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洗剑按着老麦克指引的方向走去，很快就看到老麦克所说的那条河。
她明白了为何老麦克没有继续向前走，因为这条河太宽了。这里已经是入海口，以其说是河，还不如说是海湾更恰当一些。
如果我是一头羊，会去哪里呢？洗剑这样问自己。她转头看看四周，唯一的可能就是往上游走。
越走河面越窄，但是河水也越急，并不具备让一头小羊羔过河的条件。多丽在河这边的可能性更大些。
再往上走，洗剑发现河流是从一个巨大的山谷里流出，两岸都是峭壁。走进山谷后，洗剑发现了一条小路，这出乎她的意料，本是人迹罕至之处，居然会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这时已经临近黄昏，天渐渐暗了下来。也该找个地方过夜，如果有村子啥的，也许可以借宿一晚，省的搭帐篷。
虽然烈酒将他祖传的帐篷给了她，她还是觉得搭帐篷很麻烦。
于是她沿着小路向河谷深处走去。终于在天暗下来那一刻，她远远地看到远处的一片开阔地有火光在跳跃。
山谷挡住了星光，一片漆黑，洗剑不得不一边走，一边捡些枯枝点着了当火把，用枝头一点点的火焰照亮那条小路。
接近地方的时候，她看到了那火光是有人在那点了一小堆篝火，在黑暗的环境里，那一堆篝火就可以照亮很远的地方。
靠近了篝火，洗剑看到一个人坐在篝火旁，火光跳跃着，不时遮挡他的面孔。
“请问，我可以在这里歇歇脚吗？”洗剑知道礼貌可以给自己带来很多好处。
这时候她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身上穿着破破的衣服，头上头发很长脑后梳了个发髻还有头发散垂到肩膀，络腮胡子，下巴的胡子还用绳子系在一起，可能是太散了。
“欢迎你，远道而来的旅行者！”那人开口说话，带着一股浓浓的腔调：“轻随着坐吧，我煮了一些蘑菇汤，快要煮好了，放了一些海洋深处才能生长的红海苔，味道绝对鲜美，你们人类绝对没有尝过！”
洗剑很惊讶，对方不是人类。难怪会独居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一开始就表明身份，说明他并没有恶意。
“那太感谢了！一碗蘑菇汤，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合适的食物了，特别是现在。”洗剑大方接受。
她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对方的种族，也是在表明自己对他的种族没有很严重的关切，体现着自己对各种种族是一种平等对待的态度。
“这里几乎没有人会来，你怎么会到这里呢？哦对了我叫鲸须，我是个你们口中海族！”他用一把木勺搅拌着锅里的汤，掀开盖子的时候，散发出的香味果然很鲜美。
“我接到一个小姑娘的委托，寻找一只走丢的小羊羔，她叫多丽！”洗剑觉得他住在这里，那就很有可能看见小羊，或者已经……，不管怎么样，只要确认了羊的下落，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多丽啊！她在这儿，应该在……”鲸须转头四处张望，说：“应该在附近哪里有山崖上，和它父亲在一起。还有她的几个兄弟姐妹！”
“你怎么知道是多丽？”洗剑觉得很惊讶。
“因为我能和它沟通，我是一名德鲁依。”鲸须微笑的说：“你想让它回去吗？我明天可以问问它。”
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明天我还活着的话！”
洗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晚上会有一个老朋友来拜访我，你一定不是本地人，不然也不会在今天进入这个峡谷。今晚有大潮，回去的路已经被倒灌的海水淹没了。”
洗剑还是不明白，海水倒灌难道会有生命危险？
蘑菇汤煮好了，鲸须用木碗盛了一碗给洗剑。自己直接用大木勺在锅里舀着吃。
“德鲁依可以和动物对话吗？真的好神奇！”洗剑喝了一口汤，果然带着一股特别的鲜味，很有特色。又说道：“你今晚会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助吗？”
“我们能与动物沟通，但不是对话，是精神的一种交流。”鲸须回答。
