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药人
渊竹林里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木屋门外，一对中年夫妻强烈的争执吵醒了不远处睡眼惺忪的女孩。女孩看着年龄不大，约五、六岁的样子。梳着两个可爱的发髻，红扑扑的小脸，一脸没睡醒的懵懂。
“娘。”女孩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女人急忙回身准备抱起女孩，男人却急了。
“这有什么好管的，一个药引子，你理她做什么，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儿子了。”男人面目狰狞的看着女孩，女孩畏缩的向后退了退，躲在母亲的裙摆后面，她知道父亲一向不喜欢自己，虽然她已经尽力讨好，也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疯了，小声些。”女人不忍心的搂着女孩，用力的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衣服里，捂住她的耳朵，希望她什么也没听到。其实女孩多多少少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而且父亲对自己的厌恶似乎与哥哥有关。
“娘。”小木屋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少年的声音，女子急忙拉着小女孩走了进去，她不敢留下女孩和男人单独相处。男人原是一个温润善良的人，可是自从儿子得了怪病，他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开始变得越来越狰狞，越来越残忍。
“哎，娘在呢，快看谁来了。”女人拉着小女孩坐在了床边，女孩看到床上面色苍白，无法起身的男孩扑了上去。
“哥哥~”甜腻的奶声足够赢得所有的怜爱，川北侧过虽然苍白但难掩英俊的脸庞，一脸宠溺的看着她。他喜欢这个妹妹，虽然知道不是父母亲生的，可是一直觉得很孤单的他却觉得这个妹妹来的正是时候。
“快坐上来，林子里湿气重，是不是又把鞋袜弄湿了。”男孩知道小妹调皮的性格，目光跟着看到了脚边，小女孩被猜中了，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却还嘴硬的说了句“我没有。”
女人看着儿子和女儿不由湿了眼眶，儿子是苦命的儿子，女儿也是无辜的，出于母亲的慈爱，谁都是她放不下的肉。
“杏儿，你出来。”男人站在屋外，看着母子三人，冷冰冰的说道。母亲回头看了看男人难看到了极致的脸色，叹了一口气。
“不要再让他们培养感情了，你听不懂么？小北一向善良，如果让他知道这个妹妹不是找回来陪他，而是要做药引治病的，到时候他不肯吃怎么办。”
“刘峰，你是疯了么？活生生，健健康康的孩子，你要拿去做药引，只因为一个什么道士说的鬼都不知道能不能用的偏方？我不会让你伤害小南的，要不然你吃了我算了，总之小北的病都是我的错。”女人挺直了腰杆呛声回去，眼眶也跟着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不忍女人落泪，慌了手脚，急忙哄道；“可是儿子的病总要治，要不然我们的儿子就这样一直瘫痪下去，你忍心？”这自然是不忍心的，女人脆弱的偎向男人。
“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吧，会有的。”
“我要是有别的办法，还至于如此么，小北的时间不多了。”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不由的叹息。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房间里，小女儿在哥哥的床上蹦蹦跳跳，扮着各种鬼脸，逗得小北哈哈大笑。在那一刻，儿子眼中的阴郁一扫而光，还是他小的时候开朗好动的模样。
“小南，你先别跳，你过来，哥哥跟你说。”小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虚弱的气喘了起来。小南见状，急忙停了下来，不敢乱动，乖巧的爬到哥哥身边，将耳朵凑了过去。
“小南，永远都不要和爹单独相处，一定要跟在娘身边，一定。你听懂了没。”看着妹妹跳的脸红扑扑的，透着健康的光泽，小北羡慕极了。他喜欢这样健康活泼的妹妹，他希望他永远都有小南的陪伴。小南虽然不是完全明白小北的用意，可是她一向最听哥哥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听哥哥的。”
一转眼便过了十个春秋。小木屋还在，只是变得充满了岁月的痕迹，陈旧了许多。木屋前一位年纪较长的男子，低着头搓着手里的麻绳。
“爹。”一个身着灰色衣衫，风度翩翩的少年推开院门的篱笆，轻声唤那男子。
“回来了。”男子抬起头，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这个男子便是刘峰，十年的岁月让他苍老了许多。关好篱笆门的小北拎着打回来的野鸡，朝厨房走去。厨房里一个妙龄少女，穿着淡黄色的裙衫正在忙前忙后。
“小南，快看，我给你打了什么好东西。”小南回头，只见小北手里提着野鸡，炫耀的晃了晃，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哥真棒，今天又有鸡肉可以给爹下酒了。”
“他又喝酒了？不是让你看着他少喝些。”
“你说的轻巧，我哪里看得住。”小南撅着嘴，委屈的说道。说的也是，小北想来觉得自己好笑，轻轻的搂了搂小南的肩膀，算是歉意。
