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另一个人生
“老方，你可是不知道，今天来到医院里的病人可真是难缠。”
黄医生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病例资料往桌上一扔，摘下眼镜，瘫倒在椅子上。
方奕放下笔，合上书本，笑着回应道：“黄旭，你不是以前治好过不少难缠的病人吗。怎么今天受打击了？”
“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两天前突然发疯，把他同学的头砍了下来。”黄医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根本不像能交流的主儿！”
“你是说她意识模糊，没有基本的交流能力？”
“不，那娘们清醒的很，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耍无赖一样，故意撒泼打滚。要不是看到那张被她砍下的脑袋照片，我还以为她是故意在装神经病呢！”
“听起来有点棘手。”
“是啊，当时我和她交流的时候，她竟然还想突然冲出来咬我，幸好我跑得快。”黄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方奕思索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领，说道，“还记得我们上学那会儿，导师说过，先天性隐性狂躁症……
“好像说有些人就基因里自带的，生活中突然受到了什么暗示，精神就会突然崩溃，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发疯了，这种病症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了对方的话，黄医生揉了揉太阳穴，“我也想过，但就算是知道她是什么病症，也无从下手，根本没办法交流。”
“要不这样，你带我去看看，让我来试一试，毕竟人多力量大。”方奕用手指指着自己说道。
“行，不过我可要好心提醒你，小心点，别被她咬了。”黄医生说道。
两人很快来到了一间病房前。
在护工的看管下，打开了上锁的房门，进到屋内，方奕明显感觉到气温下降了许多。
这里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病房中，一个女人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毯子，背对着方奕二人。
“喂，你好！”方奕主动上前。
一旁的黄医生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点，别靠太近。”
“知道了。”
听到声音的女人有了反应，只见她缓缓转过身，看向方奕，她的动作十分僵硬，如同一个木偶般。
看到对方模样的方奕，脸上的从容和笑意突然凝固住了。
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女人长得很年轻，眼睛很大，有股清纯的气质，年龄最多二十岁的样子。
在看到方奕之后，她原本呆滞麻木的表情也逐渐有了变化。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诡异，像是看到什么鬼怪一般，充满了惊恐。
“你，你？”方奕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身体趔趄，不断向后退去。
他突然感到周围天旋地转，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如同云烟般虚幻不可信。
他颤抖着，从黄医生手中接过病人的资料，上面白字黑字，写着女人的名字。
江芸！
怎么会是江芸？此时，方奕眼中满是惊骇。
她不是被我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我杀了她？什么时候的事？我又为什么要杀她？
想到这里，方奕眼中的惊骇更重了。
不对，我是方奕，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江芸啊……
突然间，方奕手中写着病人信息的资料，突然变成了一瓶装着金色浓稠液体的玻璃瓶。
他将玻璃瓶拿到眼前仔细观察，随着瓶子晃动的金色液体的靠近。
莫名之中，他只感到一股阴冷突然从身后的脖颈处传来，似乎有一个人正趴在自己耳边吐气。
方奕再次抬起头，想要从身后看去，又发现眼前女人的头颅竟然消失了，脖颈处的骨头像是被什么巨力生生扯断，鲜血淋漓。
他一低头，竟看见了女人掉在地上的头颅。
鲜血将发丝粘在一起，模样凄美。
对方死寂的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方奕，为什么啊？”女人口中发出熟悉的、江芸的声音。
一瞬间，方奕身体僵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暴怒起来，手臂上猛地凸起如蛛网般的黑色青筋。
手臂带着无匹的怪力，狠狠插进了一旁黄医生的胸膛。
黄旭吐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解。
他张开嘴，牙齿已经被鲜血染红，似乎想要说话，喉咙像是水面吐气的鱼一般不断开合，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血泡声。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开始融化，黄医生的脸突然又变成了江芸的脸，一晃眼，又变成了张嵩的脸，又变成精神病院院长的脸……
逐渐的，变化越来越快。
他的整个面孔像是老式黑白电视机，不断闪烁着雪花，让人无法看的真切，他们所处的房间也开始融化、坍塌。