“那你怎么能知道它就是多丽？”
“因为它戴着一个项圈，上面有它的名字。”
好吧，洗剑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每个满潮的晚上，海族里就会派人来找我，他们希望我回去加入他们。我不愿意，所以经常会发生冲突，我想他们已经失去耐性了，会直接杀死我。”
“你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我是一名和平主义者，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挑起和人类的战争，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我是海族，离不开大海，我想过去另一片海域，可是谁能确保换个地方就没有海域和人类的冲突呢？”
“而且我在这里长大，看这棵老树，它叫铁叉，我从小就在它的树杈上玩耍，那些动物们，我看着它们出生，长大，看着它们繁衍，看着它们老去。这些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又怎么能够离开自己的生命呢？”
鲸须说话很平稳，缓慢，似乎一边说话一边在回忆着生活的点点滴滴。
洗剑能够体会出他对一切的不舍，也就意味着他知道今晚可能是自己生命的终结。
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水果然满起来不少。湖面变得更宽了，洗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往边上移动一些，毕竟不知道满潮的水位在哪！
“一会保护好自己，”鲸须指着一处崖壁的方向，说道：“那边有一根老藤，可以顺着它爬上去离开这里。或者躲好，等明天天亮，潮水就退了，你可以原路回去。”
这时洗剑听到了海浪的声音，震耳欲聋。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河口，河水只能没过他的腰部，看上去动作笨拙，走进山谷那一刻，似乎把山谷给填满了，水流也被他截断，水位呼呼地向上涨。
“去吧，去老藤那里，这是深海巨人，只有大魔法师或者大武师才能对付。”鲸须还是很淡定站着，水也不再上涨，刚好熄灭了篝火，停在他的脚边位置。
洗剑听话的后退，隐入黑暗中！
水面上忽然出现几个人头，他们像是在水底行走，慢慢地身体也一点点现出水面。
“鲸须大叔，你想好了没有呢？”一个海族开口了：“我们已经过分宽容了，不会再给你时间拖延，今晚就是做决定的时候！”
“尊敬的偶鳞族少族长，你应该知道我的选择，不然也不会带着这家伙前来。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的行为会给你的部族带来毁灭性的灾难，黑暗来的生物蛊惑了你，你自己要好好思考一下后果。”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当我看到人类将恶心的垃圾倒入大海那一刻，我就做出了决定。也许我会失败，也许会有很多族人死去，但是这都是有价值的，我们将为后来者指明方向，用我们的鲜血。”
“你知道海洋有多大吗？比陆地大得多，大很多很多。人类只能离开海岸一点点距离，如果你真的讨厌人类，你可以选择远离。”鲸须还在试图劝说。
洗剑在黑暗中没有做声，她听出来这一切应该还是跟修罗界有关。
“那么说你的选择已经作出了，我们只能按特使大人的吩咐，不再视你为海族的一员。海吉，动手吧！”说完朝巨人做了个手势！
巨人开始移动，长期生活在深海，他并不适应在陆地上行走，一直控制不住重心，摇摇摆摆，不时用手扶着两岸的岩壁来保持平衡。
鲸须也没有再说话，一声长啸，身上长出浓密的毛发，身高伸长两米多，脸部也变形成狼脸，手指脚趾长出锋利的爪子。
鲸须变成一头人形巨狼！
巨狼一跃而起，在乱石间跳跃，高高跃上崖壁，消失在黑暗里，片刻后，巨人发出一声长嚎，声音沉闷，像是在肚子里发出一样。接着狼嚎声，巨人的狂叫声不断响起。
黑暗中，无法看清他们的战况如何！只能看见不断有巨石从战斗处飞出，水面也不断涌起波涛，冲刷着河岸。
偶鳞族几个人这时走上岸来，他们想看看鲸须的住所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物品，在他们眼里，鲸须是打不过巨人的，注定是要死了。
