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石穴幻境
凌箫没时间管其他的事情。这长长的石阶下面的东西像一团火，烤得他心焦。他虽然刻意放慢了脚步，但还是掩不住他内心的急迫。
石阶好似漫无止境。凌箫便沿着这石阶走下去，外面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暗，眼前的一切已经模糊不清了。凌箫不敢使用照明术，他怕会惊扰的洞中可能存在的东西。他一步一步地向下探去，生怕一脚踩空摔落下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尽管一片漆黑，他却能渐渐地看清前方的道路。
终于到了石阶的尽头，凌箫能感觉到这里是一个宽阔的大厅。他侧耳倾听，却只有一片寂静。
突然，前方有东西亮起，照亮了这厅中的每一片角落。凌箫定睛看去，却是一块巨石。那石头呈不规则的椭圆形，伫立在石头基座上，发出耀眼且妖艳的红光。凌箫不禁向前探出手去，他深知这石头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小心！！”
这是凌箫恍惚间听到的声音，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意识便仿佛深陷漩涡，并被不断地拉扯。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眼前的情景陡变。
天空变成了暗红色，仿佛能滴出血来；大地布满了裂痕，好似一张巨大的蛛网；滚滚的黑雾遮天蔽日，将大地隐没在昏暗之中。这是一片古战场。凌箫迷茫地向前走着，只见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有身着盔甲的人族士兵的；有奇形怪状的野兽的；还有一些早已湮灭身体的灰烬，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突然，凌箫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冲天的战意，这战意让他感到心悸。接着，他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高大的男人，手持一柄神剑。虽然身上已被鲜血浸透，却依然傲然挺立着。而他的对面，是一支身着黑色铠甲的军队。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令凌箫睁大了双眼。
“是的，就是他们！”许久前的记忆重新被唤起，那是改变他人生的一夜。
“混蛋！”凌箫不顾一切地向那群人砍去，却只是从另一边穿去。那不过只是幻影罢了。凌箫却好似视而不见，返身继续劈砍，似要发泄这么多年来的悲苦和痛楚。
砍累了，倦了，凌箫扔掉长剑，坐在地上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哼，只是让我知道这些又有何用？都是假的，假的......”
两行清泪缓缓淌出，滴在干灼的大地上。
“黎宸，你是个可敬的对手。可你要知道，单凭你一个人是没办法拯救你的人界的。”
为首的黑甲统帅开口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亦有些不明不白的意味。
“不，不是我的人界——是天下人的人界。”
黎宸正了正身子，反驳道。
“是吗？难道你不是想当人界的至尊吗？可惜呀，你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不光是我们魔界，其他几界也是不愿意看到人界统一的。所以，我们必须除掉你。”
“哼。你们魔界不是说，我们人族都是蝼蚁吗？竟然如此惧怕我们统一。可笑！可笑啊！”
“可你不是！”黑甲统帅——魔尊摇摇头，“其他的人族确为蝼蚁，可有了你，我们寝食难安啊。你一旦领导人族统一......”
“少婆婆妈妈的，你不是要取我的命吗？那就来吧！”
突然，他回头看向凌箫的方向——那在他看来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
“那么，我们以后再见吧。”
这是凌箫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一缕阳光射在凌箫的眼睑上。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眼前不是想象中的黑暗，却是已经回到了那株大柏树边。
他四下寻找，可是哪里能找到那石阶呢？想起昨天的经历，凌箫不禁怅然。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吗？可是，那种感觉明明是真实的。”
凌箫摸了摸眼角，还是湿润的。
“主人，你醒了？”凌箫循声望去，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款款走来，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些野果。
“主人，你饿了吧？你看我给你拿了些果子。”
说着少女用袖子擦了擦，递给了凌箫。
“姑娘，你......你是谁啊？为何......叫我主人呢？”
凌箫毕竟只是个少年，被一个女孩子家叫“主人”，早已羞得满面通红。
“那是当然了，谁能吹响紫阳箫，谁就是彩苑的主人啊！”那女孩调皮一笑，可爱之处毕现。
“紫阳箫？”凌箫一愣，“是师兄给我的那支吗？你......莫不是？”
女孩笑着点点头。
凌箫猜到了她的身份。据说，世上的乐器中，有些寄宿有乐灵。只有乐灵认可的人，才能演奏这些乐器。“师兄应该是知道这箫中有乐灵吧，可他为什么要给我呢？他认为我能获得乐灵的认可吗？”
“主人，在想什么啊？你要再不吃，彩苑可都吃掉了啊！”
见凌箫有点愣神，彩苑不禁生气地嘟起了嘴。
凌箫接过果子咬了一口。这果子还没熟透，酸酸的感觉在口中蔓延开来。“以前小玲也曾经摘过果子给我，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眼前的女孩和记忆中的女孩渐渐重叠，凌箫感觉内心一阵没来由的温暖。
“喂，你不是乐灵吗？我记得乐灵不用吃东西的吧？”
想起童年的往事，凌箫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是他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这么开怀地笑。
“怎......怎么啦？彩苑虽然是乐灵，也是爱吃水果的啊！”彩苑听了这话，小脸涨得通红。她眼球一转，竟是要掉下眼泪来。
“真是和她一模一样。”凌箫无奈地摇摇头。他忙安慰道：“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别哭啊！”以前，那个邻家女孩哭的时候，凌箫也是这么安慰的，全没了平时的冷静。
“我就知道，主人对我最温柔啦。”彩苑开心地说道，哪里还能看得出刚才的委屈。“可是，彩苑想要吃那个。”她指了指凌箫手中的果子。
“你手里不是有吗？”
“我就是要吃那个啊。”
“我已经咬过了。”
“没关系的，彩苑不嫌弃主人的。”
“这个很酸，不好吃.....”
