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 他是个凶手！
苏墨不做声，静静等着她哭完。
沈珠珠哭着哭着，就哭睡着了。
苏墨扶着沈珠珠躺下，拿了毛毯给她盖上。
又陪了沈珠珠几分钟，确定他睡熟了之后，才起身离开办公室。
他暂时还不能一直守着沈珠珠，还得顾着夏凌雪那边的情况。
另一边，夏凌雪被凌皓月带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
凌皓月还要拉着她继续走的时候，夏凌雪迫不及待地拖住了她的脚步。
“可以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说了。”夏凌雪催促道。
她想让凌皓月快点告诉她妈妈的事。
凌皓月停下脚步，转身，开门见山道：“我在调查你身世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在你出生的那家医院，当年给小妈接生的医生护士几乎全都在同一时间离职了。”
“这个情况很蹊跷，我就派人去追查了一下，发现他们在集体离职之后，又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搬离了原来居住的地方，而且都突然得到了一笔对他们来说算得上是一大笔的钱，所以，我怀疑小妈的死，很有可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被人收买了，害死了我妈？”夏凌雪顺着凌皓月的话接了下去。
“我是这么怀疑的。”
夏凌雪心如刀绞：“是什么人收买了他们？”
“我已经让人继续追查了，但是幕后的人藏得很深，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凌皓月没告诉夏凌雪她其实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并且，凌皓月觉得自己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
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而已。
“那个幕后之人为什么要害我妈？他把我妈妈害死了，可为什么偏偏留下我？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弄死？”夏凌雪泪如雨下，情绪也很激动。
二十多年来，夏凌雪一直以为她的妈妈是因为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
可如今突然有人告诉她，她妈妈其实是被人蓄意害死的。
夏凌雪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更不能接受自己为什么可以活着？
凌皓月拉住夏凌雪：“小雪，你别激动，我会查清楚的，会给小妈和你一个交代。”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夏凌雪眼神空洞，发癔般的自言自语。
从前的她，一直想问妈妈，她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她也一起带走。
为什么留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她现在想找到那个幕后之人问问，他当初为什么不把她也一起杀死。
为什么要留她在这个世界上经历这些。
那些人为什么这么残忍……
“小雪……”凌皓月扶住夏凌雪。
听着她痛苦的抑郁，内心也同样很痛苦。
“你告诉我，我妈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夏凌雪双手用力掐住凌皓月的手臂，摇晃着她质问。
凌皓月哭着摇头：“没有，你们什么错也没有，错的是爸爸，是我，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们。”
“我和我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对我们那么残忍？当时你爸爸在哪？他为什么不来救我妈，他为什么不来！！他不要我妈了对吗？他不要我们了对吗？！”夏凌雪激动地质问。
凌皓月：“不是的……爸爸不是不要你们，他只是……只是以为自己才是被丢下的那个人，爸爸他很后悔，这二十几年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懦夫，他……”
“他不是懦夫。”夏凌雪打断凌皓月的话，摇头否认，然后用愤怒的语气咆哮道，“他是个凶手！是杀害我妈妈的杀人凶手！他和那个幕后之人一样，是他们一起害死了我妈妈！
夏凌雪猛地推开凌皓月，转身就跑。
凌皓月被推得脚步不稳，踉跄着撞到了墙上。
等她扶着墙勉强站起来的时候，夏凌雪已经跑下了楼梯。
“小雪！”凌皓月担心地喊。
早在凌皓月和夏凌雪这边吵起来的时候，简川白和云溪夜就追了过来。
简川白及时把凌皓月揽进了怀里，扶稳了她的身体。
顺便揉着她刚才撞到了墙的手肘。
紧蹙的眉心显示了他的不悦和坏心情。
凌皓月没空在意简川白的情绪，满心都是刚才跑下楼的夏凌雪。
她想去追夏凌雪，却被简川白搂住了腰。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小妹！”凌皓月挣扎着，想要推开简川白。
