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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死因

    这名狱卒的年纪不大,看来应当是才进入府衙不久的,经历少,从前显然没见过死状这么可怖的尸体,这般是被吓坏了。

    其实按余烬的看法,孙里的死状虽然不能和那些正常老死的人比,但和那些断头少脚瞪眼吐舌头的那些相比,他除了脸色黑紫之外还算体面了。

    打眼一看就是被毒死的。

    “找仵作验尸。”

    嗯,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死的,但是验尸还是要的。

    中的毒是什么?孙里是怎么被毒死的?投毒的人是谁?

    孙里在大牢被投毒身亡,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余烬看了宴怀安一眼,目露同情之色。

    他可有得忙了。

    不过片刻后,余烬也沉下了脸,看宴怀安的神色不再是同情,而是不满。

    同情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转移到了她自己身上。

    “我不是仵作。”余烬两根根手指捏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看着宴怀安说道。

    宴怀安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不是。”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能者多劳嘛。”

    余烬脸皮毫无表情的扯了扯,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多劳”到验尸上。

    “我不是仵作,不会验尸。”余烬再次重申,“让***些体力活还行,但验尸是个精细活儿,我做不来。”余烬两指松开,翘起一角的白布又落了回去。

    “但是余烬姑娘应该不是第一次碰尸体验尸了吧。”宴怀安走到余烬身边上下打量她,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什么“仵作”的潜力来,“舒云兄曾与我说过,早在勤安县时,你就把尸体拖出来验了个遍,还指出两尸体头被换了,余姑娘很有能力嘛。”

    余烬面皮抽搐两下,没想到展舒云那家伙竟然把这件事都给宴怀安说了,当即在心底骂了展舒云骂了个穿,解释道:“我当时并没有验尸,只是看了下,那人脖子上的缝线很明显,恰巧我又知道勤安县令手上的特征,这才有了被换头的推测,一切都是运气加巧合。”

    “但固然有巧合和运气,可也赖于余姑娘心细如发,姑娘就不要谦虚了。”

    宴怀安对着余烬笑笑,“顺天府的仵作我并不放心,所以只能由姑娘代劳了。”

    说罢,宴怀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气的余烬磨牙。

    “公子真是看得起我。”余烬闭眼吸气,却被浓烈的难闻气息呛了下,额角青筋跳跳,触到了心态失衡的边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余烬很是不情愿的说出这句话,她一把掀开遮盖的白布,凝神查探了一下孙里的表伤,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然后她撬开了孙里的嘴,屏息插了根银针进去,片刻后捏起来,银针尾部已经变得漆黑。

    “下毒,毒发身亡。”

    余烬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旋即催促道:“公子去查案吧,把下毒的真凶找出来。”

    “这就验完了?”

    “验完了。”余烬的语气毫无起伏,“门外汉仵作就这样,公子你行你就上。”

    不行就别老指挥我。

    宴怀安瞧了余烬片刻,倏地笑了下,不过因为余烬没把白布盖回去,加之掰开了孙里的嘴,是以宴怀安也呛着了。

    “快盖上。”

    余烬舒坦了,她施施然盖上白布,看到手上的银针想着不能要了,便把银针随手往白布上一戳,然后按了进去。

    “走吧,我们去查案。”

    “那孙里……”

    “交给仵作。”

    余烬:“……”合着你耍我玩是不是。

    宴怀安倒不是耍余烬玩,他只是做戏给府衙的人看。

    “我们已经验过一遍了,对于孙里的死因大概有了数,不过因为出门在外专业工具不多,剩下的还是劳仵作再去验一番,看看和我们得出来的结论有没有出入的地方。”

    宴怀安甫一出门就如此道,等在门外的仵作立刻诚惶诚恐的说客气话,然后拎起箱子进去了。

    余烬瞬间明白了宴怀安的打算,心中对宴怀安的形象又添个标签——“歪”心思挺多。

    两人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仵作提着箱子出来了。

    “如何?可是被毒死的?”

    仵作接下面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汉,闻言回道:“回大人,孙师爷却是死于中毒。”

    宴怀安嗯了声,他背着手,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知道投毒渠道?”

    仵作迟疑了下,“有些奇怪。”

    仵作说着,捏着根银针举起来,“草民本以为孙师爷是吃了有毒的东西身亡,但是又在他身上发现了这枚有毒的银针。”

    “这枚银针不是行医常用的大小,尺寸过长,这个长度还有插下的位置,正巧在师爷的腹部,所以草民觉得毒针致死也不无可能。”

    看着银针有些眼熟的宴怀安:“……”

    嫌银针脏了随手一插的余烬“……”

    好了,现在倒是不怀疑仵作是不是别有居心,而是怀疑这名仵作的专业程度了。

    宴怀安嗯了一声,又问:“毒药是什么可验出来了?”

    其实银针出来后,宴怀安对仵作能验出毒药是什么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一问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诚如宴怀安预料的那样,仵作摇了摇头,他道:“回大人,草民力有不逮,未能查验出这毒药为何。”

    意料之中。

    验尸就这样草草了事了,事后宴怀安吩咐人把孙里拉出去埋了,至于埋哪里怎么埋就不在宴怀安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他该去查案了。

    宴怀安和余烬兵分两路,对早日府衙上下所有在职人员进行了审问,最后一核对,发现果然没什么建设性的成果。

    倒是有一狱卒说,“我听到有人说话。”

    “哦?”宴怀安眼睛眯了眯,“你见到人了?”

    “不是。”狱卒摇头,他回想了片刻道:“昨天二位大人走后,草民换值进牢里给孙师爷松绑,换值的时候草民隐隐听到牢里面有人说话,但是好像有句什么‘不好吃,然后我就进去了,发现并没有人,倒是孙师爷一直念叨着说‘救我,看到草民后进来跟我讨了水喝。”

    余烬看他,“你给了?”

    “我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就给了。”狱卒讪讪,“有什么不对吗?”

    宴怀安和余烬都没说话,两人皆是垂眸沉思,一旁等不到回应的狱卒却是战战兢兢,心中焦灼。

    下一秒,两人同时抬头,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恍然,旋即两人直直奔向牢房。

    被留在原地的狱卒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挠头道:“这是咋了?”

    关于验尸这方面的内容作者不是很清楚,所以只能写成样了,以后有机会进修进修,但是现在就只能是这样了哈哈哈,能力有限能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