝一日也会穿的像画中那般美丽。
二人相视一笑，倚靠而坐，共同憧憬着未来。那些还只是缥缈，眼前却出现了难关。他们逃离时所带出的粮食所剩无几，想要活下去必须要就地取材。李墨青的功力还未恢复，出门打野味只会徒劳无功，不如先选下策，采集野果用于充饥。
好在山中的物产丰富，整天下来满载而归。在回去途中，他们遇到兔蛇纠缠，两者斗得不可开交。李墨青窃窃而笑，蹑足潜踪走到近前一剑下去坐收渔利。
“嘿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愁没有食物，没想到你们亲自送上门了！”他拎起蛇尸，看兔子一息尚存便打算再补一剑，却不想宋阿离抢到他的身前，把兔子抱在怀中。
他感到不解，伸手索要，“阿离交给哥哥吧，回去扒皮抽筋，之后美美的饱餐一顿。”
“哥哥，能否把它留给阿离？”
“你要它干什么，难道要饲养不成？”他见宋阿离点头，皱起了眉，“我们现在连自己吃的都成问题，哪还有多余的东西养它。听哥哥的话，交于我手做成肉汤......”
“不！”她死死地把兔子搂在怀里，撅起了嘴巴。
他头一次见她如此生气，准备好好的讲明道理，结果反被对方说服。
几年前，村里的猎户送给了宋阿离只野兔。她喜爱有加，整日精心照料，不料却在夜里惨死在黄鼠狼的口中。为此她痛哭了好几天，直到宋三找回尸首掩埋后，情绪才好转起来。如今看到这只兔子，让她回忆起往事，所以才会毅然决然的要留下饲养。
“好吧，哥哥答应你，把它留下吧。”
宋阿离听闻欣喜若狂，搂着兔子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李墨青看着她快乐的样子，欣慰的笑了。过多的杀戮，失去亲情的绝望，已经让他的心伤痕累累，冷酷的种子借此埋藏其中。而她的天真无邪却成为了良药，愈合着他的伤口，铲除掉他的无情。
通过宋阿离的精心照料，兔子很快再次活蹦乱跳，自此洞中添加了一位新的成员。
起初李墨青对兔子十分冷漠，可时间长了，发现这个小家伙很通人性。每当他吟诗时，它都静静地在旁聆听，等到精彩之处都会起身拍击前爪，同时用长长的双耳来回摆动，似乎是在称赞他的学识。久而久之，他也喜爱上了这只兔子，甚至比妹妹更加宠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墨青能汇集起少量的真气。见可以使出轻功，便打算让妹妹吃顿好的。毕竟吃了这么久的野果实在倒胃，不如来点香醇的肉食，那样才对得起时常鸣叫的肚子。于是提着长剑走出洞外，半天工夫就背着一头野猪回来。
“阿离，我回来啦，今晚我们有香喷喷的肉吃啦！”李墨青得意洋洋，放下野猪准备烹食，见兔子凑到近前摆耳打招呼，他喜悦地回应道：“你好哇小兔子，谢谢你，我不在的时候陪伴阿离！对了，差点忘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野果，“小兔子，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兔子见到果子高兴至极，坐立起来反复摇晃着耳朵以示感谢。
他们三个日渐融洽，但最终还是难逃散席之时。李墨青完全恢复过来，兄妹二人将要踏上旅程。
离别时，宋阿离眼含热泪把兔子放归林中，“小兔子，我们要走了，今后不能陪你一起玩了。”话音刚落她难忍不舍，靠在哥哥的胸前痛哭起来。
李墨青强打笑颜，对着这位小家伙抱拳告别，“小兔子，今日一别，今生恐难相见，望你......保重！”
兔子逐步走向林中，每走几步都要回头观望，摇摆着耳朵向他们告别。
送行短暂，心系常留。分别后，这只小兔子每隔时日都要回到洞中，期盼着这对兄妹再次归来。直到它子孙成群寿命将至，都未等到心系之人。最后只能伴随着美好的回忆，长眠在仙女的画像前。
按照剑谱上的描述，这种浑身刺痛会持续多日，期间不仅无法再聚集真气，而且恢复后还要折损一部分的功力。
他无心去考虑康复后的损耗，首要的目的是找个安全的藏身处。整整百人的队伍全部覆灭，势必要引起叛军的震动，一旦被援军找到他们将插翅难逃。
虚弱的身体无法维持长途跋涉，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钻进山中躲藏。可能是老天的眷恋，他们找到了一处山洞，待精心整理后决定在此隐秘。
亲人惨死的悲痛，险些失洁的惊吓，让宋阿离啼哭不止。李墨青几次安慰，几次反复，无奈之下只好把肩膀借给她当做依靠。
