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荀公达直言斥天子 陈元甫遇风走琉求

    荀攸离开大殿，想了想，又重新回到紫宸殿前。黄门见荀攸去而复返，问道：“荀司徒，你不是下朝去了？如何又回来了，你应该知道，臣子不奉天子召见，私入宫殿，这是什么罪行吧？”

    荀攸道：“劳烦大人去和陛下说说，就说荀公达有下情禀报。”

    那黄门道：“也就是你荀大人，若是旁的人，小人必然不会去帮你通传。也罢，小人就帮着大人做一回吧。”

    庆和宫安寿殿，献帝正和伏皇后在说着什么，那黄门急匆匆来到近前，轻咳一声。献帝不悦，问道：“你又有何事？”

    那黄门道：“陛下，荀司徒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刘协道：“让他去钦和殿等着，朕马上来。”

    钦和殿上，荀攸正在百无聊赖地数着地上的蚂蚁，黄门的声音响起：“天子驾到，请荀司徒恭迎接驾！”荀攸连忙撩衣跪倒，口中说道：“臣荀攸奉迎天子，愿天家万福康泰。”

    献帝道：“听说你有要事回禀，不知是什么要事？朕还要回去和伏后造小人哩，可没有时间听你啰唣。”

    荀攸道：“陛下，方才才殿上，臣不敢动问，陛下所出旨意，莫非是陛下被恶臣所迫，不得已而出此下策？若是如此，臣愿为陛下往勃海走一遭，请太师回军，清君侧！”

    献帝道：“这便是你的要事？若是就这事，你可以退下了。罢免陈琦事，是朕自己决定的。太师也曾说过，朕富有四海，总有五湖十四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收拾我炎刘的，朕怎么做，需要向你解释吗？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才干。在太师教习十年间，朕也学了不小的本事，如今只是想通过自己的手段重新统一一遍这大汉天下，仅此而已。”

    荀攸道：“陛下可曾想过，如今的大汉经不起折腾，自梁冀篡权以来，国家动荡，民心不附。后又有黄巾之乱，万民离心，十四州中乱匪四起，狼烟不绝。天降大旱、瘟疫、飓风、地动、良田荒芜无所出，各地百姓食无所食，大多是易子而烹。不仅如此，故大将军何进剿除恶孽不密，反为宦贼加害，以至于董逆播乱东都，十八诸侯会盟讨贼。

    袁本初假借族望，四世三公之名，名为除贼，实是自欲取而代之董逆。董逆施暴，火焚洛阳，以至千年文献、万年典籍，毁于一旦。

    幸得太师横空出世，只身匿于贼军中，择机杀了董贼，这才还了大汉一个朗朗乾坤。后又有世家横行，被太师行雷霆手段，杀了几个大的世家立威，河北并中原，这才好容易安定了下来。又以蜀中之粮米以供两河之地，方才解了大荒之灾。

    而且，如今两河好容易稳定下来，各地生机再现，各地百姓也开始有条不紊地回归原籍，耕种荒田。可陛下如今这一道旨意下来，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百姓又将再一次踏上南下逃荒之路，两河的耕地将再一次荒芜下来，陛下，若此时收回成命，或许还来得及。”