……
“怎么会？我的能力明明完美发动了……”黄医生沙哑的声音响起，充满了虚弱和不甘。
方奕全身猛地抽搐了一下，从椅子上惊醒。
“怎么回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疑惑地说道。
一睁开眼，他还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眼前的景象便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根根尖刺从黄医生半张脸的皮肤下刺出，眼睛分裂成了四颗，眼眶周围沾着不知名的黑色浓稠物质。
下半身也已经消失，化作了血红色的肉泥，与凳子连在一起，腐烂的血肉上无数细小的触手挥舞着，如同一只只蛆虫钻向着他的身体内。
不仅如此，他化作肉泥的下半身还与整间房间融为了一体，墙壁上已经生长出了厚厚的肉块，黏腻湿滑的血肉组织不断收缩膨胀，如同在呼吸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方奕只感到头皮发麻，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整间屋子包括他的椅子，都已经覆盖上了黏腻臃肿的血肉，甚至覆盖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站起的动作撕裂了与自己相连的血肉，将部分皮肤也一同扯了下来。
但情况并不算太遭，他的身体并没有被侵蚀的太严重，几番挣脱，便将身上的畸形的血肉组织全部抖掉。
“方奕，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失败？”黄医生暴怒起来，朝着对方怒吼道。
虽然模样吓人，但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气息正在飞速地萎靡。
方奕有些茫然，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他看向身后，但是原本的窗户和大门已经被臃肿的血肉覆盖了，根本分不清出口的位置。
整个房间就像是某个活着的巨大器官，内壁鲜红的肉块不断蠕动，眼睛能看到的所有景象似乎都模糊地跳动起来，显得疯狂且诡谲。
他这时才发觉，自己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拿着一瓶装着金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瓶。
方奕虽然感觉有点意外，却觉得一点都不突兀，仿佛这东西一直都存在。
黄医生眼睛中的神采越来越弱，他以及撑不住了。
“无所谓，你既然不肯说，就和我一起消失吧……”
说完，他的脑袋剧烈颤抖起来，嘴巴畸形地大张着，喉咙里发出古怪的低吟，怪异但有节奏，似乎不属于人类的语言。
黄医生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病例资料往桌上一扔，摘下眼镜，瘫倒在椅子上。
方奕放下笔，合上书本，笑着回应道：“黄旭，你不是以前治好过不少难缠的病人吗。怎么今天受打击了？”
“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两天前突然发疯，把他同学的头砍了下来。”黄医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根本不像能交流的主儿！”
“你是说她意识模糊，没有基本的交流能力？”
“不，那娘们清醒的很，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耍无赖一样，故意撒泼打滚。要不是看到那张被她砍下的脑袋照片，我还以为她是故意在装神经病呢！”
“听起来有点棘手。”
“是啊，当时我和她交流的时候，她竟然还想突然冲出来咬我，幸好我跑得快。”黄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方奕思索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领，说道，“还记得我们上学那会儿，导师说过，先天性隐性狂躁症……
“好像说有些人就基因里自带的，生活中突然受到了什么暗示，精神就会突然崩溃，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发疯了，这种病症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了对方的话，黄医生揉了揉太阳穴，“我也想过，但就算是知道她是什么病症，也无从下手，根本没办法交流。”
“要不这样，你带我去看看，让我来试一试，毕竟人多力量大。”方奕用手指指着自己说道。
“行，不过我可要好心提醒你，小心点，别被她咬了。”黄医生说道。
两人很快来到了一间病房前。
在护工的看管下，打开了上锁的房门，进到屋内，方奕明显感觉到气温下降了许多。
这里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病房中，一个女人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毯子，背对着方奕二人。
“喂，你好！”方奕主动上前。
一旁的黄医生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点，别靠太近。”
“知道了。”
听到声音的女人有了反应，只见她缓缓转过身，看向方奕，她的动作十分僵硬，如同一个木偶般。
看到对方模样的方奕，脸上的从容和笑意突然凝固住了。
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女人长得很年轻，眼睛很大，有股清纯的气质，年龄最多二十岁的样子。
