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旧怨添新仇
“好小子，年纪才多大，我最开始以为你没有进入武道，只是空有二境实力，想不到竟然连老夫都看走眼了。”邱闵站直了身体，扶住胸口缓缓说道，有些气喘。
“老人家，刚刚已是强弩之末了吧。”说话的正是那晚只出手了一次的大当家，此时她已经解去面纱，竟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如果只看五官脸型，至少也是中人之姿，但她的双眼之下两道横贯的刀把分外显眼，难怪之前这头子一直蒙住脸庞。
老人有些愣住了，那一晚看着女子以及刚刚对上一招，传来的气息雄浑，还以为是个男子，结果面纱一撤，分明却是女子。
“的确是不太妙啊，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了，你这小女娃娃要是传出去跟老夫对上一拳还没死，就足够你在江南一带扬名立万了。”老人说道，不过这话刚一说出口，老人腿上一软就跪了下去。
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那持枪女子，说道：“这浅水滩里果然王八多啊。”在江湖行走那么久，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江湖，为了生存的截杀、下药、算计，不计其数。
原来这老人刚刚一运气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好像中毒了，而且这毒很奇怪，不是那种催命而来，好像只是为了让他们不能发力。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的毒？解兆新见老人跪倒，连忙赶过前去扶住老人，他也意识到了此时的蹊跷之处，但为何大家都有事，唯独自己没有什么事。
其实在场的还有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两人本就功夫不高，一个是李家大小姐李楠雯，她一直在对付喽喽，体内真气也不多，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另一个是冉齐文，他就完全没反应。其余几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受影响。
到底是？
解兆新脑袋里灵光一现，昨日钓起的鱼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今早喝的鱼汤里却多了一些不认识的菌子，自己和冉齐文、李楠雯都没有喝鱼汤。自己是吃鱼吃太多了，现在更爱吃那肉末馅饼，冉齐文不爱吃那些油腻的东西，李楠雯则是一直不吃罗石子煮的东西。
那锅鱼汤邱闵吃得最多，还用那鱼肉和不知名的菌子下了一壶土烧，看来就是这菌子的问题了。
青衫客拔出墨色匕首，给自己敷上了药止血，幸好这把匕首插得不深，不过现在这叫王初雪的青衫读书客还是脸色苍白，持剑的手不住颤抖。他站在圈外，不再向前。
而那双斧大汉则带着喽喽们逐渐靠近围在马车边的众人。
解兆新脸色沉重，一边盯着前面的持枪女子，一边注意着几名镖师。如果说这菌子真的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话，那这人随时都会暴起。
正当解兆新犹疑不定之时，那最不起眼的罗石子将自己手中刀扔在一边。
“石头，你干嘛？”胡亮帆大喝一声，“只要我和李镖头把那口气运出去，我们还有一战之力！别投降！”
那罗石子笑道：“把气运出去就行？吃了七月香的人哪有这么容易就恢复。你可知道这七月香长在哪里？又要经过多少次熏蒸晾晒才能有现在这功效。”
七月香这种草菇原本是无毒的，可这种菌类生长之处，必有蝰蛇、蝮蛇这类毒性刚猛的蛇类出没，久而久之蛇毒沁润土地，土地滋养菌菇，这七月香就带有一种特殊的毒性，食之不会身死暴毙，却会让产生飘飘欲仙之感，有不少风流名士喜爱拿它配合五石散下酒服用，借此助兴。
众人脸色大变，解兆新心中更是闪过一道惊雷。
这毒竟然是最是忠厚老实的罗石子放的。
李师勇怒道：“石头，友福镖局对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罗石子脸色不变，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他看向李师勇，眼神里竟是怜悯之情。
“我叫罗石子，我的父亲，只是山匪喽喽，又没做多大坏事，却被友福镖局镖师所杀，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做这种事？”
