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收下殷九娘的烟花的时候，其实赵滟凝并不觉得自己会用得到。
只是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这么快就把烟花给用了。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赵滟凝蹲在昏迷中的韩敏身边，双手托着下巴，等着她醒过来，或者是等着蚁帮的人赶来。
不过让赵滟凝没想到的是，最先赶来的，竟然是李弘度。而且，他是孤身一人前来的，连邵宇锋都没有跟在身边……
京郊的一个农家小院里，赵滟凝喝着热腾腾的羊肉汤，等着韩敏醒来。
或许是忌惮韩敏的一身功夫，所以在绑架她的时候，下的迷药剂量重了一些，都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有醒。
李弘度将她带到这里来后，就离开了，应该是去善后。
这农家小院的主人，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婆。
老婆婆姓窦，家人都在各种天灾中去世了，现在收养了一个小孙子，两人相依为命。因为受过良好的的恩惠，如今她家里，也算是成了李弘度的一个秘密据点。
这羊肉汤，便是窦婆婆送过来的。
除了羊肉汤，还有几个小菜和馒头。
对赵滟凝来说，这算是很简陋的一顿晚饭了，但是对窦婆婆祖孙来说，有肉，就是难得的大餐了。
为了不引人怀疑，李弘度倒也没有特别照顾这对祖孙，他们的衣食住行也跟普通村民差不多。
今天能够喝上这碗羊肉汤，也还是托了李弘度和赵滟凝的福。
一碗羊肉汤还没喝完，李弘度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柏尧，倒是不见邵宇锋。
虽然赵滟凝也不是偷偷溜走的，但毕竟是没有和李弘度当面道别，那也算是不辞而别。结果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给绑架了，还是挺丢脸的。
赵滟凝捧着汤碗，坐在炕上，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一声没吭。
“她还没醒吗？”李弘度倒像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朝炕上躺着的韩敏瞥了一眼，就在赵滟凝对面的炕几旁坐下了。
赵滟凝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绑架我的人到底是谁啊？”
李弘度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倒是柏尧说道：“那是永乐侯家的小公子段云，以前很崇拜殿下，经常跟在殿下身后当跟屁虫。不过后来他喜欢的一个姑娘却痴迷殿下，就这样莫名结了仇。”
赵滟凝奇怪道：“可我看着他实在不像是侯府的小公子，到真像是个拦道打劫的山贼。而且你们若是认识的，他又是怎么混进了晋王府当马夫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柏尧也叹了口气，“这段小公子上门提亲被拒之后，就离家出走了，没想到上山当了山贼，而且还混进了晋王府，就为了找机会跟殿下寻仇。其实已经过去好些年了，他的相貌跟之前的变化也很大，没认出来倒也正常。”
赵滟凝无语。
这么说来，她这还真是无妄之灾了。
这段云怕是真把她当成李弘度的红颜知己，或者秘密情人了，所以才借机将她抓了来。
不过这个韩敏，她跟李弘度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很好奇，但是这种事情，李弘度不提，赵滟凝也不好问。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旁的韩敏突然嘤咛了一声，悠悠转醒。
应该是迷药的药性还没有完全过去，她虽然已经睁开眼睛了，但是人还是迷糊着的，被三双眼睛同时盯着，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赵滟凝看她有趣，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嘿，睡了一天一夜了，不饿吗？”
听到有人说话，韩敏这才侧过了头来，茫然地看着她。
赵滟凝继续问：“你知道你是谁吗？”
韩敏的眼里先是迷惑，然后眼睛才渐渐睁大，最后蹭地一下做起来。
她警惕地打量着这两男一女，狐疑地问：“你们是谁？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啊？”
“绑你来的人不是我们，我们只是顺带着将你救了而已。”赵滟凝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李弘度和柏尧，“我也是跟你一同被绑来的，他们救了我。”
韩敏的视线在李弘度和柏尧身上扫过，最后又转了回去，停在了李弘度的身上。
看向李弘度呃时候，她看得极为认真。看到后面，甚至一张俏脸都变得通红。也不知道她在自己的脑子里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不会是光靠自己的想象，就谈了一场恋爱吧？
赵滟凝觉得她的表情有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就像她看着李弘度一样。
韩敏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这道不太和谐的视线，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
行吧！
果然是青春美貌的小女孩来说，英俊儒雅的成熟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见钟情什么的，虽然有些玄妙吧，但其实也并不少见。
