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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周彦

    客栈的门又被打开了,冷风吹的门吱吱直响,吸引了正在下楼的凌箫三人。

    只见来人衣着华贵,相貌不凡,却面带愁容。掌柜的一见他,便赶紧从柜台里出来,不住地点头哈腰。

    “看起来是个公子哥?”彩苑对二人耳语道。

    “呦,周大人!今天来小店可是要收赋税?哎呀,小店最近也是生意惨淡,今天刚刚做了一单生意,实在是……您看这税嘛能宽限今天吗?”掌柜一脸谄媚的笑容。

    周彦皱了皱眉:“掌柜误会了,我不是来收赋税的,再说我也从来不干这种事。我今天只是来喝酒的。”

    “大人可要请客?”掌柜一听,便长吁了一口气。

    “只我一人,有甚好酒尽管斟来便是,要烫温的。”

    “这便好。小二,温酒!”掌柜的高声唤道。

    正当小二端着酒菜和伴当从后厨出来时,颜如陌叫住他:“小二,那人是谁?为何你们对他这么恭敬?”

    “客官有所不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家第一智囊——周彦先生,以前是古州学舍的教书先生,现在在白家做幕僚,其地位不下于白家的公子啊!”

    “白家的人?”凌箫看向了正在找座位的周彦。“东西给我,我给他端过去好了。”

    “这……这不好吧客官?”小二很为难的样子。

    “正好我有话与这位周先生说,只是顺手之劳而已。”

    听凌箫这么说,小二也不坚持,把东西递给了凌箫。

    周彦坐在角落里,将大衣脱下来抖了抖雪,披在椅子上。这时他感觉有人走来,便头也不抬地说:“酒放这里就好,有劳了。”

    耳边传来了有人入座的声音,他方才抬起头,发现前方不知何时坐下了一名年轻公子。

    “一个人喝酒,不孤单吗?”来人拿过一个酒杯,满斟了一杯酒递过来。

    “一个人有一个人喝的快乐。不过阁下既然这么说,那两个人喝也未尝不可。”周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凌箫拿起另一只酒杯,却没有斟酒的意思,只是一直把玩着。

    “阁下看着眼生。”一杯酒下肚,周彦便立觉温暖许多。

    “在下由易州而来。”

    “这样啊,那你可来错地方了。这里马上就住不了人喽。”周彦瞥了一眼对方身后的剑,“阁下是修者?”

    “算是吧。”

    “既是修者,周某当敬这一杯。”周彦也满斟了一杯酒。

    “多谢,在下不会喝酒。”凌箫接过酒杯放到一旁。

    “周某刚才倒是错了,阁下既是修者,来古州定不是为了游玩定居的吧?”周某没再继续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

    “阁下是白家的幕僚。”凌箫突然问道。

    “啊……没错。不过……现在也不能算是了吧。”周彦一愣,继而苦笑,“莫非阁下是为白家而来?”

    “实不相瞒,在下是征伐魔族的修者。途经古州,发觉这里天降异象,恐有魔物作祟。白家既为古州之主,凌箫理应告之。”

    “原来先生是诛魔人,周某失敬!”周彦立刻起身拜道。

    “阁下礼重了。”凌箫赶紧扶起对方,“敢问这诛魔人是何意?”

    “先生不知?”周彦诧异道,“传言数百年前魔族曾大举入侵过人间,如今虽然蛰伏,不过在人间仍残有不少余孽。有许多心怀苍生的大能,便立誓清除这些魔族残余,他们便是所谓的‘诛魔人’。当然,不只是魔族,像专门诛灭妖物,鬼物等的修士,也可称为‘诛魔人’。”

    “原来如此。凌箫自小在深山修炼,与世隔离。倒是不太了解这些。”

    “我观先生气度非凡,定是有大修为之人。如今既已入世,定如游龙入海啊!”周彦感叹着,“先生既言此处可能有魔物,必定是有所觉察。周某愿作先生的引路人。”

    “如此便多谢阁下了,不然在下兴许会费一番周折。”凌箫微笑地端起了酒杯。

    “请!”周彦仰头饮下手中的酒,目光便看向了不远处的二女,“先生,那两位是?”

    “哦,那位穿绿衣裳,年龄稍小的是我的师妹,彩苑。另一位是……”

    “我是他的未婚妻,颜如陌。幸会幸会……”凌箫甚至还没有看清,颜如陌便冲到酒桌旁,仿佛自来熟般地打着招呼。

    “呃,幸会……”周彦一脸愕然,“凌先生的未婚妻可真是热情哈。”

    “在下还未与如陌订婚,目前只是同行的伙伴关系。”凌箫脸色微红,赶紧解释道。

    “哎呀,这是迟早的事啦!再说同行伙伴也太见外了吧?明明一口一个‘如陌’,叫的那叫一个亲呦……”

    眼见颜如陌突然化身长舌妇,凌箫无奈地暂时封住了听觉。

    “呼。”也许是说累了,颜如陌长喘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那个……不知各位想何时动身呢?”刚才大气不敢喘一口的周彦弱弱地说了一句。

    “随时都可以。”凌箫晃晃脑袋,摆脱刚刚封住听觉的不适感。

    “那我们走吧。”周彦起身披上衣服,向怀中的钱袋摸去。

    “掌柜,这位客人的酒钱就算在我们的房钱里吧。”凌箫回头向柜台叫道。

    周彦的手从怀中默默地缩了回来。

    “淦,刚才走得急,没带钱……”

    “等下,”凌箫叫住他,“阁下最好还是先回去通报一下贵族族长,我等不邀而至着实不妥。”

    “先生说的在理,是我没考虑周到。”周彦想了想,紧接着脸色一暗,“本来家主就对我有所不满,若今天擅自行事,恐怕会更遭他反感哪。”

    “阁下与族长之间可是有何芥蒂?”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凌箫隐约猜测出了大概。

    “唉,这还要从半年前古州天降大雪说起……”

    ……

    “阁下并无过错,而是那白家族长和他的两位公子之失。”听罢,凌箫好言劝慰道。

    “本就天灾,更添人祸。周某无能,殃及黎民啊!”周彦仰天长叹。

    “好个忧国忧民之人,真是令人敬佩。”在一旁的颜如陌也是默默叹息着。

    “哦,周某一时感慨,言多了。在下这便回见家主,告辞了。”周彦整理衣装,拱手离去。

    “师兄,我们要继续在这里等吗?”彩苑走了过来。

    “大家都多一点心,我感觉这白家不想他说的这么简单。”

    凌箫望着窗外的,那幢壮观的高塔,淡淡地说道。

    周彦回到白家,正好看见白家的三长老——族长的大哥白峻正和一名大夫向外面走。那个大夫周彦也是认识的,乃是古州的名医季大夫。

    “白长老,从今天起一定要注意夫人的饮居,切记万万不可受凉。”季大夫叮嘱道。

    “大夫放心,白峻晓得。酬金稍时便送到府上。”

    “酬金倒不必了。”季大夫摆摆手,“到时候请老夫喝一杯喜酒就够啦!”

    “长老,季大夫。”周彦上前施礼道,“不知府上出了何事?”

    “内人早上突觉身体不适,呕吐不止。方才请季大夫看之,才发觉内人已有喜脉。”白峻脸上说不出的得意。

    “如此恭喜长老,多谢季大夫。”周彦也是由衷的高兴。

    “小事一桩,老夫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