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立场
说到这里，王老头的眼神沉了下来，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说道：“吃人。”
方奕：“！”
“就是你想的那样，吃普通人。”王老头眼中出现了难言的悲伤与厌恶。
“这就像是一种玩笑一样，恩赐者拥有了远超普通人的力量，但是生命的延续却需要依靠残害普通人，身体上的排斥，注定将两者的立场推到极端，即便心怀善良，也难以抵挡身不由己的命运……”
方奕沉默了。
他似乎能感受到王老头之前那无奈的神色了，恩赐者的傲慢与疯狂，并不是简单的因为自身欲望原因。
更多的，是因为自身所依靠的延续生命的方法太极端。
在这种现实的立场之下，恩赐者对于普通人来说，始终都是嗜血且无法理解的恶魔。
同时他也意识到，为什么对方之前说恩赐者大多精神不正常。
这两种延续生命的方法的由来，都是早批的恩赐者实践出来的。
没有人知道诡异力量的来源，一开始也没人知道生命衰竭的原因。
所有人都是靠简单的“活下来”的意志，做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疯狂尝试，其中的曲折无法言语。
最早的那一批恩赐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血腥，牺牲了多少无辜的人，才总结出来这些结论……
“真是疯狂……”方奕眼神复杂，心中思虑重重。
现在看来，自己以后遇到其他恩赐者一定要多加小心了，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和王老头一样正常，有很强的道德底线。
要说延续生命衰竭，以自己的条件，显然不可能用第一种方法。
先不说其他恩赐者，光是狩猎那所谓的堕落者，自己都无法做到，自身缺少经验，危险系数很大。
至于第二种方法，方奕更不可能使用，虽然做起来对于他来说十分简单，但是内心根本无法接受。
他不可能为了活下来，放弃人性去残害无辜的人。
若真是堕落到了那种地步，倒不如就此死去。
这根本不是孰轻孰重的权衡利弊，作为一个有思想有自我人格的人，一定要有自我约束的能力，有些事情是绝不能允许的。
“难道就只有这些方法？没有其他的了吗？”方奕依旧有些不甘心。
王老头也明白对方心中在想什么，每一个人从成为恩赐者开始，生命便进入了倒计时，使用的能力越频繁，生命衰竭的便越严重。
他问道：“你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说，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
王老头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不用着急，时间还早，总会有办法的，相比起生命衰竭，你更应该考虑黄旭同伴的报复。”
方奕不由地握紧了拳头，眉头微皱，“他们会为了黄旭来向我复仇？”
“与其说是为了复仇，更有可能是为了你身上的妄语人。”
王老头继续解释道：“妄语人这一类的存在很特殊，它不是由其他生命感染诡异力量而变化的。”
“它本身便是诡异力量的集合，自身依靠着本能和一定规律行动，能力远远强过普通的恩赐者。”
“黄旭他们做的实验不仅仅是为了控制妄语人，也是为了寻找新的续命方法，就像移植器官和吞噬普通人一样，纯粹的诡异生物或许也能开拓出一个新的道路。”
“圈内有传闻，在国外已经有人开始了这样的尝试，但具体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就不清楚了。
“纯粹的诡异生物太少，我们了解的也很有限，圈内的人对这方面的关注也就比较少。”
“明白了，我想知道你现在脱离了黄旭他们的控制，之后准备做什么？”方奕问道。
王老头到没有什么紧张，“我会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养老，黄旭他们的目标是你身上的妄语人，不会管我。
“没有妄语人，我对他们没有太大的价值，而且我对他们无冤无仇，他们还不至于对我做什么。”
“到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方奕点了点头。
目前延缓生命衰竭的事不用太着急，最主要的是提防黄旭同伴的报复。
两人简单交流了一番，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以防今后发生意外好有个照应。
王老头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遭遇黄旭他们的威胁。
在交流结束之后，他便匆匆离开了。
方奕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天台，竟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话说回来。
吃人？
这个方式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相比于狩猎堕落者来移植器官，这个方法对于拥有诡异能力的恩赐者显然简单了不知多少。