简川白臭着脸，声音冰冷：“你妹夫已经去追了，逞强还轮不到你。”
凌皓月知道简川白的情绪来自哪里。
她一把推开简川白，警告道：“简川白，你什么脸色！又是什么语气！现在我小妹才是我爸的心头肉，你敢对她甩脸子，也要看我爸乐不乐意！你敢对我妹妹凶，就等着离婚吧！”
简川白沉默了一瞬。
随即解释道：“我不是跟小妹甩脸子，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
“我没有受伤。”
“你撞到墙了，让我看看胳膊红了没。”简川白说着就要捋起凌皓月的袖子。
“我没事。”凌皓月不耐烦地打掉简川白的手，“不行，小雪讨厌云溪夜，他去追人肯定会刺激到小雪，我要去看看。”
“我抱你去。”简川白担心凌皓月刚才的一撞可能会受伤，不放心她自己走路，拦腰将人抱了起来。
凌皓月刚要拒绝，简川白又说：“我走得比较快。”
凌皓月皱皱眉，放弃了挣扎。
因为简川白说得对，就算他抱着自己走路，也一样走得比自己空手还快。
夏凌雪一口气跑出了住院楼。
可是出来后，她却感到无比的茫然。
她的面前有很多条路，但她却不知道到底要走哪条。
又到底该到什么地方去。
她仰头，看着茫茫的夜空，除了崩溃的哭泣，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妈妈，我想你……”
“妈妈，抱抱我……”
夏凌雪蹲在地上，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想象自己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感觉。
可惜的是，她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拥抱。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母亲这个人。
“妈妈……妈妈……呜……妈……”
夏凌雪一遍遍喊着妈妈，声音凄凉，绝望。
云溪夜在她身后站了一会。
被她绝望的语气折磨得再也忍不住上前，从身后拥住了她。
这次夏凌雪出乎云溪夜意料的没有挣扎。
只是专心哭泣着。
哭声悲凉。
云溪夜刚开始不敢抱太紧，只是轻轻地拥着。
可是后来，他不想管那么多了，只想紧紧地抱着夏凌雪。
让自己成为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简川白抱着凌皓月走过去，站在离云溪夜和夏凌雪两人几米远的身后。
“别过去了。”凌皓月揪住了简川白的衣袖，声音悲伤地阻止了他的脚步。
简川白便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凌皓月轻声问简川白：“我觉得，她不会愿意给我们回家了，她太恨爸爸了，也太恨凌家，也太恨自己。”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简川白轻声安慰。
凌皓月把头靠在简川白的胸前，闭着眼睛听着夏凌雪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也跟被撕裂了一样，痛彻心扉。
“我没有信心了。”凌皓月摇了摇头，“我原以为我可以把她带回家的，可是现在，我应该做不到了。”
“没有你做不到的事。”简川白用下巴蹭了蹭凌皓月的头顶，“你做不到，还有我。”
凌皓月立刻睁开眼睛，抬头瞪着简川白。
声音骤然冰冷地警告他：“简川白，我再次警告你，你要是敢用任何方式威胁我妹妹，我绝不会放过你！”
简川白下巴被凌皓月的头顶磕了一下，有点疼。
但他依然温柔地安慰着凌皓月：“有你这句话，我怎么敢威胁你妹妹……不，应该是我们的妹妹。”
凌皓月的脸色这才好转：“你记住你说的话。”
“我当然会记住，你之前已经明确警告过我了，她现在才是爸爸的心头肉，我要是敢对她怎样，爸爸就会支持你跟我离婚了。”
“你知道就好。”有了简川白的话，凌皓月终于放下心来，“她吃了太多苦，我再也不想让她吃任何苦了，哪怕一点点委屈也不行。”
“我知道，小妹不仅是爸爸的心头肉，也是你的心头肉。”简川白继续用下巴蹭着凌皓月的头顶，“放心，谁也不能再欺负她了。”
凌皓月叹了口气：“可我就怕她自己不放过自己，她以前就一直觉得是她的出生害了小妈，现在就更……我突然有点后悔跟她说那些话了，简川白，你说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没有，你只是想更好的保护她。”简川白说。
“我确实是想更好的保护她，但是好像弄巧成拙了。”凌皓月自责道。
“不会。”简川白摇头，“这些事情她总有一天要去面对，早点面对，也能早点接受，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凌皓月抬头看着简川白，一脸不悦：“你为什么总这么帮我说话？我明明觉得自己有一大堆问题，明明是我害得小雪那么崩溃，但是到了你嘴里，怎么就跟拯救小妹于水深火热的好人一样了？”
“你在我眼中，不是好人，而是天使。”简川白低下头，爱怜地在凌皓月的额头上啄了一口。
凌皓月：“……”这个天杀的男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凌皓月翻翻白眼，干脆不理简川白了。
凌心涵和简安手挽手在几人简川白和凌皓月的身后哭得稀里哗啦。
听着前面那对夫妻的对话，两人边哭边觉得无语。