“我跟他说，不让你为难。”
两人忙前忙后，很快一桌好饭便上了桌。刘峰拿出一坛子酒正要打开，被小北一把按住。
“爹，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喝酒了。”看着儿子长大了，已经开始管起自己来，刘峰没有生气，反而很欣慰。他轻轻的推开小北的手。
“让我喝一点，今天是你妈的忌日。”这句话是致命的，小北又怎会不记得。
十年前的一个夜里，父亲差一点杀了小南，母亲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响彻了整个竹林。最终在母亲的以死相逼下，父亲终于放过了小南。可是，次日母亲却消失了，父亲心慌的找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月过去了，可人却像是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踪迹。就在他几近崩溃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形消瘦，宽松的衣衫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给了父亲一瓶药，说能治小北的病，便离开了。那时的父亲心如死灰，并未当真，还是一旁小南偷偷的将药收好，一日趁父亲跑到街上去喝酒，抱着一试的心情给小北服了下去。奇迹竟然发生了，小北原本日益僵化的身体竟然渐渐恢复了知觉，并且慢慢的可以活动了。
男人像是看到了生命最后的希望，他开始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小北，小南乖巧的陪在身边，学习做菜，为父亲和兄长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小北一天天的好起来，可是母亲却一直没有回来，终于在小北彻底能下床自由活动的时候，男人接受了妻子不会再回来的事实，于是母亲消失的那天变成了她的忌日。
小北的手轻轻的划了下来，他没有办法阻止。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见过母亲，蚀骨的思念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侵蚀着他的心。
自从他记事开始母亲就是那个温婉善良的存在，她永远会在自己的身后，每一次跌倒她都在身边，即使是那一次，他再也无法站起来的那一次。那次跌倒后，原以为是场大病，却不想更像是场怪病。原本健康活泼的他一病不起，身体甚至出现了僵硬的现象，渐渐的趋于瘫痪。原本温润如玉的父亲为此性情大变，幸福的一家三口因他的病情的笼罩上了阴影。小北不止一次的想过，母亲之所以会选择离开一定是因为受不了他糟糕的病情，每每想到这里心里都充满了自责。
“娘。”女孩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女人急忙回身准备抱起女孩，男人却急了。
“这有什么好管的，一个药引子，你理她做什么，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儿子了。”男人面目狰狞的看着女孩，女孩畏缩的向后退了退，躲在母亲的裙摆后面，她知道父亲一向不喜欢自己，虽然她已经尽力讨好，也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疯了，小声些。”女人不忍心的搂着女孩，用力的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衣服里，捂住她的耳朵，希望她什么也没听到。其实女孩多多少少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而且父亲对自己的厌恶似乎与哥哥有关。
“娘。”小木屋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少年的声音，女子急忙拉着小女孩走了进去，她不敢留下女孩和男人单独相处。男人原是一个温润善良的人，可是自从儿子得了怪病，他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开始变得越来越狰狞，越来越残忍。
“哎，娘在呢，快看谁来了。”女人拉着小女孩坐在了床边，女孩看到床上面色苍白，无法起身的男孩扑了上去。
“哥哥~”甜腻的奶声足够赢得所有的怜爱，川北侧过虽然苍白但难掩英俊的脸庞，一脸宠溺的看着她。他喜欢这个妹妹，虽然知道不是父母亲生的，可是一直觉得很孤单的他却觉得这个妹妹来的正是时候。
“快坐上来，林子里湿气重，是不是又把鞋袜弄湿了。”男孩知道小妹调皮的性格，目光跟着看到了脚边，小女孩被猜中了，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却还嘴硬的说了句“我没有。”
女人看着儿子和女儿不由湿了眼眶，儿子是苦命的儿子，女儿也是无辜的，出于母亲的慈爱，谁都是她放不下的肉。
“杏儿，你出来。”男人站在屋外，看着母子三人，冷冰冰的说道。母亲回头看了看男人难看到了极致的脸色，叹了一口气。
“不要再让他们培养感情了，你听不懂么？小北一向善良，如果让他知道这个妹妹不是找回来陪他，而是要做药引治病的，到时候他不肯吃怎么办。”