在看到方奕之后，她原本呆滞麻木的表情也逐渐有了变化。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诡异，像是看到什么鬼怪一般，充满了惊恐。
“你，你？”方奕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身体趔趄，不断向后退去。
他突然感到周围天旋地转，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如同云烟般虚幻不可信。
他颤抖着，从黄医生手中接过病人的资料，上面白字黑字，写着女人的名字。
江芸！
怎么会是江芸？此时，方奕眼中满是惊骇。
她不是被我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我杀了她？什么时候的事？我又为什么要杀她？
想到这里，方奕眼中的惊骇更重了。
不对，我是方奕，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江芸啊……
突然间，方奕手中写着病人信息的资料，突然变成了一瓶装着金色浓稠液体的玻璃瓶。
他将玻璃瓶拿到眼前仔细观察，随着瓶子晃动的金色液体的靠近。
莫名之中，他只感到一股阴冷突然从身后的脖颈处传来，似乎有一个人正趴在自己耳边吐气。
方奕再次抬起头，想要从身后看去，又发现眼前女人的头颅竟然消失了，脖颈处的骨头像是被什么巨力生生扯断，鲜血淋漓。
他一低头，竟看见了女人掉在地上的头颅。
鲜血将发丝粘在一起，模样凄美。
对方死寂的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方奕，为什么啊？”女人口中发出熟悉的、江芸的声音。
一瞬间，方奕身体僵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暴怒起来，手臂上猛地凸起如蛛网般的黑色青筋。
手臂带着无匹的怪力，狠狠插进了一旁黄医生的胸膛。
黄旭吐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解。
他张开嘴，牙齿已经被鲜血染红，似乎想要说话，喉咙像是水面吐气的鱼一般不断开合，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血泡声。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开始融化，黄医生的脸突然又变成了江芸的脸，一晃眼，又变成了张嵩的脸，又变成精神病院院长的脸……
逐渐的，变化越来越快。
他的整个面孔像是老式黑白电视机，不断闪烁着雪花，让人无法看的真切，他们所处的房间也开始融化、坍塌。
……
“怎么会？我的能力明明完美发动了……”黄医生沙哑的声音响起，充满了虚弱和不甘。
方奕全身猛地抽搐了一下，从椅子上惊醒。
“怎么回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疑惑地说道。
一睁开眼，他还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眼前的景象便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根根尖刺从黄医生半张脸的皮肤下刺出，眼睛分裂成了四颗，眼眶周围沾着不知名的黑色浓稠物质。
下半身也已经消失，化作了血红色的肉泥，与凳子连在一起，腐烂的血肉上无数细小的触手挥舞着，如同一只只蛆虫钻向着他的身体内。
不仅如此，他化作肉泥的下半身还与整间房间融为了一体，墙壁上已经生长出了厚厚的肉块，黏腻湿滑的血肉组织不断收缩膨胀，如同在呼吸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方奕只感到头皮发麻，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整间屋子包括他的椅子，都已经覆盖上了黏腻臃肿的血肉，甚至覆盖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站起的动作撕裂了与自己相连的血肉，将部分皮肤也一同扯了下来。
但情况并不算太遭，他的身体并没有被侵蚀的太严重，几番挣脱，便将身上的畸形的血肉组织全部抖掉。
“方奕，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失败？”黄医生暴怒起来，朝着对方怒吼道。
虽然模样吓人，但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气息正在飞速地萎靡。
方奕有些茫然，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他看向身后，但是原本的窗户和大门已经被臃肿的血肉覆盖了，根本分不清出口的位置。
整个房间就像是某个活着的巨大器官，内壁鲜红的肉块不断蠕动，眼睛能看到的所有景象似乎都模糊地跳动起来，显得疯狂且诡谲。
他这时才发觉，自己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拿着一瓶装着金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瓶。
方奕虽然感觉有点意外，却觉得一点都不突兀，仿佛这东西一直都存在。
黄医生眼睛中的神采越来越弱，他以及撑不住了。
“无所谓，你既然不肯说，就和我一起消失吧……”
说完，他的脑袋剧烈颤抖起来，嘴巴畸形地大张着，喉咙里发出古怪的低吟，怪异但有节奏，似乎不属于人类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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