“呜......”
“好吧，你赢了。”
凌箫把果子递过去，彩苑开心地咬了一口。瞬间，她的五官拧成了一团。
“哇，好酸好酸......”彩苑不住地咽着唾沫。凌箫无奈道：“真是的，我都提醒过你了。”
“不愧是主人，竟然能吃得下这么酸的东西。”
“其实我觉得还好啊，小的时候经常吃这样的果子。”
“那么，主人。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吗？为什么现在才看见你啊？”彩苑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不，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见凌箫情绪低落，眸子里似有泪光闪烁。彩苑知趣地转移了话题。
“呐，主人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听得此话，凌箫心中大骇。自己一夜未归，师父必定会担心自己，甚至会怀疑自己去了什么地方。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凌箫正没个头绪。这边彩苑见状忙问道：“主人，你怎么啦？”
凌箫苦笑道：“祸事了。我一夜未归，师父必定会责骂我的。”
彩苑听罢生气道：“怎么会呢？主人这次遇险，若将实情告知你师父，他怎会责骂主人呢？让彩苑和主人同去，与那老家伙理论去！”
凌箫道：“不可如此。这是我的过错，应该由我自己面对。师父于我有大恩，怎敢顶撞于他。你便回到箫中，安心呆着便好，切不可轻易露面，免得引起师父怀疑。”
彩苑轻哼一声，化作一道绿光，隐入玉箫中不见。
凌箫长吐一口气，往罗刹堂方向走去。
石阶好似漫无止境。凌箫便沿着这石阶走下去，外面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暗，眼前的一切已经模糊不清了。凌箫不敢使用照明术，他怕会惊扰的洞中可能存在的东西。他一步一步地向下探去，生怕一脚踩空摔落下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尽管一片漆黑，他却能渐渐地看清前方的道路。
终于到了石阶的尽头，凌箫能感觉到这里是一个宽阔的大厅。他侧耳倾听，却只有一片寂静。
突然，前方有东西亮起，照亮了这厅中的每一片角落。凌箫定睛看去，却是一块巨石。那石头呈不规则的椭圆形，伫立在石头基座上，发出耀眼且妖艳的红光。凌箫不禁向前探出手去，他深知这石头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小心！！”
这是凌箫恍惚间听到的声音，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意识便仿佛深陷漩涡，并被不断地拉扯。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眼前的情景陡变。
天空变成了暗红色，仿佛能滴出血来；大地布满了裂痕，好似一张巨大的蛛网；滚滚的黑雾遮天蔽日，将大地隐没在昏暗之中。这是一片古战场。凌箫迷茫地向前走着，只见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有身着盔甲的人族士兵的；有奇形怪状的野兽的；还有一些早已湮灭身体的灰烬，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突然，凌箫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冲天的战意，这战意让他感到心悸。接着，他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高大的男人，手持一柄神剑。虽然身上已被鲜血浸透，却依然傲然挺立着。而他的对面，是一支身着黑色铠甲的军队。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令凌箫睁大了双眼。
“是的，就是他们！”许久前的记忆重新被唤起，那是改变他人生的一夜。
“混蛋！”凌箫不顾一切地向那群人砍去，却只是从另一边穿去。那不过只是幻影罢了。凌箫却好似视而不见，返身继续劈砍，似要发泄这么多年来的悲苦和痛楚。
砍累了，倦了，凌箫扔掉长剑，坐在地上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哼，只是让我知道这些又有何用？都是假的，假的......”