凌心涵最先忍不住发问：“呜呜……安安，都这种时候了，姑姑和姑父怎么还那么腻歪……这两人是不是天塌下来都要谈恋爱？呜呜呜……嗝……呜呜呜……”
凌心涵因为夏凌雪而哭到抽筋。
即使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也一样还在哭。
简安也边哭得抽筋，边回答：“呜呜嗝……好像是的吧……呜呜……他们两个这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一次我小时候贪玩，摔了一跤，腿摔流血了，他们边给我包扎……呜呜……呜呜……还边在我面前秀恩爱……”
“当时我哭得好惨……因为真的太疼了……我妈心疼我，也跟我一起哭，然后我爸就在我面前亲她，亲到我妈不哭了为止……呜呜呜……后来我妈不哭了，我还在哭……呜……我好惨啊……我只是他们恩爱婚姻中的一个意外……呜呜呜……”
“呜呜呜……你真惨……呜呜呜……”凌心涵哭着评价。
“呜呜呜……”
两人抱头痛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
怀里的人好像终于哭累了。
云溪夜才轻轻地把人抱起来。
夏凌雪不哭了，但她也没有睡着。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云溪夜怀里，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云溪夜不敢说话，抱着她往回走，打算送她回病房。
“云溪夜。”夏凌雪的声音都哭哑了，沙哑地喊出云溪夜的名字。
云溪夜浑身一僵，脚步也定在了原地。
“嗯。”云溪夜声音低哑地应了一声。
同时，他已经做好了夏凌雪要他把她放下来的准备。
然而，夏凌雪却什么都没有说。
等了好久，云溪夜依然没有等到夏凌雪后面的话。
便低声道：“我送你回病房。”
“我不想回去。”夏凌雪终于开口了，“你陪我走走吧。”
云溪夜心口忽地一动。
他点头：“好，你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
“嗯。”
云溪夜抱着夏凌雪往前走去。
两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后面的人只听到两人好像说了什么，但没听清到底说了什么内容。
凌皓月见他们竟然走了，连忙去拉简川白的袖子：“简川白，你刚刚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简川白：“没听清，好像要走走。”
“走哪去听到没？”
“没有，要跟着他们么。”
“跟，但不要跟太紧，保持一点距离，脚步要轻，不要让小雪发现我们。”凌皓月要求道。
简川白对她有求必应，刻意放轻了脚步跟上去。
沈珠珠哭着哭着，就哭睡着了。
苏墨扶着沈珠珠躺下，拿了毛毯给她盖上。
又陪了沈珠珠几分钟，确定他睡熟了之后，才起身离开办公室。
他暂时还不能一直守着沈珠珠，还得顾着夏凌雪那边的情况。
另一边，夏凌雪被凌皓月带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
凌皓月还要拉着她继续走的时候，夏凌雪迫不及待地拖住了她的脚步。
“可以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说了。”夏凌雪催促道。
她想让凌皓月快点告诉她妈妈的事。
凌皓月停下脚步，转身，开门见山道：“我在调查你身世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在你出生的那家医院，当年给小妈接生的医生护士几乎全都在同一时间离职了。”
“这个情况很蹊跷，我就派人去追查了一下，发现他们在集体离职之后，又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搬离了原来居住的地方，而且都突然得到了一笔对他们来说算得上是一大笔的钱，所以，我怀疑小妈的死，很有可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被人收买了，害死了我妈？”夏凌雪顺着凌皓月的话接了下去。
“我是这么怀疑的。”
夏凌雪心如刀绞：“是什么人收买了他们？”
“我已经让人继续追查了，但是幕后的人藏得很深，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凌皓月没告诉夏凌雪她其实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并且，凌皓月觉得自己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
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而已。
“那个幕后之人为什么要害我妈？他把我妈妈害死了，可为什么偏偏留下我？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弄死？”夏凌雪泪如雨下，情绪也很激动。
二十多年来，夏凌雪一直以为她的妈妈是因为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
可如今突然有人告诉她，她妈妈其实是被人蓄意害死的。
夏凌雪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更不能接受自己为什么可以活着？