也许是他的温柔化解了宋阿离的悲伤，她的哭声逐渐微弱，不知不觉在他的肩膀上进入梦香。
日已深夜，熟睡中的李墨青隐隐地听到了哭声，睁开双眼，通过炭火的光芒，看到宋阿离因抽泣而颤动的身躯。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女正在思念着家人，有着相同经历的他，深知这种滋味的折磨，之所以没有流泪，都是心中那份坚毅在苦苦支撑，如今对方泪水勾出了他的心酸，使得也想痛哭一场。可现在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要成为唯一的支柱。
李墨青轻轻地靠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用袖口帮其擦掉泪水。
“墨青哥哥，阿离想爷爷和奶奶。”
“他们也想阿离，只不过离得较为遥远，不能来到近前。哥哥知道你难过，但越是这样，你的家人在天之灵就越伤心。坚强的活下去，永远保持着笑容，这样他们才能心安。”
“墨青哥哥，我......”
李墨青见她的情绪逐渐失控，便像长兄般抚摸着她的头，“听话，有哥哥在一切会好的，”慈祥的笑容与亲情的温暖扫除了她的悲伤，像婴儿般蜷缩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抓着他，生怕这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
“阿离不要担心，哥哥不会丢下你的。今后我们一起开心，一起笑，一起面对这世上的种种，像亲人一样永不分离。”李墨青伸出手掌等待着她的回应，相互击掌，今生的誓言至此铭记。
日到天明，李墨青盘膝打坐调节真气。果不其然，和剑谱里所记载的一样，只要他汇集真气浑身的穴位就如针刺般疼痛。短时间内是无法运功了，他索性又当起了私塾先生，教宋阿离读书识字。
他拿起一根木炭在石壁上书写着所教的内容，写到半路脑内灵光一闪，“阿离，我们今天先把读书搁在一边，哥哥我给你个惊喜！”他在洞中选了个光线最好的位置，让宋阿离端庄的坐在那。“好了，就保持这个坐姿。”
宋阿离不明白是何意，好奇地眨起了那双晶莹的大眼睛。只见哥哥仔细地注视着自己，随后眼中一亮转向石壁，全神贯注，笔走如飞，不断摆动，让一条条黑色的线条映在石璧上。渐渐地画中的人物立体起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待作完画，他再次绽放笑容，拉着妹妹来到石壁前，指了指画上的女子，“这就是哥哥我给你的惊喜，喜欢吗！”
她细细观赏，看到画上的女子头戴霞帔，身穿百花长裙，腰系一条蝶纹腰带，颈佩金丝宝玉，耳旁一对圆珠耳坠，可谓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清秀而不失妩媚，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优雅而美丽。
眼前的一切让她难以置信，认为上面的仙女不是自己。仔细观察此人的五官，的确和她十分相似，但那身艳丽的裙衣想都未曾想过。
“哥哥，这真的是阿离吗？”
“当然，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像画中一样。不，准确的说，你会穿的比上面更加绚丽！”
虽说哥哥的承诺还十分渺茫，但她心里还是坚信，有朝一日也会穿的像画中那般美丽。
二人相视一笑，倚靠而坐，共同憧憬着未来。那些还只是缥缈，眼前却出现了难关。他们逃离时所带出的粮食所剩无几，想要活下去必须要就地取材。李墨青的功力还未恢复，出门打野味只会徒劳无功，不如先选下策，采集野果用于充饥。
好在山中的物产丰富，整天下来满载而归。在回去途中，他们遇到兔蛇纠缠，两者斗得不可开交。李墨青窃窃而笑，蹑足潜踪走到近前一剑下去坐收渔利。
“嘿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愁没有食物，没想到你们亲自送上门了！”他拎起蛇尸，看兔子一息尚存便打算再补一剑，却不想宋阿离抢到他的身前，把兔子抱在怀中。
他感到不解，伸手索要，“阿离交给哥哥吧，回去扒皮抽筋，之后美美的饱餐一顿。”
“哥哥，能否把它留给阿离？”
“你要它干什么，难道要饲养不成？”他见宋阿离点头，皱起了眉，“我们现在连自己吃的都成问题，哪还有多余的东西养它。听哥哥的话，交于我手做成肉汤......”
