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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多情总被无情伤

    “神君!神君!”叶知画急匆匆的跑进玄宁宫,大喘粗气急切的说:“神君!小师妹有消息了!”

    青渊从座位上跳起来,合上手里的书卷,问:“她在哪儿?”

    “在,在山海鬼洲!出访的师兄弟看见她了,不会看错的。”叶知画说。

    青渊走下台阶,再次确认道:“是不是真的?你别骗我,知画,你知道我等这个臭丫头很久了,你不能骗我。”

    “神君,真是小师妹,我都打听过了,她真的在山海鬼洲。”叶知画说。

    青渊抬脚就往门外走,叶知画拦住他,忙问:“神君,您不会现在就想把小师妹接回来吧?”

    “有何不可?”青渊不解。

    “当然不行!山海鬼洲是鬼灯的地盘,您断然不能冒险前去。”叶知画分析道:“我和师兄先去探风吧,您身份尊贵,若是贸然出现在山海鬼洲,恐怕会被天族盯上,渊川不能再出事,您得留在渊川。”

    青渊迟疑,叶知画又说:“神君,为了小师妹,为了渊川,您还是先等一等吧,大师兄去寻她,一定会护她周全,待渊川布防妥当,我们即刻带小师妹回来。”

    “也好,通知知秋,你们师兄弟二人速速赶往山海鬼洲寻回阿萝,切记,别和鬼灯硬碰硬,若能在鬼灯发现之前寻到阿萝,也许鬼灯会高抬贵手放你们回来。如果他不愿放人,你们就传讯回来,本君自会去拜会。”青渊嘱咐道。

    “是!”叶知画拱手拜别,转身疾步离开。

    南岳衡山,秋鸾殿。

    梅袭雨坐在客座上,对面坐着秋衡夫人桃落,高位上,衡山府君秋寂北独坐,举杯笑道:“阿雨难得你来,可正赶上时候,这是夫人亲自酿下的桃花酒,今日开坛之时,你来了。”

    “梅袭雨荣幸之至,谢衡山府君和秋衡夫人的热情款待。”他微微一笑,复杂的情感里掺杂着些许苦涩。

    “北岳大人别客气,您能来南岳,是我们的福气,我们家府君时常提起您,也念叨着您来小聚,没想到今日算是如愿了。”桃落说话时,目光低垂,从梅袭雨踏进南岳衡山,她就未曾正眼看过他。

    “阿雨,樱雅上神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南岳呢?”秋寂北问。

    “夫人有兵家要事,所以未能前来看望二位,袭雨在此替她道一声歉意。”梅袭雨举杯敬了秋寂北,仰头一饮而尽。

    夫人?他叫那个女人夫人了,也许他真的快忘记她了。

    桃落举杯自饮而尽,眼里尽显哀伤。

    “阿雨,我家夫人在后院种满了桃花,用仙术护着,还说下仙帖请你来赏花,正好你来了,宴后我们去看看吧。”秋寂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好啊,我也很喜欢桃花。”梅袭雨抬眼看向对坐的桃落,四目相对时,桃落最先避开目光。

    曾经妄想天长地久,一起看雪染白长发。时光不等人,追不上流霞,走着走着,已经没有人在原地等待着对方。

    容颜未改变,心里多了一道道伤疤。梅袭雨心如刀割,爱她却要她放下。

    微风吹凉桌上一杯茶,凉了客人心里的情话,说不出口,承诺不了她,只能忍痛前来看看她,哪怕只有一眼,哪怕她已经是别人家的夫人。

    他还是欠她,可现在又欠下了自己的夫人樱雅。

    苦海,竹木屋旁,阿萝坐在藤椅上荡秋千,葬末天站在她身边,低声嘱咐道:“慢一点,小心摔下来。”

    “知道啦,知道啦!”阿萝嘴上答应他,动作一点也没有慢下来。

    “阿葬,今天晚上我想喝蘑菇汤,还有白菜,对了,你得去凡间买一些白菜了,我看厨房里都没有菜呢,会饿肚子的。”阿萝笑说。

    “好,你想吃,我就派鬼去买。”葬末天说。

    “咦,为什么是派鬼去买?你上次都是自己去的。”阿萝质疑道。

    “我是鬼差大人,不派鬼,难道派山海鬼洲的野蛮人吗?”葬末天弯腰捡起地上的虎魄,转头看向阿萝:“这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

    “捡的,就在湖边。”阿萝扬扬下巴,示意在不远处的湖泊。

    “你不能留下它。”葬末天淡淡说了一句,急得阿萝停下秋千,起身上前抢回虎魄,护在怀里凶他:“你不能抢!这是我捡的!这是捡的!和......和他没关系。”

    葬末天难看的脸色稍微和缓,他不放心的说:“虎魄生性嗜血,惨死在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刀锋内蕴含无尽的怨念,意念不定的人会被虎魄所控,我怕你......”

    “怕什么?你怕我变成第二个邪魅的煜魔风吗?你们都这样想,可我从来没想过。”阿萝拨弄着虎魄,心生怨气,虎魄趁机吸取了她的负能量。

    “交给我吧,清化好了之后,我自会还给你。”葬末天伸手讨要,阿萝嘟嘴执拗道:“不要!虎魄就是虎魄,是阿风曾经的法器,你不能碰它。”

    葬末天伸手要抢,阿萝转身时,虎魄锋利的刀口割伤了他的手掌。

    “对不起,阿葬对不起。”阿萝丢下虎魄,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丝巾替葬末天包扎,这时,她才发现怀里的白丝巾是叶知秋的那一块,上面还绣着叶知秋的名字。

    原本已经包扎止血,阿萝见是叶知秋的丝巾,又随手从葬末天的伤口处扯回来,疼得葬末天直咧嘴。

    “你想谋杀我?”葬末天非常不开心。

    “不不不,阿葬,这是大师兄的丝巾,我不能拿他的东西给你包扎,这样吧,你等一下。”阿萝将丝巾揣回怀里,低头从自己的素衣上私下一小块布条,自己满意的点点头,拉起葬末天的手,重新仔细替他包扎。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一棵大树后面,暗中观察阿萝和葬末天的动向。斗篷很大,遮住了半张脸,但看那烈焰红唇不难猜出是一位女子。

    “包的那么难看,我还要怎么出门去买菜呢?”葬末天抬起手,看着伤口处系起来的白色蝴蝶结,他微微皱眉。

    “不难看不难看,阿葬那么帅气英俊,我包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的,对不对啊?”阿萝冲他眨巴萌眼睛,气得葬末天连连叹气。

    “不气不气,阿葬,既然你受伤了,虽然也是本小姐的错,没关系,今晚我亲自下厨犒劳你!想吃什么,你说啊。”阿萝笑道。

    “你?”葬末天干咳了几声,对她说:“只要没有毒,我都能吃。”

    “咦,你一个鬼差,害怕有毒吗?”阿萝嫌弃的问。

    “不怕,但如果是你做的,我有点担心会吃一口魂飞魄散。”葬末天没有明确告诉阿萝,她做的饭真的超级难吃。

    “葬末天!”

    阿萝捡起虎魄扛住肩上追着葬末天到处瞎跑,追逐的过程中,葬末天不经意间嘴角上扬,学会了微笑,表情不再僵硬。

    上次教会他哭的人,是巫马琉舒。他虽感激,如今却更喜欢教会他笑的人。

    笑,比哭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