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紫阳箫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一晃九年便过去了。
这九年里，凌已修炼至小成，罗瑞传授的功法基本已经掌握。同时，他本人也已脱去了些稚气，变得成熟俊俏了。
一日，罗瑞用传音术唤凌入后山密室。
关于这个密室，凌也是知道不久。三年前，罗瑞打开密室，向凌传授了许多秘术。这让凌大喜过望，很快功力便大有长进。同时，这间密室带有封印术，亦可当做避难场所。
凌来到密室地点，使用术法。只见岩壁上开启出一道细门。凌侧过身体，慢慢进入。
密室深处，罗瑞坐在石椅上，掩颌沉思。看见凌进来，便点头示意他坐下。凌正了正衣襟，便坐在罗瑞正前方的石凳上。
良久，两人都默然不语，似各有心事。
过了一阵，凌忍不住问道：“师父唤我来此，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徒儿？”
罗瑞闻之，盯着他问道：“凌，你可知‘气运’为何意？”凌回答道：“夫‘气’者，气数也；‘运’者，时运也。‘气运’者，乃一界之气数命运也。”
罗瑞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我人族为何在五界中最为弱小？”
凌思忖道：“莫不是和这‘气运’有关？”
“正是。”罗瑞凛然道，“数千年来，我人界战乱频生，群雄并起，以致民不聊生。如此，我人族气运逐渐衰竭。反观其他四界，虽亦有战事，但其心俱为一体，故气运盈蕴。而我人界，良莠不齐，奸邪、正直之人俱存；国家之间离心离德。这样如何能与其他四界相抗衡？”
凌问道：“师父，您的意思是：光靠我们这些修士，是无力与其他四界相抗衡的。所以我们要结合整个人界的气运，使人族上下团结一心，对吗？”
“那你可知，如何聚起全族的气运？”罗瑞反问道。
“这个，徒儿不知。”
“辅佐一代明君，统一天下！”说到这里，罗瑞蓦地站起，身上气势瞬间爆发出来，整个人仿佛有种睥睨天下的傲气。
“好惊人的气势！”凌一边运功抵御这股煞人的气势，一边赞叹：“原来师父竟有如此之雄心壮志。看来我罗刹门长久不衰也不是无缘无故啊。”
听闻此言，罗瑞敛了气势，慨然道：“这也是祖师罗摩的遗志。当初，祖师四处奔波寻找明君却未果，最终含恨而逝。而之后，第四代掌门出山，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说到这里，罗瑞顿了顿，似乎在追思什么，“他是人界百年不遇的奇才。四代掌门对其极为重视，对其倾囊相助。只可惜，他被魔界所忌惮，魔界因此悍然入侵人界。虽然人界得到了神界的帮助，成功抵御了魔界。但他和四代掌门均力战身死。”
“如果他不死，凭他的力量，绝对能一统人界。当年他手持“天惊”剑，横扫人界，天下几乎无人是其敌手。即使面对魔界几十万大军，亦是游刃有余。听说当年魔尊引十大魔从者合力才诛杀了他。如此之英雄，真乃我人族楷模！”罗瑞叹道。
“如此看来，此人之死并非因为其欲统一人界。”凌思索道。
“嗯，何出此言？”罗瑞惊讶地看着他。
“魔界恐惧的，仅仅是此人，而并不是人界。”凌回答道，“若是此人没有能与魔界一战的实力，那么即使他统一了天下，魔界也不会忌惮他。师父，此人是谁？为何有如此的实力？”
“唉，他死后，所有知道他名字的人都被魔界杀掉了。现在这世间知道他存在的人恐怕也不多了。看来魔界对他太过痛恨，连他的存在也要抹杀掉吗？”罗瑞长叹一声，仿佛在为英雄叹息，亦好像为人界的未来叹息。
“怕是此人与魔界有关，或是他就是魔界中人。罢了罢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过他既然能与魔尊一战，就必定有能对抗魔界的方法，如果他传承下来什么东西就好了！”
凌这般想着，继而又问道：“师父可曾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当然，那就是你啊，凌！”罗瑞望着凌，坚定地说。
