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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月河往事 羽冬现世

    赤奂大陆被昔日的月河王朝统一,曾是煜魔风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他因贪玩,化作皇宫花园里的一棵桃树,在深宫里见证了月河王朝的盛世兴衰,也见证了深宫里的爱恨情仇。

    一场血雨,一道圣旨,大皇子月梦影被软禁在国都最偏僻的城池暮都。二皇子月风泽不问世事,整日把自己困在深宫舞文弄墨。

    养在宫外的小皇子月星尤生来就是继承王位的人。

    十八年期满,抚养月星尤的隐士和随从镜魂一同护送小皇子回宫。一阵飓风的搅局,镜魂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出身仙门,身怀绝世医术的楚陌歌救了镜魂,将他带回暮都,偶然结识月梦影,并得月梦影的收留,她和镜魂有了栖身之处。

    从镜魂口中无意得知真相的月梦影将计就计,恳求楚陌歌女扮男装顶替月星尤步入深宫勾心斗角的漩涡中,目的只为夺回属于他的皇位。

    楚陌歌第一眼便喜欢月梦影,她天真的以为帮他夺回皇位之后,他一定会爱她,实现共白首的承诺。

    深宫争斗,楚陌歌唯一的朋友就是二皇子月风泽,她烦闷的时候总会来找月风泽解闷。楚陌歌虽是打扮成男儿身,月风泽也不讨厌她,但他极度厌恶其他人。

    “皇兄,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别人?”楚陌歌问过他这个问题。

    月风泽笑了笑,将楚陌歌的画像拿给她看,她一惊,吓得脸色大变。月风泽将她化成了女人。

    他说:“别害怕,我既是你唯一的知己,自然不会告发你,只是你能告诉我名字吗?哪怕我藏在心底也好。”

    “楚陌歌。”她说。

    “楚陌天下歌为王,不错。”他赞道。

    她刚坐上皇位的第二年,扛着各方压力将月梦影召回深宫。她欣喜的以为能够再见他已是天大的福分,苦苦等到的却是他的冷面和无情。

    他昭告天下,红雨只不过是城外高坡上的龙血树被人砍伐所流出来的血色汁液,因月河城地势低,狂风暴雨席卷了血色树汁,故而天降红雨,宛若血洗月河城。

    百姓接受了这个解释后,月梦影把矛头指向二弟月风泽,以邪术媚王的罪名,他当着楚陌歌的面下令腰斩了月风泽。

    仅仅因为他的二弟和楚陌歌走得很近。

    那一刻,楚陌歌坐如针扎。她只能默念“对不起”,连最后一句道别都不能跟月风泽说。

    月风泽咽气的最后一刻,他想:楚陌歌,我记住你了......

    “下一个便是你了。”月梦影拍了拍惊魂未定的楚陌歌。

    她抬头看见月梦影在冷笑,她颤声问:“为什么?”

    “皇位上注定是孤独的,他们都曾负我,如今抵命相偿很公平。”月梦影目光望向远方,低声说:“至于你,只要是坐上皇位的人都得死,即使是我月梦影深爱的女人。”

    深夜,楚陌歌支开随从,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抽泣,她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月风泽被腰斩的画面,她恐惧月梦影的残忍,又恨自己早已离不开这深宫。

    她提起身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解闷酒,一饮而尽,愁意未丝毫未解。她嘲笑自己:“镜魂被困,月风泽已死,下一个真的是我了。”

    “喂,喂,你给我浇点酒吧,别一个人喝呀。”

    楚陌歌四下望了望,花园中除了自己再无第二人。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那声音又说:“在这儿呢!桃树!”

    楚陌歌提着酒壶走到花园里唯一的一棵桃树面前,她用手指戳了戳树干,问:“是你在说话?”

    “是啦是啦,快点给我浇点酒吧。”

    “你成精啦?”

    “啰嗦!”