“刘峰，你是疯了么？活生生，健健康康的孩子，你要拿去做药引，只因为一个什么道士说的鬼都不知道能不能用的偏方？我不会让你伤害小南的，要不然你吃了我算了，总之小北的病都是我的错。”女人挺直了腰杆呛声回去，眼眶也跟着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不忍女人落泪，慌了手脚，急忙哄道；“可是儿子的病总要治，要不然我们的儿子就这样一直瘫痪下去，你忍心？”这自然是不忍心的，女人脆弱的偎向男人。
“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吧，会有的。”
“我要是有别的办法，还至于如此么，小北的时间不多了。”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不由的叹息。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房间里，小女儿在哥哥的床上蹦蹦跳跳，扮着各种鬼脸，逗得小北哈哈大笑。在那一刻，儿子眼中的阴郁一扫而光，还是他小的时候开朗好动的模样。
“小南，你先别跳，你过来，哥哥跟你说。”小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虚弱的气喘了起来。小南见状，急忙停了下来，不敢乱动，乖巧的爬到哥哥身边，将耳朵凑了过去。
“小南，永远都不要和爹单独相处，一定要跟在娘身边，一定。你听懂了没。”看着妹妹跳的脸红扑扑的，透着健康的光泽，小北羡慕极了。他喜欢这样健康活泼的妹妹，他希望他永远都有小南的陪伴。小南虽然不是完全明白小北的用意，可是她一向最听哥哥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听哥哥的。”
一转眼便过了十个春秋。小木屋还在，只是变得充满了岁月的痕迹，陈旧了许多。木屋前一位年纪较长的男子，低着头搓着手里的麻绳。
“爹。”一个身着灰色衣衫，风度翩翩的少年推开院门的篱笆，轻声唤那男子。
“回来了。”男子抬起头，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这个男子便是刘峰，十年的岁月让他苍老了许多。关好篱笆门的小北拎着打回来的野鸡，朝厨房走去。厨房里一个妙龄少女，穿着淡黄色的裙衫正在忙前忙后。
“小南，快看，我给你打了什么好东西。”小南回头，只见小北手里提着野鸡，炫耀的晃了晃，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哥真棒，今天又有鸡肉可以给爹下酒了。”
“他又喝酒了？不是让你看着他少喝些。”
“你说的轻巧，我哪里看得住。”小南撅着嘴，委屈的说道。说的也是，小北想来觉得自己好笑，轻轻的搂了搂小南的肩膀，算是歉意。
“我跟他说，不让你为难。”
两人忙前忙后，很快一桌好饭便上了桌。刘峰拿出一坛子酒正要打开，被小北一把按住。
“爹，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喝酒了。”看着儿子长大了，已经开始管起自己来，刘峰没有生气，反而很欣慰。他轻轻的推开小北的手。
“让我喝一点，今天是你妈的忌日。”这句话是致命的，小北又怎会不记得。
十年前的一个夜里，父亲差一点杀了小南，母亲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响彻了整个竹林。最终在母亲的以死相逼下，父亲终于放过了小南。可是，次日母亲却消失了，父亲心慌的找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月过去了，可人却像是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踪迹。就在他几近崩溃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形消瘦，宽松的衣衫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给了父亲一瓶药，说能治小北的病，便离开了。那时的父亲心如死灰，并未当真，还是一旁小南偷偷的将药收好，一日趁父亲跑到街上去喝酒，抱着一试的心情给小北服了下去。奇迹竟然发生了，小北原本日益僵化的身体竟然渐渐恢复了知觉，并且慢慢的可以活动了。
男人像是看到了生命最后的希望，他开始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小北，小南乖巧的陪在身边，学习做菜，为父亲和兄长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小北一天天的好起来，可是母亲却一直没有回来，终于在小北彻底能下床自由活动的时候，男人接受了妻子不会再回来的事实，于是母亲消失的那天变成了她的忌日。
小北的手轻轻的划了下来，他没有办法阻止。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见过母亲，蚀骨的思念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侵蚀着他的心。
自从他记事开始母亲就是那个温婉善良的存在，她永远会在自己的身后，每一次跌倒她都在身边，即使是那一次，他再也无法站起来的那一次。那次跌倒后，原以为是场大病，却不想更像是场怪病。原本健康活泼的他一病不起，身体甚至出现了僵硬的现象，渐渐的趋于瘫痪。原本温润如玉的父亲为此性情大变，幸福的一家三口因他的病情的笼罩上了阴影。小北不止一次的想过，母亲之所以会选择离开一定是因为受不了他糟糕的病情，每每想到这里心里都充满了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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