“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是所谓的天选之子吗？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也没有谁能证明我是天选之子。”对于这个说法，凌始终是持怀疑态度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魔界认定了你就是天选之子。所以你必须担起这个责任，不光是为了你和你的亲人，也是为了人界。”罗瑞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挥向一堵墙。只见墙上开出一个小洞，洞里放着一摞书籍。
“去拿过来吧，凌！”罗瑞吩咐道。
凌走过去，拿起一本书仔细看了起来。
“这......这是兵书？”凌诧异地问道。
“嗯，如果想统一天下，只凭修道是不行的。这是历代掌门收集的兵法，你拿去好好修习。”
“师父是想让我去参军？”凌疑惑道。
“不，我要你掌握其中的兵法精髓。统一天下不光需要武力，也需要谋略。你不一定要成为一方统帅，但是，你要做好面对乱世的准备。外面的世界可不像这里，有时候，你会身不由己。”
“我明白了，师父。”
凌听罢，郑重地接过了兵书。“我会努力研习的。”
说罢，凌深鞠一躬，转身离去。
罗瑞目送凌离去。突然，他对着某一个角落说道：“既然早就来了，还在那里藏着做什么？”
“你还是把兵法交给他了啊，师父。”从角落中走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大弟子罗钧。
“师父真要让他做那天下之主，不觉得对他来说太残酷了吗？”
“有何残酷？凌乃天选之子，正当如此。”罗瑞反诘道。
“哼，好一个天选之子啊！”
罗钧耸耸肩，离开了。
罗瑞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的弟子，目光开始闪烁不定起来。
“呵呵......你会怎么办呢？罗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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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仲夏的夜晚，凌正在房中研习兵书。外面蝉声聒噪，吵得他心烦意乱，一种别样的情绪油然而生。
凌放下书卷，不禁叹道：“现在想来，我来这里大概也有七年了。也不知爷爷和乡亲们到底怎样了。”
想到这里，他从椅子上坐起，拿出一支竹箫，走了出去。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化成了一片银色的湖泊。微风混着青草的芳香，从发间轻轻掠过。凌轻轻一跃，便飞上了房顶，盘膝而坐，嘴唇放在箫孔，微微翳动起来。美妙的音符就这样缓缓逸出，在林间流连婉转。
“怎么？想家了？”凌感觉到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放下箫：“是啊，师兄。你还没睡吗？”
“你不也没睡吗？真是的，我可没有你那样勤奋啊。”罗钧调侃道。
接着，罗钧看向凌手中的箫，问道：“你还会做这个？”
凌点头道：“小时候就会做了，经常坐在屋顶上吹。只是吹得不好听罢了。”
罗钧听罢，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箫，递与凌。
“师兄，这是......？”凌轻声问道。
“这是我师父之前偶然所得，送给了我。可我不懂音律，留之无用，弃之又觉可惜。今日听你吹得这样好，便宝剑赠英雄，送给你吧！”
“不，你懂音律。否则你怎能听出我箫声中的含义？”
罗钧被看得很不自在，不耐烦地冷哼一声：“真是的，被你看出来啦！我只是想送你个礼物，不行吗？”
凌接过玉箫，思忖片刻，便开口道：“受师兄之恩惠，凌感激不尽。刚才，师兄送我箫时，我便想，我下山后，若只用单字为名，未免有些不妥。从今后，我便以凌为姓，以箫为名，唤作‘凌箫’如何？”
罗钧听罢，不禁感叹：“凌箫，凌霄......好名字，好志向！”
凌箫站起身，揖手道：“凌箫还有功课，先行告退了！”说罢，纵身跃下。
屋顶上的另一个身影却没有动，一直坐到了天亮。