当他们走到之前篝火的地方，旁边的大树忽然动了起来，先是摇晃了一下树干，那样子就像一条小狗刚从水里出来，要甩干净身上的水。
枯叶被甩得纷纷落下，然后一根长藤就从树枝中央射了出来，有人在树上投掷了一根标枪。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海族已经被长藤穿透，接着一卷一拉，整个人就被拉回树枝里，无声无息。
其他人赶紧朝远离大树的方向散开，大树见够不着了，反向射出一根藤蔓，深深扎进岩壁中一勾，卷出一块巨石，顺势朝人群抛去。
还好的是人群这次已经散开，只有一个精神不集中的倒霉蛋被砸成肉饼。
大树这才摇了摇树干，又变回一棵正常的大树。
洗剑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这大树会有名字。
鲸须的战斗也结束了，黑色的天空出现他的影子，远远地画了一个抛物线，摔在洗剑前面不远的地方。慢慢变回人形，胸口起伏，喘着粗气。
“一切都结束了，我敬爱的鲸须大叔！”那个少族长说道：“现在该是你上路的时候了。”
这时黑暗中一个黑影显现，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孩现出身型。
洗剑很想说点什么，比如：先过我这关！或者是，问问我手中的长剑，之类的。可是觉得都和自己不搭。
走到鲸须的前面，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来吧！”
少族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人类，为了救一个海域对抗自己？感觉很不真实，而且看上去就是普通人一个。
少族长的气势有点弱了，轻轻地问道：“你这是……？”
“我是雇佣兵工会低级佣兵，现在接受鲸须的雇佣，保护他的生命！”洗剑铿锵有力地说。
“他？雇用你？”少族长忽然好像听到一个好大的笑话。说道：“他拿什么雇佣你啊？贝壳吗？哈哈哈！”
“一碗蘑菇汤！”洗剑答道。
鲸须此时已经重伤，讲不出话，眼中模糊，两行老泪横流。
海族一方哄堂大笑！
“好吧，雇佣兵，不在乎多你一个，我看还有谁来救你们。”少族长看天色不早了，潮水有下降趋势。
“我来救他们，你觉得怎么样？”空中忽然想起一声巨吼。
一只巨熊重重落在地上，口吐人言：“我，熊锤！”
“我，猫眼！”
“我，鹰爪！”
“接受鲸须雇佣，保他性命！”
声音此起彼伏，说的话和洗剑一摸一样，看来是到了一会了。
“大……德鲁依？”少族长一阵心虚，熊锤的威名那是如雷贯耳。
“所以，你们觉得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熊锤戏谑地问道。
“我们走！”少族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熊锤也不再理会他，恢复了人形，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了。问鲸须：“你是否愿意加入德鲁依工会？我们都是自然之神的眷顾者，我们应该在一起！”
鲸须努力地点点头，摸索出自己的徽章，熊锤接过，在手中亮起一道绿光。
熊锤将徽章还给鲸须，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一员。
一只大鸟从天而降，驮起鲸须冲天飞走。
熊锤又转头对洗剑说：“给我你的徽章。”
洗剑递上自己的徽章说道：“我不是德鲁依。”
“我知道，但是你的行为赢得了我的尊敬，你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一位德鲁依，所以你将得到德鲁依的友谊。如果需要，你可以寻求我们的帮助，徽章会指引你找到我们。”
再一次出现绿色光芒，然后将徽章还给了洗剑。
一只大鸟扑棱翅膀出现在他身后，他跳上鸟背，说了声：“再见我的朋友！”飞上天空消失不见。
洗剑回头看看，刚才还热闹非凡，现在忽然就安静下来，好不适应。
远处，巨人的身影渐渐沉入水面。再远处，红色的云朵出现在海天交接处。
“咩”一声羊叫声响起，几只羊隐约出现在身后的崖壁上，跳了下来，向她走来！