两行清泪缓缓淌出，滴在干灼的大地上。
“黎宸，你是个可敬的对手。可你要知道，单凭你一个人是没办法拯救你的人界的。”
为首的黑甲统帅开口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亦有些不明不白的意味。
“不，不是我的人界——是天下人的人界。”
黎宸正了正身子，反驳道。
“是吗？难道你不是想当人界的至尊吗？可惜呀，你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不光是我们魔界，其他几界也是不愿意看到人界统一的。所以，我们必须除掉你。”
“哼。你们魔界不是说，我们人族都是蝼蚁吗？竟然如此惧怕我们统一。可笑！可笑啊！”
“可你不是！”黑甲统帅——魔尊摇摇头，“其他的人族确为蝼蚁，可有了你，我们寝食难安啊。你一旦领导人族统一......”
“少婆婆妈妈的，你不是要取我的命吗？那就来吧！”
突然，他回头看向凌箫的方向——那在他看来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
“那么，我们以后再见吧。”
这是凌箫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一缕阳光射在凌箫的眼睑上。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眼前不是想象中的黑暗，却是已经回到了那株大柏树边。
他四下寻找，可是哪里能找到那石阶呢？想起昨天的经历，凌箫不禁怅然。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吗？可是，那种感觉明明是真实的。”
凌箫摸了摸眼角，还是湿润的。
“主人，你醒了？”凌箫循声望去，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款款走来，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些野果。
“主人，你饿了吧？你看我给你拿了些果子。”
说着少女用袖子擦了擦，递给了凌箫。
“姑娘，你......你是谁啊？为何......叫我主人呢？”
凌箫毕竟只是个少年，被一个女孩子家叫“主人”，早已羞得满面通红。
“那是当然了，谁能吹响紫阳箫，谁就是彩苑的主人啊！”那女孩调皮一笑，可爱之处毕现。
“紫阳箫？”凌箫一愣，“是师兄给我的那支吗？你......莫不是？”
女孩笑着点点头。
凌箫猜到了她的身份。据说，世上的乐器中，有些寄宿有乐灵。只有乐灵认可的人，才能演奏这些乐器。“师兄应该是知道这箫中有乐灵吧，可他为什么要给我呢？他认为我能获得乐灵的认可吗？”
“主人，在想什么啊？你要再不吃，彩苑可都吃掉了啊！”
见凌箫有点愣神，彩苑不禁生气地嘟起了嘴。
凌箫接过果子咬了一口。这果子还没熟透，酸酸的感觉在口中蔓延开来。“以前小玲也曾经摘过果子给我，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眼前的女孩和记忆中的女孩渐渐重叠，凌箫感觉内心一阵没来由的温暖。
“喂，你不是乐灵吗？我记得乐灵不用吃东西的吧？”
想起童年的往事，凌箫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是他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这么开怀地笑。
“怎......怎么啦？彩苑虽然是乐灵，也是爱吃水果的啊！”彩苑听了这话，小脸涨得通红。她眼球一转，竟是要掉下眼泪来。
“真是和她一模一样。”凌箫无奈地摇摇头。他忙安慰道：“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别哭啊！”以前，那个邻家女孩哭的时候，凌箫也是这么安慰的，全没了平时的冷静。
“我就知道，主人对我最温柔啦。”彩苑开心地说道，哪里还能看得出刚才的委屈。“可是，彩苑想要吃那个。”她指了指凌箫手中的果子。
“你手里不是有吗？”
“我就是要吃那个啊。”
“我已经咬过了。”
“没关系的，彩苑不嫌弃主人的。”
“这个很酸，不好吃.....”
“呜......”
“好吧，你赢了。”
凌箫把果子递过去，彩苑开心地咬了一口。瞬间，她的五官拧成了一团。
“哇，好酸好酸......”彩苑不住地咽着唾沫。凌箫无奈道：“真是的，我都提醒过你了。”
“不愧是主人，竟然能吃得下这么酸的东西。”
“其实我觉得还好啊，小的时候经常吃这样的果子。”
“那么，主人。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吗？为什么现在才看见你啊？”彩苑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不，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见凌箫情绪低落，眸子里似有泪光闪烁。彩苑知趣地转移了话题。
“呐，主人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听得此话，凌箫心中大骇。自己一夜未归，师父必定会担心自己，甚至会怀疑自己去了什么地方。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凌箫正没个头绪。这边彩苑见状忙问道：“主人，你怎么啦？”
凌箫苦笑道：“祸事了。我一夜未归，师父必定会责骂我的。”
彩苑听罢生气道：“怎么会呢？主人这次遇险，若将实情告知你师父，他怎会责骂主人呢？让彩苑和主人同去，与那老家伙理论去！”
凌箫道：“不可如此。这是我的过错，应该由我自己面对。师父于我有大恩，怎敢顶撞于他。你便回到箫中，安心呆着便好，切不可轻易露面，免得引起师父怀疑。”
彩苑轻哼一声，化作一道绿光，隐入玉箫中不见。
凌箫长吐一口气，往罗刹堂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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