凌皓月拉住夏凌雪：“小雪，你别激动，我会查清楚的，会给小妈和你一个交代。”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夏凌雪眼神空洞，发癔般的自言自语。
从前的她，一直想问妈妈，她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她也一起带走。
为什么留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她现在想找到那个幕后之人问问，他当初为什么不把她也一起杀死。
为什么要留她在这个世界上经历这些。
那些人为什么这么残忍……
“小雪……”凌皓月扶住夏凌雪。
听着她痛苦的抑郁，内心也同样很痛苦。
“你告诉我，我妈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夏凌雪双手用力掐住凌皓月的手臂，摇晃着她质问。
凌皓月哭着摇头：“没有，你们什么错也没有，错的是爸爸，是我，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们。”
“我和我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对我们那么残忍？当时你爸爸在哪？他为什么不来救我妈，他为什么不来！！他不要我妈了对吗？他不要我们了对吗？！”夏凌雪激动地质问。
凌皓月：“不是的……爸爸不是不要你们，他只是……只是以为自己才是被丢下的那个人，爸爸他很后悔，这二十几年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懦夫，他……”
“他不是懦夫。”夏凌雪打断凌皓月的话，摇头否认，然后用愤怒的语气咆哮道，“他是个凶手！是杀害我妈妈的杀人凶手！他和那个幕后之人一样，是他们一起害死了我妈妈！
夏凌雪猛地推开凌皓月，转身就跑。
凌皓月被推得脚步不稳，踉跄着撞到了墙上。
等她扶着墙勉强站起来的时候，夏凌雪已经跑下了楼梯。
“小雪！”凌皓月担心地喊。
早在凌皓月和夏凌雪这边吵起来的时候，简川白和云溪夜就追了过来。
简川白及时把凌皓月揽进了怀里，扶稳了她的身体。
顺便揉着她刚才撞到了墙的手肘。
紧蹙的眉心显示了他的不悦和坏心情。
凌皓月没空在意简川白的情绪，满心都是刚才跑下楼的夏凌雪。
她想去追夏凌雪，却被简川白搂住了腰。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小妹！”凌皓月挣扎着，想要推开简川白。
简川白臭着脸，声音冰冷：“你妹夫已经去追了，逞强还轮不到你。”
凌皓月知道简川白的情绪来自哪里。
她一把推开简川白，警告道：“简川白，你什么脸色！又是什么语气！现在我小妹才是我爸的心头肉，你敢对她甩脸子，也要看我爸乐不乐意！你敢对我妹妹凶，就等着离婚吧！”
简川白沉默了一瞬。
随即解释道：“我不是跟小妹甩脸子，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
“我没有受伤。”
“你撞到墙了，让我看看胳膊红了没。”简川白说着就要捋起凌皓月的袖子。
“我没事。”凌皓月不耐烦地打掉简川白的手，“不行，小雪讨厌云溪夜，他去追人肯定会刺激到小雪，我要去看看。”
“我抱你去。”简川白担心凌皓月刚才的一撞可能会受伤，不放心她自己走路，拦腰将人抱了起来。
凌皓月刚要拒绝，简川白又说：“我走得比较快。”
凌皓月皱皱眉，放弃了挣扎。
因为简川白说得对，就算他抱着自己走路，也一样走得比自己空手还快。
夏凌雪一口气跑出了住院楼。
可是出来后，她却感到无比的茫然。
她的面前有很多条路，但她却不知道到底要走哪条。
又到底该到什么地方去。
她仰头，看着茫茫的夜空，除了崩溃的哭泣，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妈妈，我想你……”
“妈妈，抱抱我……”
夏凌雪蹲在地上，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想象自己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感觉。
可惜的是，她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拥抱。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母亲这个人。
“妈妈……妈妈……呜……妈……”
夏凌雪一遍遍喊着妈妈，声音凄凉，绝望。
云溪夜在她身后站了一会。
被她绝望的语气折磨得再也忍不住上前，从身后拥住了她。
这次夏凌雪出乎云溪夜意料的没有挣扎。
只是专心哭泣着。
哭声悲凉。
云溪夜刚开始不敢抱太紧，只是轻轻地拥着。
可是后来，他不想管那么多了，只想紧紧地抱着夏凌雪。
让自己成为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简川白抱着凌皓月走过去，站在离云溪夜和夏凌雪两人几米远的身后。
“别过去了。”凌皓月揪住了简川白的衣袖，声音悲伤地阻止了他的脚步。
简川白便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凌皓月轻声问简川白：“我觉得，她不会愿意给我们回家了，她太恨爸爸了，也太恨凌家，也太恨自己。”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简川白轻声安慰。