“不！”她死死地把兔子搂在怀里，撅起了嘴巴。
他头一次见她如此生气，准备好好的讲明道理，结果反被对方说服。
几年前，村里的猎户送给了宋阿离只野兔。她喜爱有加，整日精心照料，不料却在夜里惨死在黄鼠狼的口中。为此她痛哭了好几天，直到宋三找回尸首掩埋后，情绪才好转起来。如今看到这只兔子，让她回忆起往事，所以才会毅然决然的要留下饲养。
“好吧，哥哥答应你，把它留下吧。”
宋阿离听闻欣喜若狂，搂着兔子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李墨青看着她快乐的样子，欣慰的笑了。过多的杀戮，失去亲情的绝望，已经让他的心伤痕累累，冷酷的种子借此埋藏其中。而她的天真无邪却成为了良药，愈合着他的伤口，铲除掉他的无情。
通过宋阿离的精心照料，兔子很快再次活蹦乱跳，自此洞中添加了一位新的成员。
起初李墨青对兔子十分冷漠，可时间长了，发现这个小家伙很通人性。每当他吟诗时，它都静静地在旁聆听，等到精彩之处都会起身拍击前爪，同时用长长的双耳来回摆动，似乎是在称赞他的学识。久而久之，他也喜爱上了这只兔子，甚至比妹妹更加宠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墨青能汇集起少量的真气。见可以使出轻功，便打算让妹妹吃顿好的。毕竟吃了这么久的野果实在倒胃，不如来点香醇的肉食，那样才对得起时常鸣叫的肚子。于是提着长剑走出洞外，半天工夫就背着一头野猪回来。
“阿离，我回来啦，今晚我们有香喷喷的肉吃啦！”李墨青得意洋洋，放下野猪准备烹食，见兔子凑到近前摆耳打招呼，他喜悦地回应道：“你好哇小兔子，谢谢你，我不在的时候陪伴阿离！对了，差点忘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野果，“小兔子，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兔子见到果子高兴至极，坐立起来反复摇晃着耳朵以示感谢。
他们三个日渐融洽，但最终还是难逃散席之时。李墨青完全恢复过来，兄妹二人将要踏上旅程。
离别时，宋阿离眼含热泪把兔子放归林中，“小兔子，我们要走了，今后不能陪你一起玩了。”话音刚落她难忍不舍，靠在哥哥的胸前痛哭起来。
李墨青强打笑颜，对着这位小家伙抱拳告别，“小兔子，今日一别，今生恐难相见，望你......保重！”
兔子逐步走向林中，每走几步都要回头观望，摇摆着耳朵向他们告别。
送行短暂，心系常留。分别后，这只小兔子每隔时日都要回到洞中，期盼着这对兄妹再次归来。直到它子孙成群寿命将至，都未等到心系之人。最后只能伴随着美好的回忆，长眠在仙女的画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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