赵滟凝决定不做这个电灯泡了，站起身，拍拍身上坐皱了的衣服，冲柏尧说道：“柏先生，麻烦去帮我找身衣裳，我想洗个澡。”
这两天的折腾，让她出了一身汗，汗水混着灰尘，整个人都是粘糊糊的，难受得很。
柏尧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来赵滟凝这个时候说要洗澡的意图？可不就是看出来这两人的气氛不太对吗？
这位韩大小姐，很显然对李弘度是一见倾心了，哪怕当场说出要以身相许的话，也都不意外。
不过李弘度嘛……柏尧跟在他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对他的脾气性格清楚得很，很显然，他对这位韩大小姐并没有什么兴趣。
就算有些微的兴趣，那这兴趣也是对她背后的禁军和禁军大统领韩晰的。
从屋内出来后，赵滟凝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今晚的月色还不错，周围树影摇曳，空气清新怡人，真是一个美好的初夏夜晚。
柏尧跟在她身后出来，说道：“我这就去安排人给姑娘准备热水和洗浴用物。”
赵滟凝点点头：“麻烦先生了。”
柏尧应了一声，却并没有急着走。
看他这样子，似乎是有话要说，赵滟凝也转过身来面对他，等着他开口。
柏尧说：“赵姑娘，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赵滟凝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不太明白他这突然的是玩什么深奥。
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可是，或许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看她这模样，应该也并不太关系殿下和那位韩姑娘的关系吧！
柏尧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走开了。
赵滟凝更加莫名其妙了。
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玩什么深沉呢？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当天晚上，赵滟凝洗完了澡之后，窦婆婆重新给她安排了个房间睡觉，她也就没再和那三个神经病碰过面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出来吃早饭的时候，赵滟凝就发现了，这三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
今天的早餐还是很丰盛的，应该是柏尧安排的，面条、馄饨、包子和粥都有，还有不同的小菜、凉菜。
窦婆婆和小孙子没有跟他们一起吃，而是待在厨房单独吃的。
此刻，赵滟凝就恨不得端着面碗，也去厨房里跟窦婆婆他们一起吃。
那个韩敏是有什么问题啊？吃面就吃面，总是看她做什么？看就看吧，还要偷偷地看，看得她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赵滟凝冲李弘度和柏尧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还是回鹿山去了。”
李弘度皱眉：“刚刚才出了这种事，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赵滟凝撇嘴：“这件事，好像跟我没有太大关系，纯粹是因为你才遭了池鱼之殃吧？总之呢，我现在留在京城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还不如早些回去。我有些放心不下我的玉米苗。”
李弘度说：“你还是再留一段时间吧！等过阵子，我再跟你一起回去。”
在听到李弘度说要跟赵滟凝一起回去的时候，韩敏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看向赵滟凝的目光也变得恶狠狠的。
赵滟凝只是在男女情感上面有些迟钝，但并不蠢啊！
如果这都还看不出来，那她就是白吃了。
看来这韩大小姐是真的看上李弘度了，而且还将她当成了假想敌？
李弘度不会是想利用她来挡桃花吧？
赵滟凝没有兴趣掺合这种情感纠葛，当场回绝：“不用了。既然昨天晚上放了一场烟花，人都召集过来了，也不能让他们白来了，顺便让他们护送我回鹿山吧！”
李弘度说：“我已经让他们都离开了。”
赵滟凝无语瞪他。
李弘度说：“既然我来了，那他们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只会添乱。”
赵滟凝深吸一口气，表示自己不想说话，然后起身便走。
回到屋里，她原本是想收拾一下行李的。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之前的行李，也不知道都丢到哪里去了，虽然说行李中有路引之类的东西吧，但其实对她来说，也不是多要紧，丢了就丢了吧！
别说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流民，只要不进城的话，并不会有人专门来查问他们的身份，就算真需要这东西的话，再让李弘度给她开一个就行。
就在她满屋子打转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赵滟凝原以为是李弘度，没想到转头看到的却是柏尧。
“赵姑娘，公子现在还需要你的帮忙，不如就再留几天吧！”
赵滟凝冷笑：“其他事好说，但这个忙我帮不了。”
“为何？”柏尧挑眉，似是不解，又似是别有深意。
赵滟凝说：“感情这种事呢，是他们俩的事，我一个外人掺和什么？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看那个韩大小姐对你们家公子挺有好感的，我看两人也很般配，我是绝无可能去棒打鸳鸯的。”
