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彼时彼刻怎知会有此时此刻
临下班时，陈瑞天接到尤雪霏的电话，雪霏邀请他自己下节目后去看一场演唱会，某香港著名歌王在C城的演唱会，很是难得。尤雪霏说自己拿到了头排最好的位置。
“我知道你最喜欢他了！歌单我也已经拿到，主打怀旧风。我已经和他的经纪人说好，演唱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吃夜宵。位置也已经定好。”尤雪霏的语气很是兴奋，也很是娇憨。
陈瑞天一阵恍然。婚前和雨霏冒雨参加过该歌王的演唱会，那时年轻，青春正好，甜蜜恩爱，两人兴奋的跟唱，忘情的喝彩，激动时幸福的相拥，随着音乐自由的摇摆。
现在演唱会又来了，而身边人却已不在。徒留自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彼时彼刻又何曾想过会有此时此刻？
何须借助歌曲表演怀旧的姿态？殊不知，陈瑞天现在最怕的就是怀旧了。
陈瑞天沉默了一会说：“很抱歉，我已经不喜欢他的演唱会了。”
尤雪霏不言，受伤般的沉默。
陈瑞天知道，她一个26岁的女孩怎么会喜欢这位五十几岁歌王的怀旧歌曲，不过是为了讨好接近自己罢了。
半晌，尤雪霏振作了一下心情，用愉悦的音调说：“没事，姐夫，那我也不去了，我今晚去看看尘尘。”
陈瑞天斟酌一下词语，说：“雪霏，机会难得，你应该去，而且应该找合适的人陪你去。
陈瑞天在“合适的人”上加重了语气。
陈瑞天又说：
“还有，尘尘，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你别多心，可能你长得和你姐太像，看到你，尘尘反而更思念妈妈，你等她调整好再来看她吧！”
尤雪霏的手机从手中脱落，整个人呆坐在化妆镜前。
两个造型师走上前来，他们拿着各种装备，过来帮尤雪霏做头发，化妆。尤主播的新闻节目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陈瑞天回到家里，餐室已经备好丰盛的晚饭。尘尘着急忙慌的吃着，还不时问李妈，叶老师到了没有。
陈瑞生宠溺的看着尘尘，心里暗想，如果叶江月因为外面的工作，心怀去意，那么他将会以她外聘工作的数倍工资挽留。
如果叶江月是受竞争对手的指派，那么陈瑞天愿意用高于对手的报酬收买，或者索性装聋作哑，任凭自己的损失发生。
只要尘尘还需要叶江月的这份陪伴。
晚饭后，陈瑞生来到三楼的大书房。
不同于二楼小书房的简洁雅致，这个书房尽显古朴大气，红木书桌，看似质朴无华，实则价值不菲。整个一面墙壁都设计成书橱，分门别类陈设着各种书籍。很多书籍是市场上极为少见的版本。从不轻易示人。
书桌上摆放着陈瑞天儿时和父母的全家福。以及后来陈瑞天婚后夫妻二人和父母的全家福。
在摆放的照片中，有一张陈鹤德挑着担子的黑白照片。很明显拍摄于陈鹤德微贱之时。当年陈鹤德就靠着一根扁担，走街串巷，小本经营，最终打拼下偌大一份江山，成为跺跺脚整个C市都会随之颤抖的商界名流。
一般只有非常重要的客人来访，主人才会将贵客引到此处参观。
一般也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陈瑞天才会把人约到这里商谈。
陈瑞天端坐冥想片刻，陆管家便敲门进来。
陈瑞天问：“叶老师到了吗？”
陆管家回答：“刚到，跑的气喘吁吁的。”
陈瑞天看了一下表，说：“今天她迟到了。”
陆管家回答说：“是的！迟到了五分钟。”
“知道原因吗？”
“她可能在找工作。她刚刚上楼很匆忙，一份面试通知书从包里掉落。”陆管家猜测。
“哦，这我知道，今天下午她去我们集团面试了。”陈瑞天说。
陆管家茫然：“哦，可是，我看到的面试通知书好像是T通信集团。面试时间是今天下午五点。”
陈瑞天一愣，原来叶江月并不是在“陈氏集团”一家面试，她在找工作，而且是四处寻找。
那么，叶江月肯定不是商业间谍。
也自然不是处心积虑的在自己面前表演。