    “我给你浇酒,你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嗯......我想同归于尽。”

    楚陌歌坐在桃树下,醉醺醺的抱住桃树的树干,她哭哭笑笑:“我能怎么办?要不你帮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做皇帝。”

    煜魔风连忙伸下一根树枝捂住她的嘴,生怕酒后失言真的会给她带来杀生之祸。

    “我可以帮你救刚才所念叨的镜魂,也能让月梦影换一种方式活着,不过,你得入我仙门,斩杀一辈子的妖孽才行。”

    “我答应你!但,别杀他。”楚陌歌最担心的还是他。

    “被困的镜魂已经不行了,让月梦影顶替镜魂而活,我会给他造一个梦,名字嘛,叫钟离无光吧,如果下辈子有缘,生死之命再由你们二人自己解决。”桃树下渐渐幻化出一个小孩的模样。

    “你,小孩?能相信吗?”楚陌歌揉揉眼睛,发现还是个小孩。

    煜魔风干咳了两声,说:“以后你要另立山头了,想过叫什么名字吗?门派要大气啊!叫‘天净杀’怎么样?”

    “天净杀?太血腥了,一点也没有仙家风范嘛,叫天净沙好多了。”楚陌歌说。

    “师尊一向只教我练剑,要不你们也用剑吧,有了!天剑!对,你找一个山头设置入门阵,在山上创办天剑山门派怎么样?”煜魔风说。

    “天剑山?除魔卫道吗?好!我答应你!”楚陌歌与煜魔风在一棵桃树下击掌为誓。

    煜魔风打晕楚陌歌,用仙法制造假死。在月梦影下令厚葬楚陌歌时,煜魔风施法换走楚陌歌的尸体。

    月梦影在她的陵墓前大醉了三天三夜。

    他终于如愿当上皇帝,这是他用最爱的人换来的,可他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像有了天下也没什么了不起。

    楚陌歌去世的第十天,月梦影赶走了深宫里所有的人,他托着酒罐砸向深宫各处,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他大笑着举火毁了祖上基业。

    煜魔风如约救出早已被烟火熏晕的月梦影,他把月梦影活在镜魂的身体里,又将他扔在一家戏子窝,亲手造就了钟离无光。

    戏子钟离无光不好好唱戏,只恋杀生,任凭他杀了多少冤魂,又以镜魂星白的身份封锁了多少贪魂,他再也还不回最爱的人。

    天剑山,伏魔殿门口的台阶上坐满了听故事的人。

    “怪不得风哥哥可以出入天剑山呢。”玄鉴点点头。

    “我觉得这个故事里,月梦影是很残忍,但又觉得他才是伤得最重的人。”巫马琉舒替月梦影委屈。

    “天剑山的存在只是你的一句话吗?”天宸看向煜魔风,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阿风真坏,全是不合理的故事,天机是祖婆的转世,那得多惨啊。”阿萝稍微恢复了元气,她又困惑道:“为了一个人,真的可以放下至高无上的权力吗?真傻,他毁了月河城,百姓岂不是连家都没有了,这种人不配做王。”

    “为了一个人,真的能背叛天下。”煜魔风淡淡的说。

    也对哦,煜魔风还为了已经记不清容貌的瑶汐一夜屠尽八荒呢!阿萝想想就来气,凭什么煜魔风可以为了瑶汐付出一切?

    后来她想明白了,煜魔风对她好是恩,但不是理所应当。

    她想,阿萝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琉舒和玄鉴,以后再也不能欠煜魔风了。

    “他们在叽叽歪歪什么?本王看着甚是烦厌!”后善闷闷不乐的望向前方,钟离无光和薛天机二人坐在圆桌旁,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陌歌,对不起,积攒几辈子,我真的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钟离无光回想往事,眼眶湿润。

    “没有谁对谁错,既然相认了,这辈子就一起留在天剑山修道吧。”薛天机笑了笑。

    钟离无光惨淡一笑:“晚了。”

    “什么?”薛天机不明白。

    钟离无光起身走到薛天机面前,他单膝跪地拉起薛天机的手捂在胸口,突然,薛天机的手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再伸出来时,她的手里握着一颗透明的心脏。

    钟离无光瞬间头发花白脸色衰老,他挥手擦去脸上的红妆,轻轻叹息:“我老了,再也护不动你了。”

