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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劫难

    王府里,一位翩翩少年挥舞着宝剑,那飘逸的身法犹如风一样轻盈,兵器中所带出的七彩霞光,引得周围的仆人拍手称赞。

    少年名叫李墨青,乃是大魏国睿亲王李元泰的世子。生来富贵的他,不像其它皇族那样骄奢淫逸,而是严于律己,不断地加强的学识,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父亲那样,给百姓带来幸福与安定。

    听到喝彩,他有些忘乎所以,汇集体内的真气,对准木桩打出了一道剑气,见目标完好无损失望的摇了摇头,询问身边的老师冉秋叶。

    “老师,我这打出的气浪怎么如此微弱,难道是某个环节出了差错?“

    冉秋叶笑着回道:“世子殿下,斩魔七诀的第七式必须要依靠醇厚的内力才能发挥。您的招式已经堪称完美,只是内功方面稍逊火候。不过,您也不必心急,只要慢慢研习我教您的心法,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坏这木桩。”看徒弟情绪消沉,他谈起了自己学剑的经历,借而加以勉励。

    “殿下,不要太过沮丧。微臣十七岁时可达不到您这种程度,单凭资质已经是本门历代弟子的翘楚。”

    说到门派,李墨青一直感到好奇,几次询问老师都是闭口不提。顶多就是一句,“感谢睿王爷救命之恩!”既然有着难言之隐,他也不必追问,省着让人觉得不近人情。

    结束了练习,他把剑扔给了仆人,本想接下来和老师畅谈一番,却不料有下人上前禀报。

    “世子殿下,王爷让您到政厅议事。”

    “嗯,我知道了。”李墨青表面诧异,内心极为兴奋。自出生起他就被钦点为世子,直到现在也没处理过政务。每次想帮父王,但都以年龄尚浅为由给回绝了。这次主动命人传唤,看来是要给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他披上外袍来到政厅,原以为里面会坐满群臣,不料只有父王与一位客人。

    此时他的心凉了半截,认为又是空欢喜一场,可客人那身郡王的装束,却让他重新拾回期望。他上前给父亲请安,客人看到他大加夸赞。

    “青儿都长这么大了!如此一表人才,王兄,臣弟我真是羡慕!”

    “哪里,哪里,”李元泰捻须含笑并对儿子吩咐道:“儿啊,还不快给你元和王叔见礼!”

    起初进门的时候,李墨青就觉得对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被父亲提醒才恍然大悟。此人是自己的叔叔高平郡王李元和,但皇爷爷的儿子实在太多了,一时记不起来很是自然。于是听从吩咐赶紧下拜请安,待完毕后站在一旁倾听谈话。在言语中他得知,眼前大魏正与孤竹国开战,当今圣上庆隆帝御驾亲征,并且下令各个亲王郡王带兵协助。这位王叔到此的目的就是要跟父王汇合,共同带兵北上。

    王爷一走,封地就没了主事人,世子自然就会承接这副担子。李元泰也是这个意思,嘱托道:“儿啊,你已经十七岁了,是时候为父王分忧了。我出门这段时间,廖国相会辅助你,你要多多的跟他学习累积经验,不要偷懒。”

    “请父王放心,儿子定不辱使命!”

    毅然决然的回答让李元泰甚为喜悦,“男儿当磨砺,为父看好你。行了,你先下去准备一下,稍后父王要给你王叔接风洗尘。”

    紫红相间,金丝缎袖,美玉镶嵌,冠冕堂皇。世子服的华丽令人惊叹,对李墨青来说却成了走路时的负担,但礼法就是礼法,终究不能被打破。

    他最讨厌的就是在宴会中听到官员们的奉承,尤其是今晚,得知他将要代理政务更是百般谄媚,无奈之下只好频于应付。等闲暇下来,他有意敬老师杯酒,却发现对方直盯着一个方向,顺着视线望去看到两位道人。

    在之前他也注意过二人,深知是王叔的手下,但令人费解的是出征打仗为何还要带上出家人,而且身上的八卦长袍色彩过于艳丽,实在有违道家的朴素。再说相貌,真可谓天差地别。年长的,面如满月,两道弯眉,鼻如悬胆,大耳有轮,再配上颌下五柳长髯,称得上是仙风道骨。另一个则相反,头圆腮窄,豆眉鼠眼,尖颚碎齿,好似草木愚夫,怎么看都令人大跌眼镜。

    这时他发现老师的表情起了变化,双眼圆睁紧咬牙关,如果这时有兵器在身估计就能拔刃而起。他搞不懂,为何老师如此仇视对面的道人,难道有什么恩怨不成?他有意凑过去询问,却被又一波谄媚的官员挡住,只好等明早练剑再提此事。

    “王兄,臣弟敬您一杯。”李元和端起酒杯敬向睿王,待一饮而下介绍起了二道,两人起身离座跪拜。

    “灵箓门弟子,张明真,程一道,参见王爷王后。”

    觐见完睿王夫妻,二道被李元和指引到世子面前。“贤侄,这两位都是当世的高人,我听王兄说你喜欢练武,等我们出征回来定会让道长好好指点你一番,保准你受益匪浅。”

    张明真谦卑施礼,“郡王爷您太捧杀贫道了,我们只是粗略懂些功夫罢了。”

    “道长过谦了,贵派的符箓术天下一绝,既能呼风唤雨,又可撒豆成兵。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让道长在王兄和贤侄面前露一手如何?”李元和看向睿王,意思是请他来定夺。

    睿王从小就听说过灵箓门的术法世间罕有,但始终未曾相见,如今弟弟提出来自然点头答应,“那就有劳道长小试神技了。”