她明白了为何老麦克没有继续向前走，因为这条河太宽了。这里已经是入海口，以其说是河，还不如说是海湾更恰当一些。
如果我是一头羊，会去哪里呢？洗剑这样问自己。她转头看看四周，唯一的可能就是往上游走。
越走河面越窄，但是河水也越急，并不具备让一头小羊羔过河的条件。多丽在河这边的可能性更大些。
再往上走，洗剑发现河流是从一个巨大的山谷里流出，两岸都是峭壁。走进山谷后，洗剑发现了一条小路，这出乎她的意料，本是人迹罕至之处，居然会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这时已经临近黄昏，天渐渐暗了下来。也该找个地方过夜，如果有村子啥的，也许可以借宿一晚，省的搭帐篷。
虽然烈酒将他祖传的帐篷给了她，她还是觉得搭帐篷很麻烦。
于是她沿着小路向河谷深处走去。终于在天暗下来那一刻，她远远地看到远处的一片开阔地有火光在跳跃。
山谷挡住了星光，一片漆黑，洗剑不得不一边走，一边捡些枯枝点着了当火把，用枝头一点点的火焰照亮那条小路。
接近地方的时候，她看到了那火光是有人在那点了一小堆篝火，在黑暗的环境里，那一堆篝火就可以照亮很远的地方。
靠近了篝火，洗剑看到一个人坐在篝火旁，火光跳跃着，不时遮挡他的面孔。
“请问，我可以在这里歇歇脚吗？”洗剑知道礼貌可以给自己带来很多好处。
这时候她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身上穿着破破的衣服，头上头发很长脑后梳了个发髻还有头发散垂到肩膀，络腮胡子，下巴的胡子还用绳子系在一起，可能是太散了。
“欢迎你，远道而来的旅行者！”那人开口说话，带着一股浓浓的腔调：“轻随着坐吧，我煮了一些蘑菇汤，快要煮好了，放了一些海洋深处才能生长的红海苔，味道绝对鲜美，你们人类绝对没有尝过！”
洗剑很惊讶，对方不是人类。难怪会独居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一开始就表明身份，说明他并没有恶意。
“那太感谢了！一碗蘑菇汤，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合适的食物了，特别是现在。”洗剑大方接受。
她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对方的种族，也是在表明自己对他的种族没有很严重的关切，体现着自己对各种种族是一种平等对待的态度。
“这里几乎没有人会来，你怎么会到这里呢？哦对了我叫鲸须，我是个你们口中海族！”他用一把木勺搅拌着锅里的汤，掀开盖子的时候，散发出的香味果然很鲜美。
“我接到一个小姑娘的委托，寻找一只走丢的小羊羔，她叫多丽！”洗剑觉得他住在这里，那就很有可能看见小羊，或者已经……，不管怎么样，只要确认了羊的下落，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多丽啊！她在这儿，应该在……”鲸须转头四处张望，说：“应该在附近哪里有山崖上，和它父亲在一起。还有她的几个兄弟姐妹！”
“你怎么知道是多丽？”洗剑觉得很惊讶。
“因为我能和它沟通，我是一名德鲁依。”鲸须微笑的说：“你想让它回去吗？我明天可以问问它。”
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明天我还活着的话！”
洗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晚上会有一个老朋友来拜访我，你一定不是本地人，不然也不会在今天进入这个峡谷。今晚有大潮，回去的路已经被倒灌的海水淹没了。”
洗剑还是不明白，海水倒灌难道会有生命危险？
蘑菇汤煮好了，鲸须用木碗盛了一碗给洗剑。自己直接用大木勺在锅里舀着吃。
“德鲁依可以和动物对话吗？真的好神奇！”洗剑喝了一口汤，果然带着一股特别的鲜味，很有特色。又说道：“你今晚会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助吗？”
“我们能与动物沟通，但不是对话，是精神的一种交流。”鲸须回答。
“那你怎么能知道它就是多丽？”
“因为它戴着一个项圈，上面有它的名字。”