陈瑞天心里一松，又暗怪自己杞人忧天，小人之心。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叶江月这么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份正式工作？
陈瑞天想到她的博士延毕问题，再想到她在应聘时填写的最高学历“硕士”，难道她要放弃辛辛苦苦攻读的博士学业了吗？在快毕业之际功亏一篑？
还有，近期她是不是遭遇了非常严重的财务危机？
陆管家递上今天下午去公安局查询到的叶江月的个人信息。
“叶江月母亲，江梅，无业。现年52岁。父亲，王大华，包工头。现年55岁。”
看到此处，陈瑞天重复了一下“王大华”这个名字。
“哦，陈总，这个王大华不是叶江月的亲身父亲，是继父。叶江月的父亲叫叶飞，生前是小学老师，在叶江月读初中时跳河自尽。”陆管家补充。
陈瑞天默默点点头，叶江月果然是有故事的人。或许正是因为年少丧父，所以才对幼年丧母的尘尘惺惺相惜吧！
陆管家又说：“今天下午我还去了一趟C大。”
陈瑞天不语，听陆管家继续说下去。
“因为陈总赞助过C大一幢教学楼，所以C大学生处处长接见了我。他说，叶江月其人不修边幅，不爱打扮自己，在学校里显得很是与众不同。喜欢独来独往，也没有男朋友。”
“但是叶江月学习非常用功，最喜欢泡图书馆，博三时学习就没那么勤奋了，经常在外面兼职打工。不过，她的学术研究能力是不用怀疑的，好几篇论文都被收录了国家级核心期刊。”
陈瑞天沉吟着说：“既然叶江月学术能力很强，又发表了重量级的论文，那为什么会延期毕业？”
陆管家回答说：
“是的，这个问题我也提出了，学生处处长说，这个具体原因他也不清楚，处长也说按常理，她这么优秀，博士如期毕业问题不大。具体情况需要询问叶江月的博导。但是，叶江月的博导蔡如海目前在国外讲学，处长给了我蔡博导的手机号码，考虑到时差，我暂时没打过去。”
陈瑞天点点头：“叶老师最近有向你提出辞职的问题吗？”
陆管家摇摇头：“没有，她一次都没有说过。”
陈瑞天沉吟片刻，又问：“有没有打听到叶老师为什么从公办学校辞职？”
“我知道你最喜欢他了！歌单我也已经拿到，主打怀旧风。我已经和他的经纪人说好，演唱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吃夜宵。位置也已经定好。”尤雪霏的语气很是兴奋，也很是娇憨。
陈瑞天一阵恍然。婚前和雨霏冒雨参加过该歌王的演唱会，那时年轻，青春正好，甜蜜恩爱，两人兴奋的跟唱，忘情的喝彩，激动时幸福的相拥，随着音乐自由的摇摆。
现在演唱会又来了，而身边人却已不在。徒留自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彼时彼刻又何曾想过会有此时此刻？
何须借助歌曲表演怀旧的姿态？殊不知，陈瑞天现在最怕的就是怀旧了。
陈瑞天沉默了一会说：“很抱歉，我已经不喜欢他的演唱会了。”
尤雪霏不言，受伤般的沉默。
陈瑞天知道，她一个26岁的女孩怎么会喜欢这位五十几岁歌王的怀旧歌曲，不过是为了讨好接近自己罢了。
半晌，尤雪霏振作了一下心情，用愉悦的音调说：“没事，姐夫，那我也不去了，我今晚去看看尘尘。”
陈瑞天斟酌一下词语，说：“雪霏，机会难得，你应该去，而且应该找合适的人陪你去。
陈瑞天在“合适的人”上加重了语气。
陈瑞天又说：
“还有，尘尘，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你别多心，可能你长得和你姐太像，看到你，尘尘反而更思念妈妈，你等她调整好再来看她吧！”
尤雪霏的手机从手中脱落，整个人呆坐在化妆镜前。
两个造型师走上前来，他们拿着各种装备，过来帮尤雪霏做头发，化妆。尤主播的新闻节目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陈瑞天回到家里，餐室已经备好丰盛的晚饭。尘尘着急忙慌的吃着，还不时问李妈，叶老师到了没有。
陈瑞生宠溺的看着尘尘，心里暗想，如果叶江月因为外面的工作，心怀去意，那么他将会以她外聘工作的数倍工资挽留。