胡亮帆脸色凝重，似乎在回忆罗石子刚来的场景，那个七八岁的孩童，被郑镖头从山里带回来后就一直不太爱说话，郑镖头对他犹如亲生子嗣，可是这罗石子却始终是一副沉默不开心的模样，直到郑镖头受伤去世之后的一段时间，他才有了些笑意。
“郑镖头，不是伤势过重去世的，而是你？”胡镖头大惊，喊了出来。他实在是不敢朝这边去想，平时这个忠厚老实的孩子，竟然是杀害养父的凶手。
“其实，我差不多都已经要忘了，还多亏了李家大小姐，不然我还真会把这仇恨忘了，一辈子侍奉仇人作父。”
胡亮帆看向李楠雯，他也不清楚其中内情，但想到平时待人接物都是一把好手的李楠雯却始终对罗石子的诸多为难，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其中必有隐情。
“郑镖头是为了救李楠雯受的重伤，要不是大小姐做事莽撞，以郑镖头的小心谨慎，怎么会出那桩祸事。”
罗石子抬起头，回忆起来。大他两岁的李楠雯初次与郑镖头去送镖，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结果这大小姐仗着友福镖局的名号欺辱同行，往人家一名小镖脸上扇了十几个耳光，最后这只镖被那一地镖师联合夺了去，如果不是郑镖头拼死护卫，这大小姐恐怕都回不了家，从那以后李南雯就性情变得稳重起来，只是再也不走出州的镖了。
至于那被夺了去的镖，则被李长青带着礼物上门赔罪要了回来，算是给那些人一个台阶下了，毕竟真要跟友福镖局硬碰硬，恐怕大家都落不了好。
“本来，我其实早就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只是不愿意认贼作父的，只是郑镖头却自作主张对总镖头说已经收我为义子，还求总镖头把大小姐许配给我。”罗石子眼里满是嘲讽。
“这女人，狗改不了吃屎，还真以为我看上她了。”罗石子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怎么会喜欢友福镖局里的人！”罗石子朝着李楠雯大声喊道，将这些年受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这些年在李楠雯面前做牛做马，可那李楠雯真以为自己在乎。
“石头，你竟然和外人勾结！”李师勇喊道。
“我弟弟，才不会看上这一身毛病的女人的。”那持枪女子忽然狰狞笑道，“何况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
早已崩溃的李楠雯不断大声喊道：“我没有！”
那持枪女子脸色轻蔑，说道：“你父亲还算是一条好汉，答应了要将你许配我给我弟弟，可是你却跑去给这叫李师勇的废物生儿子。”
李楠雯瞬间闭嘴不言，只是用双手盖着自己的脸庞，瘫倒坐在地上。
最惊讶的莫过于胡亮帆了，他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向大小姐，但此时又不好问这女儿家的事，众人都有些紧张压抑，只有冉齐文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眼神放光吃着这一大瓜。
冉齐文其实早就猜出来之前树林驿路的劫道跟罗石子应该是有些关系的，那一晚他一夜未睡就是在琢磨罗石子的动机，他之前还真以为罗石子喜欢大小姐，然后大小姐又喜欢李师勇，然后这罗石子就找人来夺镖，只是目前来看，事情比自己想得还要复杂些。
要是有瓜子就好了，冉齐文有些遗憾。
罗石子走到李师勇面前，拍了拍这个曾经大哥的肩膀，冷笑道：“也幸好李大哥你不太聪明，小螃蟹他们一直防范的都是你，也让我终于有机可趁，在今天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了吧。”
“防的真的是我吗？”李师勇回答道。
异变突现，只见李师勇忽然间暴起，手中钢刀直刺罗石子胸口，两者相距不过两步，这一刀过去对付这个功夫不咋地的小镖师足够了。
“弟弟！”那持枪女子见状直直向前冲，解兆新早有防备，身形一动就挡住了女子前进的去路。
不过，李师勇的刀却并没有碰到罗石子，那罗石子侧身躲过，身手之敏捷根本不像之前表现出的那样，李师勇大惊，一时间也不敢乘胜追击，脚尖一点退回人群之中，而那罗石子也缓缓退到圈外，走到一个楼楼身前伸出手，那喽喽就把自己手上的红缨枪交给了罗石子。
“你是怎么？”罗石子有些好奇。