    “既然睿王爷应允,那就让贫道的师弟献丑几招,”张明真扭头看程一道,对方心领神会,走到大厅的中央。

    程一道请人搬来一盆干柴放到面前,随后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符纸,同时食指朝天运气,刹那间指尖呈现朱红色,随后在符上面画了一道咒令扔在干柴上,只听“砰”的一声盆里火光四起。

    施展完毕,厅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暗自讥笑起来,认为就是普通的江湖骗术没什么惊人之处。但有些人截然相反,看出了这里面的精妙,李墨青自然也包括在内,可始终想不明白这道人是如何把内力转化为火焰的。更加奇怪的是这运气的方法和老师教的极为相似,无非不同的是他把气集中在剑尖,而对方则是指尖。

    李墨青脑内生出了众多的疑问,把视线移到了老师的身上,发现他的面色更加难看,便暗下决心,明早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明白。

    众人不屑,程一道心里十分恼火,本想直接发作却又怕打乱此次的计划,只好暗气暗憋又掏出了一张符纸,用相同的手法画了道咒令,往盆里一甩,大喊一声,“灭!”只见这张符箓瞬间化成了清水浇灭了火焰。

    此时大厅内惊声四起,睿王也瞠目结舌的站了起来,要说用符放火可能是投机取巧的障眼法,但第二次以符化水,真所谓前无古人。他连忙拍手称赞,“好,道长果然是神技在身,今日真让本王大开眼界!来人,看赏!”

    仆人端来金银摆在程一道的面前,他用那双鼠眼扫了一下,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贫道谢王爷恩赏。”

    “两位道长,等他日见到圣上,我定和王弟共同保举二位,届时愿你们多建奇功,将来封侯拜相。”睿王许下了承诺,二道千恩万谢。

    冉秋叶深知有这二道在准不会有好事发生。因为彼此之间太熟悉了,打算当场揭发他们恶行,但人轻言微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宴会过后夜探详情。

    晚宴过后,他回到房间穿上了夜行衣,背背长剑来到院中,纵身上房,三蹦两窜飞出王府。

    他来到高平王的驻地,屏住呼吸顺房檐倒挂下去,发现里面人数众多似乎在密谋些什么。待细听几句后得知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赶忙爬上房顶,刚准备回去报信,就见屋内一团黄云窜出,飞到他的近前。

    “无量天尊,你既然来了就下去坐坐吧。”

    冉秋叶见来人是张明真,脚底加劲往后一跳,转身逃跑。眼前是分秒必争,稍微耽搁都会给睿王府带来灭顶之灾。他继续加快脚步,怎奈前方已经被士兵堵截,只好拔出长剑杀出重围。

    为了破眼前的长枪阵,他把身子向前探,与地面只保持了不到半米距离。突然脚下加力,犹如弩矢般射了出去,先是砍断了眼前几位士卒的双腿,而后以脚尖为轴原地打转,好似陀螺般扫倒所有包围他的人。

    “无量天尊,好俊的剑法!”张明真声到人到,摆剑便攻。他先是快剑连刺,而后用剑尖挂对方的兵器,见无果就改为用剑刃去抹。几次变招并没有占得便宜反而激怒了对手,被人家连续劈、扫、撩,打得节节败退。他大吃一惊,这剑法分明是本门“斩魔七诀”中的第五式。“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本门的剑法!”

    冉秋叶哪有工夫闲聊,现在首要目的是回去报信。他把真气汇集到双腿,一纵跳出十余米,紧接着连续又两下,虽逃出了包围,但并未甩开张明真。

    “无量天尊,你居然会本门的轻功驾云三跃,你到底是谁!”

    二人缠斗在一起,二十招后,又上演了起追逐,接着再打又追,反反复复拉锯了数次。

    张明真已经不关心黑衣人到底偷听到多少机密,只想一心扯下对方的面纱。整个灵箓门已经没有能把“斩魔七诀”后三式运用如此纯熟的人了。就拿主修符箓术的他来说,最高极限只能练到第四式,再往后内功已经完全不相符,除非废掉从头练。

    每当看到本门弟子全都画符裱纸,他就暗自叹息,以人化气这分支已经没人能教导,彻底让门派断了一臂。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对方,问出详情,争取让灵箓门找回那丢失的臂膀。

    他掏出一张“震波符”甩了出去,没想到对方反手打出剑气抵消,又是一张,再次被抵消。连续的轰鸣爆炸震得是地动山摇,可苦那些赶上来的士卒,一个个被崩的趟地哀嚎。

    冉秋叶借机抽身遁走,而张明真没再追赶,只是原地高诵一声,“无量天尊,没想到你还在这世上。”

    与此同时,李墨青正躺在床上翻看着治国的书籍,想到马上就要代父管理封地,兴奋的无法入睡。在这期间他拟定了很多计划,起码那些谄媚之人不能重用,多听些忠言,一想到今后要跟廖相国这个老顽固共同理政,脑袋就嗡嗡作响。前几日这家伙就因为和父王意见相左吵了起来,最后干脆称病撂挑子不来了。心想:“最好他永远别来,省着我看他那张冷脸头疼。”

    一切都安排得紧罗密布,他满意的闭上眼睛,刚有些睡意就听到院中响起了喧闹声。于是不悦的起身传唤仆人,发现没人支应,气得跳下床亲自查看。等走出门外,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整个王府都被大火笼罩。他顺手抓住个奔逃的仆人,训斥道:“你不去救火乱跑什么!”

    “世......子殿下,不好啦,高平王造反了!”

    “什么!”仆人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他深知这位叔叔的部队全都驻扎在城内,如果真的造反,那府内所有的人都会成为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