好吧，洗剑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每个满潮的晚上，海族里就会派人来找我，他们希望我回去加入他们。我不愿意，所以经常会发生冲突，我想他们已经失去耐性了，会直接杀死我。”
“你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我是一名和平主义者，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挑起和人类的战争，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我是海族，离不开大海，我想过去另一片海域，可是谁能确保换个地方就没有海域和人类的冲突呢？”
“而且我在这里长大，看这棵老树，它叫铁叉，我从小就在它的树杈上玩耍，那些动物们，我看着它们出生，长大，看着它们繁衍，看着它们老去。这些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又怎么能够离开自己的生命呢？”
鲸须说话很平稳，缓慢，似乎一边说话一边在回忆着生活的点点滴滴。
洗剑能够体会出他对一切的不舍，也就意味着他知道今晚可能是自己生命的终结。
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水果然满起来不少。湖面变得更宽了，洗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往边上移动一些，毕竟不知道满潮的水位在哪！
“一会保护好自己，”鲸须指着一处崖壁的方向，说道：“那边有一根老藤，可以顺着它爬上去离开这里。或者躲好，等明天天亮，潮水就退了，你可以原路回去。”
这时洗剑听到了海浪的声音，震耳欲聋。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河口，河水只能没过他的腰部，看上去动作笨拙，走进山谷那一刻，似乎把山谷给填满了，水流也被他截断，水位呼呼地向上涨。
“去吧，去老藤那里，这是深海巨人，只有大魔法师或者大武师才能对付。”鲸须还是很淡定站着，水也不再上涨，刚好熄灭了篝火，停在他的脚边位置。
洗剑听话的后退，隐入黑暗中！
水面上忽然出现几个人头，他们像是在水底行走，慢慢地身体也一点点现出水面。
“鲸须大叔，你想好了没有呢？”一个海族开口了：“我们已经过分宽容了，不会再给你时间拖延，今晚就是做决定的时候！”
“尊敬的偶鳞族少族长，你应该知道我的选择，不然也不会带着这家伙前来。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的行为会给你的部族带来毁灭性的灾难，黑暗来的生物蛊惑了你，你自己要好好思考一下后果。”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当我看到人类将恶心的垃圾倒入大海那一刻，我就做出了决定。也许我会失败，也许会有很多族人死去，但是这都是有价值的，我们将为后来者指明方向，用我们的鲜血。”
“你知道海洋有多大吗？比陆地大得多，大很多很多。人类只能离开海岸一点点距离，如果你真的讨厌人类，你可以选择远离。”鲸须还在试图劝说。
洗剑在黑暗中没有做声，她听出来这一切应该还是跟修罗界有关。
“那么说你的选择已经作出了，我们只能按特使大人的吩咐，不再视你为海族的一员。海吉，动手吧！”说完朝巨人做了个手势！
巨人开始移动，长期生活在深海，他并不适应在陆地上行走，一直控制不住重心，摇摇摆摆，不时用手扶着两岸的岩壁来保持平衡。
鲸须也没有再说话，一声长啸，身上长出浓密的毛发，身高伸长两米多，脸部也变形成狼脸，手指脚趾长出锋利的爪子。
鲸须变成一头人形巨狼！
巨狼一跃而起，在乱石间跳跃，高高跃上崖壁，消失在黑暗里，片刻后，巨人发出一声长嚎，声音沉闷，像是在肚子里发出一样。接着狼嚎声，巨人的狂叫声不断响起。
黑暗中，无法看清他们的战况如何！只能看见不断有巨石从战斗处飞出，水面也不断涌起波涛，冲刷着河岸。
偶鳞族几个人这时走上岸来，他们想看看鲸须的住所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物品，在他们眼里，鲸须是打不过巨人的，注定是要死了。
当他们走到之前篝火的地方，旁边的大树忽然动了起来，先是摇晃了一下树干，那样子就像一条小狗刚从水里出来，要甩干净身上的水。