“那日，你们去槽渔滩之后，我陪着老前辈喝酒，他告诉我解兄弟并没有用我使用的青玉膏，还说那玩意儿有毒，我当时只当是前辈醉话，后来一想那瓶青玉膏是总镖头让你交给我的，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小心放着你，之前还觉得有些对不住你，现在看起来之前的愧疚都没啥必要了。”
胡亮帆此时也站起来，手中钢刀隐隐作响。
“咋了，胡镖头，你也早就知道是我了？”罗石子说道。
胡亮帆摇摇头说道：“我没师勇那么聪慧，我一直相信你，把你当成是自家晚辈。”他顿了顿，“既然要清理门户，那一定得我来了。”
说罢，胡亮帆手持大刀就朝罗石子奔去，今日之事，护不护得住那镖对着老镖头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护住马车！”李师勇对其余几位镖师大喊一声，又看向还瘫坐在地上的李楠雯，也朝着罗石子狂奔去。
这边解兆新也与那面上有疤的持枪女子对峙起来，谁都不愿意退后。
“让开！”那女子叫道。
可回应的是解兆新的沉默。
女子火气一上来，就要提枪就刺，可是解兆新也不是好惹的，一招躲过之后翻身就是一脚直向那女子胸前。
这一来一去之后，女子反而不着急了，她没忘这对手不弱，以一敌二对付耍峨眉刺的王初雪和耍双斧的万隆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重创二人。
反正，她弟弟还有后手。
“李镖头，你可知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罗石子耍这长枪，以一敌二。虽说这胡亮帆吃了那名为七月香的毒菌状态不佳，但手上功夫仍在，而李师勇更是友福镖局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这罗石子此时红缨枪耍着一时间却没有落入下风，还能找到机会说话。
李师勇惊讶于这罗石子身上的武艺，从来没见过罗石子耍枪，光是练最容易上手的钢刀就已经很难了，这朝夕相处的年轻人竟然能隐藏这么深。他没有答话，他知道此时罗石子所说的一切都只为扰乱他的心智。
可是那罗石子接下来说的话还是让李师勇差点没握住手中刀。
“你父亲是总镖头李长青，亲手杀的！”
那边瘫倒坐着的李楠雯缓缓抬起头，脸上泪花还未拭去，新的泪花就已经在眼里打转了，她没有去看那已经叛出镖局的罗石子，而是看着李师勇，腹中孩子的父亲，她想确认那个男人没事。
可随即李师勇朝这边看过来的眼神却令她感到陌生，那双眼里满是惊讶和仇恨。
“老人家，刚刚已是强弩之末了吧。”说话的正是那晚只出手了一次的大当家，此时她已经解去面纱，竟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如果只看五官脸型，至少也是中人之姿，但她的双眼之下两道横贯的刀把分外显眼，难怪之前这头子一直蒙住脸庞。
老人有些愣住了，那一晚看着女子以及刚刚对上一招，传来的气息雄浑，还以为是个男子，结果面纱一撤，分明却是女子。
“的确是不太妙啊，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了，你这小女娃娃要是传出去跟老夫对上一拳还没死，就足够你在江南一带扬名立万了。”老人说道，不过这话刚一说出口，老人腿上一软就跪了下去。
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那持枪女子，说道：“这浅水滩里果然王八多啊。”在江湖行走那么久，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江湖，为了生存的截杀、下药、算计，不计其数。
原来这老人刚刚一运气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好像中毒了，而且这毒很奇怪，不是那种催命而来，好像只是为了让他们不能发力。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的毒？解兆新见老人跪倒，连忙赶过前去扶住老人，他也意识到了此时的蹊跷之处，但为何大家都有事，唯独自己没有什么事。
其实在场的还有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两人本就功夫不高，一个是李家大小姐李楠雯，她一直在对付喽喽，体内真气也不多，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另一个是冉齐文，他就完全没反应。其余几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受影响。
到底是？
