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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所谓战争

    任务倒计时:00:31:21

    看着不再多余的时间陈百怠还是迎着初升的山坡高阳朝着东北徐行。对于他来说每一次的起身,每一步的开脚,每一语的张唇都是漫漫修行,不论事之远大,不论事之可为不可,不论事之人逢故谋。

    每一次呼吸的时间都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境无数次,而陈百怠要做的就是在某一瞬的间隙牢牢抓住挤压变形,从而将这份心态融于自身,纳于真元。

    无敌之路,千阶后立。

    我之灵象,即为世千;世之万象,逐我不一;格以涵思,思之亦格。

    最终还是在倒计时归零前他找到了人类军队驻扎地,这本也没什么可谓的,只是一件凑巧的事区区,这个世界上凑巧的事太多了,多到有时候都会令你哭笑不得,只能用你那张整日在最下贱的灰尘中埋头吃土的脏脸去仰望,去猜上天怎么看你这幅世间万千小丑一张的滑稽,那是你始终不敢面对镜子说出名字的荒唐,那是你早已抗拒曾经口口梦想的自卑,那是你败给生活输得一塌糊涂的证据!

    别不服气,你敢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说我不是个窝囊废么?

    李乾君仔仔细细数了好几遍人数,最后还是把五减三这个答案算的明明白白,最后万千遗憾只不过一声感叹,江上春风亦有痕,李却是把这一声叹气送作三命觉醒的墓前遗礼。

    夜中时分,火堆旁只留有陈百怠一人守着光影,而在李乾君的营帐内部,他和夜果两人不时窃窃私语,像是在密谋什么见不得光的苟且,直到不见丝毫亮光的帐内只留有一张贴在桌上的图纸,图纸上的右上角则有个深深凹陷的坑洞,那是距离先锋营只有二十多里路的变数。

    而夜果则成了这最后的一段引线,他先锋营营长李乾君立下军令状的执行方。

    又见白光,又闻轰鸣,又是夜果。

    只不过在悉数见惯的陈百怠眼里则是换来一句连他自己都答不出答案的绝问。

    “营长,咱们能赢吗!”

    顶着响彻天地的耳鸣爆炸声,陈百怠大声问道。

    “啊?!”李乾君不得已歪头回应:“它们也有大炮吗!”

    陈百怠突然就神情一愣,整个人一生少有的不知所措。

    ......

    六时零一分,天还未明,两军会面。

    盯着远方,年轻人出帐。

    百万野兽,百万觉醒,跟区区人族二十多万军队,不过寥寥数百位觉醒来说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那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壮哉场面,不谈战与不战,陈百怠无比确信。就算是以丹青妙笔入救赎的觉醒也无法将这一壮观且震撼人心的战场勾勒出淋漓尽致的本朴自然,就算是将人类文明再往前推却千年,这千年间都无一位有此诗概的大气磅礴者。

    不是文不达标,不是能者不存,更不是赋者无才,而是这四个字:

    生不逢时

    便是给一位杀猪匠丢到战场上,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从这一刻开始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就是再粗俗不堪,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无论肮脏别否入目,丢到后世几百年皆可以尚为书中经典,这是经得起任何一位辩论家,哲学家,文史家,艺术家,军事家的考究,而后流芳千古,辗转万世人口以经谈。

    这叫借势,借的是世间少有的大势。所以古往今来不论是多富盛名的儒者,还是一生征战的枭雄,归根结底都是乘上了时代浪潮,一飞冲天的大志气。

    此战,成名之捷径。

    无数人的脑海里都萦绕着这么这么一个念头,如骨生蛆,盘之不去。

    活下来的不一定是强者,但活着的一定是强者。

    灰暗的密林中似乎与往常不同,压抑,躁动,狂暴,欲求不满。

    有一瞬间,整个世界宛若方程序列所拟构成的虚拟镜像那般闪屏,苍白月亮血红一片,虽然这一切只有寥寥微秒但是仿佛已经拉开了某种序幕。

    “吼!”

    一声清晰地的吼叫响起,而后从林中冲出几百道黑影,这一瞬间同时从几千米的远处土坡上响绝密密麻麻的特殊于狙击器材的大口径轰鸣醉人声。

    穿甲弹在黑夜中如追击的猎人,准确无比的打在高速移动的目标身上,却是激响起一片清脆的金属声,借助擦出的火星能够在科学于与艺术的双重角度看到细胞级别的天然皮肤构造,赋以纯粹自然,无可挑剔的自然美感。

    这是独属于后者们自身的生物武器,有着完美肌肉比例v字形身材的它们身负钢甲外衣越过死亡地带,宛若优雅刺客从容躲避着杀机,每一个动作都规律的调动身体里的细胞神经,起伏跳动,转折绷紧。

    几千米外有眼厉的人从狙击镜内一眼看出,这是真正的力量觉醒,不延伸开拓任何额外天赋,完完全全的自身极限。

    “呵,好大的手笔啊,竟然让二阶觉醒打头阵,野地是安稳发展几十年自觉膨胀不少,今日我李某倒要好好挫挫你那不知哪来的锐气。”

    话音落下,又过了数秒,在临近一千五百多米的地带突然爆炸声不绝于耳,这种声音足足响了三分多钟,头脑机敏的人能够得到一个恐怖的答案,足足引爆了八千多枚感应式地雷,刺鼻的焦糊味和遍地狼藉的外翻土壤给以最直观的胆颤心惊。

    与此同时,一百多名纯力量极限野兽也被持续高温和爆炸伤的体无完肤,这时有觉醒者附加觉醒天赋于狙击器材上收割生命,给以第一战的落幕礼。

    至此,前方道路被清理出来不少,野地竟是以这种方式来宣示自己那强大的实力和蛮横态度。

    随着最后一位野兽的倒地不起,远处的密林似乎沉寂下来,未知中却隐含有难以言明的大恐怖酝酿。

    这一次,有大地震动。

    是千军万马整齐一致的踏足,是囚龙藏匿于渊的凶残嘶吼,是绞灭杀尽泛泛境地的沉肃。

    野蛮与文明是统治的唯二帮手,得其一者便拥有称皇称霸的资格。野蛮以暴力驱统鞭狄,文明以思想固化维权。

    站在世界的角度来看战争,有两件最恐怖最令人神颤的事:当暴力拥有文明;当文明使用暴力。

    率先出现的是一批举着巨型矩形铁板的虫型生物,足足有上千只,它们将战场战线拉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长度。

    每一只虫型生物都紧邻排列,每一脚的迈出都像是操练过上万遍那样整齐紧凑,让人根本不敢想象他们是变异后畸形的产物。

    第一批虫型生物的出现将战线拉至千米宽,让人没想到的是随后出现的第二阶队也是一模一样的防御阵型。

    后方阵营指挥室内首席指挥官极乱江盯着投影上四千只防御虫以及源源不断的涌现不作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