这九年里，凌已修炼至小成，罗瑞传授的功法基本已经掌握。同时，他本人也已脱去了些稚气，变得成熟俊俏了。
一日，罗瑞用传音术唤凌入后山密室。
关于这个密室，凌也是知道不久。三年前，罗瑞打开密室，向凌传授了许多秘术。这让凌大喜过望，很快功力便大有长进。同时，这间密室带有封印术，亦可当做避难场所。
凌来到密室地点，使用术法。只见岩壁上开启出一道细门。凌侧过身体，慢慢进入。
密室深处，罗瑞坐在石椅上，掩颌沉思。看见凌进来，便点头示意他坐下。凌正了正衣襟，便坐在罗瑞正前方的石凳上。
良久，两人都默然不语，似各有心事。
过了一阵，凌忍不住问道：“师父唤我来此，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徒儿？”
罗瑞闻之，盯着他问道：“凌，你可知‘气运’为何意？”凌回答道：“夫‘气’者，气数也；‘运’者，时运也。‘气运’者，乃一界之气数命运也。”
罗瑞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我人族为何在五界中最为弱小？”
凌思忖道：“莫不是和这‘气运’有关？”
“正是。”罗瑞凛然道，“数千年来，我人界战乱频生，群雄并起，以致民不聊生。如此，我人族气运逐渐衰竭。反观其他四界，虽亦有战事，但其心俱为一体，故气运盈蕴。而我人界，良莠不齐，奸邪、正直之人俱存；国家之间离心离德。这样如何能与其他四界相抗衡？”
凌问道：“师父，您的意思是：光靠我们这些修士，是无力与其他四界相抗衡的。所以我们要结合整个人界的气运，使人族上下团结一心，对吗？”
“那你可知，如何聚起全族的气运？”罗瑞反问道。
“这个，徒儿不知。”
“辅佐一代明君，统一天下！”说到这里，罗瑞蓦地站起，身上气势瞬间爆发出来，整个人仿佛有种睥睨天下的傲气。
“好惊人的气势！”凌一边运功抵御这股煞人的气势，一边赞叹：“原来师父竟有如此之雄心壮志。看来我罗刹门长久不衰也不是无缘无故啊。”
听闻此言，罗瑞敛了气势，慨然道：“这也是祖师罗摩的遗志。当初，祖师四处奔波寻找明君却未果，最终含恨而逝。而之后，第四代掌门出山，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说到这里，罗瑞顿了顿，似乎在追思什么，“他是人界百年不遇的奇才。四代掌门对其极为重视，对其倾囊相助。只可惜，他被魔界所忌惮，魔界因此悍然入侵人界。虽然人界得到了神界的帮助，成功抵御了魔界。但他和四代掌门均力战身死。”
“如果他不死，凭他的力量，绝对能一统人界。当年他手持“天惊”剑，横扫人界，天下几乎无人是其敌手。即使面对魔界几十万大军，亦是游刃有余。听说当年魔尊引十大魔从者合力才诛杀了他。如此之英雄，真乃我人族楷模！”罗瑞叹道。
“如此看来，此人之死并非因为其欲统一人界。”凌思索道。
“嗯，何出此言？”罗瑞惊讶地看着他。
“魔界恐惧的，仅仅是此人，而并不是人界。”凌回答道，“若是此人没有能与魔界一战的实力，那么即使他统一了天下，魔界也不会忌惮他。师父，此人是谁？为何有如此的实力？”
“唉，他死后，所有知道他名字的人都被魔界杀掉了。现在这世间知道他存在的人恐怕也不多了。看来魔界对他太过痛恨，连他的存在也要抹杀掉吗？”罗瑞长叹一声，仿佛在为英雄叹息，亦好像为人界的未来叹息。
“怕是此人与魔界有关，或是他就是魔界中人。罢了罢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过他既然能与魔尊一战，就必定有能对抗魔界的方法，如果他传承下来什么东西就好了！”
凌这般想着，继而又问道：“师父可曾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当然，那就是你啊，凌！”罗瑞望着凌，坚定地说。
“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是所谓的天选之子吗？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也没有谁能证明我是天选之子。”对于这个说法，凌始终是持怀疑态度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魔界认定了你就是天选之子。所以你必须担起这个责任，不光是为了你和你的亲人，也是为了人界。”罗瑞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挥向一堵墙。只见墙上开出一个小洞，洞里放着一摞书籍。