“赵姑娘……”柏尧哭笑不得，“棒打鸳鸯的前提，应该是他们俩两情相悦才行。但公子……对这位韩姑娘并没有那个意思。”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赵滟凝依然不为所动，“他要是不喜欢的话，那也该他自己去挑明。要我跟他玩假装情侣，气跑追求者那一套，那你们是找错人了。”
柏尧终于确定，这姑娘对自家殿下真的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不管怎样，公子是绝对不会允许姑娘孤身一人回鹿山的。所以今天还是先随我们一同回京吧！回鹿山的事，日后再议。”
赵滟凝问：“所以我以后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我去哪里，还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
“赵姑娘……”
“行了，不用说了，我配合还不行吗？”赵滟凝说着，走到门口，抓着门扉说，“你出去吧！我昨晚上没睡好，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柏尧没有办法，只得走出门去。
在他身后，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院子里面，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韩敏，突然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位赵姑娘的脾气可真不小。虽然我是在军营里长大的，从小见多了糙汉子，但也没有这般性格阴晴不定的。”
坐在她对面的李弘度，笑了笑，没有接话。
其实赵滟凝挺好相处的。
虽然不熟悉的时候，看着她，感觉像是只刺猬，就算不主动攻击，你碰一下就会受伤的那种，但等到真的熟悉了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些刺都是对着外人的。
而且这人不管有多生气，但从来不会意气用事。外表很情绪化，但内里却非常地理智，是个能沟通的。
和这样的人相处，对于敏感的人来说，或许要担惊受怕，多思多虑，但对于李弘度这种自信又坦荡的人来说，却是再舒服不过的。
见李弘度没有回答，从表情中也看不出来什么，韩敏也不再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敏敏这条命，还是公子救回来的，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又是哪里人？以便来日和父亲一同登门拜访。”
李弘度说道：“在下姓李，李弘度，先暂住京城。救姑娘也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韩敏正色道：“救命之恩，岂能不放在心上？对于公子来说，你只是随手救了一个女子，可对敏敏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无以为报……”
只是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这么快就把烟花给用了。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赵滟凝蹲在昏迷中的韩敏身边，双手托着下巴，等着她醒过来，或者是等着蚁帮的人赶来。
不过让赵滟凝没想到的是，最先赶来的，竟然是李弘度。而且，他是孤身一人前来的，连邵宇锋都没有跟在身边……
京郊的一个农家小院里，赵滟凝喝着热腾腾的羊肉汤，等着韩敏醒来。
或许是忌惮韩敏的一身功夫，所以在绑架她的时候，下的迷药剂量重了一些，都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有醒。
李弘度将她带到这里来后，就离开了，应该是去善后。
这农家小院的主人，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婆。
老婆婆姓窦，家人都在各种天灾中去世了，现在收养了一个小孙子，两人相依为命。因为受过良好的的恩惠，如今她家里，也算是成了李弘度的一个秘密据点。
这羊肉汤，便是窦婆婆送过来的。
除了羊肉汤，还有几个小菜和馒头。
对赵滟凝来说，这算是很简陋的一顿晚饭了，但是对窦婆婆祖孙来说，有肉，就是难得的大餐了。
为了不引人怀疑，李弘度倒也没有特别照顾这对祖孙，他们的衣食住行也跟普通村民差不多。
今天能够喝上这碗羊肉汤，也还是托了李弘度和赵滟凝的福。
一碗羊肉汤还没喝完，李弘度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柏尧，倒是不见邵宇锋。
虽然赵滟凝也不是偷偷溜走的，但毕竟是没有和李弘度当面道别，那也算是不辞而别。结果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给绑架了，还是挺丢脸的。
赵滟凝捧着汤碗，坐在炕上，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一声没吭。
“她还没醒吗？”李弘度倒像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朝炕上躺着的韩敏瞥了一眼，就在赵滟凝对面的炕几旁坐下了。
赵滟凝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绑架我的人到底是谁啊？”
李弘度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倒是柏尧说道：“那是永乐侯家的小公子段云，以前很崇拜殿下，经常跟在殿下身后当跟屁虫。不过后来他喜欢的一个姑娘却痴迷殿下，就这样莫名结了仇。”