解兆新脑袋里灵光一现，昨日钓起的鱼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今早喝的鱼汤里却多了一些不认识的菌子，自己和冉齐文、李楠雯都没有喝鱼汤。自己是吃鱼吃太多了，现在更爱吃那肉末馅饼，冉齐文不爱吃那些油腻的东西，李楠雯则是一直不吃罗石子煮的东西。
那锅鱼汤邱闵吃得最多，还用那鱼肉和不知名的菌子下了一壶土烧，看来就是这菌子的问题了。
青衫客拔出墨色匕首，给自己敷上了药止血，幸好这把匕首插得不深，不过现在这叫王初雪的青衫读书客还是脸色苍白，持剑的手不住颤抖。他站在圈外，不再向前。
而那双斧大汉则带着喽喽们逐渐靠近围在马车边的众人。
解兆新脸色沉重，一边盯着前面的持枪女子，一边注意着几名镖师。如果说这菌子真的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话，那这人随时都会暴起。
正当解兆新犹疑不定之时，那最不起眼的罗石子将自己手中刀扔在一边。
“石头，你干嘛？”胡亮帆大喝一声，“只要我和李镖头把那口气运出去，我们还有一战之力！别投降！”
那罗石子笑道：“把气运出去就行？吃了七月香的人哪有这么容易就恢复。你可知道这七月香长在哪里？又要经过多少次熏蒸晾晒才能有现在这功效。”
七月香这种草菇原本是无毒的，可这种菌类生长之处，必有蝰蛇、蝮蛇这类毒性刚猛的蛇类出没，久而久之蛇毒沁润土地，土地滋养菌菇，这七月香就带有一种特殊的毒性，食之不会身死暴毙，却会让产生飘飘欲仙之感，有不少风流名士喜爱拿它配合五石散下酒服用，借此助兴。
众人脸色大变，解兆新心中更是闪过一道惊雷。
这毒竟然是最是忠厚老实的罗石子放的。
李师勇怒道：“石头，友福镖局对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罗石子脸色不变，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他看向李师勇，眼神里竟是怜悯之情。
“我叫罗石子，我的父亲，只是山匪喽喽，又没做多大坏事，却被友福镖局镖师所杀，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做这种事？”
胡亮帆脸色凝重，似乎在回忆罗石子刚来的场景，那个七八岁的孩童，被郑镖头从山里带回来后就一直不太爱说话，郑镖头对他犹如亲生子嗣，可是这罗石子却始终是一副沉默不开心的模样，直到郑镖头受伤去世之后的一段时间，他才有了些笑意。
“郑镖头，不是伤势过重去世的，而是你？”胡镖头大惊，喊了出来。他实在是不敢朝这边去想，平时这个忠厚老实的孩子，竟然是杀害养父的凶手。
“其实，我差不多都已经要忘了，还多亏了李家大小姐，不然我还真会把这仇恨忘了，一辈子侍奉仇人作父。”
胡亮帆看向李楠雯，他也不清楚其中内情，但想到平时待人接物都是一把好手的李楠雯却始终对罗石子的诸多为难，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其中必有隐情。
“郑镖头是为了救李楠雯受的重伤，要不是大小姐做事莽撞，以郑镖头的小心谨慎，怎么会出那桩祸事。”
罗石子抬起头，回忆起来。大他两岁的李楠雯初次与郑镖头去送镖，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结果这大小姐仗着友福镖局的名号欺辱同行，往人家一名小镖脸上扇了十几个耳光，最后这只镖被那一地镖师联合夺了去，如果不是郑镖头拼死护卫，这大小姐恐怕都回不了家，从那以后李南雯就性情变得稳重起来，只是再也不走出州的镖了。
至于那被夺了去的镖，则被李长青带着礼物上门赔罪要了回来，算是给那些人一个台阶下了，毕竟真要跟友福镖局硬碰硬，恐怕大家都落不了好。
“本来，我其实早就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只是不愿意认贼作父的，只是郑镖头却自作主张对总镖头说已经收我为义子，还求总镖头把大小姐许配给我。”罗石子眼里满是嘲讽。
“这女人，狗改不了吃屎，还真以为我看上她了。”罗石子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怎么会喜欢友福镖局里的人！”罗石子朝着李楠雯大声喊道，将这些年受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这些年在李楠雯面前做牛做马，可那李楠雯真以为自己在乎。
“石头，你竟然和外人勾结！”李师勇喊道。
“我弟弟，才不会看上这一身毛病的女人的。”那持枪女子忽然狰狞笑道，“何况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
