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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没能镇住的天魔

    爆炸那一瞬间,在空中的徐貊一脚把解兆新踢开,随后手中铁剑翻转,脸色铁青的他手持铁剑,使出了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一剑。

    本应如满月的剑光却瞬时间缩小成须弥芥子,将那年轻道人散发的金光吸入进去,随后一闪而过,芥子向前冲击,割破了爆炸形成的冲击,直向那年轻道人站着的方向,声音籁籁,如有千万只苍鹰在空中同时嘶鸣飞舞,不断蚕食爆炸带来的冲击。

    可还是无法完全挡住爆炸所带来的伤害。

    乌杨村内,祖梦谈还未睡去。他站在祠堂小院上,他看到了从大山里散发的金光,表情有些凝重。

    “你想过去?”一个声音从祠堂里传了出来,“还是别去了,我们出手就坏规矩了。”

    谭瑁从祠堂里走了出来,仍是一副朴实农民模样,可是祖梦谈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那样朴实。

    “那两个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辈,为何要这样赶尽杀绝?”祖梦谈皱眉问道这位乌杨村长,心里翻涌的杀意已让整座祠堂小院变得阴冷肃杀。

    谭瑁打量着这位明明是做木工活计,却喜欢身穿白衣的男人。祖家每一代都是单传,但也总会先孕有一女,一儿一女,正好是一个好字。

    谭瑁并没有回答祖梦谈的询问,也不去管祖梦谈那滔天杀意,走出祠堂之后站在院里转头看向方斗山的那边。

    似乎正在穷尽目力想要看清那山里的光芒出处。他也想在他这一代就把故事了结,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从冉家手里夺过乌杨里长。

    “去了也打不过那人,如果这次他们没事,我也就不找他们麻烦了。”谭瑁拍了拍祖梦谈的肩膀,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怎么可能没事!”祖梦谈已经按捺不住,话音落地竟然在地上弹起阵阵烟尘。

    “你难道没看到天上那三道白光?”谭瑁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里有些玩味。

    那九蔸台上,解兆新从一片废墟之中站了起来,他拍去身边的尘土木屑,发现冉齐文躺在地上。

    他吃力的走向前,扒开冉齐文身上的木桩,试了试他的呼吸,还好,只是又晕了过去。

    为何是又?解兆新想了想,好像齐文哥自带眩晕体质,今晚已经晕倒数次。

    “你们两个真是好手段,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和玉的声音从九蔸台中央传了过来。

    解兆新朝那边望去,只见那年轻道人已经不复刚刚散漫洒脱的姿态,披头散发中,眼神凌厉,明明身着道袍,那道袍在炸裂中已然破损,可破损宽大道袍却让这个年轻道人威武无比。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徐貊和老人站在这人间太岁附近不远处,一左一右。

    “你这家伙,本以为本事稀松,可真是没想到,能让我倾尽全力的人,这天下已经不多了。”徐貊说道,虽然话语依旧调侃,可徐貊握着铁剑的手臂却在微微颤抖,衣衫早已破旧不堪,他扯下还挂在身上的碎裂布条,露出那健壮身体。

    “你懂什么?”和玉看了看天空,那三道白光已经越来越近了。

    “今天不能再打了,有点可惜,诶不对,我是干嘛来着?”和玉忽然间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神色,“对了,小螃蟹!”

    解兆新还站在那废墟中,看着那年轻道人。

    他没有说话,实力不够的人,没资格说话。

    老人手里的巨剑又断了几分,几乎只剩下剑柄,他艰难移了几步,挡住了和玉的视线。刚刚示弱,只是为了找机会偷袭而已,不过现在看来,想偷袭这年轻道人,只是笑话。

    “你这老不死,真以为挡得住?”和玉眼神有些玩味。

    整个九蔸台的空气忽然变得有些阴冷。

    “算了,下次吧。”和玉双手持诀,金光再一次遍布全身。“小螃蟹,你很像过去的我。”

    徐貊这次双手持剑,铁剑之上徜徉起森森剑气,随手准备迎接那年轻道人的出手,没有人会相信敌人说收手的话,除非敌人已经死了。

    可那年轻道人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偏着头看了一眼解兆新,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化作一道金光向北方飞去。

    徐貊看向和玉飞去的方向,自言自语说了句:“难怪。”

    那天上三道白虹转变了方向,也各自朝北方飞去吗,其中一道正好即将略过他们上空。

    他瘫倒在地上,老人也就地盘腿坐下,解兆新只听徐貊大喊:“小螃蟹,有没有吃的呀!”

    回答他的不是解兆新,而是一位身着白色袈裟的中年和尚。

    “施主元气大伤,现在最好不要过多进食。”

    那和尚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九蔸台,别说一直看着这边的解兆新,就连在解兆新眼中明显武道超凡的老人和徐貊也没有感觉到一丝涟漪,似乎那一身雪白的中年和尚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

    那一身雪白的中年和尚开口之后,整个九蔸台,甚至是这整座山峰犹如空山深处响起一声钟鸣,声音宏亮有力,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徐貊吐了口气,真他娘的倒霉,走了一个道士,又来一个和尚,还都是这种强得不讲理的。

    而老人也干脆扔掉剑柄,也躺在地上,大有一副引颈就戮的味道。

    只有解兆新,手里握紧了刚刚从地上捡起的镰刀。

    “小施主,我并无恶意。这位施主需要调息三十六个小周天才能完全恢复,而这位老施主……”那和尚双手合十欲言又止,“我这里有一瓶丹药,或许能帮着各位稍微恢复一点元气。”

    “你解释什么?反正我们又打不过你。”徐貊笑着说道,手立马伸了出来。

    “善哉善哉,赠予各位丹药,是为了弥补贫僧没能镇住那尊天魔给各位施主带来了麻烦,贫僧并无恶意。”那和尚走上前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徐貊,瓶子只是最普通不过的陶瓶。

    “贫僧还要去追那天魔,阿弥陀佛。”和尚留下丹药,也未继续解释什么,低头合十,只是抬起头时瞥过躺在地上的冉齐文,眼神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