    薛天机看到一段幻影,真相是月风泽得知楚陌歌是月梦影心爱的女人,他起杀心想灭谋权篡位的外姓人。月梦影为护楚陌歌平安,无情的逼她亲眼看着月风泽腰斩。

    坐上皇位的人不能心慈手软,也绝不会有朋友。

    月梦影做到了,却天意弄人失去了一切。

    薛天机连忙双膝跪下,刚跪下的刹那间,钟离无光闭上眼睛往前一扑,薛天机扶住他,钟离无光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月梦影!钟离无光!我恨了你生生世世,你凭什么轻易撇下我一个人啊?”薛天机哭喊着摇晃他的身体,能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寂。

    后善的心被无形的扎了一下,他想第一个上前去安慰薛天机,被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要主动上前。

    “天殊师兄,这是爱吗?修道为什么要舍弃情爱呢?”天一歪头靠在天殊肩膀上问。

    “我怎么知道,等掌门缓过伤心劲儿后,你去请教她。”天殊耸肩弹开天一的脑袋。天一紧紧抓住天殊的胳膊不放,即使遭白眼也不放手,这一举动逗乐了坐在他们身后的豆沙。

    “下雪了!”巫马琉舒喊了一声。

    “奇怪,天剑山四季如春,从来没有下过雪呀。”天宸说。

    “是小僧。”玄鉴不紧不慢的说。

    众人看向玄鉴,只见他素白的僧袍上渐渐显现出雪花的花纹,眉间一滴淡蓝色的印记透出寒气。

    “玄鉴,你......”阿萝转头问煜魔风:“凡人也有特殊的本领吗?”

    “不,因为你,他们才存在。”煜魔风又说着阿萝听不懂的话。

    煜魔风起身走到玄鉴身边,他说:“宿命已定。”

    玄鉴坦然:“这是我的荣幸。”

    接着,煜魔风剑指从玄鉴眉间取出一滴鲜血,悬在剑指上走回阿萝身边,又拉起她的右手将血滴落下去。

    阿萝右手的掌心里显现四个颜色不一的宫格,刚才那一滴血化作一朵淡蓝色的雪花印记烙在掌心里。

    “这又是什么?”阿萝问。

    煜魔风目光望向远处的钟离无光和哭到失声的薛天机,他淡淡的说:“这是羽冬的印记,玄鉴小和尚正是羽冬宫之主。”

    众人惊讶至极,没想到玄鉴是四象门里排行第四的羽冬宫之主,地位远在青渊神君之上。

    “恐怕往后的罪孽都会与四象门息息相关吧。”煜魔风又叹了一句,

    玄鉴双手合十,静默不语。

    众人又看向薛天机,一袭红装在素白的飘雪里显得格外刺眼。钟离无光终是化作碎片随风飘散在落雪里。薛天机也没有伸手去抓,她只是倘然的接受了分离的事实。

    后善起身回伏魔殿找来一把油纸伞,他匆匆跑上前替薛天机遮雪。

    “青龙国有肉吃吗?”

    “有。”

    “够我吃吗?”

    “够!不够的话本王把自己炖了给你!”

    “行,带我下山吧。”

    “嗯?散心吗?”

    “不做掌门了,山里交给大师兄吧,你养我一辈子。”

    “好!”

    天剑山的历险告了一段落,薛天机执意辞去掌门一职,跟随后善回青龙国。天宸成了掌门继承人,自此恢复姓氏叫“封天宸”。

    阿萝一行人也被后善邀去青龙国游玩,想来是个散心的好地方,阿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山门口,临行前,阿萝一脸歉疚的对封天宸说:“天宸啊,现在我的伤好了,但是不能天天看你了,小师父下山去游玩几日,回山再慢慢看你。”

    阿萝还有话没说出口,煜魔风鄙视的拖着她往前走。

    玄鉴摇摇头:“都说了不能看别的男子,风哥哥会吃醋的。”

    “我得吃遍青龙国的美味啊,你们快跟上呀!”薛天机对身后的巫马琉舒和玄鉴招招手。

    “来了,那有缘再见!”巫马琉舒拱手对天宸、天一和天殊说。

    “快走吧!大师兄,你对萝卜那么好,我会想你的!”豆沙摇摇尾巴对天宸说。

    “天剑山永远都在,欢迎你们随时回来。”天宸带着天一、天殊恭敬目送众人离开。

    “薛天机!这里是你的家!别忘本啊!”天殊大喊了一声。

    山里山外,有人的地方就有五花八门还不完的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