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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马夫人惨

    哇塞喵啊,那么劲爆!

    橘猫醒了口鼻涕,跳下屋檐,寻了个好位置,扒拉在高墙上缘,着继续看戏。

    “才这些年,皮肤偏竟这般松弛,平日得好好保养才是呀夫人。”,小美人着紫纱绣花长裙,摩挲着隐隐发热的指尖,千娇百媚笑道。

    平日她喜着素色白纱,也许是忘不了去世的姐姐,所以今日起床时指明要箱底处的锦绣金线紫纱长裙时,豌豆儿不免一愣。

    让豌豆儿更摸不着头脑的,是小美人今日恍若换了个人,坐在梳妆台前一番精心打扮,一副富家千金的模样,招摇地走出素清小院,让久闻小姐名号,但未正正瞧上一眼,忙碌干活的下人眼前为之一亮。

    听闻素清别院的主子翻墙被当成贼人捉了,才没几日功夫,居然敢亲自找来,想想真是荒谬。马夫人咽下粥水,放下手里的碗筷,方要如何奚落一番时,却始料未及地挨了一个巴掌。

    “你个闷骚狐狸,当年老爷执意接你入府时,我就百般不同意。如今你被采花贼玷污的名气已经搞臭了马府,还玩失踪戏码,简直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哦对,和你那见钱眼红的贱人姐姐一般无二,还未长开就着急倒贴,看吧,幸好是个早死无福消受的命,如今还不是连个名分都没有。”马夫人急红了眼,捂住被扇的一侧脸,就要抓过小美人发髻。

    上啊喵!干她!

    橘猫看地上头,不禁挥舞爪子。

    敢这般肆无忌惮提起她姐姐的没几人。

    早些年马敛铜才发起家,府中规模不似如今这般大,知晓的人也就那一两个妻妾和下人,后来陆陆续续招入府中的下人也几乎是靠听说。所谓传言虚虚实实,谁又愿意赌上自个儿的小命去议论些虚无之事。

    小美人咬牙,深吸气,似刻意隐忍。

    虽优伶练过一段时日,小美人也不似之前弱不禁风,一个灵活躲闪,让马夫人扑了个空,惹得她火气更盛,一挥手,命边上战战兢兢的丫鬟们纷纷出动,钳住小美人。

    “方才不是很傲气吗,怎么这会儿委屈起来了,果然贱人就是贱人,一会儿一个招!”,说着,恶狠狠的马夫人随手拿起一块砖。

    “娘……,不要!”

    彼时,似掐准了时机,豌豆儿牵着一个小男孩从屋里出来,娇弱状的小美人被钳住双臂,动弹不得,我见犹怜。

    看着自己平日温婉的娘亲这般面目狰狞,小男孩不禁哇哇大哭起来。

    马夫人未料,高举板砖的手臂僵住。平日她教育孩子要知书达理,待人温和谦虚,如今她这般打脸行为,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切,没一个来回就结束喵,真无聊。

    橘猫伸了伸懒腰方扭动圆润的腚要离去,忽的身侧圆拱门下,冒出一个锦服黑袍身影,这不免让她连连点头期待,老老实实一蹲,继续看戏。

    “这是要造反?”,身后,马老爷应声而来,眸中冷光,宛若要将她千刀万剐。

    手中砖块稳稳落地,摔得稀巴烂,是泥和的土砖。

    钳住小美人的丫鬟闻声,更是吓得纷纷退到一边低头跪下。

    马夫人虽贵为马府打理家务的一把手,可她打心里知道老爷心中,狐狸姐妹地位不比她低。

    方才若不是喝着粥吃着菜,出乎意料挨了耳刮子,才被惹怒了性子,失了理智,谁又能想到,老爷在此时出现。

    “老爷,是……是她先动的手……”,老奸巨猾的马夫人立即做出一副可怜模样,用绣花手绢慌乱擦去嘴角的粥汤,拍了拍弄皱的衣裳,然后哆哆嗦嗦走去把孩子揽在怀里。那动作明眼人便能看出,马夫人料定了疼爱孩子的马老爷定然不敢随意下手。

    马老爷叹了口气,瞥了眼今日格外明艳的小美人,不免触动。想到若小美人姐姐还在,应当生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不免惆怅,忧从中来,移开了视线。

    他派的人已然将事情原委告诉他,为了顾及小美人面子,他方想就此息事宁人。

    小美人不知马老爷心里在想什么,可她知道若就此结束,她定会后悔。

    一声无奈轻笑,小美人冷冷酝酿起情绪,“我姐姐嫁来的第一年,她脸上的手印,难道就不是你送上的新婚大礼?”,这一听,马老爷登时气得眉毛竖起来,眸光如剑,射向马夫人。

    似狠狠挨了一剑的马夫人心里登时有些慌,慌乱的脑子正飞速转动,找些合理的由头。

    “她天生一副软性子,还扯谎说是个意外,她也是傻,这事一问下人便知。还有孩子出生前几日,我分明记得你去过别院,那日姐姐整整哭了一夜……”,小美人越说越激动,回忆一点点拼凑,眼眶不自觉便红了。

    “可有此事?”,马老爷气得脸通红,一个箭步对马夫人就是一巴掌,若不是顾及身份,早就恨不得上前把马夫人千刀万剐般。

    莫名其妙又挨了一巴掌的马夫人恶狠狠盯着小美人,脑子飞快思索着她陈列的罪行,可她记得黄银梅分娩前,她是起了怜悯之心,居高临下地去送过些补品,可为何黄银梅要哭一整夜,她确是不知情。

    “老爷……”,马夫人见状,欲哭无泪,无奈只得使出苦肉计,先是抚上发红的脸,后又委屈巴巴摸着孩子的小脑袋,“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的为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豌豆儿,可是你通知马敛铜的?竟来得如此巧。”

    诺大的后花园里,二人正散着步,忽的晴天霹雳,一场豆大的雨忽然哗哗打落,将她们逼入湖边的凉亭。

    豌豆儿望着雨,摇摇头,假装不知情,严格来说,她确实不知情。

    她先前就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她们,只是还未认清对方身份,马老爷便赶来了。可想而知,若素清别院一直有人暗中监视,那马老爷赶来便不是巧合。

    只是,小美人极厌烦被监视,才盖了个白棚,这会儿说了怕是又要闹脾气,摔东西了,故此豌豆儿只能装傻,幸好有惊无险。

    转眼间,雨愈发迅猛,亭外景色愈发朦胧暗淡,震耳欲聋。

    “真是入秋来少见的一场大雨啊。”,小美人感叹,伸手接过的零星雨滴,待触碰到纤细指尖时,瞬间炸裂成花。

    “嘿嘿嘿,可算找着你们了。”,脑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嘈杂的雨声响起,可把两人吓一跳,回头一看,是那日戏楼狭路相逢的老白头,即师傅的师傅。

    “师公?”,两人异口同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