世界上总有些被排挤在社会边缘的底层人，他们的存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可有可无。
毕竟世界上足足有了几十亿人呢……
方奕自嘲又无奈地笑了笑。
黯淡的金色夕阳撒在他的身上，但他的胸中却也如同这残阳般，有了许些积郁。
望着楼下远处的人群，方奕眼神飘忽，从天台看每个人都很小，像是一群群小蚂蚁，他们相互簇拥着，拥挤着。
可以看到，人群间相互叽叽喳喳，但他们的喊叫方奕根本听不清，在他耳边只有风吹的呼呼声，
他深呼了一口气，不知在想什么。
风渐渐停了，天边的最后的那抹残阳也缓缓落山了，温暖的金色余晖也随之彻底地消散。
夜幕正式降临。
许久之后，他一个人走下天台。
“该走了，继续向前。”方奕自言自语道，脚步迈下台阶，他来到了办公楼外。
奇怪，这么久了，张嵩怎么不见了？
方奕原本想要去找自己的同学，但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找不到张嵩了。
在北侧的公园中，寻找了半天，也不见他的身影。
这让他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遭遇了不测。
就在这时，方奕突然发现，身边的一簇花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因为夜幕的笼罩，加上花草的簇拥，里面的东西让他看不清晰。
这个异常，立马把他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拉紧。
糟糕！难道是黄旭他们的同伴留的后手？
想到对方那畸变的血肉，方奕不寒而栗。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房间，扭曲的肉块不断蠕动增生，包裹了地面和天花板，周围了一切都在血肉的包裹下变了变成了鲜红色。
恐怖的能力让人无法理解，防不胜防。
这难道是恩赐者的能力？
方奕想到这里，心头一紧，直接抬起腿，向着花坛中的那团黑影就是一脚。
“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随着惨叫声的落下，花坛中的那个东西受到重击，顿时没了动静。
“等等，有点不对劲啊……”
方奕一愣，感觉脚感很特别，对方的声音也似曾耳熟。
他小心翼翼地扒开花丛，竟然发现是张嵩。
他结结实实挨了自己一脚，现在口吐白沫，如同一条死狗般昏死在公园的绿化花丛里。
方奕：“！”
“就是你想的那样，吃普通人。”王老头眼中出现了难言的悲伤与厌恶。
“这就像是一种玩笑一样，恩赐者拥有了远超普通人的力量，但是生命的延续却需要依靠残害普通人，身体上的排斥，注定将两者的立场推到极端，即便心怀善良，也难以抵挡身不由己的命运……”
方奕沉默了。
他似乎能感受到王老头之前那无奈的神色了，恩赐者的傲慢与疯狂，并不是简单的因为自身欲望原因。
更多的，是因为自身所依靠的延续生命的方法太极端。
在这种现实的立场之下，恩赐者对于普通人来说，始终都是嗜血且无法理解的恶魔。
同时他也意识到，为什么对方之前说恩赐者大多精神不正常。
这两种延续生命的方法的由来，都是早批的恩赐者实践出来的。
没有人知道诡异力量的来源，一开始也没人知道生命衰竭的原因。
所有人都是靠简单的“活下来”的意志，做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疯狂尝试，其中的曲折无法言语。
最早的那一批恩赐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血腥，牺牲了多少无辜的人，才总结出来这些结论……
“真是疯狂……”方奕眼神复杂，心中思虑重重。
现在看来，自己以后遇到其他恩赐者一定要多加小心了，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和王老头一样正常，有很强的道德底线。
要说延续生命衰竭，以自己的条件，显然不可能用第一种方法。
先不说其他恩赐者，光是狩猎那所谓的堕落者，自己都无法做到，自身缺少经验，危险系数很大。
至于第二种方法，方奕更不可能使用，虽然做起来对于他来说十分简单，但是内心根本无法接受。
他不可能为了活下来，放弃人性去残害无辜的人。
若真是堕落到了那种地步，倒不如就此死去。
这根本不是孰轻孰重的权衡利弊，作为一个有思想有自我人格的人，一定要有自我约束的能力，有些事情是绝不能允许的。
“难道就只有这些方法？没有其他的了吗？”方奕依旧有些不甘心。
王老头也明白对方心中在想什么，每一个人从成为恩赐者开始，生命便进入了倒计时，使用的能力越频繁，生命衰竭的便越严重。
他问道：“你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说，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
王老头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不用着急，时间还早，总会有办法的，相比起生命衰竭，你更应该考虑黄旭同伴的报复。”