凌皓月把头靠在简川白的胸前，闭着眼睛听着夏凌雪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也跟被撕裂了一样，痛彻心扉。
“我没有信心了。”凌皓月摇了摇头，“我原以为我可以把她带回家的，可是现在，我应该做不到了。”
“没有你做不到的事。”简川白用下巴蹭了蹭凌皓月的头顶，“你做不到，还有我。”
凌皓月立刻睁开眼睛，抬头瞪着简川白。
声音骤然冰冷地警告他：“简川白，我再次警告你，你要是敢用任何方式威胁我妹妹，我绝不会放过你！”
简川白下巴被凌皓月的头顶磕了一下，有点疼。
但他依然温柔地安慰着凌皓月：“有你这句话，我怎么敢威胁你妹妹……不，应该是我们的妹妹。”
凌皓月的脸色这才好转：“你记住你说的话。”
“我当然会记住，你之前已经明确警告过我了，她现在才是爸爸的心头肉，我要是敢对她怎样，爸爸就会支持你跟我离婚了。”
“你知道就好。”有了简川白的话，凌皓月终于放下心来，“她吃了太多苦，我再也不想让她吃任何苦了，哪怕一点点委屈也不行。”
“我知道，小妹不仅是爸爸的心头肉，也是你的心头肉。”简川白继续用下巴蹭着凌皓月的头顶，“放心，谁也不能再欺负她了。”
凌皓月叹了口气：“可我就怕她自己不放过自己，她以前就一直觉得是她的出生害了小妈，现在就更……我突然有点后悔跟她说那些话了，简川白，你说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没有，你只是想更好的保护她。”简川白说。
“我确实是想更好的保护她，但是好像弄巧成拙了。”凌皓月自责道。
“不会。”简川白摇头，“这些事情她总有一天要去面对，早点面对，也能早点接受，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凌皓月抬头看着简川白，一脸不悦：“你为什么总这么帮我说话？我明明觉得自己有一大堆问题，明明是我害得小雪那么崩溃，但是到了你嘴里，怎么就跟拯救小妹于水深火热的好人一样了？”
“你在我眼中，不是好人，而是天使。”简川白低下头，爱怜地在凌皓月的额头上啄了一口。
凌皓月：“……”这个天杀的男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凌皓月翻翻白眼，干脆不理简川白了。
凌心涵和简安手挽手在几人简川白和凌皓月的身后哭得稀里哗啦。
听着前面那对夫妻的对话，两人边哭边觉得无语。
凌心涵最先忍不住发问：“呜呜……安安，都这种时候了，姑姑和姑父怎么还那么腻歪……这两人是不是天塌下来都要谈恋爱？呜呜呜……嗝……呜呜呜……”
凌心涵因为夏凌雪而哭到抽筋。
即使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也一样还在哭。
简安也边哭得抽筋，边回答：“呜呜嗝……好像是的吧……呜呜……他们两个这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一次我小时候贪玩，摔了一跤，腿摔流血了，他们边给我包扎……呜呜……呜呜……还边在我面前秀恩爱……”
“当时我哭得好惨……因为真的太疼了……我妈心疼我，也跟我一起哭，然后我爸就在我面前亲她，亲到我妈不哭了为止……呜呜呜……后来我妈不哭了，我还在哭……呜……我好惨啊……我只是他们恩爱婚姻中的一个意外……呜呜呜……”
“呜呜呜……你真惨……呜呜呜……”凌心涵哭着评价。
“呜呜呜……”
两人抱头痛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
怀里的人好像终于哭累了。
云溪夜才轻轻地把人抱起来。
夏凌雪不哭了，但她也没有睡着。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云溪夜怀里，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云溪夜不敢说话，抱着她往回走，打算送她回病房。
“云溪夜。”夏凌雪的声音都哭哑了，沙哑地喊出云溪夜的名字。
云溪夜浑身一僵，脚步也定在了原地。
“嗯。”云溪夜声音低哑地应了一声。
同时，他已经做好了夏凌雪要他把她放下来的准备。
然而，夏凌雪却什么都没有说。
等了好久，云溪夜依然没有等到夏凌雪后面的话。
便低声道：“我送你回病房。”
“我不想回去。”夏凌雪终于开口了，“你陪我走走吧。”
云溪夜心口忽地一动。
他点头：“好，你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
“嗯。”
云溪夜抱着夏凌雪往前走去。
两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后面的人只听到两人好像说了什么，但没听清到底说了什么内容。
凌皓月见他们竟然走了，连忙去拉简川白的袖子：“简川白，你刚刚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简川白：“没听清，好像要走走。”
“走哪去听到没？”
“没有，要跟着他们么。”
“跟，但不要跟太紧，保持一点距离，脚步要轻，不要让小雪发现我们。”凌皓月要求道。
简川白对她有求必应，刻意放轻了脚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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