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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人人皆鹿

    从服装店置换了一身行头的陈百怠整个人焕然一新,出尘萃许不少。

    至于凭空变出钱财什么的那都不重要,他陈百怠可不认死理,也不是读死书的古板人,该用就用,而且嘛,他对自己的形象还是很注重的。

    征兵处位于市中心的广场上,他没有选择做地铁也没有叫司机,马路站台上,陈百怠和周围一群人一样在等着公车。

    车站上,一群摆弄着电子产品下班族正在各忙其主,距离下一班车的到来还有二十多分钟,司机是早一秒晚一秒都会被处罚的,反观陈百怠倒像是个年过耄老的老人,其实......这话也不对。

    陈百怠默不作声的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玩的兴起的老头...应该是个远离文明百年的原始人才对,他这么想到。

    忽然陈百怠从站台上站了起来,周围人一看有人起身还以为车到站了呢,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年轻人站在路边招了招手,然后近乎三米高的钢甲吉普车果真停靠在路边,车门打开,年轻人上车。

    就这么简单,一气呵成。

    场面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尴尬,过了一会道路尽头又开来一辆黑色装甲车,这一次似乎有人想效仿其前,来个照搬不误。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站在路边,西装革履的他紧了紧领带还是伸出手招呼了去。

    “突突突突...”

    车窗摇下,一把冲锋枪照着路边来了这么一梭子,站台上的群众都吓的不轻,连忙后退,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可以言明的表情:我跟这个呆子不熟。

    不到十分钟,又来了一辆车,两个执法人员从车上下来将这个吓傻了的人押上了车。

    吉普车上,一片昏暗。

    气氛非常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坐在两个武装人员的中间,陈百怠丝毫没有“客人”该有的矜持或者说拘束,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几位,这车内的空气是不是有些闷,要不然把车窗摇下来,透透气?”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但是坐在陈百怠左边的那个人却把怀里的枪口斜对准了他的脑袋,陈百怠眉毛陡然一跳,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陈白怠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目光火热的紧盯着前面副驾驶上那个双手抱胸的寸头男子,他的腰上揣着三枚长体手雷,他在想如果在手雷于车内由于某种超自然因数而脱下插销且不能插回去的情况下能不能把车里的五个人都给炸死。

    “风华-kL500打击型手雷,这玩意其实严格来说已经不该称之为手雷了……。”

    瞥了一眼车内,除了自己和那个一眼就看出是头头而且可能觉醒了的副驾驶,其余三人虽然装备精良简直武装到了严丝合缝,但他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死的不能再死。

    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好像在某人的努力下渐渐微妙起来,直到前面的男人一手扶住了插销剧烈晃动的手雷,直到一杆枪抵在了陈百怠的侧胸。

    “唉”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气声。

    车到站了,陈百怠几乎是被扔着下来的。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以他的身份其实是进不了城的,早在他上桥的一瞬间他的个人信息就已经被查叛徒似的一直摸到祖宗十八代,但是好死不死的有个棺材盖得挺高的老头帮忙,虽然人长的糙,他也就顺利进来了,而且他搭上顺风车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个副驾驶上的觉醒者的帮忙,可以说他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已经无形之间跟这座城里的大人物们打好了关系。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中央广场上排着几十队登记处。

    “姓名,你想当什么兵种?”登记人员就只问这两个问题。

    “我想当……”

    “恩,后勤还差个打杂的,就你了。”

    ............

    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

    陈百怠眯着眸子眼神在不经意间已经摸清楚了整个广场的大致情况。

    “至少三名觉醒者。”到底是半觉醒还是觉醒这个就算是他也只能通过跟对方交手才能判断出来,因为陈百怠在看待这种人的时候气息都不好分辨,除非是那种极为强大的觉醒者能够让他的生物本能感觉到危机意识。

    “看似随意的局面,实则外松内严,咱这大荒的主帅还真是粗中有细啊。”

    目光扫过几处制高点,他的眼神又是一变“五名顶级狙击手,比我强!”

    人类新纪元之后各项记录都有被打破。

    人的目光最多可以同时覆盖二百五十度面积,而就在刚刚他那看似随意的余光一瞟,差点引起对方的“走火”!

    陈百怠能够想象到自己刚刚跟一头闯进猎人主场的麋鹿没什么两样: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只自以为聪明低头吃草的麋鹿警惕的环顾着四周,每当有趴伏在草丛中的虎豹向它靠近时,它都早已察觉到对方的动向,一次次的袭击都被麋鹿一次次躲开,肆无忌惮开着生命玩笑的麋鹿却不知这一次他的好运到头了。

    “砰!”

    隔着两千多米的距离,一发入魂。

    即便是瞬间察觉到危险的麋鹿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可是它那看似灵活诡变的转向却在猎人的狙击镜里化作一抹轻蔑冷笑。

    弹道的轨迹,似乎转向了。

    不,是预判!

    子弹狠狠地打进麋鹿的身体里却没有贯穿,肌肉骨骼尽数被搅碎,强大无比的冲击力仿佛要把心脏给顶出来。

    麋鹿的目光渐渐没了焦距,整副身体也终于不堪重负似的摔倒在地上,往日戏耍猎手的它今日成了猎物。

    草原上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被终结的传奇,以及一个令所有生物闻风丧胆的传说:

    “永远不要被十字准星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