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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

    阿竹紧紧握住王龙的手,并将其放在自己的脸上,给了男人一个肯定的眼神。

    “阿竹,你说我何德何能,遇上你这么美丽温柔的女子,我对天发誓,要是今生负了你,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女孩赶紧按住他的嘴巴,嗔怪道,“你发那么毒的誓干什么,我相信你的。”

    “阿竹,过几天我就去你家提亲,好不好,在这之前,你得想办法让阿爸答应我们的事,这样才有保证。”

    说着,男人就拿出来几张婚书,上面写满了亲朋好友的名字,聘礼,以及良辰吉日,生辰八字,翻到最后一张,男人说道,

    “只要让阿爸在这里签个字,我们的婚事就稳妥了,就算阿爸后来反悔,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女孩有点犹豫,总觉得这样不好,但转心一想,如果阿爸真的不答应,自己和王哥哥的婚事就成泡影了,自己又十分爱他,于是,就答应下来。

    “阿竹,你对我真好。”王龙说道,将阿竹紧紧拥入怀中,阿竹脸上也洋溢着幸福,沉浸在这美好当中。

    “阿爸,这次我从商会回来,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他们说咱家的雨伞实用又漂亮,下次准备加大购买数量,希望你可以在这里签字同意。”

    女孩拿出几张纸,上面条条款款写满了加购的细节,和那晚的婚书不同,显然是王龙出的新主意。

    “还有这回事,怎么以前没听说过。”男人很仔细,接过手来,认真的看着,觉得事情很反常,但又觉得女儿不会骗自己,况且上面写的也很清楚,于是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阿竹将头埋的很低,不知是怕被阿爸看出什么端倪,还是觉得欺骗阿爸而感到害羞。

    又来到了商会中,阿竹兴致冲冲的寻找着王龙的身影,感到身后被人抱住,吓了一大跳,挣扎着想要逃脱。

    “阿竹,别怕,是我。”温柔的声音传来,女孩瞬间安静下来。

    “你要是在这样吓唬我,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哼!”

    王龙连忙赔礼道歉,阿竹这才没有再计较,拿出了父亲签字的那张纸。

    “王郎,这样就可以了吗,将这张纸放在我们的婚书后面,阿爸就不能反悔了吗,可是,总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

    王龙接过纸张,显得很是兴奋,阿竹还以为他是太过爱自己,才这么激动。

    “是的,阿竹,你先回房休息,我这就回去和家里商量商量成婚的事。”

    王龙将纸张小心翼翼的收好,又将阿竹送回房间休息,出来的时候,竟然还将门锁住了。

    来到尽头的房间,王龙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里面马上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事情办得怎么样,”此人正是商会会长。

    “爹,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随后将那张纸拍在桌子上。

    会长上前拿在手中仔细观看,然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爹这么久都没做到的事,让你小子办到了,虎父无犬子,虎父无犬子呐。”

    “有了这张纸,那四周的竹山都会被我买下,而且价格比以前更低,这附近的所有竹编生意都由我掌控,那些王室贵族,喜欢把玩这些东西,尤其是那雨竹伞,更是喜欢的不得了,这样一来,我们很赚得盆满钵满了。”

    会长亢奋的表情按奈不住,原本这竹编市场就是供不应求,那帮愚蠢的村民还只生产那么一点,说什么为了手艺质量,说什么让竹子一直繁衍,死活不肯将竹子砍伐殆尽,这下好了,老子将你们全都解雇,请专门的师傅来做,让你们之前和我作对。

    “爹,我马上就要和县令的女儿成亲了,按理说不该再寻花问柳,不然激怒了县令大人,可没好果子吃,只不过这阿竹实在是太漂亮了,我想今晚就给他来个霸王硬上弓,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还希望爹你给我摆平。”

    会长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儿子这次功不可没,就答应了下来。

    王龙非常高兴,今晚又有得玩了。

    “爹,孩儿还有一个提议,你看……”

    房中,阿竹还在幻想着与意中人成婚的场景,就听见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王郎,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要回去商量我们的婚事吗。”阿竹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王郎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眼中全是欲望。

    “阿竹,根本不用商量,只要我们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谁都不会反对的,今天晚上,我们就将洞房之事先行了吧。”说完,就一步步向前。

    阿竹明显被吓得不清,还没听说过先洞房后成亲这一说法,本能的想拒绝,但又怕伤了王郎的心,只能向后退去,栽倒在床上,心中又紧张又羞涩,只能希望王郎今生往后都待我好就行了。

    王龙见她不再反抗,心中的兽欲大增,将阿竹的衣服解了个干净,房间外只能听到床板嗝吱的声和女人的呻吟声。

    过了一段时间,王龙心满意足的从房间走了出来,阿竹安静的睡在床上,很是幸福。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又被打开,肥胖的会长走了进来,看见床上的胴体,控制不住自己,上下其手,将梦中的阿竹惊醒。

    阿竹没想到会长会来到自己的房间,还对自己做出不堪入目的事情,拼了命的反抗,大声呼救,嘴里不断呼喊着王郎。

    门再次被推开,阿竹见王郎已经穿好衣服走了进来,像是得救了一般,

    “王郎,王郎,快来救我。”

    可是让自己绝望的事,王郎并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悠闲的喝着茶水。

    “王郎,你……你在干什么?”阿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受人凌辱,怎么王郎却无动于衷。

    “爹,你要温柔点,这样才尽兴。”

    绝望的声音传来,阿竹如晴天霹雳,爹?王郎竟然叫会长爹?他不是说自己家境贫寒吗,怎么又成了会长的儿子,难不成……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个骗局,等等,既然这样,那么,阿爸的签字也是假的了,根本不是用作当婚书的,莫非是……