方奕不由地握紧了拳头，眉头微皱，“他们会为了黄旭来向我复仇？”
“与其说是为了复仇，更有可能是为了你身上的妄语人。”
王老头继续解释道：“妄语人这一类的存在很特殊，它不是由其他生命感染诡异力量而变化的。”
“它本身便是诡异力量的集合，自身依靠着本能和一定规律行动，能力远远强过普通的恩赐者。”
“黄旭他们做的实验不仅仅是为了控制妄语人，也是为了寻找新的续命方法，就像移植器官和吞噬普通人一样，纯粹的诡异生物或许也能开拓出一个新的道路。”
“圈内有传闻，在国外已经有人开始了这样的尝试，但具体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就不清楚了。
“纯粹的诡异生物太少，我们了解的也很有限，圈内的人对这方面的关注也就比较少。”
“明白了，我想知道你现在脱离了黄旭他们的控制，之后准备做什么？”方奕问道。
王老头到没有什么紧张，“我会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养老，黄旭他们的目标是你身上的妄语人，不会管我。
“没有妄语人，我对他们没有太大的价值，而且我对他们无冤无仇，他们还不至于对我做什么。”
“到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方奕点了点头。
目前延缓生命衰竭的事不用太着急，最主要的是提防黄旭同伴的报复。
两人简单交流了一番，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以防今后发生意外好有个照应。
王老头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遭遇黄旭他们的威胁。
在交流结束之后，他便匆匆离开了。
方奕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天台，竟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话说回来。
吃人？
这个方式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相比于狩猎堕落者来移植器官，这个方法对于拥有诡异能力的恩赐者显然简单了不知多少。
世界上总有些被排挤在社会边缘的底层人，他们的存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可有可无。
毕竟世界上足足有了几十亿人呢……
方奕自嘲又无奈地笑了笑。
黯淡的金色夕阳撒在他的身上，但他的胸中却也如同这残阳般，有了许些积郁。
望着楼下远处的人群，方奕眼神飘忽，从天台看每个人都很小，像是一群群小蚂蚁，他们相互簇拥着，拥挤着。
可以看到，人群间相互叽叽喳喳，但他们的喊叫方奕根本听不清，在他耳边只有风吹的呼呼声，
他深呼了一口气，不知在想什么。
风渐渐停了，天边的最后的那抹残阳也缓缓落山了，温暖的金色余晖也随之彻底地消散。
夜幕正式降临。
许久之后，他一个人走下天台。
“该走了，继续向前。”方奕自言自语道，脚步迈下台阶，他来到了办公楼外。
奇怪，这么久了，张嵩怎么不见了？
方奕原本想要去找自己的同学，但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找不到张嵩了。
在北侧的公园中，寻找了半天，也不见他的身影。
这让他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遭遇了不测。
就在这时，方奕突然发现，身边的一簇花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因为夜幕的笼罩，加上花草的簇拥，里面的东西让他看不清晰。
这个异常，立马把他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拉紧。
糟糕！难道是黄旭他们的同伴留的后手？
想到对方那畸变的血肉，方奕不寒而栗。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房间，扭曲的肉块不断蠕动增生，包裹了地面和天花板，周围了一切都在血肉的包裹下变了变成了鲜红色。
恐怖的能力让人无法理解，防不胜防。
这难道是恩赐者的能力？
方奕想到这里，心头一紧，直接抬起腿，向着花坛中的那团黑影就是一脚。
“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随着惨叫声的落下，花坛中的那个东西受到重击，顿时没了动静。
“等等，有点不对劲啊……”
方奕一愣，感觉脚感很特别，对方的声音也似曾耳熟。
他小心翼翼地扒开花丛，竟然发现是张嵩。
他结结实实挨了自己一脚，现在口吐白沫，如同一条死狗般昏死在公园的绿化花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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