“去拿过来吧，凌！”罗瑞吩咐道。
凌走过去，拿起一本书仔细看了起来。
“这......这是兵书？”凌诧异地问道。
“嗯，如果想统一天下，只凭修道是不行的。这是历代掌门收集的兵法，你拿去好好修习。”
“师父是想让我去参军？”凌疑惑道。
“不，我要你掌握其中的兵法精髓。统一天下不光需要武力，也需要谋略。你不一定要成为一方统帅，但是，你要做好面对乱世的准备。外面的世界可不像这里，有时候，你会身不由己。”
“我明白了，师父。”
凌听罢，郑重地接过了兵书。“我会努力研习的。”
说罢，凌深鞠一躬，转身离去。
罗瑞目送凌离去。突然，他对着某一个角落说道：“既然早就来了，还在那里藏着做什么？”
“你还是把兵法交给他了啊，师父。”从角落中走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大弟子罗钧。
“师父真要让他做那天下之主，不觉得对他来说太残酷了吗？”
“有何残酷？凌乃天选之子，正当如此。”罗瑞反诘道。
“哼，好一个天选之子啊！”
罗钧耸耸肩，离开了。
罗瑞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的弟子，目光开始闪烁不定起来。
“呵呵......你会怎么办呢？罗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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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仲夏的夜晚，凌正在房中研习兵书。外面蝉声聒噪，吵得他心烦意乱，一种别样的情绪油然而生。
凌放下书卷，不禁叹道：“现在想来，我来这里大概也有七年了。也不知爷爷和乡亲们到底怎样了。”
想到这里，他从椅子上坐起，拿出一支竹箫，走了出去。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化成了一片银色的湖泊。微风混着青草的芳香，从发间轻轻掠过。凌轻轻一跃，便飞上了房顶，盘膝而坐，嘴唇放在箫孔，微微翳动起来。美妙的音符就这样缓缓逸出，在林间流连婉转。
“怎么？想家了？”凌感觉到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放下箫：“是啊，师兄。你还没睡吗？”
“你不也没睡吗？真是的，我可没有你那样勤奋啊。”罗钧调侃道。
接着，罗钧看向凌手中的箫，问道：“你还会做这个？”
凌点头道：“小时候就会做了，经常坐在屋顶上吹。只是吹得不好听罢了。”
罗钧听罢，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箫，递与凌。
“师兄，这是......？”凌轻声问道。
“这是我师父之前偶然所得，送给了我。可我不懂音律，留之无用，弃之又觉可惜。今日听你吹得这样好，便宝剑赠英雄，送给你吧！”
“不，你懂音律。否则你怎能听出我箫声中的含义？”
罗钧被看得很不自在，不耐烦地冷哼一声：“真是的，被你看出来啦！我只是想送你个礼物，不行吗？”
凌接过玉箫，思忖片刻，便开口道：“受师兄之恩惠，凌感激不尽。刚才，师兄送我箫时，我便想，我下山后，若只用单字为名，未免有些不妥。从今后，我便以凌为姓，以箫为名，唤作‘凌箫’如何？”
罗钧听罢，不禁感叹：“凌箫，凌霄......好名字，好志向！”
凌箫站起身，揖手道：“凌箫还有功课，先行告退了！”说罢，纵身跃下。
屋顶上的另一个身影却没有动，一直坐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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