    这一刻,阿竹终于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一开始就是个圈套,这下该怎么办,阿爸,我对不起你啊,无数的忏悔涌上心头,女孩痛苦不已。

    万念俱灰,阿竹呆滞的躺在床上,也不再反抗,任由会长在胡作非为,一旁王龙欣赏着父亲的雄姿,落在女孩眼里,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半晌,两人走出房间,满面春光,心满意足。

    “爹,孩儿的提议怎么样,真没想到,爹您真是不减当年啊。”

    “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啊。”

    两人评头论足的离开了。

    房间中,只剩下阿竹一人,眼角有泪水滑落,默默的抽泣着,随后放声大哭出来,一旁的三岁直摇头,虽然刚才一直在房外,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虽然想帮忙,但自己只是一个看客,无法干预任何事情,突然之间,又想起奶奶说的话,人呐,果然就是一颗颗果实,有人皮薄,有人皮厚,只不过,果皮下面是黑心还是红心却无从所知。

    阿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寻死,自己没脸回去再见阿爸阿娘了,可是罪恶之人还在逍遥法外,自己大仇未报,又怎能轻易死去。

    踉踉跄跄的往家的方向走去,远远看见一大堆村民围在自家的门口,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村长,希望你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何卖地契上有你的签字。”

    “每天劝我们不要签字,自己却先下手为强。”

    “如今,只分得这么一点银钱,今后的生活可怎么过,说,是不是村长你将钱财占为己有了。”

    接二连三的质问,以及别人的闲言碎语,让男人无法回答。

    就在今天一早,官兵带着告示张贴出来,上面写着这山上的村子已经被商会买下来了,不准再砍伐了,起初没人相信,但是随后拿出来的文件让众人不得不信,村长的签字是千真万确的,肯定是他收了什么好处,将大家伙都卖掉了。

    “你们不要怪阿爸了,是我,都是我的不对,这一切和阿爸无关。”阿竹再也听不下去,从人群中挤出身来,用尽了力气,没站稳,摔倒在地。

    阿爸和妇人赶紧将她扶起,“阿竹,你怎么了,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阿竹不敢直视着阿爸的目光,只能低头,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关于自己被凌辱的事情,则只字不提。

    “糊涂啊,阿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男人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一时之间,头发更加苍白,衰老了许多。

    “阿竹,这件事,你真的是大错特错啊!”妇人也有些心痛的说道。

    阿竹则是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村民们见到这一幕,也都起了恻隐之心,但也还有少数人继续添油加醋。

    “切,谁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演戏,这个小狐狸精会骗人的很,”一个样貌普通的女人说道,嫉妒着阿竹的容貌。

    “要不咱们报官吧。”有人提到。

    “报官也怕是无济于事,我听说县令和会长马上就要成亲家了,一家人,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怕是到时候倒打一耙,反而告你个污蔑之罪。”

    “村长,你别不说话啊,给大家一个说法啊。”

    “村民们,我对不起你们啊,只怪我没有教导好女儿,才让这个不肖女做出这等孽障之事,这是我这些年来存的银钱,大家拿出分了吧,家里的东西大家想拿就拿吧,就算是我的补偿了,至于剩下的,只能给大家做牛做马来偿还了。”

    村民们听到此话,只能认栽,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还是另求谋生之道吧,纷纷摇头叹气的离开。刚才恶语相向的几人,竟真的进去寻找着值钱的东西,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一个不放过。

    回到家里,气氛冷清,没有一个人说话,阿爸紧皱眉头,阿妈面露担忧,阿竹沉默流泪。

    无意之中看见女儿衣服上的殷红,还是在那个部位,阿妈说道,“女儿,你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阿竹听到这,脸上惊恐不已,想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最终还是坦白了。

    “阿妈,我已经……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阿竹痛苦委屈的抱着阿妈,不知所措。

    男人和女人了解到发生什么事之后,不由心痛万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那商会父子真的是禽兽不如啊。

    “阿竹,我的好女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女人抱着阿竹痛哭流涕。

    男人也红了眼眶,要怪就怪自己低估了人心险恶,要是将女儿一直留在身边,也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悲惨之事,难道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我吗。

    “王龙,王会长,你们这两个畜生,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男人怒吼着,拿起砍刀就冲了出去,女人连忙阻挡,却没来得及,又担心女儿做出什么糊涂事,终究只能看着丈夫远去。

    “阿妈,阿爷去哪里了,”阿竹担心的问道,生怕父亲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没事的,你阿爸不是鲁莽的人,你就好好休息吧,”嘴上这么说,女人的担忧之色丝毫没有减退。

    几天之后,噩耗传来,阿爸被关进大牢里,并且在牢里自寻短见,没了性命。一时之间,阿竹只感觉天都塌了,恐怕自寻短见只是一种说辞,被他们折磨致死才是真相,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阿爸。

    当天晚上,女人受不了打击,也在屋中自缢身亡了,阿竹趴在阿妈的身上痛哭流涕,呐喊嚎叫声不绝于耳,眼睛已经是一片血红,直到嗓子完全沙哑。

    处理好后事,阿竹再也没有活在世上的理由,只是因为自己,阿爸阿妈纷纷没了性命,村民们也都没了收入来源,自己还有什么脸苟活于世上。

    “阿爸,阿妈,阿竹只能来世在孝敬你们了。”

    然后一把火点燃了房屋,自己则身穿红衣在火焰中翩翩起舞,如果世上真有鬼怪的话,就让我变成其中一个吧,只要能手刃仇人,多大代价也罢。

    熊熊大火,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