赵滟凝奇怪道：“可我看着他实在不像是侯府的小公子，到真像是个拦道打劫的山贼。而且你们若是认识的，他又是怎么混进了晋王府当马夫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柏尧也叹了口气，“这段小公子上门提亲被拒之后，就离家出走了，没想到上山当了山贼，而且还混进了晋王府，就为了找机会跟殿下寻仇。其实已经过去好些年了，他的相貌跟之前的变化也很大，没认出来倒也正常。”
赵滟凝无语。
这么说来，她这还真是无妄之灾了。
这段云怕是真把她当成李弘度的红颜知己，或者秘密情人了，所以才借机将她抓了来。
不过这个韩敏，她跟李弘度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很好奇，但是这种事情，李弘度不提，赵滟凝也不好问。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旁的韩敏突然嘤咛了一声，悠悠转醒。
应该是迷药的药性还没有完全过去，她虽然已经睁开眼睛了，但是人还是迷糊着的，被三双眼睛同时盯着，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赵滟凝看她有趣，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嘿，睡了一天一夜了，不饿吗？”
听到有人说话，韩敏这才侧过了头来，茫然地看着她。
赵滟凝继续问：“你知道你是谁吗？”
韩敏的眼里先是迷惑，然后眼睛才渐渐睁大，最后蹭地一下做起来。
她警惕地打量着这两男一女，狐疑地问：“你们是谁？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啊？”
“绑你来的人不是我们，我们只是顺带着将你救了而已。”赵滟凝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李弘度和柏尧，“我也是跟你一同被绑来的，他们救了我。”
韩敏的视线在李弘度和柏尧身上扫过，最后又转了回去，停在了李弘度的身上。
看向李弘度呃时候，她看得极为认真。看到后面，甚至一张俏脸都变得通红。也不知道她在自己的脑子里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不会是光靠自己的想象，就谈了一场恋爱吧？
赵滟凝觉得她的表情有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就像她看着李弘度一样。
韩敏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这道不太和谐的视线，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
行吧！
果然是青春美貌的小女孩来说，英俊儒雅的成熟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见钟情什么的，虽然有些玄妙吧，但其实也并不少见。
赵滟凝决定不做这个电灯泡了，站起身，拍拍身上坐皱了的衣服，冲柏尧说道：“柏先生，麻烦去帮我找身衣裳，我想洗个澡。”
这两天的折腾，让她出了一身汗，汗水混着灰尘，整个人都是粘糊糊的，难受得很。
柏尧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来赵滟凝这个时候说要洗澡的意图？可不就是看出来这两人的气氛不太对吗？
这位韩大小姐，很显然对李弘度是一见倾心了，哪怕当场说出要以身相许的话，也都不意外。
不过李弘度嘛……柏尧跟在他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对他的脾气性格清楚得很，很显然，他对这位韩大小姐并没有什么兴趣。
就算有些微的兴趣，那这兴趣也是对她背后的禁军和禁军大统领韩晰的。
从屋内出来后，赵滟凝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今晚的月色还不错，周围树影摇曳，空气清新怡人，真是一个美好的初夏夜晚。
柏尧跟在她身后出来，说道：“我这就去安排人给姑娘准备热水和洗浴用物。”
赵滟凝点点头：“麻烦先生了。”
柏尧应了一声，却并没有急着走。
看他这样子，似乎是有话要说，赵滟凝也转过身来面对他，等着他开口。
柏尧说：“赵姑娘，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赵滟凝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不太明白他这突然的是玩什么深奥。
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可是，或许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看她这模样，应该也并不太关系殿下和那位韩姑娘的关系吧！
柏尧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走开了。
赵滟凝更加莫名其妙了。
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玩什么深沉呢？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当天晚上，赵滟凝洗完了澡之后，窦婆婆重新给她安排了个房间睡觉，她也就没再和那三个神经病碰过面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出来吃早饭的时候，赵滟凝就发现了，这三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
今天的早餐还是很丰盛的，应该是柏尧安排的，面条、馄饨、包子和粥都有，还有不同的小菜、凉菜。
窦婆婆和小孙子没有跟他们一起吃，而是待在厨房单独吃的。
此刻，赵滟凝就恨不得端着面碗，也去厨房里跟窦婆婆他们一起吃。
那个韩敏是有什么问题啊？吃面就吃面，总是看她做什么？看就看吧，还要偷偷地看，看得她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赵滟凝冲李弘度和柏尧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还是回鹿山去了。”