早已崩溃的李楠雯不断大声喊道：“我没有！”
那持枪女子脸色轻蔑，说道：“你父亲还算是一条好汉，答应了要将你许配我给我弟弟，可是你却跑去给这叫李师勇的废物生儿子。”
李楠雯瞬间闭嘴不言，只是用双手盖着自己的脸庞，瘫倒坐在地上。
最惊讶的莫过于胡亮帆了，他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向大小姐，但此时又不好问这女儿家的事，众人都有些紧张压抑，只有冉齐文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眼神放光吃着这一大瓜。
冉齐文其实早就猜出来之前树林驿路的劫道跟罗石子应该是有些关系的，那一晚他一夜未睡就是在琢磨罗石子的动机，他之前还真以为罗石子喜欢大小姐，然后大小姐又喜欢李师勇，然后这罗石子就找人来夺镖，只是目前来看，事情比自己想得还要复杂些。
要是有瓜子就好了，冉齐文有些遗憾。
罗石子走到李师勇面前，拍了拍这个曾经大哥的肩膀，冷笑道：“也幸好李大哥你不太聪明，小螃蟹他们一直防范的都是你，也让我终于有机可趁，在今天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了吧。”
“防的真的是我吗？”李师勇回答道。
异变突现，只见李师勇忽然间暴起，手中钢刀直刺罗石子胸口，两者相距不过两步，这一刀过去对付这个功夫不咋地的小镖师足够了。
“弟弟！”那持枪女子见状直直向前冲，解兆新早有防备，身形一动就挡住了女子前进的去路。
不过，李师勇的刀却并没有碰到罗石子，那罗石子侧身躲过，身手之敏捷根本不像之前表现出的那样，李师勇大惊，一时间也不敢乘胜追击，脚尖一点退回人群之中，而那罗石子也缓缓退到圈外，走到一个楼楼身前伸出手，那喽喽就把自己手上的红缨枪交给了罗石子。
“你是怎么？”罗石子有些好奇。
“那日，你们去槽渔滩之后，我陪着老前辈喝酒，他告诉我解兄弟并没有用我使用的青玉膏，还说那玩意儿有毒，我当时只当是前辈醉话，后来一想那瓶青玉膏是总镖头让你交给我的，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小心放着你，之前还觉得有些对不住你，现在看起来之前的愧疚都没啥必要了。”
胡亮帆此时也站起来，手中钢刀隐隐作响。
“咋了，胡镖头，你也早就知道是我了？”罗石子说道。
胡亮帆摇摇头说道：“我没师勇那么聪慧，我一直相信你，把你当成是自家晚辈。”他顿了顿，“既然要清理门户，那一定得我来了。”
说罢，胡亮帆手持大刀就朝罗石子奔去，今日之事，护不护得住那镖对着老镖头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护住马车！”李师勇对其余几位镖师大喊一声，又看向还瘫坐在地上的李楠雯，也朝着罗石子狂奔去。
这边解兆新也与那面上有疤的持枪女子对峙起来，谁都不愿意退后。
“让开！”那女子叫道。
可回应的是解兆新的沉默。
女子火气一上来，就要提枪就刺，可是解兆新也不是好惹的，一招躲过之后翻身就是一脚直向那女子胸前。
这一来一去之后，女子反而不着急了，她没忘这对手不弱，以一敌二对付耍峨眉刺的王初雪和耍双斧的万隆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重创二人。
反正，她弟弟还有后手。
“李镖头，你可知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罗石子耍这长枪，以一敌二。虽说这胡亮帆吃了那名为七月香的毒菌状态不佳，但手上功夫仍在，而李师勇更是友福镖局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这罗石子此时红缨枪耍着一时间却没有落入下风，还能找到机会说话。
李师勇惊讶于这罗石子身上的武艺，从来没见过罗石子耍枪，光是练最容易上手的钢刀就已经很难了，这朝夕相处的年轻人竟然能隐藏这么深。他没有答话，他知道此时罗石子所说的一切都只为扰乱他的心智。
可是那罗石子接下来说的话还是让李师勇差点没握住手中刀。
“你父亲是总镖头李长青，亲手杀的！”
那边瘫倒坐着的李楠雯缓缓抬起头，脸上泪花还未拭去，新的泪花就已经在眼里打转了，她没有去看那已经叛出镖局的罗石子，而是看着李师勇，腹中孩子的父亲，她想确认那个男人没事。
可随即李师勇朝这边看过来的眼神却令她感到陌生，那双眼里满是惊讶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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