如果叶江月是受竞争对手的指派，那么陈瑞天愿意用高于对手的报酬收买，或者索性装聋作哑，任凭自己的损失发生。
只要尘尘还需要叶江月的这份陪伴。
晚饭后，陈瑞生来到三楼的大书房。
不同于二楼小书房的简洁雅致，这个书房尽显古朴大气，红木书桌，看似质朴无华，实则价值不菲。整个一面墙壁都设计成书橱，分门别类陈设着各种书籍。很多书籍是市场上极为少见的版本。从不轻易示人。
书桌上摆放着陈瑞天儿时和父母的全家福。以及后来陈瑞天婚后夫妻二人和父母的全家福。
在摆放的照片中，有一张陈鹤德挑着担子的黑白照片。很明显拍摄于陈鹤德微贱之时。当年陈鹤德就靠着一根扁担，走街串巷，小本经营，最终打拼下偌大一份江山，成为跺跺脚整个C市都会随之颤抖的商界名流。
一般只有非常重要的客人来访，主人才会将贵客引到此处参观。
一般也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陈瑞天才会把人约到这里商谈。
陈瑞天端坐冥想片刻，陆管家便敲门进来。
陈瑞天问：“叶老师到了吗？”
陆管家回答：“刚到，跑的气喘吁吁的。”
陈瑞天看了一下表，说：“今天她迟到了。”
陆管家回答说：“是的！迟到了五分钟。”
“知道原因吗？”
“她可能在找工作。她刚刚上楼很匆忙，一份面试通知书从包里掉落。”陆管家猜测。
“哦，这我知道，今天下午她去我们集团面试了。”陈瑞天说。
陆管家茫然：“哦，可是，我看到的面试通知书好像是T通信集团。面试时间是今天下午五点。”
陈瑞天一愣，原来叶江月并不是在“陈氏集团”一家面试，她在找工作，而且是四处寻找。
那么，叶江月肯定不是商业间谍。
也自然不是处心积虑的在自己面前表演。
陈瑞天心里一松，又暗怪自己杞人忧天，小人之心。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叶江月这么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份正式工作？
陈瑞天想到她的博士延毕问题，再想到她在应聘时填写的最高学历“硕士”，难道她要放弃辛辛苦苦攻读的博士学业了吗？在快毕业之际功亏一篑？
还有，近期她是不是遭遇了非常严重的财务危机？
陆管家递上今天下午去公安局查询到的叶江月的个人信息。
“叶江月母亲，江梅，无业。现年52岁。父亲，王大华，包工头。现年55岁。”
看到此处，陈瑞天重复了一下“王大华”这个名字。
“哦，陈总，这个王大华不是叶江月的亲身父亲，是继父。叶江月的父亲叫叶飞，生前是小学老师，在叶江月读初中时跳河自尽。”陆管家补充。
陈瑞天默默点点头，叶江月果然是有故事的人。或许正是因为年少丧父，所以才对幼年丧母的尘尘惺惺相惜吧！
陆管家又说：“今天下午我还去了一趟C大。”
陈瑞天不语，听陆管家继续说下去。
“因为陈总赞助过C大一幢教学楼，所以C大学生处处长接见了我。他说，叶江月其人不修边幅，不爱打扮自己，在学校里显得很是与众不同。喜欢独来独往，也没有男朋友。”
“但是叶江月学习非常用功，最喜欢泡图书馆，博三时学习就没那么勤奋了，经常在外面兼职打工。不过，她的学术研究能力是不用怀疑的，好几篇论文都被收录了国家级核心期刊。”
陈瑞天沉吟着说：“既然叶江月学术能力很强，又发表了重量级的论文，那为什么会延期毕业？”
陆管家回答说：
“是的，这个问题我也提出了，学生处处长说，这个具体原因他也不清楚，处长也说按常理，她这么优秀，博士如期毕业问题不大。具体情况需要询问叶江月的博导。但是，叶江月的博导蔡如海目前在国外讲学，处长给了我蔡博导的手机号码，考虑到时差，我暂时没打过去。”
陈瑞天点点头：“叶老师最近有向你提出辞职的问题吗？”
陆管家摇摇头：“没有，她一次都没有说过。”
陈瑞天沉吟片刻，又问：“有没有打听到叶老师为什么从公办学校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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