枯叶被甩得纷纷落下，然后一根长藤就从树枝中央射了出来，有人在树上投掷了一根标枪。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海族已经被长藤穿透，接着一卷一拉，整个人就被拉回树枝里，无声无息。
其他人赶紧朝远离大树的方向散开，大树见够不着了，反向射出一根藤蔓，深深扎进岩壁中一勾，卷出一块巨石，顺势朝人群抛去。
还好的是人群这次已经散开，只有一个精神不集中的倒霉蛋被砸成肉饼。
大树这才摇了摇树干，又变回一棵正常的大树。
洗剑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这大树会有名字。
鲸须的战斗也结束了，黑色的天空出现他的影子，远远地画了一个抛物线，摔在洗剑前面不远的地方。慢慢变回人形，胸口起伏，喘着粗气。
“一切都结束了，我敬爱的鲸须大叔！”那个少族长说道：“现在该是你上路的时候了。”
这时黑暗中一个黑影显现，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孩现出身型。
洗剑很想说点什么，比如：先过我这关！或者是，问问我手中的长剑，之类的。可是觉得都和自己不搭。
走到鲸须的前面，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来吧！”
少族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人类，为了救一个海域对抗自己？感觉很不真实，而且看上去就是普通人一个。
少族长的气势有点弱了，轻轻地问道：“你这是……？”
“我是雇佣兵工会低级佣兵，现在接受鲸须的雇佣，保护他的生命！”洗剑铿锵有力地说。
“他？雇用你？”少族长忽然好像听到一个好大的笑话。说道：“他拿什么雇佣你啊？贝壳吗？哈哈哈！”
“一碗蘑菇汤！”洗剑答道。
鲸须此时已经重伤，讲不出话，眼中模糊，两行老泪横流。
海族一方哄堂大笑！
“好吧，雇佣兵，不在乎多你一个，我看还有谁来救你们。”少族长看天色不早了，潮水有下降趋势。
“我来救他们，你觉得怎么样？”空中忽然想起一声巨吼。
一只巨熊重重落在地上，口吐人言：“我，熊锤！”
“我，猫眼！”
“我，鹰爪！”
“接受鲸须雇佣，保他性命！”
声音此起彼伏，说的话和洗剑一摸一样，看来是到了一会了。
“大……德鲁依？”少族长一阵心虚，熊锤的威名那是如雷贯耳。
“所以，你们觉得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熊锤戏谑地问道。
“我们走！”少族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熊锤也不再理会他，恢复了人形，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了。问鲸须：“你是否愿意加入德鲁依工会？我们都是自然之神的眷顾者，我们应该在一起！”
鲸须努力地点点头，摸索出自己的徽章，熊锤接过，在手中亮起一道绿光。
熊锤将徽章还给鲸须，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一员。
一只大鸟从天而降，驮起鲸须冲天飞走。
熊锤又转头对洗剑说：“给我你的徽章。”
洗剑递上自己的徽章说道：“我不是德鲁依。”
“我知道，但是你的行为赢得了我的尊敬，你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一位德鲁依，所以你将得到德鲁依的友谊。如果需要，你可以寻求我们的帮助，徽章会指引你找到我们。”
再一次出现绿色光芒，然后将徽章还给了洗剑。
一只大鸟扑棱翅膀出现在他身后，他跳上鸟背，说了声：“再见我的朋友！”飞上天空消失不见。
洗剑回头看看，刚才还热闹非凡，现在忽然就安静下来，好不适应。
远处，巨人的身影渐渐沉入水面。再远处，红色的云朵出现在海天交接处。
“咩”一声羊叫声响起，几只羊隐约出现在身后的崖壁上，跳了下来，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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