李弘度皱眉：“刚刚才出了这种事，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赵滟凝撇嘴：“这件事，好像跟我没有太大关系，纯粹是因为你才遭了池鱼之殃吧？总之呢，我现在留在京城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还不如早些回去。我有些放心不下我的玉米苗。”
李弘度说：“你还是再留一段时间吧！等过阵子，我再跟你一起回去。”
在听到李弘度说要跟赵滟凝一起回去的时候，韩敏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看向赵滟凝的目光也变得恶狠狠的。
赵滟凝只是在男女情感上面有些迟钝，但并不蠢啊！
如果这都还看不出来，那她就是白吃了。
看来这韩大小姐是真的看上李弘度了，而且还将她当成了假想敌？
李弘度不会是想利用她来挡桃花吧？
赵滟凝没有兴趣掺合这种情感纠葛，当场回绝：“不用了。既然昨天晚上放了一场烟花，人都召集过来了，也不能让他们白来了，顺便让他们护送我回鹿山吧！”
李弘度说：“我已经让他们都离开了。”
赵滟凝无语瞪他。
李弘度说：“既然我来了，那他们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只会添乱。”
赵滟凝深吸一口气，表示自己不想说话，然后起身便走。
回到屋里，她原本是想收拾一下行李的。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之前的行李，也不知道都丢到哪里去了，虽然说行李中有路引之类的东西吧，但其实对她来说，也不是多要紧，丢了就丢了吧！
别说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流民，只要不进城的话，并不会有人专门来查问他们的身份，就算真需要这东西的话，再让李弘度给她开一个就行。
就在她满屋子打转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赵滟凝原以为是李弘度，没想到转头看到的却是柏尧。
“赵姑娘，公子现在还需要你的帮忙，不如就再留几天吧！”
赵滟凝冷笑：“其他事好说，但这个忙我帮不了。”
“为何？”柏尧挑眉，似是不解，又似是别有深意。
赵滟凝说：“感情这种事呢，是他们俩的事，我一个外人掺和什么？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看那个韩大小姐对你们家公子挺有好感的，我看两人也很般配，我是绝无可能去棒打鸳鸯的。”
“赵姑娘……”柏尧哭笑不得，“棒打鸳鸯的前提，应该是他们俩两情相悦才行。但公子……对这位韩姑娘并没有那个意思。”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赵滟凝依然不为所动，“他要是不喜欢的话，那也该他自己去挑明。要我跟他玩假装情侣，气跑追求者那一套，那你们是找错人了。”
柏尧终于确定，这姑娘对自家殿下真的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不管怎样，公子是绝对不会允许姑娘孤身一人回鹿山的。所以今天还是先随我们一同回京吧！回鹿山的事，日后再议。”
赵滟凝问：“所以我以后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我去哪里，还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
“赵姑娘……”
“行了，不用说了，我配合还不行吗？”赵滟凝说着，走到门口，抓着门扉说，“你出去吧！我昨晚上没睡好，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柏尧没有办法，只得走出门去。
在他身后，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院子里面，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韩敏，突然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位赵姑娘的脾气可真不小。虽然我是在军营里长大的，从小见多了糙汉子，但也没有这般性格阴晴不定的。”
坐在她对面的李弘度，笑了笑，没有接话。
其实赵滟凝挺好相处的。
虽然不熟悉的时候，看着她，感觉像是只刺猬，就算不主动攻击，你碰一下就会受伤的那种，但等到真的熟悉了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些刺都是对着外人的。
而且这人不管有多生气，但从来不会意气用事。外表很情绪化，但内里却非常地理智，是个能沟通的。
和这样的人相处，对于敏感的人来说，或许要担惊受怕，多思多虑，但对于李弘度这种自信又坦荡的人来说，却是再舒服不过的。
见李弘度没有回答，从表情中也看不出来什么，韩敏也不再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敏敏这条命，还是公子救回来的，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又是哪里人？以便来日和父亲一同登门拜访。”
李弘度说道：“在下姓李，李弘度，先暂住京城。救姑娘也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韩敏正色道：“救命之恩，岂能不放在心上？对于公子来说，你只是随手救了一个女子，可对敏敏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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